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胖子眼見田甜突然間衝進來,登時有些不知多措,一張堪比城牆的厚臉皮也變得跟猴屁股有的一拼,小聲的囁嚅道,“你……你都……聽見了?”
田甜只是凝望着韓胖子,一雙甜美的眼睛有些溼潤了,嘴裡不斷的喃喃道,“傻瓜,傻瓜,傻瓜……”
她也沒想到,自己買東西回來,居然會在門口聽到韓胖子那番深情的刨白。
說實話,對於韓胖子的感情,她是早就知道的,但是,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爲這個男人太過油滑市儈,她總覺得韓胖子少了幾分身爲男子的風骨。
直到身處倉庫,這個男人爲了她挺身而出,不惜傷害自己也要維護她的名譽時,田甜才發現,這個男人才是一個有勇氣,有熱血的真男兒。
可惜,當她歷盡情殤,終於發現這個男子的好時,她已經被自卑感吞噬了心。
她已經沒有信心,再全身心的付出一次。
可是,這個男人卻一次又一次,去敲擊她的心門,爲她付出,讓她動容。
此刻,她猶豫了,動搖了,心臟再次……跳動了……
白玉糖看着田甜和韓胖子深情對視的一幕,脣角不由得勾了勾。
其實,早在田甜購物回來,走到門外的時候,白玉糖就發現了她的存在,所以,她纔會故意問了那麼些個問題,讓韓胖子吐出自己的真心,說給田甜聽。
看上去,她做的這一切,似乎有效果了,只是……還欠缺了一把火!
思及此,白玉糖沉靜的開了口,“韓胖子,既然湯圓兒反對,我想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好了,畢竟這纖體丸對人體會產生什麼效果,還未可知,萬一有什麼危險,或者受不住痛苦,可就追悔莫及了。”
韓胖子聽了這話,立馬回過神來,移開了和田甜對視的目光,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心意已決,絕不後悔,白小姐你就答應了吧!”
田甜聞言,不由得急道,“不行,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你沒聽我姐妹說嗎,那什麼丹藥根本就沒保證,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兒呢!”
“你不是也同樣死心眼……”韓胖子深情的瞧着田甜,寵溺的嘆息。
田甜登時如遭雷擊。
是了,是因爲她啊!
要不是爲了讓自己重獲信心,要不是爲了自己那可笑的自卑感,可笑的自尊心,這個男人也不會想要千方百計的改變自己的形象,只是爲了讓自己相信:她同樣會有帥哥喜歡,她值得人喜歡!
這個男人都是爲她啊!
想到這兒,田甜終於淚如雨下,三步並作兩步的撲到韓胖子懷裡,嚎啕大哭。
話說,自從白玉糖將田甜從倉庫中救回來之後,就沒見田甜掉過眼淚。
並不是她的疼痛已經過去,相反,她只是將這種痛埋藏得更深。
現在,她把憋在心裡的苦都發泄出來,倒是讓韓胖子和白玉糖都放心不少。
說真的,兩個胖子擁抱在一起的場景,並不是多麼賞心悅目,但他們臉上那種帶着淚水的笑意和隱匿在眼眸中的深情厚誼,卻是讓這一幕變成了最美的圖景,滌盪人心。
就連涅梵晨這個超凡於九天之上的神佛,都是流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豔羨。
他不由得欺近了白玉糖白皙晶瑩的近乎透明的耳朵,清冷的吐氣如蓮,“玉兒,韓胖子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我似乎有些羨慕他……”
白玉糖陡然間聽了這話,沉靜的眼底登時劃過了一絲羞意,臉頰微紅的轉頭,正好跟涅梵晨那雙冰蓮般的眸子碰了個正着。
如此近的距離,呼吸交纏,讓白玉糖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夜裡的吻!
就在她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到涅梵晨冰白色的脣瓣上時,佛子大人彷彿有所感覺,他將脣瓣彎起了一抹傾國傾城的弧度,近乎耳語的清冷道,“玉兒的眼中可曾有我?”
“我……”
白玉糖被這話問的一驚,微微有些語塞。
感受着涅梵晨那種深埋於清冷下的炙熱,她才發現,或許比起田甜來說,她纔是那個無視周遭,迴避感情的人。
也許,她該給身邊的人一次機會……
就在白玉糖似有所悟的時候,田甜卻是突然間擦乾了眼淚,堅定的說道,“小糖,我決定了,既然韓胖子要試丹藥,我也要陪他一起!”
白玉糖聽了這話,一時有些無語:有木有搞錯啊,試藥這件事兒,要不要這麼積極啊?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韓胖子就開口了,聲音中帶着些猶豫,“甜甜,你沒必要陪我一起,等我試驗成功了,你再服用就好了,免得受那麼多罪。”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跟你一起改變自己,跟你一起承受,你以後都要聽我的,不能反對,不能說不,也不能離開我!”田甜兇巴巴的說道。
“呃……”韓胖子聽了這話,只覺得心臟猛然一聽,瞬間被巨大的幸福砸暈了一般,傻愣愣的說道,“你是答應跟我在……在一起了嗎?”
在這一刻,韓胖子的智商近乎於零,直接問出了這麼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答案的問題。
田甜粉嫩的臉頰不由得一片大紅,嬌嗔道,“真是個傻瓜……”
眼瞧這兩人你儂我儂,白玉糖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她衝着葉律青細細叮囑道,“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的。”
葉律青對於丹藥十分有信心,幼稚的拍了拍胸脯,宛如小孩子一樣,信誓旦旦道,“小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讓會他們兩個改頭換面,脫胎換骨的!”
現在,田甜和韓胖子終成眷屬,白玉糖自然就功成身退了。
她連夜採購了一批藥物,用神農鼎改造了,送給葉律青之後,就回到了姬長生的大宅。
就在葉律青緊鑼密鼓的進行配藥,試藥和煉丹的時候,白玉糖也沒閒着。
她知道,一旦葉律青研究成功,那麼勢必會是一場天大的商機,她自然要未雨綢繆,先爲以後的葉氏御藥房在京城弄個營業點。
白玉糖直接找了謝丹臣,又做了筆生意:以三千萬的價格,盤下了一家即將倒閉的藥房。
然後又找了陸言卿和金惜何,讓他們招了一部分專業的人手,負責把店面給弄起來,同時開始聯繫一些大宗藥材的貨源。
有了這些之後,白玉糖便開始着手,爲御藥房以後的丹藥生意鋪路。
要知道,像是駐顏丹之類的丹藥,每一顆都要花費數十種,甚至幾十種已經絕跡的名貴藥材,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而且,這種逆天的丹藥,也不可能大面積的推廣,只能在上流社會中流通。
不過,想讓這種名不見經傳的丹藥,在名門望族中打響知名度,無疑是一件難事。
單憑白玉糖個人的能力,自然是辦不成的,她需要借些東風來用用。
毫無疑問,於老太太和夏老爺子就是這第一道東風!
這日,白玉糖跟於老太太通過電話之後,就在龍家兄弟驅車之下,來到了玉泉山的夏家大宅。
於秀梅見到白玉糖之後,自然是好一番親熱。
“你這孩子,這段時間忙什麼呢,天天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回來吃個飯,我給姬家那個老頭子打電話,那老不死的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兒,一個女孩子家的,天天出去跑,也不怕嫁不出去……”
於秀梅老太太只是想抱怨一番,不過,她話說到這兒,不自覺就住了口。
因爲她比誰都清楚,要是自家外孫女想嫁人,那想娶的還真是多了去了!
白玉糖多少能猜出這老太太在想些什麼,登時哭笑不得道,“外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對了,我媽呢?”
一提起夏婉婷,於秀梅立刻笑的見眉不見眼,喜滋滋的低聲道,“你媽啊,有約會,是姬書楊,倆人出去了。”
瞧着於秀梅那副宛若孩子般開心的模樣,白玉糖心中微暖,笑的璀璨生花,由衷的嘆道,“看起來這兩人發展的不錯……”
於秀梅見白玉糖面上沒有半分不悅,當即笑紋更深,“那可不!不過,你媽麪皮兒薄,當着她的面,可別說是我說的。”
眼見自家外婆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白玉糖不由得輕笑出聲。
於秀梅看白玉糖笑的狡黠,登時擺出了一副外婆的架勢,輕咳道,“你這丫頭,通常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還特地給外婆打電話,說吧,有什麼事兒?”
白玉糖撒嬌的挽了於秀梅的胳膊,沉靜的笑道,“呵呵,那個……外公幹嘛呢?”
“你外公啊,正在讓蔡醫生給做身體檢查呢,你找他有事兒?”於秀梅問道。
白玉糖聽了這話,心頭暗喜:蔡振遠這個名醫在這兒,可真是太好了,還真是天助她也。
她登時神秘一笑,“確切的說,是找你們倆都有事兒,外婆,咱去去外公那兒吧,我有東西給你們。”
“什麼好東西,神神秘秘的……”於秀梅笑的一臉無奈,嘮嘮叨叨的跟着白玉糖一起上了樓。
當他們進入夏忠國臥房的時候,夏老爺子的主治醫生蔡振遠,正好收回聽診器,看樣子是剛剛檢查完。
“來了。”夏忠國見到推門而入的白玉糖,嚴肅威嚴的臉上漾起了一抹慈愛。
蔡振遠也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白小姐,你好。”
“蔡醫生好,我外公的身體怎麼樣?”白玉糖乖巧的坐到夏忠國的身旁,隨意而沉靜。
眼見白玉糖與夏忠國的相處如此自然親近,蔡振遠對於白玉糖的重視越發多了幾分,聲音中已然是帶上了一分恭順,“夏老爺子的身體恢復得很不錯,說起來,這還是多虧了白小姐那隻血蔘,老爺子這身子骨倒是越發硬朗,老當益壯了。”
“那就好。”白玉糖安心的點了點頭。
“你這丫頭不單單是爲了我的身體過來的吧,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我聽說,最近你好像在倒動藥材?”夏忠國半倚在牀頭,一雙虎老雄風在的雙目,透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白玉糖對於夏忠國知道她最近的動向並不意外,畢竟這些事,她做的大張旗鼓,光明正大,也沒有絲毫掩着遮着的意思。
眼見夏忠國問起,她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從隨身的挎包中,拿出了一隻玉盒,沉靜的笑道,“外公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我最近的確想做些藥房類的生意,而且,手下的人還研製出了一種丹藥,功效神異,所以,我特地拿過來,讓外公外婆試試。”
“不行!”
夏忠國還沒表態,蔡振國卻是焦急的開口了,“白小姐,雖然你是一片好意,但是,夏老爺子的健康可是不容一絲閃失,丹藥這種東西,自古以來,就是虛言,怎麼能貿然讓夏老爺子和於老太太服用呢,這要是出了什麼事……”
蔡振國的話同樣沒說完,就被於秀梅打斷了,這老太太怫然不悅道,“蔡醫生,難道我親親外孫女還能害我不成,你這話可是說重了!”
“小蔡只是盡職盡責而已,秀梅,你不要怪他。”夏老爺子威嚴的開了口。
不過,蔡振國聽得出來,夏忠國的聲音中,分明同樣帶着一股不滿。
見此,他也只能閉了嘴巴,靜觀其變。
在他眼裡,白玉糖此舉,無非是獻寶討好,那丹藥絕不可能有什麼功效,若是如此,他就一定要攔下來,可不能讓夏老爺子有一星半點兒的閃失。
眼見蔡振國如此緊張,白玉糖卻是沉靜柔然的笑了笑,“蔡醫生,你放心吧,這丹藥我自己都已經試過了,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要是你不放心,一會兒可以先檢查一下。”
夏忠國見自家的外孫女如此的氣定神閒,胸有成竹,渾濁的老眼中,不由得精光一閃。
他很瞭解白玉糖。
這個外孫女能力氣運,俱是罕見,眼界不是一般的寬,見過的好東西不計其數,絕不妄斷空話。
既然連她都說這丹藥神異,那麼這丹藥必定不凡。
夏老爺子不顧蔡振國的欲言又止,沉穩的將那隻玉盒接了過來,慢慢打開。
只見其中的丹藥通體圓潤光華,色澤澄碧明亮,清香撲鼻,讓人聞之舒暢,夏忠國的眼中難得的多了些驚訝,沉聲讚道,“大是不凡!”
於秀梅老太太也掩嘴輕呼:“這還真是丹藥,跟珍珠瑪瑙似的,比那些個苦藥看起來強多了!”
蔡振國直接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十來顆光澤澄碧的丹藥,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結巴,喃喃自語道,“這丹藥……這丹藥……不可思議,這香味兒……難道是真的?!”
“白小姐!”蔡醫生一雙眼睛像是冒了火,迫切的看着白玉糖,那興奮的樣子跟剛剛截然相反。
“我能不能……檢驗一下,就檢查一下?”
“蔡醫生請便。”白玉糖淡淡的自然道。
“好……好……”蔡振國想從夏忠國的手上接過丹藥。
夏忠國卻是罕見的囑咐了一句,“小心些。”
可見,這老頭子對這丹藥同樣極爲上心。
因爲蔡振國幾乎在夏家常駐,所以夏家的醫療器材十分完善,很快就將丹藥的藥性檢驗出了**成,結果簡直是大大出乎蔡振國的預料。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這顆小小的丹藥中居然融合了十幾種罕見的藥材,而且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平衡,難道……難道這世界上真有煉丹之術不成?!”蔡振國珍而重之的將玉盒交回到喜愛中國的手中,整個人卻是興奮的有些魔障了。
“蔡醫生,這麼說,這藥沒問題了,可以服用,對吧?”白玉糖顯然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淡然的問道。
“是……是……”蔡振國連忙連頭。
夏忠國見此,威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大喝了一聲“好!”,纔將丹藥放入口中。
當丹藥被吞入腹內之後,夏忠國明顯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瞬間就變的一片溫熱,周身的毛孔像是被全部打開了一般,十分舒暢,身上明顯多了些力氣,變得精神奕奕,就連臉頰都變得紅潤了幾分。
看到丹藥的藥效竟是如此之迅速,蔡振國再一次呆住了,張了半天嘴,卻是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夏忠國平復了半天,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竟是有一種重振雄風,精光四溢的感覺。
“好!不愧是我夏家的兒女,有本事!這丹藥的確神異!”夏忠國極爲滿意的看着白玉糖,眼中流露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睿智,“看來你是想讓我老頭子幫你做宣傳了?”
白玉糖立馬笑若四季花開,狡黠的讚道,“外公英明,不過,前提是您先把身體調養好,到時候,再介紹給旁人,也有許多說服力不是!”
她這話分明就是說:夏忠國的身體纔是重中之重。
登時,夏忠國越發的老懷大慰,他現在真真是越看自己外孫女越覺得滿意。
不過,他臉上的神情,卻是陡然間嚴肅起來,“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丹藥會帶來什麼後果,從此,你必定會進入有心人的視線,甚至一舉一動都會讓那些大家族上心,到時候恐怕想清閒都不可能了。”
“作爲夏家的兒女,外公以爲我還可以清閒多久,與其到時候在進入衆人的視線,倒不如讓我來定這個時間。”白玉糖回答的斬釘截鐵,於沉靜中帶着一種難以撼動的自信風華
“說得好!不愧是我夏家的子女,有魄力!”夏忠國終於開懷大笑,毫不吝嗇的讚道,“你應該有所耳聞,外公馬上就九十大壽了,我本來是想在宴會上,把你介紹給大家的,現在看來,你的出場會比我的安排更具衝擊力,老頭子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