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V127下毒。
一邊是自己的親閨女,一邊是自己的養子,孰輕孰重,昭然若是。
“小人知錯,還望王爺不要生氣。”聞言,歐陽長霆挑袍跪拜於地,心中不由得流淌出一抹恨意。
鳳傾狂自始自終都看不慣宇文承德的作爲,索性同情地瞥了歐陽長霆一眼後,轉臉,淡然開口:“王爺,這歐陽可是東宮裡的神醫,您若是想要處罰他,還是等到他爲郡主看完腳傷後再說吧。”
話音一落,宇文承德改變了態度:“好吧,就聽太子妃的。拗”
“謝王爺、謝太子妃娘娘!”歐陽長霆垂頭恭恭敬敬地說完,便站了起來,緊接着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雲蘿郡主的身上。
“歐陽大夫,我這只是皮外傷,不礙事的,你隨便給我開點藥就好。”眼見歐陽長霆瞅自己的目光詭異不已,雲蘿郡主自然是緊張極了。
“那怎麼能行?郡主可是金枝玉葉,草民一定會竭盡全力爲您醫治的。”言罷,歐陽長霆恭敬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給雲蘿郡主看起了腿傷。
此刻,他心中的猜想已然確定一多半跖。
倘若不是鳳傾狂和宇文承德在場,他一定會直接詢問雲蘿郡主那偷窺之人是不是她。
“那就有勞了。”雲蘿郡主心中忐忑不已,表面卻不得不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能爲您效勞,是草民的榮幸。”歐陽長霆嘴角輕揚,說話語氣溫潤無比。
可能就是他一直以來都帶着這副翩翩君子的面具,所以一般人很難將他劃爲窮兇極惡之徒。
更何況,他還是一名醫術精湛的大夫,救死扶傷,怎麼可能會跟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聯繫在一起呢?
此時,宇文承德和鳳傾狂靜默地坐在一旁觀望,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畢竟,這歐陽長霆對他們兩人分別而言,是養育了多年的義子,是青梅竹馬的夥伴。
最終,歐陽長霆還是確定了雲蘿郡主就是當時發現秘密之人。
不過,礙於宇文承德和鳳傾狂在場,他不敢對她怎麼樣。
畢竟,若是她出了什麼問題,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就是他。
皺眉想了一瞬,他腦子裡靈感一閃,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讓她死,就讓她說不了話。
“怎麼樣了,歐陽大夫?”無論如何,宇文承德都是關心自己閨女的,所以見歐陽長霆突然皺眉,他的心不由得一緊。
“對啊,歐陽,郡主的傷到底嚴不嚴重啊?”鳳傾狂跟着附和,言語之中滿是關切。
歐陽長霆舒了舒眉,轉臉瞥了雲蘿郡主一眼後,又扭過頭來,不緊不慢地說道:“還請王爺和太子妃娘娘放心,郡主受的的確是皮外傷,稍稍調養幾天後,定會沒有大礙。”
“幾天!具體是幾天!”一聽這話,宇文承德的臉色黑得難看。
畢竟雲蘿郡主的婚期將近,他可不想到時候嫁個瘸腿的閨女,讓朝廷衆人恥笑。
“這個……”歐陽長霆眉頭緊蹙,嘴脣微張,又閉合,儼然一副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模樣。
然而,就是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引得在場之人都提心吊膽。
特別是雲蘿郡主,因爲從歐陽長霆的眼神之中,她成功地捕捉到了一抹不懷好意。
“歐陽,你有話就直說吧,不要像這般賣關子,不然讓人心裡多不安啊!”鳳傾狂開門見山地說道,她表示最不喜歡有人說話做事婆婆媽媽。
主要是,在她眼中,這歐陽長霆並不是一個拖延之人,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斯一想,她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向了雲蘿郡主,見她面色平靜如初,不禁有點奇怪。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會兒雲蘿郡主死活不肯來藥廬的場景,難道說就是不想見到歐陽長霆?還是說心中有恐懼?
怔愣間,耳畔響起宇文承德渾厚沉重的聲音:“有話就直說,本王最見不得什麼拐彎抹角的!”
毋庸置疑,從這句話中,可以聽出,此時此刻,宇文承德心裡甚是憤怒,他似乎不太滿意歐陽長霆這個義子的說話態度。
歐陽長霆受到兩邊的壓迫後,最終是服了軟,顫顫巍巍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四天!”
話音一落,宇文承德忍不住咆哮起來:“什麼!這麼久!郡主的婚前馬上就到了啊!”
不過,以他對歐陽長霆的瞭解,知道這個義子必然有其他的方法。
“王爺息怒,草民一定竭盡所能!”歐陽長霆挑袍跪拜餘地,眼底不經意間掠過一絲狡黠。
哼,這點小傷能夠難得到他嗎?說四天只不過是想讓宇文承德逼着他又什麼靈丹妙藥,這樣的話,封雲蘿郡主的口,豈不是有理由了嗎?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雲蘿治好,不然提頭來見。”果然,宇文承德向歐陽長霆下了最後通牒。
他只想要一個腿腳健全
的閨女,哪管歐陽長霆用什麼方法去治呢。
“王爺請放心,歐陽的醫術那麼高超,一定會還您一個好生生的郡主的。”鳳傾狂聽出了空氣中不和諧的味道,於是淺笑着打了個圓場。
只是,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雲蘿郡主心裡有多恐慌。
雖然有宇文承德和鳳傾狂的保護,歐陽長霆斷然不敢傷了自己的性命,可是看他那可怕的眼神,她便能猜到自己會有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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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了房,望着滿屋子的喜服,雲蘿郡主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惆悵。
這會兒,宇文承德已然離去,而鳳傾狂更是扶着她進了屋,並隨手關了門。
“郡主,你沒事吧?我看你一直有話想說,到底怎麼了?”鳳傾狂終於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疑惑。
她知道雲蘿郡主腿傷肯定不會那麼簡單,還有她和歐陽長霆之間,一定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傾兒姐姐,你一定要保護我啊!”雲蘿郡主沒有想到鳳傾狂會看破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流出了激動的眼淚。
“好了,不哭了,有話慢慢說。”鳳傾狂溫柔地拍了拍雲蘿郡主的背,耐心地說道。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雲蘿郡主四下張望了一番,確定無人後,將嘴湊到鳳傾狂的耳畔,緩緩說道。
“什麼秘密?”果然不出鳳傾狂所料,雲蘿郡主身上有重要的信息,而她方纔不說,定是礙於宇文承德在場。
不難猜測,這個雲蘿郡主一直想告訴自己的秘密絕對同歐陽長霆有關。
“是有關……”雲蘿郡主剛剛說了三個字,便發現自己的嗓子發不出聲音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不能說話了?
一時之間,她變得惶恐不安起來,一邊用手着急地比劃着,一邊眼中噙淚。
倘若她猜的沒錯,定然是歐陽長霆對自己下毒了。
可是,具體什麼時候下的毒,她卻無法知曉。
畢竟,當時有鳳傾狂和宇文承德在場,他怎麼敢在這兩位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呢。
“郡主,你怎麼了?”鳳傾狂自然發現了雲蘿郡主的異樣,着急地問了起來。
可惜,她卻只看到雲蘿郡主在張牙舞爪,嘴巴一直在動,可是卻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對雲蘿郡主下毒了?
鳳傾狂想不通透,畢竟當時歐陽長霆一直都在她和宇文承德的監視之下,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啊!
“雲蘿,你先不要着急,好好地坐下,一定會有辦法的。”顧不得多想,她決定先讓雲蘿郡主安靜下來。
隨即,只見她探手去把了雲蘿郡主的脈,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怎麼會這樣?絲毫沒有中毒的症狀!
她越想越頭疼,擡頭便是雲蘿郡主那副有話想說卻開不了口的模樣。
略一思忖後,她找來了筆和紙,緩緩道:“你有什麼事就先到紙上吧?至於你的毒,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雲蘿郡主見狀,點了點頭,隨後便拿起了筆,準備寫下歐陽長霆的罪狀。
誰料,下筆的前一秒,她竟然發現自己的手沒有力氣,而且疼痛難忍。
這歐陽長霆到底對自己下了什麼毒!
她忍不住在心中咆哮,身上的痛楚更是使得她有種想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