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乾國最繁華的城市。
京都學院,位於八條街的交匯之處,佔地面的廣闊,大門口擺放着兩隻巨大的貔貅石像,十分威武。
一個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站在這兩隻貔貅前,擡頭看向京都學院之內。這中年男子身長八尺許,臉頰的兩側有密集的鬍渣,一雙眼銳利的仿若一柄利劍。
他乃是大乾國八大神將之一,戰武。
戰武私自向當今聖上請了五天的假期,來京都學院處理一些私事,更簡單的一點來說,他是收到了他唯一師妹的邀請。
具體的什麼事,他隱隱有些猜測,反正不是什麼大事,他其實是不想來的,但師妹本來就不常常聯繫他,怎麼着也得給個面子,更何況他手中的事情也不是太多,於是就快馬加鞭的過來了。
一個便衣打扮的手下從守衛處快步而來,對着戰武說道:“戰大哥,已經打過招呼了。”
戰武點點頭,說道:“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們難得回來一次,給你們放三天假。”
戰武這次悄悄回京,也就到了三個心腹,這三人聞言皆是一喜,各自分散而開。
戰武則信步走進了京都學院,徑直朝着內院的學院供奉的居所而去。
京都學院院長之下就是八大供奉,能夠成爲京都學院的供奉,那都是實力強悍的人傑。這八大供奉的居所都在一塊,每個都是三進三出的院落,高端大氣,環境優美。
其中最深處的一處院子的大門口,站着兩個粉衣少女,正擡頭向兩旁的道路張望着。
她們看到戰武徑直而來,急忙迎上,躬身行禮道:“婢子見過戰神將!”
戰武道:“不必多禮。”
“供奉大人在裡屋等着神將,神將可直接進去。”其中一個粉衣少女說道。
戰武點點頭,走進院子,徑直走進了裡屋。
推開了一道門,越過了屏風,看到了一個身穿紗衣的女子盤膝坐在屋子正中間的蒲團之上,視線緊緊盯着前方。
這青年女子正是戰武的唯一的師妹,王蘭嵐。實力比起戰武,也只是稍微遜色而已。
王蘭嵐的前方牆壁上有一個方形的如同鏡子般的大屏幕,上面清晰的顯示出兩道正在奔跑的身影,而這兩道身影真是葉昊和初月。
王蘭嵐看着光幕的臉色稍微有些難看,對戰武的到來仿若未覺。
戰武走到王蘭嵐身旁的蒲團上坐了下來,看向了前方的大屏幕。【ps:我怎麼感覺跟看電視似的,哈哈……】
戰武看了一會兒,問道:“這女娃是你徒弟?”
王蘭嵐輕輕嗯了一聲。
戰武又問道:“這小夥是誰?”
王蘭嵐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
戰武有些奇怪的問道:“師侄都進入了師尊的傳承,你爲何看起來還不開心?”
王蘭嵐終於忍不住了,帶着一絲怒氣說道:“這小妮子剛一出去春心就盪漾了,幫我查查這小子是來路,名叫葉昊,是個不入品階的符師。”
戰武一愣,隨即取出傳音的符紙,將事情吩咐下去了。而後笑着說道:“原來我來晚了,錯過了好戲。”
王蘭嵐從葉昊抱着初月進入迷宮時就在這裡看着,接骨啊,坐一塊喝酒啊,邀請葉昊一塊取暖啊,都被看見了。
也不知道初月若是知道師父一直在看着她,會不會羞愧的找個地縫鑽進去?
王蘭嵐瞥了戰武一眼,也沒說話。
戰武知道師妹真的有些惱了,輕笑着說道:“哪個少女不懷春?而且這小夥看起來也不錯……咦,好像修爲有些弱啊!”
戰武說着,正好看見屏幕中的葉昊和那兩個冰傀交手了。
王蘭嵐說道:“小月在初脈境,冰傀的實力尚未到初脈境,那小子也就初元境中期的修爲。”
冰傀的實力是根據參加考覈人員的修爲決定的。
“不過這小夥擅長的符紙好像剛好剋制這冰傀啊!”戰武看到一張火符就把兩個冰傀給解決了,微微一笑說道。
王蘭嵐有些不屑,說道:“剛開始學習制符學的就是五行符紙中的最低級的一類,剛好碰見個學習火符的也很正常。而且那火都是無根之火,就算有火符,也只不過能夠多堅持一會兒而已。”
戰武問道:“你覺得我這師侄能在這裡堅持多久?”
王蘭嵐說道:“小月的天賦雖然不錯,但是按照我原本的估計,在出現冰傀後也就堅持四個時辰,如今有這小子的火符相助,應該能夠堅持五個時辰。”
戰武輕輕嘆息一聲,“若是走不出這個迷宮,就得不到師尊的核心傳承,你對她沒自信,又何必多此一舉?”
王蘭嵐輕輕一笑,“主要是讓她出去歷練,再說師尊當年都說了可以給咱們二人的徒兒走個後門,自然順便讓她去試試。”
戰武說道:“你說師尊當年留下這麼一個複雜的迷宮又是何必?至今有緣進入傳承中的沒有一人能夠在第一關堅持十七個時辰的,至於找到出口那更是天方夜譚。我現在都有些好奇師尊的傳承到底留下了什麼東西?”
王蘭嵐說道:“那肯定是好東西,你若是能夠得到師尊留下的傳承,豈會是一個小小王國的的神將?”
“有些東西不該是我的,我自然不會強求。”戰武輕笑着說了一句,隨即受到手下的傳音。
王蘭嵐問道:“那小子的來歷查清楚了?”
戰武說道:“查清楚了,不過結果你肯定想不到。”
王蘭嵐道:“無論如何,在我看來都是配不上小月的。”
戰武也沒有再賣關子了,說道:“這小子是葉幕那小妾剩下的兒子,早年被送到青州州長張赫那裡去了。”
王蘭嵐臉色微微一變,“一個庶出的螻蟻也想打小月的主意,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戰武輕輕一笑,說道:“就在幾天前,葉幕手下上將軍之一的易璽率領了霸刀團一千的人馬去殺此子。”
王蘭嵐眉毛一挑,微微有些震驚,“易璽親自出手竟然失手了?”
戰武補充道:“葉昊親手將四脈境的將軍高宿運的腦袋斬了下來,而且在旁邊樹木上留下了五個血字:殺人者,葉昊!”
王蘭嵐臉色更加震驚,冷哼一聲說道:“他哪有這個實力?恐怕那青州張赫付出了不少代價吧?”
戰武沒有回答王蘭嵐的問題,自顧的說道:“這小子對我的脾氣,配你徒兒應該是夠了,只不過易璽定然不肯善罷甘休,也不知葉幕那傢伙是什麼態度,若是他也想搞死葉昊,整個大乾國恐怕都沒有葉昊的容身之地了。”
若是葉幕想殺死葉昊,可以直接以殺害御封將軍的名義全國通緝葉昊,就算葉昊在大乾國待着,也只能藏頭露尾了。
雖然王蘭嵐對葉昊的觀感不太好,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畢竟是他兒子,應該不會趕盡殺絕吧?”
戰武說道:“不一定,易璽既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帶領軍隊去殺葉昊,就算不是葉幕指使的,那他也應該知道。他並未阻止,說明他是不在乎這個兒子的。”
王蘭嵐覺得戰武分析的十分有道理,連連點頭,“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值得費這麼大的功夫除掉他?”
戰武輕輕嘆息一聲,說道:“能有什麼秘密?這次派遣易璽的應該就是葉幕的那原配夫人了,恐怕葉昊影響了她兒子的地位。”
王蘭嵐說道:“這怎麼可能?葉昊畢竟是庶出,而且十餘年都沒有回過京都一次,怎麼可能會有威脅。”
戰武道:“據手下來的情報,葉昊在幾個月前修爲還在煉體二重,如今都邁入初元境了,進度確實有點快。”
王蘭嵐訝然:“難道他之前一直都在隱忍。”
戰武點點頭,笑道:“此子不凡,如今進入師尊傳承的考覈中,希望能夠有些精彩的表現,也不枉我回來一趟。”
王蘭嵐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邀請你來,是爲了讓你看小月的表現的,和那小子有毛線的關係。”
戰武呵呵一笑,不再回應,將視線轉移到前方的光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