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陵卻沒這麼輕易的被他矇混過去,“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總之,這件事涉及到香港人,你馬上把人放了。”
“伯父,你這不是爲難我嗎?”樑飛翹着二郎腿,笑道:“我和這位朱老闆還有話要談,就算要放人,也得等我們把事情解決完,你放心,人,絕對不會在我手裡出事。”
他給出了承諾,朱靖宇這種人,要是不好好教訓一頓,他還真以爲自己怕了他。
“好,明天早上,你把人給我完完整整送到警局,樑飛,你最好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戴陵再三警告,樑飛也賣了他這份面子,好脾氣的連連答應下來。
“啊,對了,伯父,這警不知道是哪路大神報的,你給我稍微透露點消息唄。”
“然後好讓你對付他嗎?”戴陵輕易的就聽出樑飛話裡的危險,“想從我這裡打聽到消息,不可能,樑飛,你別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哪一天會惹上得罪不起的傢伙,到時候,沒人能保得了你。”
對樑飛這個年輕人,戴陵氣過,怒過,甚至後悔過和他合作。
可他無法忽略,無法否認的是,他始終對樑飛有一份好感,他沒有忘記過,當初全國大學生賽上,是他站出來,將侮辱華夏的矮國人打敗,沒有忘記,他那時的熱血與義憤填膺。
他始終認爲,樑飛雖然混的是黑道,可心裡,卻有着愛國的情懷。
“伯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我不勉強。”樑飛也沒有爲難他,笑了笑,就將這件事給掀了過去。
“思雨她,最近在你那裡,還好嗎?”說完正事,戴陵猶豫了幾秒,才吞吞吐吐的問起了自己的女兒來。
他氣這個女兒任性的離開家,拋去和樑飛混在一起。
可再怎麼生氣,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是他疼愛了多年的寶貝,他怎麼可能做到對她不聞不問?
樑飛微微一愣,聽出了戴陵這番話中的苦澀與猶豫。
“她過得很開心,只是偶爾會想念伯父。”他說道。
戴陵眼眶一熱,他總算是沒有白疼這個女兒這麼多年,掛斷電話後,他再也沒有了睡意,坐在這座空蕩洋房的書房裡,就這麼坐了一夜,戒菸很久的他,再度點燃了一支香菸。
他該怎麼做?放任女兒繼續和樑飛待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他會害了她的,可如果強行阻止他們來往,這段父女的感情,恐怕就會面臨破裂。
這是一個兩難的難題,戴陵一時間,陷入了糾結。
接到他的電話之後,樑飛立即找人去打聽,這警是誰報的,在警署,他有着不少的關係,稍微打聽,就弄到了報警人留下的聯繫方式,那人還算聰明,留的是一份假資料,但可以確定,對方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青幫的人買通了警署資料庫的幹警,弄到了那通報警電話的錄音備份,交給樑飛。
熟悉的聲音從錄音帶裡傳出來,樑飛頓時笑了,喲,還是個熟人啊。
“去,把這位給我請來。”他在大半夜把阿天叫到家裡,吩咐他去請這位美女明天到場子裡好好見一面。
阿天睡得正香,忽然被吵醒,心情怎麼可能太好?他不可能生樑飛的氣,只能將這口氣遷怒到這個報警的女人身上,查出對方的落腳點後,帶着一幫人浩浩蕩蕩衝進了她的家中,在臥室裡,把熟睡的女人找到,強行綁走。
“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不要胡來!我會報警的。”雙人牀上,被驚醒的男人驚恐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一大幫人,再看看自己的妻子,頓時魂都快嚇沒了。
阿天冷冷的嗤笑一聲:“報警?有種你就試試,告訴你,識相的,就給我繼續乖乖睡覺,別惹禍上身。”
“老公,救我!”女人嚇得花容失色,她被扛在一名漢子的肩上,拼命的掙扎着,雙手不停敲擊着漢子的背部。
“媽蛋,找死啊。”漢子被她搞得很是煩心,給了她一巴掌,竟硬生生把人給打暈過去。
男人受到威脅,爲了保命,再也不敢隨便說話,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幫西裝革履的男人,將他的妻子帶走。
他猶豫着要不要報警,可阿天臨走時的那番話,始終在他的心裡盤踞,他不敢報警,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懦弱的躲在房間裡,祈禱着妻子能夠平安回來。
阿天直接把人帶去了酒吧,扔到一間包房裡,五花大綁,房間外,還有馬仔二十四小時監視,辦完事後,他再也撐不住,在隔壁的包廂睡了過去。
至於之後要怎麼解決,先等他睡飽了再說。
樑飛睡到中午十一點多,才幽幽轉醒,別墅裡,四個女人全都不在家,聽屋外的馬仔說,青姐和小雪早上就出發去上班,而溫筱柔和戴思雨,則一起去逛街,享受愉快的週末去了,只留下樑飛孤零零一個人,待在家裡。
他搖搖頭,女人多了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他在家裡睡覺,居然沒人想到要陪他的。
孤單的一人吃過午飯,他就聯繫了阿天,開車趕去酒吧。
白天的酒吧大門緊閉,掛着暫停營業的招牌,這裡要在晚上,纔會流露出屬於它的風采。
“飛哥。”阿天面無表情的在大廳和他匯合,眼袋有些泛青,眼裡全都是血絲,一臉疲倦的模樣。
“怎麼,昨晚沒休息好?”樑飛笑吟吟的問道。
阿天無語的癟了癟嘴,草!他沒睡好是誰的錯啊,罪魁禍首居然還好意思問?
“知道你昨天很累,待會兒給你放假,你想怎麼休息,就怎麼休息。”樑飛拍了拍他的肩膀,給出了承諾。
“飛哥,我不是那意思。”阿天嘆了口氣,“只是下次,咱能別大半夜的有突發事情嗎?”
“這我可說不準,不提這事,她人呢?”樑飛轉瞬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問起了那位偷偷報警的女人。
阿天指了指二樓的包廂,“在包間裡,兄弟們看了她一夜。”
“辛苦了。”說完,樑飛擡腳走上樓梯,上了二樓,在那間包廂外,兩名穿着黑色西裝的馬仔,正在站崗。
“飛哥。”見他現身,二人立即大聲向他問好。
樑飛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一盞壁燈,投射着微暗的光線,暗色的沙發組上,那位被五花大綁的女人,正在熟睡,她身上單薄的睡裙,在掙扎中,有些下滑,白皙的肩頭若隱若現,一雙美腿,更是賞心悅目。
但不論是樑飛還是阿天,對眼前這幅美人圖,都沒什麼想法。
“去,把她叫醒。”他擡了擡下巴,立即有馬仔走上前,左右開弓,衝着女人猛扇了幾巴掌。
他們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在這些人的原則中,只有自己人和敵人,兩個種類。
“啊!”女人被扇得面頰火辣辣的疼,她尖叫一聲,睜開了眼睛,包廂裡站滿了青幫的人,一眼看去,這些人高馬大的漢子,如同殺神降臨,讓她忍不住渾身發抖。
樑飛站在馬仔後方,見她醒了,這才慢悠悠走出來,手裡把玩着一支白色的香菸,笑道:“韓小姐,好久不見。”
沒錯,從警方那邊查出來的報警市民,就這麼巧,是和他有過恩怨的韓雪。
當時在聽到那份錄音帶時,樑飛纔會清楚的將聲音給認出來。
“是……是你!”韓雪臉色一白,像是看到了鬼似的,面露幾分驚恐。
樑飛了摸自己的臉蛋,他長得就算不帥,也不會把人給嚇到這個地步吧?
“韓小姐,我樑飛自問和你沒什麼過節,你這在背後捅我一刀子,幹得有些過分吧?”他眸光微冷,可臉上卻笑得如若春風。
韓雪立馬意識到,樑飛找上她,一定和她報警的事情有關,她恐懼的在沙發中蜷縮成一團,拼命的想要往角落裡躲。
“樑先生,我!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過我,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
“韓小姐,我沒對你做什麼,你現在求饒,別人還以爲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樑飛笑道,對眼前這幅美人梨花帶淚圖,沒有任何的動容。
他是喜歡欣賞美女,可那不代表他會對每一個女人,都去憐惜,去同情。
像韓雪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重口味,他表示自己完全不敢興趣。
“我……”韓雪不敢再隨便說話,她淚眼婆娑的望着樑飛,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如果換做是別的男人,或許還會爲她這一刻流露出的羸弱風情,感到心動。
可在場的這些男人,一個個面不改色,甚至心頭很是不屑。
這種女人,是他們最厭惡的,居然敢和飛哥做對?別說她長得漂亮,就算她是九天玄女,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眼見美人計不奏效,韓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想起外界對樑飛的評價,想到他狠厲冷酷的手段,頓時掉下了後悔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