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七眼睛上的妝容被席慕寒剛纔強吻她時流出來的淚水哭花了。
漂亮的臉蛋上還多出了兩條黑色的線條，脣上的口紅也被親得亂七八糟，頭上的髮套也有些歪，整個人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了，像個滑稽的小丑。
當然，席慕寒也好不到那兒去。
她嘴巴上的口紅全都蹭在了席慕寒的嘴巴上，並且在四周暈染開。
俊美的臉上和襯衫的胸口全是咖啡漬，狼狽得不行。
虞七七的視線從他身上離開，“我剛纔敢那麼醜進來，現在醜一點出去又怕什麼？”
反正她化得妝濃，根本沒人知道她是虞七七。
“如果我把你的照片發給你爹地和媽咪呢？”
席慕寒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虞七七全身都戒備起來。
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起，“你威脅我？”
“沒有。”席慕寒把卸妝水倒在化妝棉上，“過來。”
淡然的嗓音有着毋庸置疑的強勢。
虞七七負氣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動腳步。
她又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憑什麼過去？
席慕寒也不介意小丫頭的態度，既然她不肯過來，那他就過去。
兩個人在一起，總要有一個人要學會讓步的，只要不違背原則，他願意做那個讓步的人。
分手之前的戀愛，是虞七七追的他，那麼現在就換他來追七七，這樣才公平。
席慕寒邁開長腿來到虞七七面前，白皙的手指捏着化妝棉，從虞七七的額頭往下，一點一點地擦拭着她臉上的妝容。
兩個人離得很近，墨色的眸子認真地盯着她的臉蛋，手下的動作極爲輕柔，彷彿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蛋上，虞七七忍不住閃躲了一下，她剛有動作，下巴便被人捏住了，頭頂上傳來一道輕斥，“別動。”
你不讓我動我就不動嗎？
虞七七很想反斥回去，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灰溜溜地嚥了回去。
她閉上眼睛不去看席慕寒，在心裡平復着再遇的悸動。
很快，她臉上驚悚的妝容就被席慕寒給擦掉了。
一張嬌軟粉嫩，一看就想讓人咬上一口的臉蛋出現在了鏡子裡面。
察覺到溫熱的指腹離開自己的臉蛋，虞七七眨了兩下眼睛，緩緩睜開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澈的消息一樣純淨透明，卻看不見一點波瀾了。
她平靜地看向席慕寒，“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
“再見。”
虞七七從洗手間裡出來，抓起卡座上的挎包離開。
她走在前面，能感覺到有一道不輕不重的腳步聲跟在自己後面。
虞七七扭頭看了一眼席慕寒。
她臉上的妝容都已經清理乾淨了，但是席慕寒的並沒有。
斑斑點點的臉，大紅嘴脣，還有髒皺的襯衫。
這並不符合席慕寒的形象。
她抿了抿脣，“你確定要這樣下去？”
“那你幫我擦？”
“抱歉，我不會。”
“那就算了。”
虞七七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他自己都不介意，她介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