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8226;庫德跟歐陽歡打過了招呼之後,又在白玉糖的介紹下跟涅梵晨三人分別認識了一番。
涅梵晨清冷聖潔的風華,夏雲朗的清貴優雅的談吐和鐵木霸道絕倫的英偉,都讓杜邦&8226;庫德讚不絕口。
他活了這麼些個年頭,自然是老成精的人物。
他看的出來,這幾個男子雖然不像歐陽歡那樣知名海外,但一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絕對不僅僅是光有一副絕色的皮囊那麼簡單。
無形中,因了歐陽歡幾人的存在,在這場還沒有開始的談判中,爲白玉糖增添了幾分籌碼。
“白小姐,你身邊這麼多青年才俊,想要從中挑出自己的人生伴侶,恐怕要大大的頭疼了!”杜邦&8226;庫德眼光何等的老辣,他自然看得出來,歐陽歡四人對於白玉糖毫不掩飾的愛意,這個發現,倒是讓這個米國老頭兒難得的八卦了一把。
白玉糖聞言,沉靜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小尷尬,淡淡的輕咳道,“咳刻……杜邦先生說笑了。”
儘管她表現的還算平和,心中卻是在大罵:杜邦&8226;庫德老狐狸!
這個老頭子分明就是在藉由他們幾人之間的感情問題,擾亂者一池清水,吹皺他們的心境,想要在談判中佔得先機!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博弈,一場在杜邦&8226;庫德進門開始就已經敲響戰鼓的博弈!
白玉糖此時此刻,才發現這個老頭子的難纏,杜邦&8226;庫德能夠成爲杜邦家族的家主,幾十年屹立不倒,果然不是吃素的!
好在歐陽歡幾人心性都非常人,對於杜邦&8226;庫德挑撥,雖然眼神有些波動,卻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反應。
白玉糖卻是不允許這個老頭子打亂她的步調,直接將話題引到了正軌之上。
“杜邦老先生,您今天前來我很高興,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您怎麼會突然過來拜訪呢?”白玉糖親自爲杜邦&8226;庫德到了一杯地道的菊花茶,柔然有禮的問道。
既然白玉糖都開口問起了,杜邦&8226;庫德自然也不能再打馬虎眼,他的眼底隨之也隱隱透出了幾分熱切,“我聽說白小姐的手頭似乎有幾幅拉斐爾的手稿,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來了!
白玉糖知道,現在,這場談判纔剛剛開始!
“是真的,不過,與傳言有幾分出入,我的手中不是隻有幾張,而是有幾十張。”白玉糖沉靜的笑道,眼中自信滿滿。
“幾十張?!”這個數字終於讓杜邦&8226;庫德這隻老狐狸破了功,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激動。
不得不說,杜邦&8226;庫德的確是對拉斐爾的畫作極其鍾愛,要不然他也不會聽到傳言,就這麼巴巴的趕過來。
“白小姐,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您要不要欣賞一下?”白玉糖知道現在是她釋放籌碼的時候,現在的籌碼越重,一會兒談起來就越有利。
杜邦&8226;庫德倒是沒有故作矜持,直接點了點頭,很是迫切道,“當然要欣賞一下,不瞞白小姐,我對於拉斐爾的畫作可謂是情有獨鍾,今天過來主要就是爲了能夠欣賞一二。”
白玉糖見此,讓鐵木將早就準備好的那些畫稿全都拿了出來,一一擺在了桌面上。
杜邦&8226;庫德一見這些畫稿,登時眼睛一亮,珍而重之的將最上面的一張拿了起來,就如同見到了心愛的情人,那神態竟是帶了幾分膜拜。
“上帝啊!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是**素描?”杜邦&8226;庫德失聲驚歎道。
其實,白玉糖知道杜邦&8226;庫德爲什麼會如何的震撼。
拉斐爾這位文藝復興時期的偉大畫家,一向以聖母畫聞名於世,而眼前這些作品,則全都是寫實風格的**素描,這與拉斐爾的畫風似乎格格不入,但是,若仔細看來,就會發現,這些赤身**的美麗女子,她們的面目都極爲聖潔素淨,如同慈母,讓人生不出一絲猥褻褻瀆之意,實在是宗教美學和人文情懷的完美結合,其價值不可估量!
杜邦&8226;庫德就如同一個在沙漠中發現了綠洲的旅人,不停的汲水一般,一張又一張的欣賞着拉斐爾的素描手稿,如癡如醉。
白玉糖見此,十分有耐性的坐在一邊,不時的跟涅梵晨幾人說上幾句話,沉靜的等待着。
白沁寒則很是恭敬的站在杜邦&8226;庫德身邊,淡笑不語,相當的本分。
整整兩個鐘頭……
杜邦&8226;庫德這才意猶未盡的擡起頭來,手上仍舊是緊緊的抓着畫稿,沒有一絲放手的意思。
“親愛的白小姐,你的這些畫稿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我真的非常喜歡,不知道你能不能賣給我,我一定會拿出讓您滿意的價錢的。”杜邦&8226;庫德信誓旦旦的說道。
“呵呵,杜邦先生,我看得出來,您是一個對藝術十分執的人,那您就應該知道,當金錢累積到一定程度不過就是一堆數字而已,相反,藝術是無價的,如果您真有誠意的話,就要看看你的手上能不能拿出打動我的物件了。”白玉糖胸有成竹的勾了勾脣角。
杜邦&8226;庫德聞言,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顯然,他雖然對於拉斐爾的畫作極爲鍾愛,甚至志在必得,但是,他卻很不情願以物易物,不過,他思量片刻之後,終究是鬆口了,“好吧……既然白小姐如此說了,那我也要拿出一些誠意了。”
杜邦&8226;庫德衝着身後,微微的晃了晃手。
白沁寒立刻從懷中文件包中,拿出了一張羅列整齊的清單,遞到了杜邦&8226;庫德的手中。
“這是我手頭所有的藏品了,白小姐可以看一下,你對哪一件比較感興趣。”杜邦&8226;庫德接過清單之後,直接把清單推到了白玉糖的面前。
白玉糖見此,心中更加認定了杜邦&8226;庫德就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這個老頭子分明就已經準備好了藏品清單,還遲遲不拿出來,好不容易拿出來了,還特地強調了‘哪一件’三個字,當真是吃不得一點兒虧,不愧爲生意場上的強手!
白玉糖雖然心裡對這個老頭兒很是誹謗,但不可否認,她對杜邦&8226;庫德並沒有惡感,甚至還有些敬佩。
畢竟,現在能將藝術看的這麼重要的名流商賈,已經着時不多了。
“杜邦先生的誠意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白玉糖淡然的拿起了那張清單,定睛看去,眼底深處登時流瀉出了一絲絲奪人的華光。
就如同布魯赫家族的藏寶庫一般,杜邦家族的底蘊同樣豐厚,雖然比不上梵森的收藏,但其中着時有幾件令人心動的好東西。
除了承影劍和鬼谷子下山大罐之外,其中竟然還有一把華夏國的名劍——太阿劍!
相傳太阿劍乃是威道之劍,爲歐冶子和干將師徒二人聯手所鑄,曾是楚國的振國之寶,後被秦始皇所得,與隨侯珠,和氏璧,崑山玉並稱爲先秦四寶,秦始皇死後,便不知所蹤。
白玉糖沒想到,她竟是會在這張清單上,看到這個名字!
要按照排名來說,太阿劍在外觀上雖然及不上承影劍無影無形的神秘,但其美名卻是遠勝承影劍。
想來,現在她的手頭已經有了湛盧劍,龍淵劍,魚腸劍和赤霄劍,若是她再得到承影劍和太阿劍,那真是離着湊齊華夏國十大名劍也不遠了。
所以,這兩把名劍,她勢在必得!
白玉糖將這份清單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通透之後,在杜邦&8226;庫德精光灼灼的注視下,在清單上勾畫了幾筆。
“我已經選好了,您請過目。”
杜邦&8226;庫德從容的接過那紙清單,仔細一瞧,嘴角登時以一種不能自己的頻率抽搐起來,聲音中甚至帶上了一絲怒意,“上帝!白小姐,您是在獅子大開口嗎?承影劍,鬼谷子下山大罐,太阿劍,唐寅的《百美圖》,仇英的《桃花草堂圖》,清乾隆的大雅齋黃地墨彩花卉碗,清康熙的戧金彩漆勾蓮紋攢盒……”
白玉糖這洋洋灑灑的隨手勾畫,居然勾出了十五件!
“呵呵,杜邦老先生言過其實了,這怎麼能算是獅子大開口呢,您看看,我這裡一共有將近三十張拉斐爾的畫稿,拉斐爾乃是文藝復興時期的三傑代表,與達&8226;芬奇,米開朗琪羅齊名,乃是歐洲史上鼎有名的畫家,他的素描孤品,難道比不上我挑選的這些東西嗎?三十張畫作,換十五件藏品,這筆生意虧得是我纔對!”白玉糖不疾不徐的說道。
杜邦&8226;庫德的怒意在聽了白玉糖的一番話之後,慢慢的消散了下去,不過,眉頭依舊蹙得厲害,“白小姐好口才,不過,您也應該知道,承影劍,太阿劍和鬼谷子下山大罐,乃是貴國至寶,它們的價值同樣不可估量,這筆買賣未免太不划算了。”
“是嗎?我倒不覺得。”白玉糖的笑容越發從容,神秘幽靜的墨玉眼中流光瀲灩,“您說的沒錯,承影劍,鬼谷子下山大罐和太阿劍都是華夏國的至寶,甚至在我心中是無價的,但是,在別國人的眼中,卻僅僅是一件讓人震撼眼球兒的收藏而已,就如同拉斐爾的畫作,於我來說,只是難得的名畫,但對您來說卻是珍愛的瑰寶,華夏國有句古話:千金難買我喜歡,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這筆買賣是否值得,就要看您如何衡量了,在我看來,這筆買賣正是各取所好,我不賺,當然,您也不虧。
聽着白玉糖潺潺如山澗清泉的聲音,瞧着她眉眼間沉靜如蘭的氣度,杜邦&8226;庫德的眉頭不由得舒展開來,一張蒼老但卻老當益壯的臉孔上,慢慢的露出了點點欣賞的笑意。
”親愛的白小姐,我不得不說,您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你是我在談判桌上,碰到的最年輕的對手,但是,我必須承認,您說的很有道理,千金難買我喜歡,我喜歡這句華夏語!“
杜邦&8226;庫德能坐到現在這個位子,自然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思量了片刻,就點頭說道,”好吧,我同意你的交換條件,不過,您也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哦?您請講。“白玉糖很好的控制住了臉上的喜悅,反而越發的沉靜自然。
見此,杜邦&8226;庫德眼中的欣賞之色更重,”呵呵,如果你願意成爲我們杜邦家族的朋友,那麼,這筆交易我才能夠答應。“
白玉糖聞言,不由得愣了愣。
她還以爲這隻老狐狸會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呢,看來,倒是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成交。“白玉糖這兩個字說的極爲真誠,這一番交談下來,她對於杜邦&8226;庫德的印象也好了不少。
杜邦&8226;庫德眼見白玉糖答應的這麼幹脆,面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意,”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當然知道,這筆買賣算下來,自己多少吃了些虧,不過,白玉糖如此顯赫的身世,如此出衆的人才,再加上現在日益火爆的影響力,他相信這個已然在騰飛的女子,最終會達到一個讓人仰望的高度,這樣一個擁有無限潛力的年輕人,他當然要結交一番,最重要的是,她身邊的那些人也同樣不簡單。
尤其是那個歐陽歡的創華集團,要是杜邦家族能夠跟創華合作,在將來,絕對會橫掃米國市場。
只能說,老狐狸還是老狐狸,杜邦&8226;庫德考慮的不是一般的長遠。
交易完成了,白玉糖和杜邦&8226;庫德這個老頭子之間的氣氛也是越發的融洽,再加上涅梵晨幾人豐富廣博的學識,一行人竟是聊得天南海北,痛快淋漓。
杜邦&8226;庫德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親愛的白小姐,今天真的很愉快,很高興與你成爲朋友,那些拉斐爾的畫稿,我一定會好好珍藏,下午我就讓斯歌特(白沁寒的英文名)把那些個物件給您送過來,對了,白小姐準備在倫敦待多久?“
”準備再待一段時間吧,難得來一次,當然要好好逛逛。“
白玉糖還要等倭國人的答案,自然不能立刻離開。
”呵呵,那太好了,我們杜邦家族最近一直都在E國發展水上運輸業,三天之後,在布裡斯托爾港口的杜邦家族遊輪上,將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興趣,上去享受一下,當然,歐陽先生,涅先生,夏先生和鐵先生都可以一同前往。“杜邦&8226;庫德熱情的邀請道。
白玉糖聞言,眼中倒是來了幾分興致,”遊輪嗎?聽上去很不錯,那就謝謝杜邦老先生的盛情邀請了,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好,到時候,我會派專機過來接你們,那就這麼說定了。“杜邦&8226;庫德和白玉糖商定了一下具體時間,這才告辭離開。
不得不說,杜邦&8226;庫德是一個極其言而有信的人,也就是在白玉糖等人用完午餐之後,白沁寒就將承影劍,鬼谷子下山大罐,太阿劍,唐寅的《百美圖》,仇英的《桃花草堂圖》,清乾隆的大雅齋黃地墨彩花卉碗,清康熙的戧金彩漆勾蓮紋攢盒……等等十五件珍寶,送了過來。
巧合的是,就在白沁寒送來這些物件不久,渡邊和舟也過來了。
毫無疑問,在國內日益動盪的形勢逼迫下,這些倭國人妥協了。
他們同意用包括螺鈿紫檀五絃琵琶,廣寒衣和曜變天目茶碗在內的二十二件珍寶,來換取一件代表倭國皇權象徵的曜日羽衣。
誰都知道,這是一筆虧本的買賣,但他們不得不做!
在白玉糖的強勢要求下,當天晚上,渡邊和舟等人就將那二十二件珍寶送到了她的眼前。
不過,這些倭國人也算是得償所願,抱走了他們心心念唸的曜日羽衣。
在得到這些東西之後,白玉糖第一時間就給姬長生打了個電話。
當姬老爺子得知,白玉糖真的將那些珍寶全都攬入懷中的時候,竟是連呼大好,就算隔着萬水千山,白玉糖都能從一根細細的電話線中,感受到姬長生那種亢奮的情緒。
就像這位姬老爺子所說:這些國寶重器,離家多年,如今終於迴歸故里了!
倭國人的二十二件珍寶,再算上杜邦&8226;庫德換給她的十五件,還有她在米斯的古董店淘回來的那三件瓷器,白玉糖手頭兒的寶貝實在是太多了,也太引人垂涎了。
她跟姬長生商量了一下之後,當機立斷,當天夜裡,就將這些寶貝送上了回程的飛機,由龍家兄弟和一隊刀鋒暗衛親自保駕護航。
他們的行動極爲隱秘,相信就算是那些想打她主意的人,也不過那麼快反應過來。
事實證明,白玉糖的這個決定是相當明智的,因爲,就在當天夜裡,同一時間,渡邊和舟等人和葉桐雪等人終於湊在一起,準備動手了!
”葉小姐,我們倭國這次敗得太慘了,全怪白玉糖那個該死的支那人,我知道您跟那個白玉糖同樣有過節,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好計劃?“渡邊和舟顯然對葉桐雪很是恭敬,言語間甚至帶了幾分敬畏。
”哼,你們還不知道吧,白玉糖已經答應了杜邦家族的邀請,三天之後,會乘坐飛機去大西洋公海的遊輪宴會,到時候,咱們就讓她有去無回!“葉桐雪的神情一掃前幾日的陰霾,高傲的仰着頭顱,似勝券在握。
”高明!好,那我們倭國也不能只作旁觀者,我會派出三名鬼忍,協助葉小姐,我們只求事成之後,白玉糖手中的那些古玩藏品,能夠歸我們所有。“渡邊和舟說起這個要求,聲音中不由的帶上了幾分強勢。
葉桐雪聞言,卻是不屑的勾了勾脣角,”好,這個沒問題,我們葉家只要白玉糖和鐵木這兩個人,其他的都歸你們。“
夜色朦朧,萬籟俱寂,沒人知道,一場暴風雨,就在這個寧靜的夜晚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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