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許偉和創尚淳耀狼狽的落荒逃走,衆人都是無意識的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
劉剛徑直走到白玉糖幾人跟前,笑的倒是有幾分佩服,“幾位好氣魄,說來慚愧,要不是因爲你們,恐怕我還有些搖擺不定,哈哈……說起來,瞧着剛剛那個倭國人拉長的馬臉,還真是有些爽快啊!”
白玉糖對於這個爽朗的漢子,還是比較認同的。
他能在最後關頭,不畏強權,堅持自己的立場,這一點,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呵呵,我們也不過是做了一個華夏人應該做的事而已。”白玉糖並沒有半分居功,沉靜淡然的宛如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娉婷筆直的腰身,明明纖細的不贏一握,卻是猶如瑤池仙姝一般,哪怕風霜雨雪,也難以撼動分毫。
那番氣度風華,難言難描,晃人心神,更是讓劉剛心折。
就是這樣的一個偶然的會面,就是這樣一個意外的邂逅,竟是意外的在劉剛的心中播下了一枚熱血的種子。
以至於到後來,他無意間進入政府機關工作之後,面對誘惑,屢次的守住了本心,清正廉潔,爲民辦事,從基層中,一步一個腳印兒,脫穎而出,成爲了蘇州市人人稱頌的‘好官’。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就算是白玉糖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的一次出手,竟是點燃了一個男子隱藏的血性,成就了一個爲國爲民的基層官員,造福了一方水土。
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劉剛熱情跟白玉糖等人攀談了好一會兒,才帶着下屬離開。
這時,那個少年攤主才滿臉感激的走了上來,面對白玉糖和涅梵晨等天人一般的人物,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這位小姐,謝謝……謝謝你們出面幫我,真是太感謝了!”那少年攤主明明年齡不大,但是黝黑的臉上卻過度沾染了歲月的風霜,看得出來,生活的很是艱難,必定經歷了不少的人情冷暖。
所以,白玉糖幾人的出手,於他來講,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那種真摯的感激,確實發自內心,沒有半絲作僞。
“不用謝,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只是看那兩個人不順眼。”白玉糖柔然輕笑,像極了幽蘭初綻。
少年攤主哪裡見過這般美麗的女子,登時有些語無倫次,“那個……什麼……感謝……不是,我想報答……那個……你們要不要在我攤子上挑點東西,我很想報答……我一定要報答你們,小姐,你要是看着我攤子上有喜歡的,不用……不用客氣,完全不用客氣!”
“那就謝謝你了,我們正好對這些雜項很有興趣,我就隨便看看。”白玉糖聞言也沒有推脫,順勢蹲下身來。
這個少年攤主攤子上所賣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雜項,像是石鎮,印章,玉璧,玉佩,木雕之類的。
白玉糖簡單的翻看了一下,並沒有浪費時間,就將一串黑乎乎的事物挑了起來。
之所以說是一串,是因爲這東西被一條烏黑的鎖鏈串在一起,在三道鎖鏈的末尾處,各拴着一枚印章,這些印章也黑漆馬虎的,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管是鎖鏈還是印章,都被塗了一層烏黑的油漆,遮住了本來的面目。
出乎白玉糖意料的是,這條鎖鏈印章十分的沉重,比黃金玉石還要沉上一線,儘管隔了一層油漆,入手仍舊會有一種圓順溫潤之感,讓人嘖嘖稱奇。
這東西能散發出極其濃郁的蜜黃色物氣,必定不一般。
不過,她現在更關心的,還是另外一個擁有通天徹地的物氣虛影的物件,要知道,這件東西,很可能是尋找某一件上古神器的線索。
只是,她的手還沒有接觸到那個物件,一隻宛如寒玉雕刻,形狀優美的大手,就將那個物件遞到了白玉糖的跟前。
她順着那隻大手看去,不意外的瞧見了涅梵晨那張傾國傾城的清冷俊顏。
“這個東西,一定要拿下。”涅梵晨的脣角似乎沒有半分變化,那清冷的宛如西域冰雪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到了白玉糖的耳邊,清涼入心。
白玉糖微微一愣,心中瞭然,看來這尊未卜先知的佛蓮也發現了這個物件的不同尋常。
她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從涅梵晨的手中,將東西接了過來,這才細細打量。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形狀呈對稱三角的木盒,其上凹凸不平,很像是由一個個或正方形,或三角形的小木塊拼接在一起的,乍看上去,卻是渾然一體,堅固的沒有一絲縫隙。
最讓人的驚歎的,是這東西的材質,明明看上去像是上好的紅木,但拿在手中,卻是宛如鋼鐵,沉重異常。
按照物氣的濃郁程度來看,這東西很可能是春秋末年到戰國初期的物件,如此久遠的木雕,怎麼可能堅硬如新,一點兒都沒有損壞呢,不管從哪種角度分析,這個物件都必然不會簡單。
白玉糖將這兩個物件拿在手裡,終是掩下心中的好奇與激動,笑容沉靜的問道,“這位小哥,這兩個東西怎麼賣?”
少年攤主一看白玉糖選好了物件,也沒有細看,直接熱情的說道,“你們剛剛幫了我,我哪兒能收你們的錢,這兩件東西就當我送給小姐了!”
白玉糖知道這兩件東西的珍貴,自然不能平白受人饋贈,“小兄弟,你還是說個價錢吧,要不然,我拿着東西也不踏實。”
這兩件東西,畢竟不是凡物,正所謂人心難測,要是日後,萬一這少年知道這兩件東西的價值,再行反悔,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這並不是白玉糖多心,或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不過,事關重大,她自然要慎之又慎。
那少年攤主見白玉糖堅持,欲言又止了一下,終是淳樸的笑道,“那好吧,這兩件東西……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如果您想要的話,就給我五百吧!”
似是怕白玉糖覺得貴,這個少年不由得補充道,“我這些東西有的是從山溝裡,跟那些盜墓的人家淘換來的,有的是挨家挨戶收回來的,路費加成本,我真沒跟您多要,這就是最低的成本價了,當然,您要是嫌貴的話,咱們還可以商量。”
白玉糖聞言,淡淡一笑,“這價錢很公道,一點兒也不貴。不過,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她從包裡掏了五百塊錢,遞給那個少年攤主之後,這才繼續開口說道,“你這方三角形的木盒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個啊……”少年攤主瞧着那個木盒,沉吟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位小姐,實在對不起,因爲東西太多,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大概是從北邊兒的某個老宅子裡收來的吧……”
少年攤主嘴裡的‘北邊兒’,就是所謂的華夏國北方。
他們這些倒動古玩的,基本上全國各地哪兒都跑,記不清也很正常。
“這樣啊。”白玉糖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少失望,臉上的笑容依舊宛若幽蘭,“那麻煩你了。”
“您說的這是哪兒的話,今天我能夠平安無事在這兒擺攤,可是多虧了幾位,我這感謝還來不及呢……”
少年攤主對於白玉糖等人又是一番千恩萬謝,幾乎是甩着小手絹,目送幾人離開的。
收穫了一方黑色鏈印,外加一個古怪的三角木盒,白玉糖心情大好,其他的東西難免就有些入不了眼,一行人又轉了一圈之後,便決定回賓館。
正巧這時候,龍家兄弟打來了電話,說翡翠都安頓好了,正在車那兒等他們。
白玉糖幾人也沒有磨蹭,直接趕到了停車場。
見到白玉糖和夏雲朗幾人,龍毓東立刻上前一步,謹慎的說道,“白小姐,事情都辦妥了,我們兄弟已經在這兒等了你們大概半個鐘頭了,只不過,我們發現了一些情況。”
“一些情況?”白玉糖峨眉微蹙。
龍毓南很有默契的接了下去,“是,我們發現有十來個小混混在咱們車的附近盯梢,很可能是衝着咱們來的。”
夏雲朗聞言,流雲般的目光慢慢的轉向了一個方向,優雅無雙的笑顏,蘊着一種讓人驚心的危險,“那幫人還挺有毅力的,從蘇州毛料市場出來,就一直跟咱們到現在,看來他們所謀不小啊,真是勇氣可嘉,值得表揚!”
“那就不妨給他們一次機會。”涅梵晨的眸中似乎飄落了九天的冰雪,那種美絕塵寰的清冷,鋪天蓋地。
夏雲朗聞言,不置可否的勾了勾脣角,眸中的流雲之色似乎染上了點點暗黑,“龍毓東,開車,不用理會那些人,記住儘量往偏遠一些的地方開。”
“是,夏先生。”龍毓東恭敬的應道。
瞧着涅梵晨和夏雲朗二人極具‘默契’的配合。
白玉糖眉眼不由得跳了跳,心中爲那些惹了他們的人默哀一秒鐘。
引得這兩隻大神同時出手,她可以想象那些人悲催的下場。
就如同涅梵晨和夏雲朗預料的那樣,在他們的車子開進一條比較偏僻的馬路的時候,兩輛超大型的黑色悍馬車,立刻以一種包抄的架勢,從左右兩側圍剿上來,直接把白玉糖他們的車攔了下來。
很快,十來個手拿棍棒的小混混就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們爲首的似乎是一個光頭男子,臉上橫亙着一道傷疤,一看不就是什麼善茬兒。
光頭男子陰測測的隔着車窗,盯着白玉糖等人,那樣子,就像是野狼見到了小白兔,獵人看到了獵物,帶着一種殘忍的戲謔。
夏雲朗清貴優雅的看着眼前這些人,就像是在看一羣跳樑小醜,“果然打得是這種主意,真是沒創意,龍毓東,龍毓南,你們下去陪他們玩玩吧,速戰速決,跟這種人,不需要耽誤太久的時間。”
龍家兄弟應承之後,直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這時,鐵木卻是憨憨的衝着白玉糖問道,“姐,這些人爲什麼攔咱們的車,是想欺負咱們嗎?”
“嗯,阿木真聰明。”白玉糖疼愛的揉了揉鐵木黑亮的頭髮。
鐵木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受控制的霸氣,“姐,讓我也下去活動活動吧,阿木也手癢了!”
白玉糖倒是沒想到鐵木會提這麼一個要求,當下有些沉默。
鐵木卻是挽着白玉糖的胳膊,不住的搖晃,一張鬼斧神工的俊顏帶着依賴的懇切,那樣子像極了撒嬌的大型忠犬,讓人不能拒絕。
白玉糖無奈的笑道,“我又沒說不讓你去,小心一點,別髒了自己的手。”
“嗯嗯。”鐵木憨笑連連的點頭。
涅梵晨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清冷的眼眸中劃過一道驕陽映雪般的光華:看來賣萌這一招果斷好使!
夏雲朗則是優雅的撫摩着下巴,心中暗暗點頭:這一招……似乎……可以借鑑一下!
此刻,鐵木已然開門下車,當他的雙腳站在地面上的時候,周身的氣場,陡然間發生了驟變,宛如猛虎出閘,蛟龍如海一般。
凡是對敢給自家姐姐找麻煩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秉承着如此堅定的信念,鐵木出手沒有半分留情,粗暴狂野,一個人獨霸戰場,橫掃千軍,早先下車的龍家兄弟根本沒有了發揮的餘地,只能在一旁閒閒的乾瞪眼兒。
在這一刻,他們深深感到自己的真是姓錯了姓兒,他們眼前這人才是真正的龍。
人形暴龍!
看到這一幕,夏雲朗,白玉糖和涅梵晨三人倒沒什麼變化,但是,田甜和韓胖子就不行了。
“這是腫麼個情況,居然有黑社會攔路,我滴媽,要不要這麼暴力啊!”田甜暗暗咋舌。
韓胖子則是一臉的興奮,“爺們,真是純爺們,純的!”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以光頭男子爲首的那些個混混,就出氣多進氣少,一個個的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那樣子倒真是有些悽悽慘慘慼戚。
但是,不管是夏雲朗,涅梵晨還是白玉糖,臉上都沒有半分同情,想要來打他們的主意,自然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收拾了這些攔路狗之後,鐵木和龍家兄弟都回到了車上,車子也不緊不慢的重新上路。
等到白玉糖等人離開之後,那個光頭男子才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驚恐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鮮血,眼睛裡全是怨毒和畏懼,他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廢了好大得勁兒才撥通了柳夏暉的號碼。
“喂,光頭,是不是事情辦好了?人直接給我送過就行,我在酒店等你……”柳夏暉的聲音明顯帶着一種迫不及待的味道。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光頭男子含混不清的打斷了,一張被打落了牙齒的嘴,說出話來陣陣漏風,“柳大少,膽汁扎煞(點子扎手)啊!挖麼滴銀都被打顫了(我們的人都被打殘了),柳少,男科一定壓嗚哇門報仇啊!(您可一定要爲我們報仇啊)”
雖然光頭男子說的很不清楚,不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腦漿子很是不夠用的柳大少終於聽明白了這廝的意思,直接氣的一陣叫罵!
“你們這羣廢物,現在就去警局,給我報案,就說那些人攔路毆打你們,我大舅是警察大隊長,你們放心,我會把話遞過去,你們這頓打不會白挨的,哼!暗的不行,咱們就來明的,等進了警察局,我會讓他們明白,得罪我的下場!”柳夏暉目光陰冷的說道。
那光頭男子聞言,眼中也是劃過一陣精芒,連連點頭,放了電話,就直奔警察局而去。
而柳夏暉則是直接撥通了自家大舅的電話,對着電話一陣訴苦,只把自己說的比竇娥還冤。
柳夏暉的大舅名叫沈雄,是柳夏暉母親瀋海燕的親哥哥,這些年,多虧了瀋海燕和柳夏暉父親柳愛民的支持,纔算平步青雲,當上了蘇州市的公安局的大隊長,手下管着數十隻小分隊,威風凜凜。
所以,沈雄對於柳夏暉這個侄子,相當的疼愛和驕縱。
他從電話裡一聽到柳夏暉受到天大的委屈,立刻給他屬下的分隊長打了電話,讓他們全力配合柳大少,抓捕嫌犯。
於是,就在白玉糖等人慢慢悠悠欣賞風景的時候,蘇州市的警察分隊浩浩蕩蕩的出動了,那種鄭重其事的樣子,活像是發生了什麼威脅國計民生的大案要案。
因爲光頭男子提供了白玉糖等人的車牌號和車型,所以,警察很快就發現了白玉糖一行人的蹤跡。
那些警車行事如此高調,自然很容易的,就讓白玉糖和夏雲朗等人發現了端倪。
“白小姐,夏先生,那些警察恐怕是衝着咱們來的!”龍毓南一邊開車,一邊警惕的從倒車鏡中觀察後面車輛的情況,臉上沒有半分慌張的神色,冷靜如昔。
“呵呵,看來這個柳夏暉在蘇州市還真有點兒能量,瞧這意思,暗的不行,他恐怕是要來明的了。”夏雲朗滿不在乎的一笑,身姿雅緻,宛若流雲。
白玉糖的雙眸沉靜如暗夜,同樣沒有半絲慌張。
本來嘛,這件事的錯根本不在他們,追究起來,最多也就是個正當防衛,就算警察也管不到他們頭上。
要是那些警察真的敢亂來的話嘛,那就恭喜了,惹到了夏家,那可真是撞槍口上了!
眼看着那些警察就要追上來,夏雲朗泛着朱玉光澤的脣瓣微微開合,優雅的笑道,“加速,跟他們玩玩。”
“是。”龍毓南陡然加速。
話說龍家兄弟的車技,那都是在軍營或者是執行任務的時候練出來的,這等身手,哪兒是那些養尊處優的警察可比的。
一下子就將七八輛警車甩出了一大截。
車上,涅梵晨轉動着佛珠,穩當優美的好似端坐青蓮花座之上,清冷聖潔,古井無波。
夏雲朗跟白玉糖不時的聊上一句,閒適而優雅。
白玉糖同樣沉靜淡笑,雙眸中偶爾劃過一抹濃重的暗華。
鐵木則是緊緊的倚在白玉糖身邊,眼裡心裡除了自家姐姐,再無他物,別說是坐在飛車上,就是坐在火箭上,也是毫無所覺。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這幾人一般,擁有過人的定力。
田甜看着窗外飛馳的景物,聽着耳邊轟鳴的警車聲,一張肥肥嫩嫩的俏臉真是激動得通紅,“丫的,太刺激了吧,姐居然也有被警車追着跑的一天,簡直跟拍電影差不多啊,這纔是真正的空中飛車啊!俗話說得好,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這句話……放這兒好像不太合適,不管了,反正這感覺太爽了!”
韓胖子被田甜的神經大條,搞得一陣冷汗:大姐,搞搞清楚吧,他們現在可是在被警察追啊!
說真的,要不是他知道白玉糖和夏雲朗的身份無比顯貴,饒是他縱橫商場多年,恐怕也難以如現在這般穩定。
話說龍家兄弟這邊兒加速了,警察那邊兒可就頭疼了。
不管他們如何努力,跟前邊的車,總是不緊不慢的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時間一長,那些警察也反應過來了,感情人家就是逗着自己玩呢!
可是技不如人又能怎麼樣,玩命的追唄!
於是,這一追就追了半個來鐘頭,最後,還是白玉糖她們主動停了車,那些警察纔算是趕了上來。
負責這次追捕任務的分隊長馬義,下了警車之後,心裡已經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白玉糖等人的車前,還沒等開口,車門緩緩打開了。
白玉糖,涅梵晨,夏雲朗,鐵木……陸陸續續的走下車來。
看到這一行人,包括馬義在內的所有警員,都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錯覺:他們剛剛是在追着神仙跑嗎,難怪追不上了,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風華絕代的人物呢!
說實在的,看到白玉糖等人的之後,馬義立刻對於柳夏暉的報案動機和報案因由產生了懷疑。
這廝是個什麼德行,全警察局的人幾乎都知道,他幹這種骯髒事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只不過,以前馬義的運氣比較好,從沒有趕上過給柳大少辦案而已。
現在看到涅梵晨,夏雲朗等人如此天人之姿,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經過,因了這種猜測,剛剛堆積的火氣,在不經意之間,就消除了一大半兒。
只不過,剛剛白玉糖等人害的警隊丟了面子,馬義心中還是有些稍稍的不忿而已。
就在他準備樹立一下警察的威嚴,醞釀半天,準備開口的時候,白玉糖卻是先他一步說話了。
“你過來是準備抓我們嗎?”白玉糖眨巴着一雙半月大眼,問的無辜。
“呃……是……”馬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回答的磕磕巴巴,尤其是面對這麼個明珠玉露,幽蘭嬌花般的麗人,那心中的氣憤,又消散了幾分。
白玉糖見此,沉靜的一笑,“那你還等什麼,沒看見我們都出來了嗎?咱們走吧。”
“呃……”馬義被這種變化整的措手不及,心中的氣憤全部被鬱悶所取代。
剛剛明明是你們跑得厲害,害得我們追了一路,現在又這麼積極主動,要不要這麼玩兒人啊!
似乎是嫌馬義的打擊還不夠,涅梵晨清冷聖潔的開了口,說出來的話猶如神佛法旨一般,讓人不能拒絕,“我要和玉兒坐一輛車。”
夏雲朗幾乎是緊隨其後,笑顏優雅無雙,“玉兒身邊的位置自然有我一個。”
“阿木是不會和姐姐分開的!”鐵木就像是一隻大型浣熊,緊緊的貼在白玉糖的身邊。
看到這一幕,別說是馬義,就連周圍的警員都有些無語了。
難道警車是坐好玩兒的嗎?!
一個兩個還有心情爭位置,這到底是神馬鳥狀況!
但是,就從這件事上,馬義也得出了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結論:這些人如此有恃無恐,恐怕底牌不會比柳夏暉軟上多少。
要真是如此,那麼,他可就成了夾心餅乾了!
馬義雖然鬱悶不已,但還是將白玉糖等人帶到了警察局,只不過,本來義憤填膺,無比強勢的態度,變成了客客氣氣,軟軟綿綿。
白玉糖等人被帶到警察局之後,就被關到了一個審訊室裡。
其實,他們本來是要被分開來關的,但是,無奈涅梵晨夏雲朗等人氣場太過強大,馬義在沒搞清楚這些人背景身份的時候,自然不敢動強。
等馬義拿着記錄冊,進入審訊室的時候,就看到白玉糖和田甜正圍坐在桌子邊上,翻看着從蘇州古玩市場買回來的那些個小物件,不亦樂乎。
涅梵晨,夏雲朗和鐵木等人則是圍坐在周圍,那種渾然天成,高貴無匹的氣度,似乎讓整個稍顯昏暗的審訊室,變得一派耀眼。
馬義的額頭登時冷汗。
他乾咳的好幾聲,這才坐在了白玉糖的對面,調整了一下心態,嚴肅的問道,“姓名。”
“白玉糖。”
“我叫田甜,她的好姐妹!”
“……”馬義無語的看了田甜一眼,這才悻悻的開口,“我會一個一個審訊,一會兒才輪到你,你先別說話。”
田甜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那樣子倒是頗爲失落。
馬義覺得自己頭疼了,他忍住突突猛跳的太陽穴,故作平靜的繼續問道,“性別。”
白玉糖無言,一雙沉靜的半月墨玉眼宛如子夜,就那樣深深的看着馬義。
馬義被這雙眼瞧得發毛,直接低下頭,“我知道,我知道,女……下一個問題,下一個問題……你們爲什麼要毆打柳大少的朋友?”
雖然知道白玉糖等人或許有些門路,但是畢竟沈雄發話了,他就算心裡不願意,但辦案的時候,還是要問些有利於柳夏暉的問題,要是能趕緊把案子定下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白玉糖聞言,一雙子夜般深不見底的眼眸卻是泛起了灼灼光華,沉靜的笑容中沁了絲妖冶,眼角邊的淚痣靡麗惑人,“你怎麼知道是我們毆打柳大少的朋友,而不是柳大少的朋友攔截我們,意圖不軌呢?事實上,我們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還有,你說我們打了柳大少的朋友,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就敢隨便抓人,你們警察局就是這麼辦案的嗎?”
馬義被白玉糖問的一愣一愣的。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也會有如此氣場,說不定這次柳夏暉還真是踢到鐵板了!
就在馬義騎虎難下之時,柳夏暉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囂張的傳了進來。
“聽說人已經抓回來了,太好了!快讓我見見!”
還沒等馬義發話,審訊室的大門就被相當無禮的撞開了。
柳夏暉,還有打着石膏繃帶的光頭男子,獰笑着走了進來。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涅梵晨,夏雲朗和鐵木三人,柳夏暉眼中的淫穢之色更甚,猖狂的大笑道,“哈哈哈,你們能打架又怎麼樣?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裡,你們以爲得罪了我柳大少,就沒事了嗎?逃,你們逃得了嗎?”
光頭男子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陰毒的望着鐵木,偶爾轉到白玉糖的臉上,隱隱透着一股垂涎。
看到了這一幕,就算馬義再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的心裡多少還存着幾分正義感,不由得大聲喝道,“柳大少,我現在正在審訊犯人,你們沒權利闖進來,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請你們出去!”
柳夏暉一聽這話,立刻一陣不屑的大笑,“哈哈,權利?你腦子進水了吧,在這公安局裡,我就是權利,我大舅是公安局大隊長,公安局的副局長又是我老爸的哥們,就算這公安局的正局長都要讓我七分,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今天這幾個人我要了!你就當沒看見,事後,有你的好處,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