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寒忽然擡眸,皇甫景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如海般深邃的眼眸之中。
瑰紅的薄脣緩緩翕動,“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皇甫景皺眉,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只是……
皇甫景沉默了好一會兒,問:“什麼意思?”
席慕寒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剛纔看他臉色黑沉,還以爲他聽懂了,沒想到是不懂裝懂。
“就是因爲你不知道才說。”
潛意思就是,無可奉告。
席慕寒長指捏着皇甫景的領子,把他從桌子上拎到地上,從兜裡拿出一張溼巾來擦桌子。
皇甫景看着他擦桌子時細緻,專注地模樣,不滿地叫囂,“喂,我又不是什麼瘟疫,你至於嫌棄我嗎?”
“至於。”
皇甫景:“……”
這朋友沒得做了。
他跟席慕寒是一個考場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皇甫景越想越不對勁兒,他看着旁邊的姜姍姍,“姍寶,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是什麼意思啊!”
姜姍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皇甫景噎了一下,“姍寶,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就直說好了,怎麼能罵人呢?”
姜姍姍呵呵冷笑了兩聲,也不解釋,她扯脣,“看你不順眼。”
說完,扭頭看書,不搭理皇甫景這個二貨了。
皇甫景看了看席慕寒,又看了看姜姍姍,委屈得無以復加。
這一個兩個的,都欺負他語文不好。
算了,問誰都不如問度娘,皇甫景拿出手機來,在搜索欄裡寫下席慕寒說的那句話。
只是,當度娘把那句話翻譯出來的時候,皇甫景瞬間石化了。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通俗一點講,就是‘關你屁事’。
噗通一聲。
巨大的響聲嚇了姜珊珊一跳,她下意識地看過去,一隻放大的人形犬正蹲在她面前,兩隻爪子可憐兮兮地就揪着她的衣襬,“姍寶,我錯了,我剛纔不應該說你的。”
“沒關係。”撞進皇甫景可憐兮兮地桃花眸中,姜姍姍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文化不是你的錯,就是,以後還是不要出來丟人了。”
皇甫景:“……”
像他這種從小在國外長大,對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化了解不深的文盲遇見席慕寒這種說髒話不吐髒字的文痞子,也是極爲無奈的。
……
皇甫景在查度孃的時候,席慕寒也在查度娘。
他一直在想小丫頭口中的老幹部是什麼意思。
席慕寒自認自己一點也不老,身上也沒有幹部子弟的那種眼高於頂的傲慢。
不知道小丫頭爲什麼叫自己老幹部。
在看到‘老幹部’一詞的解釋之後,席慕寒的臉黑了。
欠收拾的小丫頭。
……
阿嚏……
正在考試的虞七七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擡手揉了揉自己痠軟的鼻子,小聲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沒有席慕寒在身邊,考試鈴響起,虞七七就寫試卷。
考完之後,跟向楠一起去廁所解決一下生理需求,然後就在考場裡面坐着等待下一場考試。
短短兩天的考試對虞七七來說,像是過了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