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
姜毅聞言，詫異地看了皇甫景一眼。
他跟眼前的這位皇甫少爺一點交情都沒有，要說有，最多也就是未來合作伙伴的關係。
可他現在卻說是應該的，這其中的原因有些費解。
不過，人家畢竟救了自己。
姜毅鄭重地望着皇甫景，“等改日出院，我一定登門道謝。”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謝謝皇甫景的。
皇甫景看出了姜毅的疑惑，有些惶恐的擺手，解釋道：“不用的，姜伯伯，實不相瞞，我跟姍姍是同班同學，平時的交情很不錯的，所以您真的不用這麼感謝我的。”
“哦？”姜毅詫異地看着皇甫景，“你跟姍姍是同學？”
“高中同學。”
姜毅微微頷首，這似乎就能說明白，爲什麼皇甫景在面對他的時候會是那麼地自來熟了。
只是在聽到姜姍姍的時候，姜毅的眸底深處閃過一抹痛色。
皇甫景突然插口道：“我剛纔給您的助理打了電話，他現在正往醫院這邊趕來。”
“麻煩你了。”
姜毅的興致有些不高，而且胃裡的絞痛折磨得他沒有精神，坐了沒一會讓就躺下休息了。
皇甫景見他躺下休息，沒有立刻離開，幫姜毅掖了掖被角就坐在一旁刷手機。
姜毅睡得不是很熟，他能感受到有人給他整理被子。
那顆孤寂，冰粉的心臟因爲他的動作增添了一絲絲潤色。
這個青年沒有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不羈。
皇甫景一直等到姜毅的助理趕到醫院，跟他說了一下姜毅的病情，才離開了。
皇甫景前腳剛走，姜毅隨後就睜開眼睛了。
“董事長。”
在助理的攙扶下，姜毅緩緩坐起來靠在牀頭上。
“給我辦理出院手續。”
小助理惶恐地看着姜毅，“董事長，醫生說您現在已經是胃癌中後期了，您要是再不接受治療，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大小姐大學畢業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去給我辦理出院手續，我明天還要飛洛杉磯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姜毅面不改色地說着。
早在胃癌初期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得癌症了。
大概有多早？
好像是在妻子剛去世的時候就發現了。
他當時已經哀莫大於心死，只想跟妻子一起離開。
可他不能不負責任，他還有女兒要照顧，他沒有接受治療，而是靠藥物延遲着自己的生命。
藥物壓制不住癌細胞的擴散，這幾年胃疼得越發頻繁，他不斷地逼迫姜姍姍去參加各種各樣的酒會，讓她在交際中成長，讓她早日能夠扛起姜氏的重擔。
等她成功扛起姜氏的重擔，他也就能下去陪老婆了。
他知道他的行爲很自私，可他更害怕老婆一個人在下面會孤單。
助理有些痛心地望着姜毅，“董事長，您一定要這麼拼命嗎？”
“如果我不拼命一些，姜氏如何強大？”
只有姜氏強大了，等到姍姍接手的時候纔不會被龍頭企業欺負，吞併。
他給了姍姍四年的自由，同樣也給了自己四年去讓姜氏變得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