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複印室的門口時,金帥看到李思思從裡邊走了出來,金帥微笑的和李思思點了點頭,卻沒想到李思思根本就不理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昂首挺胸走了過去。
金帥望着李思思的背影壞壞的笑了,他很清楚李思思剛纔到複印室去幹什麼了,現在趾高氣昂的,總有她哭的時候,拿了人家的錢辦不成事情,這種滋味可不好好受。雖然李思思的表哥知道上當之後,不敢質問李思思,但是李思思也絕對能夠猜到是金帥陰了她一把。
哼着小曲金帥回到了辦公室,他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完,李思思今後的日子也不一定會好過了,自己陰了她一把只是一個開始,徐麗還不知道會怎麼收拾她呢。
三天後,十幾家投標的施工隊代表都來到了婦聯的會議室,當週主席宣佈標底的時候,李思思表哥的臉立刻就黑了,他也沒想到自己投的標和實際的標底會相差這麼大。
李思思的表哥自然是毫無疑問的落標了,市婦聯的四十間鋪面的工程落到了城東區的一家建築公司,當週主席宣佈這家建築公司中標之後,那個胖胖的總經理就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又問了一句,才終於回了過神來了。
“感謝市婦聯的領導,這是我參加這麼多招投標當中最公正的一次,這說明市婦聯在招投標過程中是陽光的、透明的,我們保證要把那四十間鋪面建設成市裡的標杆工程。”
這位胖經理說的話也代表了其他投標單位的心聲,雖然他們沒有中標,但都對市婦聯的這個做法是非常滿意的,看着李思思表哥沮喪的樣子,這些人都忍不住的笑了。
就在昨天李思思的表哥還對他們講,這次他一定會中標,因爲這項工程已經內定了。他講的這些話所有人也不得不相信,因爲像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多了,所謂的招投標只是一個過程,最後中標的一定是領導的親戚,而這次市委副書記的親戚竟然沒有中標,這種感覺簡直是太爽了。
晚上徐麗來到了金帥的宿舍,一進門徐麗就對着金帥好一陣子笑:“金帥,這次是不是你陰了李思思一把?”
金帥此時裝起糊塗來了:“這怎麼可能呢?這份招投標方案就只有我和周主席知道,我怎麼可能陰她呢?”
“你別不承認了,招投標剛一結束,我就看到李思思的表哥氣呼呼的朝她的辦公室走去了,後來我聽別人講這兩個人狠狠的吵了一架。”
金帥笑了:“他們吵是他們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呵呵,金帥,我算服了你了,在我面前你也裝得這麼像,我告訴你吧,複印室的小王早就和我講了。”
徐麗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看得出來徐麗對金帥陰了李思思一把還是很高興的。雖然這點小事不至於對李思思的仕途有什麼影響,但是事情一旦傳開了,全婦聯的人對她的看法可就沒那麼好了,最起碼都會認爲李思思是一個愛佔便宜的小人,像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得到重用的。
看到金帥默認了,徐麗又發出了邀請:“金帥,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找個地方慶賀一下,另外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取得了這麼一點小小的勝利就要慶賀,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啦?想讓我請你吃飯就直說,幹嘛要找出這麼個理由來。”
徐麗跺了跺腳:“金帥,想請本姑娘吃飯的人多了去了,讓你請我吃飯是給你面子,你別不知道好歹!”
看到徐麗發飆的樣子,金帥笑了,他感到徐麗還是有她很可愛的一面,如果不是有了山竹,能和她走到一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直到徐麗說出了讓金帥請客的目的之後,金帥才感到他請客是應該的。
“金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就要離開市婦聯了,明天組織部就會派人來對你進行考察,你說說你今天晚上請我吃飯是不是應該的?”
金帥裝出了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商鋪的工程還沒有結束啊。”
шωш• ttκa n• CO 徐麗白了金帥一眼:“有時候看着你挺聰明的,但有時候又覺得你就是一個白癡,現在最難辦的事情都辦完了,那四十間鋪面就等着交鑰匙了,你不會還想整天泡在工地上吧?有了功勞也要分給別人一點嘛。”
“徐麗,謝謝你,我知道你給我幫了不少的忙,你對我的幫助和支持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提議爲了我們的友誼,我們乾一杯。”
隨着一聲乾杯,兩個人同時喝乾了杯子裡的紅酒,徐麗眼裡露出了一片柔情,金帥彷彿又聽到了她在說話:“唉,這個大帥哥就要走了,我費了這麼大的心思都沒有追到手,看來他真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啊。”
金帥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他每當與人對視的時候,就能夠猜到對方心裡在想着什麼,想到這裡金帥又一次看向了徐麗的眼睛,果然又一次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
“雖然得不到這個大帥哥,但是能和他成爲好朋友也是不錯的,要不要等一下故意裝醉再最後努力一次,把自己交給他,那他就跑不了了。”
金帥此刻是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他終於懂得老神仙爺爺傳授給他這份武功的妙用了,有了這種異能,在與人談話的時候能夠猜到對方的心裡在想着什麼,及時的識別官場裡誰是真心幫助自己的,誰是想要害自己的,這可是一個無往而不勝的法寶啊,有了它仕途上還能不順利嗎?
害怕的是金帥也沒有想到徐麗會有這種想法,竟然會用裝醉來自己,也幸虧提前識破了徐麗的計謀,否則的話還有可能要着了她的道,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一旦控制不住那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金帥從這一件事上也悟出一個道理來,那就是在青年男女之間要想保持住純潔的友情是非常困難的,雖然徐麗的想法有些過分,但也代表了這個女孩對金帥已經愛到了何等程度,徐麗這段時間只是在拼命的壓抑着自己的相思之情,一旦要分別了,就會猛烈的迸發出來。
“徐麗,我們可是講好了,永遠都是好朋友好同事,雖然我離開了市婦聯,但我們依然還在一個市裡工作,也都在徐市長的領導下,今後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又會在一起工作了呢。”
徐麗仔細的看着金帥,過了一會又搖了搖頭:“金帥,你可能不會留在白馬市工作了。”
金帥有些奇怪了:“我不會留在白馬市工作?那會到哪裡去呢?”
“你吻我一下,我就全都告訴你!”
看到金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己,徐麗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包,一邊向外頭一邊說道:“我不告訴你,我就是不告訴你。”
金帥聽出來了,徐麗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哭音,望着徐麗的背影,金帥苦笑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他真不知道以後將如何面對徐麗,要知道如果沒有徐麗的話,徐市長也不會注意到他這個小人物,更不會這麼快就離開市婦聯。
看了看還剩下的大半瓶酒,反正回宿舍也沒有什麼事情,金帥重新坐了下來,開始自斟自飲起來,他現在需要好好想一想徐麗的話,不在白馬市工作又會到哪裡去呢?
半瓶酒還沒有喝完,金帥的手機又響了,原來是徐麗打過來的:“金帥,你現在回宿舍了沒有?現在請你馬上到我家,我父親要見你。”
市長大人召見,金帥自然是不敢怠慢了,結完賬後飛快的向市委大院走去,邊走邊琢磨,徐市長今天晚上召見自己是什麼意思呢?如果說是談工作的話,自己這個普通的小幹部根本就入不了市長的法眼,難道是徐市長要和自己談談與徐麗的關係?
金帥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因爲剛纔徐麗臨走時的表現就說明了這一點,她一定會在徐市長面前說起這件事情,徐市長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否則的話他不會讓徐麗打電話的,讓自己馬上就去他的家裡。
前面就是市委大院了,金帥感到腿格外的沉重,腦子卻在急速運轉着,如果徐市長真的提出這個問題來,自己怎樣才能既委婉的謝絕了,又不得罪那位手握重權的徐市長呢?
“金帥,你在那磨蹭什麼呢?”徐麗在市委大院的門口焦急的等候着:“我爸爸讓我出來接你,快走幾步行不行。”
金帥的心一沉,他感到剛纔的判斷有可能是真的,當走到徐麗的跟前時,金帥已經做出了決定:管他的,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我就不相信一個堂堂的市長能婚不成,自己就是不願意他又能怎麼樣?大不了他日後給自己雙小鞋穿穿,但也絕不能拋棄山竹。
如果徐市長要是硬的話又能怎麼辦:“他奶奶的,老子就跑去澳洲,去找山竹,這不是我不聽老神仙爺爺的話,而是仕途確實容不下我。”
“金帥,你在那邊嘟囔什麼呢?”
“呵呵,我是在謝謝你呢。”
徐麗拉起金帥的手就跑,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金帥有些奇怪了,徐市長要婚的話也用不着怎麼着急啊,難道還怕自己跑了不成?
“徐麗,徐市長見我有什麼事情?”
徐麗氣喘吁吁的說道:“你先不要問了,到時你就知道了,你只有半個小時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