萬米高空,風捲雲涌,巨大的刀幕破空向下劈斬出去,發出的震音將四周的雲朵掃蕩的全部化於無形,月星辰手掌龍刀,力撼萬里山河,以千鈞之勢爆發出雷霆一擊,他勢要將眼前所有的敵人一擊化爲烏有。
“快躲。。。。。。”
地面的黑衣人發出一陣騷動,面對這霸道天絕的一擊每個人的心中都在顫抖,誰也不會託大自認爲可以以力克力完美的接下這一毀天滅地的一刀。
這一刀融入了月星辰與龍刀,一人一刀的無限戰意,這已經不僅僅是一次普通的攻擊,這一刀裡面甚至都流露出一絲天地的法則紋理。沒有人可以想象,這一刀的威力會有多麼恐怖。
“散,快散”
黑衣人的頭領高聲喝喊,在他的心中面對破空而落的刀幕,心中的戰意已經完全潰散,他實在想不通,一個修爲並不高的人爲何能打出這樣凌厲的一擊。
巨大的刀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落下,破空之聲震耳欲聾,無形中盪出的音波恐怖難測,有幾個修爲一般的黑衣人由於身體沒能及時的逃出音波的範圍,被恐怖的震音將身體粉碎於虛空。
“轟!”
一震隆隆巨響,好似千萬戰車在高天上碾過,又猶如黃河決堤,山崩地裂,刀幕以不可阻擋的霸絕氣勢落向黑衣人的聚集地,伴隨着雷鳴的破空震響,裹挾着漫天的塵煙,一道寬大的裂痕出現在眼前,裂痕在延伸一直到遠方。
這是一道望不到盡頭的裂痕,即使月星辰身在高天之上,也沒能一眼看到裂痕的盡頭。而且,隨着刀氣的四溢,裂痕不斷向兩旁伸展,轉眼之間,已經由最初的幾百米擴張到千米寬。
月星辰猛烈的喘息着,當他看到腳下的那一道不可預測的刀痕時,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相信,很不真實,這道一望無際的巨大天塹是他一手造成的?
龍刀在發出這樣一道毀天滅地的威能之後,整個刀體變得越發的暗淡,漸漸失去了先前的光澤,再次恢復成月星辰初時發現它的樣子。一道聲音氣若游絲般無力的在月星辰的心間迴響。
“這一擊耗去了我近乎所有的精氣神,我需要沉睡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如初,小子,你要多加小心。。。。。。我。。。。。。要。。。。。。”
聲音戈然而止,漸漸消散,月星辰初時以爲出現了幻覺,畢竟,先前這威力絕倫的一擊,也幾乎抽乾了他體內的所有魂力,當他看向手中的龍刀,發現龍刀厚重的刀體上再無光澤閃現,上面鏽跡斑斑,依稀如往昔的只是在龍刀的刀體上散發出一種古樸蒼桑的氣息。
月星辰這一刀近乎將眼下的所有人破滅,就連數十座高可撼天的巨峰都生生夷爲平地,藉此機會,月星辰不敢託大,沒有及時的尋找剩餘的敵人,站在高天上快速的恢復着。
他知道,面對敵人,絕不能有一絲的大意,哪怕敵人只剩下半口氣,也要施展出全力的一擊,將生的希望徹底的破滅。仁慈,在這個世界是一種最不值錢的東西,對待敵人可以仁慈,但是,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那就是生命。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飛速的在密林中射出,速度非常快,而且方向正是對着月星辰調息的立身之處。月星辰看着向他而來的急速身影,心中一驚,體內的魂力消耗巨大,近乎在那一擊中枯竭,已經來不及恢復。
手中龍刀被他握得死死的,就像是一把鐵鉗夾住一樣,面對那飛速而來的身影,月星辰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這一次,他心中已經做好盤算,無論如何也要給對方致命一擊,此時的月星辰,暫時在不似先前那般的生猛,面對飛速而來的身影,他只能算是強弩之末,準備與敵人展開最後的搏命的攻勢。
當遠處的身影漸漸清晰,月星辰眼中的凌厲戰意陡然消散於無形,過度緊繃的神經剛一放鬆下來,身體頓時感到一陣虛弱。
“小子,你嚇死我了。”月星辰聲音有些沙啞,但是,握着龍刀的那隻手卻時刻緊繃着。因爲他似乎能夠感知到一絲微弱的氣息,那一刀並沒有將所有的敵人全部殲滅。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和小男甩在身後的劉楓,直到這時他才趕到月星辰身前。此時的劉楓也是一副衣冠不整的模樣,略微有些狼狽,像是才和敵人戰鬥過不久。亂糟糟的髮絲間還插着一根細小的草棍。
“月兄,這是怎麼回事?”劉楓看了一眼腳下的天塹,道:“這是剛剛造成的?莫非附近有高人來相助?”
月星辰無力的搖搖頭說道:“先不要管這些,我感覺到這附近還有一個人活着,快,找出來滅掉。我相信那個人也受了不輕的傷,不然,早就趁我體力不支的情況下突施殺手了。”
劉楓向下掃視一眼,他無法向月星辰那樣,微弱的氣息也能感知到。
“那人藏在什麼地方?”劉楓說道。
月星辰伸手向遠處一座半塌的山峰說道:“就在那處山峰附近,他在緩慢的移動。”
劉楓二話不說,舉劍呼哈一聲向着那座半塌的山峰飛去。月星辰勉強的放出神識,仔細的搜索四周,發現除了那一絲微弱的氣息之外在沒有一絲的生命波動,直到這時他才完全放下心來專心的調息,恢復耗損的魂力。
另一邊,小男同樣遭到一批隱伏在四周的黑衣人埋伏,只不過在人數上要少於月星辰這邊。小男面對將他團團圍住的黑衣人臉上沒有半分的懼意,就像是一腔獸血被無名火點燃了一般,揮舞着方天畫戟與衆位黑衣人大戰在一起,方圓百米內火光四射,半邊天空都像是被熊熊火光點亮。
小男手中的方天畫戟好似片刻之間幻化成一杆上可擎天下可撐地的巨杵,無人能夠企及,一時間方圓百米內風雲涌動,到處都充斥着方天畫戟的影跡。
方天畫戟重達萬斤,重如山嶽,凡是被小男掃中,無不骨斷筋折,只用了不到盞茶的功夫,近十個黑衣人就命喪方天畫戟之下,骨斷筋折,最後在山嶽般的方天畫戟之下難逃被粉碎的厄運。
“媽的,就這幾隻蹩腳蝦也想出來興風作浪,小爺我還沒打的盡興。”小男極度囂張的說道。一條粉紅的舌頭將嘴角的一絲鮮血捲進嘴中,臉上邪氣凜然。
那絲鮮血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屬於死去的那些黑衣人的鮮血,被方天畫戟生生撕裂,迸濺到了他的臉上,小男很是享受的品嚐着敵人的鮮血,心中的戰火更加的旺盛。
面對最後一個黑衣人,小男發出一聲近乎野獸般的嘶吼,單手擎戟向前撲殺過去。
“噗!”
一道漆黑的戟影快若閃電,破空落下,黑衣人舉劍狂劈,然而,這一切對於黑衣人來說,都是徒勞的,沉重如山嶽般的大戟就好似一座巨山在蒼穹上墜落,將黑衣人瞬間砸成了一團模糊的肉泥。
小男收戟站立的高天上,目光冰冷的掃過萬千大山,眼神冷漠嗜血,額頭上突起一根青筋。他在尋找有可能漏網的敵人,搜尋了片刻,眼中劃過一抹失望的神情。
方圓千丈之內再無一絲異動,所有圍攻他的敵人都被他成功的剿殺。望了一眼遠處崩潰的山峰,身影化成一道流光眨眼就消失在高天之上。
“大哥。”小男突地出現在月星辰的調息之處,看了一眼腳下無邊的天塹,說道:“這道裂谷。。。。。。”
“是我一不小心劈開的。”月星辰說道。他已經調息完畢,體內耗損的魂力全部恢復,而且,感覺到修爲似乎又精進了許多,隱約間那種即將突破瓶頸的預兆在心中更加的強烈,就好似,隨時隨刻都能步入一個全新的領域。
“那個小子哪裡去了?沒和你在一起?”小男說道。
“他去殺一條漏網之魚了。很快就會回來。”月星辰遙指遠處那座半塌的山峰,不過,細想一下,轉口說道:“算了,我們還是過去吧,免得發生意外。”
雖然和劉楓是半路結識,但是,他卻似乎很清楚劉楓的爲人,最重要的一點,劉楓並不是像他們一樣,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現在突然想起,他還真有點爲那小子擔心,讓他去殺那條漏網之魚,萬一一時心軟,誰是誰的魚還真的很難說。
兩人瞬息間就趕到了那座半塌的山峰前,入目是一片耀眼的殷紅,只見劉楓一個人站在一棵斷樹旁對着一具死屍發呆,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落着血液。
“劉楓,你沒事吧?”月星辰關心的說道。生怕這小子殺人留下什麼後遺症。有時他還真覺得納悶,在這個世界中,身爲一個修真者,卻不懂得殺生的重要性。實屬難得罕見。
這個世界上,天真的人往往無法活的更久遠,心不狠,站不穩,要想生存下去,就只有一個字,殺!
殺盡天下可殺之人,即使雙手沾滿鮮血,即使無法還原本我,也要時刻握緊手中屠刀,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中的生存法則,並不是一個人的戰鬥,而是,與天戰,與地戰,與衆生之戰,想殺我的人,必以血來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