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知道的,我最喜歡認識美女。”樑飛勾脣輕笑,似乎沒把王詩嘉的忽視放在心上。
程於青扔給他一個白眼,“呵,認識她還會是這種表情?樑飛,你該不會對人家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樑飛大喊冤枉,他不就是在怒氣上頭的時候,對她做了那麼點事嗎?但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說的,只有傻子纔會說出來。
回想到那日在醫院樓下的經過,樑飛不由得心尖一動,開始回味起那美味的味道。
程於青一看他這副德性,就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我警告你,你別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詩嘉可和其它女人不同。”
“恩?”樑飛略顯意外,“我有對她做什麼事嗎?”
“總之,你最好把我的話記在心上。”程於青優雅的抽出幾片紙巾,擦拭着自己的脣角。
樑飛聳聳肩,沒說答應,可也沒說不答應,態度有些模棱兩可。
“你這該死的溫柔……”程於青專屬的手機鈴聲突然間響起,那是一首前些年大火的歌曲,樑飛眉梢一翹,她什麼時候換的鈴聲?
“喂?”接通電話,程於青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眸子里正在瘋狂凝聚一團冷冽的暗光。
“好,照計劃做事。”掛斷手機以後,程於青結賬離開,坐在轎車裡,她一邊啓動車子,一邊說道:“老虎的兒子被兄弟們抓住了,我現在讓人把他藏起來,然後聯繫老虎。”
“你知道老虎在哪兒?”樑飛問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程於青嗤笑一聲:“平海市裡,沒有我查不到的消息。”
就算現在的局勢對她不利,但想要查出老虎和四眼的下落,這一點上,程於青有這種自信!
看着她篤定的神情,樑飛心頭有些癢癢的,他簡直愛慘了她這個樣子。
“青姐,來笑一個。”樑飛急忙掏出手機,想要來張近照,用來當屏保。
可程於青沒給他這個機會,“別開玩笑了,待會兒陪我去抓老虎。”
“OK啊。”樑飛有些躍躍欲試,他這兩天心裡憋了不少的悶氣,現在總算是有發泄的機會了。
老虎的住所程於青早就讓馬仔查出來,他回到平海市後,除了跟在猴子哥身邊,基本上都住在他的情婦那裡。
在市中心和兄弟們匯合,四輛裝滿人的轎車火速趕往位於富人區的陽光花園。
“你們有什麼事?”物業的工作人員在大門口把車子攔下,“拜訪的話,需要提前登記,你們要找哪戶的業主?”
“找你妹!”迴應他的是馬仔兇猛的拳頭,幾乎在一瞬間,就將物業揍暈,“青姐,你先進去,我們在這裡替你守門。”
馬仔笑呵呵的說道,程於青微微頷首,腳猛地轟上油門,闖入了小區。
“他的情婦在61棟8樓14號。”穩穩的將車停在一個視野的死角里,藉着茂盛的樹枝,遮擋住行蹤,程於青冷靜的把情報說出來。
“東西都在這裡。”下車後,程於青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個銀色的保險箱,打開來,交給樑飛。
裡面裝着一把近程自動手槍,一把遠程狙擊槍,子彈兩百發,還有一個手雷。
“嘖嘖嘖,青姐,藏貨不少啊。”這些東西別說是抓一個老虎,特麼的,就算是幹掉一窩人,都夠了,樑飛暗暗咂舌。
“少說廢話,還有這個,你換上。”程於青拿出了一件防彈衣,“老虎是出了名的神槍手,他不可能老老實實被我們抓住,凡事小心。”
樑飛很想說他不需要這玩意,可面對着程於青關切的眼神,除了妥協,他沒有別的選擇。
見他開始脫外套,程於青立馬背過身去,臉蛋有些粉撲撲的。
“青姐,你這是做什麼?”樑飛邪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脫件衣服有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了,他還挺想讓她欣賞欣賞自己的身材。
程於青頭也不回的說道:“換你的衣服,廢話怎麼這麼多?”
該死!他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樑飛悻悻的聳聳肩膀,用最快的速度將防彈衣穿在外套裡邊,這是他第一次穿這玩意兒,總覺得行動有些不太自在。
程於青清點過人數,跟着她過來的馬仔有十人,且都是幫裡最好的打手。
“走。”她大手一揮,帶人闖入61棟的大堂,金碧輝煌的大堂,帶着歐式的風格,一行人分做兩批,一批在電梯外和安全通道前把守,另一批,作爲開路先鋒,負責撞門抓人。
找到14號房,程於青朝樑飛使了個眼色,後者擡起手按下門鈴。
“誰啊?”沙啞的男人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樑飛一隻手遮擋住貓眼,繞開室內監控器的監視,站在一個視線的死角。
“你好,有你們的快遞請查收。”他壓低了聲音,啞聲說道。
裡面沉默了幾秒,然後那道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我們沒有快遞。”
“但是地址是寫着這裡沒錯啊。”樑飛特無辜的說着,“麻煩你開門收一下好嗎?”
房間裡沒有了動靜,似乎對方是在權衡利弊。
程於青有些着急,她甚至想強行突破,卻被樑飛搖頭阻止,這種時候拼的是耐心,在門外面動手,太容易引起四周鄰居的恐慌,對他們的行動很不利。
他的等待換來了成果,房內,有窸窸窣窣的開門聲傳出來。
滿是戾氣的雙眸危險的眯成一條縫,當那扇防盜門剛剛開啓一丁點,樑飛霍地伸出腳,卡住門縫,身體如同炮彈,迅猛的躋了進去,一記擒拿手,將門後身材魁梧的男人拽住,把人扯在懷中,手槍死死抵住他的太陽穴。
“別動,子彈可沒長眼睛。”樑飛壞笑道。
程於青也在這時候帶人衝了進來,突然間闖進的一大幫人,讓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嚇得花容失色。
“啊!你們是誰?”她的身體瑟瑟發抖,難掩心頭的恐慌。
“閉嘴。”程於青掏出手槍,對準她的眉心,面目肅殺。
情勢在瞬間被控制住,老虎神色猙獰的瞪着這幫不請自來的敵人,一張國字臉,此刻凸起一條條駭人的青筋。
他不敢隨便亂動,太陽穴上的那把手槍,就像是一道催命符,隨時會要了他的小命。
“程於青,是你!”他認出了程於青的身份,惡狠狠的開口。
樑飛給了他腦勺一柺子,“別用這種口氣和青姐說話。”
他的維護,讓老虎十分不滿,卻讓程於青心頭暖暖的。
“這麼強的身手,難道你就是最近在道上突然冒出來的樑飛?”老虎斜眼想要去看身後制服他的男人,猜測着對方的身份。
雖然剛回國沒幾天,但對樑飛這個最近名聲大噪的男人,他早就有所耳聞。
“是啊,很高興能夠見到大名鼎鼎的老虎哥。”樑飛咧開嘴,笑得燦爛,可這話卻帶着一股子的諷刺。
老虎扭曲的面容忍不住抽動幾下,這是他第一次被一個無名小卒制服,恥辱!絕對是天大的恥辱!
“說出你們的目的。”他深吸口氣,到底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老人,就算是面對眼前不利的局面,老虎也沒有一點慌張。
他甚至朝沙發上的情婦使着眼色,示意她不要害怕。
“我想請老虎哥陪我們去一個地方。”程於青眉目含笑,向老虎發出邀請。
“哼,我不去!”老虎自然知道他們是想把自己引到沒人的僻靜地方,然後好對他做什麼事。
一邊與衆人對持,他的手一邊不着痕跡的想要伸到褲兜裡去。
樑飛察覺到了他的動作,沒有握槍的手掌用力拽住他的臂膀,力道很重,重到就連老虎也不自覺擰起了眉頭。
他甚至以爲樑飛想要捏斷自己的骨頭。
“老虎哥,你可悠着點,在我面前想耍小動作,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一時手抖,把你的命給收掉。”樑飛陰惻惻的說道,拉開了保險栓,咔嚓的碎響,讓老虎緊繃的神經忍不住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絕不是在開玩笑。
老虎不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能瞪着一雙銅鈴大眼,殺氣騰騰的注視着程於青。
“老虎哥,你今天除了答應,沒有別的選擇,我這人的耐心有限,我數到三,如果你還做不出決定,我想這位美麗的大美女,就要提前見佛祖了。”程於青晃了晃手裡的手槍,嘴角擒住一抹清淺的笑,但那笑卻不達眼底。
“一。”
折磨人的數字,讓老虎的身體頓時僵硬得像塊石頭。
而沙發上的女人,早已嚇得臉色慘白,她抱着膝蓋蜷縮在角落裡,淚眼婆娑的望着老虎,無聲的乞求着,訴說着,她不想死的事實。
“二。”保險栓已經被她拉開,只要按下扳機,就能收走眼前的這條人命。
女人哭得愈發可憐,啜泣聲,讓這凝重的氛圍變得愈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