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談

兩人走上圍牆,攀上高高炮塔,塔頂是圓拱形,鋪着一層堅固的青瓦,兩人坐在上面遠眺夜景。

曙光營地燈火通明,機械人士兵雕塑般站立,忠誠守衛在各自崗位之上,無視偷偷爬上炮塔的兩個人。外面世界,荒野大地,廣闊無限,透過朦朧月光,望不到邊際,隱隱有殘破輪廓,不知名處,怪物嘶吼。

張牧能碰到冷韻的後背,暖暖的,柔柔的,冷韻沒有迴避,任由身體與對方接觸。大風吹起冷韻頭髮被吹起,它們像頑皮的精靈,正在撥弄張牧鼻子。

冷韻坐在青瓦上,兩條修長玉足輕輕活動:“臭木頭,大半夜把我帶到這裡來幹什麼?”說到這裡,她忽然語氣一緩,用有些俏皮的玩笑語氣說:“嘿嘿,你不會想做什麼壞事吧!”

“如果是呢?”

冷韻的目光有些飄忽,臉微紅說:“哼,不信……你又不是那種人。”

冷韻說着微微後傾,半靠在張牧身上。張牧沒想到冷韻會這麼主動,她穿着T恤,胸口微微張着,張牧只要稍微低頭,高高撐起的玉峰,露出一小部分,晶瑩雪白,堪比極品羊脂白玉,中間縫隙狹窄而深邃,讓人忍不住血脈賁張。

兩人沉默了許久,冷韻沉不住氣說:“那個,木頭啊,我問你個問題啊,不許笑……你覺得我怎麼樣?”

張牧客觀評價:“很好,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還是個大美女,很好啊。”他想起今天冷韻狂揍趙前麟的一幕,然後補了一句:“當然了,偶爾有一點暴力傾向。”

“去你的!”

冷韻與張牧有一句沒一句的拌着嘴,心卻寧靜的像月色。讚美的話,她聽多了,只是從來沒有像現在此刻愉悅。她覺得往後時光,如果能像今夜一樣,靜靜的依偎着男人的肩膀,說說話,聊聊天。即使失去一身力量,平凡到死,也沒有遺憾。

冷韻咬了咬嘴脣問:“那你覺得我跟孫琳比怎麼樣?”

張牧忽然語塞一下才說:“人是各有優劣點,總的來說,你更優秀一些吧。”

“你把我叫到這裡來,不會就是爲了看星星吧……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

冷韻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那雙明戀的眸子中,充滿期待之色。

這是一具極具暗示性的話,冷韻肯定是有些誤會,張牧帶她到此,真沒有其他想法,有點爲難和尷尬的撓撓頭。

冷韻大概被張牧有些反常態度感染,夜色氛圍又賦予一定勇氣,突然轉身正視他說,“爲什麼不說?非要我開口嗎?”

“今夜星星不錯,對了,我從柳水煙那裡爲傭兵團買來一些菸葉。沒有任何副作用,也不會產生依賴,男女皆宜。”

張牧掏出一卷東西,是用煙紙卷好的魔法菸葉,這種魔法菸葉在營地賣得頗好,甚至供不應求。張牧用火點燃菸葉,放在嘴裡吸一口,與普通菸草覺不一樣,吸入體內的似乎不是煙,而是一種純粹的愉悅,讓人精神放鬆,煩惱盡除。

冷韻氣的錘他一拳,“別轉移話題,我好不容才說出剛纔的話,你怎麼還裝傻?真是氣死人了。即使你不喜歡我,好歹說幾句客套話,不然讓我怎麼下臺……”

張牧有點尷尬:“非說不可嗎?”

“嗯,一定要說!”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過眼睜睜看着至親至愛之人,從世上消失的經歷?”

張牧的聲音像有魔力,冷韻覺得的心一下被掏空,本來是想生氣的,現在卻什麼也升不出來。她忍不住想起十多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家徒四壁的出租屋,病重的奶奶躺在牀上,用粗糙的手,握着年幼的冷韻,看着她,看着她,直至無限疼愛的目光漸漸暗淡……

“你知道嗎?”張牧又吸一口菸葉說:“我是一個孤兒!”

冷韻忽然一下全都懂了,雙眼微微溼潤,“我明白了,對不起,你不要再說了。”

“沒事,讓我說完吧。”張牧聲音依然溫和,“我出生在南方的一個小城市,我爸工作收入還行,我媽早早下崗,但不影響生活。雖然過的不富裕,但是倒還可以。我和普通男孩沒有區別,好動、頑皮,不愛上學……那一年,我九歲。全家人籌備大半年,終於踏上一次遠遊的路,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忘不了……我一切都被剝奪。”

冷韻忽然輕輕擁住張牧,張牧講小時的事,以及改變命運的那場車禍。

“最後一刻,是我媽抱住我,血卻灑滿了我的全身,我眼睜睜看着她在痛苦中一點點離我而去,除了恐懼、除了悲痛,卻無能爲力。”張牧嘆了口氣說:“我的傷好了,其他親戚拒絕收養,所以被好心人送進孤兒院,大概一年後才被養父母帶走……”

冷韻忽然覺得很難過,“是我不好,不該勾起這些的回憶。”

張牧灑脫一笑,都過去了。

冷韻明白張牧的想法,不幸的童年遭遇,留下太深刻的陰影。這大概就是張牧唯一軟肋,他害怕再有至親至愛的人離去,正因爲如此才格外謹慎,不敢輕易接受或付出一份情感,避免再次遭遇那種刻苦銘心的痛。

張牧又不是白癡,冷韻表現的那麼明顯,還有那個林彩豔,這兩個女人都是頂級優秀美麗的。如果換成平時,他纔不會放過機會。只是張牧始終不敢跨越界限,何況是死過一次的他,目睹無數人戰死,看透了很多事情。

“冷韻,你記住,感情能讓人變得強大,也會讓人變得弱小。我們活到現在並不容易,先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吧!”張牧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真正的強者,要學會控制情感。”

“我想,我控制不住了……”

冷韻沒有說出來,只是目光更加溫柔,整個黃泉傭兵團,可能只有她見過張牧弱小、恐懼的一面。世界上再強的人都有弱點,這樣的張牧,才更加真實,更加可靠。她更堅定信念,不管能不能活下去,只要在世一天,她就會跟隨張牧的步伐走下去。

“我們還是太弱了,怪物潮過後的日子,有可能會更加艱苦。我將你們當做珍視的夥伴,但更進一步發展,還是安定下來再說吧。”張牧忽然幽默地說:“你要知道,我是個正常男人,有哪個男人不希望娶十個八個漂亮的老婆,但前提要有能力保護。我見過的死亡太多了……”

冷韻直接把張牧其他的話忽略了,柳眉一豎:“你敢!”

“奇怪。”張牧撓撓頭,“我約老黑他們一起來談人生,怎麼還沒有到?”

說着,掐滅半截菸捲丟下去,從揹包掏出一塊像平板電腦的東西,這是便攜的論壇登錄器,只能在營地使用,功能與房間裡的電腦一樣,能收發郵件,還能登錄論壇。

冷韻瞪大眼睛:“你還叫了別人?”

張牧故意笑着說:“大家交換人生體驗,談談人生理想,不好嗎?”

冷韻努努嘴:“大呆子,臭木頭!”兩條修長玉腿一晃,趕緊站起來。

“喂,用不着生氣吧。”張牧說着見遠處有一排人走過來,立刻站起來揮手:“來了,在這裡!”

胖子本來要去性福小屋,結果被張牧叫了過來。老大的命令總不能不聽,正滿臉不情願,寸步不離,跟在雷鳴屁股後面。張牧見核心團的人都到了,看一眼手錶,微微鬆上一口氣。

雷鳴覺得張牧行爲有點反常,沒事把一大幫人拉出來聊天?這可不像張牧的作風!

冷韻裝作什麼沒發生過,杜蓉蓉跑上去跟她嘰嘰喳喳說起來,林彩豔則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兩個人。幾人站在圍牆上,對幾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差不多說了半個多小時。

胖子有點不耐:“我肚子痛,能不能讓我回去上廁所。”

張牧直接踹他一腳:“是嗎?那就地解決吧!”

胖子滿臉苦相,正要說話的時候,從荒野響起一陣聲音,轟轟轟,轟轟轟,好像是萬馬奔騰,有東西在高速靠近。衆人聽到聲音,不約而同站起來。

“那是什麼?”

張牧叫起來:“有一羣怪物在靠近營地!”

“什麼?我怎麼看不見!”

“我學過鷹眼術,看得比你遠!”

“也沒這麼遠吧!老大,你鷹眼術幾級了?”

“少廢話,趕快叫人來!”

張牧幾人驚動附近守衛的機器人,機器人沒有感情卻有智慧,它們掏出望遠設備觀測一邊,然後敲響了警報中,噹噹噹,幾聲嘹亮的鐘聲,撕開夜的寧靜,迴盪在營地。

怪物羣畢竟,大約二三百隻。

張牧的心也就放下了,他們小隊在這裡,還及時敲響警報鐘,那麼造成損失應該會減小很多。前世就是它們夜襲,意外損壞城牆城門,讓人類在真正的怪物潮中吃盡苦頭。

“準備戰鬥!”

杜蓉蓉解除休閒裝,法袍出現在身上,手裡握着一支短杖,“讓我先來!”

營地城門前的空氣扭曲起來,大量發光的符號憑空組合,最後變成一個巨大召喚陣,充滿威嚴的咆哮,一頭7米高的巨蘑菇,從召喚陣裡走出來。蘑菇大王與蘑菇王的體型差不太多,只是蘑菇大王遍體烏黑,充滿金屬光澤。另外,蘑菇大王有一雙粗大的手臂,還握着兩根巨大的千斤石棒。

【蘑菇大王】(黃金頭目),等級16級,生命5000,魔法3000。

蘑菇大王被削弱了很多,主要是杜蓉蓉等級太低、精神太弱,技能等級不夠導致。野生的蘑菇大王是黑鐵級領主怪物,生命值達到2萬的存在。雖然召喚獸的生命值,無法與野生怪物相比,如果實力足夠的話,也不會差的太多,杜蓉蓉的召喚獸,弱了不止幾個檔次。

杜蓉蓉的魔法被榨乾七成,急忙喝下魔法藥水,如此也只能維持聊聊幾分鐘戰鬥。怪物羣已經衝進,怪物種類十分複雜,主要以各種野獸爲主,其中帶頭的一隻,赫然是十米多高的恐龍。

【魔化暴龍】(黃金頭目),20級怪物,生命9000,魔法4000,屬性???,技能???,介紹:食物鏈頂端的暴龍,因爲受到魔化,力量倍增。

“來得好!”張牧露出一抹微笑,“讓我試試新技能的威力!”

(感謝幻想v小子投月票支持!最近遊子是不太上網的,鄉下網吧巨爛,而且蚊子多,鍵盤硬就不說了,還缺鍵……只有更新時候會上一小會兒,每次一登Q幾十條信息啊,各位大大就不要問在不在了,有啥事直接說,遊子上線看到了會回覆的。另外最近書評就不回覆了,等過些天一起回。另外,今晚應該會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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