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謝家村的慘狀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落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昨天還好好的,我還在跟老村長通電話。怎麼一夜工夫就-----”趙鄉長說不下去了,狠狠的拍了一下頭蹲在了地上。
“趙鄉長,我們已經搜尋過了,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提前一步趕來的搜查人員向趙鄉長彙報搜尋情況。
“怎麼就一個人都沒活下來呢?難道全村的人都死了嗎,起火了都不知道逃?”趙鄉長痛心的說道。
搜查人員想了想,說道:“趙鄉長,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
“我們在搜尋遺體的時候,發現村民的遺體都是散落的,好像是被人砍掉的一樣!”
趙鄉長猛的擡起頭,慢慢的站起來,說道:“你是說謝家村的人是被人先殺了,然後才放火燒的村子?”
搜查人員雙手連搖,說道:“趙鄉長,我可沒那麼說。我只是說從他們散落的肢體來看,像是被砍掉的。只是像,不是肯定。是不是真是砍的,這需要要法醫鑑定以後才能得到確實的答案!”
趙鄉長立即說道:“我這就向縣裡彙報,讓縣裡派人來!你們把這裡保好,千萬別讓人破壞了!”
趙鄉立刻趕長回鄉裡,向新來的胡縣長彙報了情況。
一個村子四百多人,一夜之間全被燒死了。可是件大事,胡縣長親自帶着公安局的人去了。
“胡縣長,你們可來了!”趙鄉長握住胡縣長的手說道。
胡縣長一臉凝重的問道:“怎麼,還是沒有發現倖存下來的村民!”
“沒有,都搜遍了,沒有一個活人!”趙鄉長沉痛的說道。
趙鄉長陪着胡縣長到了謝家村,看到被燒成廢墟的村子,胡縣長沉默了。
“胡縣長,我跟你說的找法醫來鑑定的事?”趙鄉長問道。
胡縣長指着同來的一個威武的中年大漢,介紹道:“這位是新上任的公安局長陸平鬆,我已經把謝家村的事告訴他了。將由他負責查清謝家村被燒燬一事!”
“你好陸局長,謝家村的事就麻煩你了!”趙鄉長上前握住陸局長的手說道。
陸局長很誠樸的說道:“份內之事。趙鄉長請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事,給死去的鄉親們一個交待!”
說完,陸局長便指揮着一起來的警察開始搜查起現場,同來的法醫也開始蒐集骸骨準備那回去檢查。
當法醫撿起一塊被燒焦的肢體,只看了一眼,就對陸局長說道:“局長,謝家村的村民有八成是被人殺害的,之後才放火燒的村子!”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包括胡縣長和趙鄉長全都驚呆了。這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這是四百多口子,近五百人啦。誰能這麼做?誰敢這麼做?
陸局長也嚇了一跳,問道:“你憑什麼這第說,有什麼證據?”
法醫把燒焦的肢體遞到陸局長面前,指給他看,說道:“局長,你看這裡,斷肢的斷面很光滑,很整齊劃,一看就是被利器砍下來的。如果是摔斷或者折斷的,那斷面不會那麼整齊,只有被砍下來纔會這麼平整。而且,通過斷肢還可以知道行兇者的力量很大,斷肢是被一刀砍下來的!”
陸局長接過斷肢看了看,然後吩咐那些警察,說道:“立刻檢查所有村民遺體,看看肢體斷面是不是都是這麼整齊的!”
很快,震驚的消息傳來了,發掘出來的斷肢都是那麼整齊。這就說明,謝家村的村民是被人先殺死,然後才放火燒的村子。
太驚駭了,四百多人居然真的是被人殺死的。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要殺掉全村的人。
“是誰?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啊,四百多條人命啊,怎麼就下的去手啊!”趙鄉長悲痛欲絕的說道。
胡縣長也是滿臉怒容,他走到陸局長身邊,義憤填膺的對陸局長說道:”陸局長,你們一定儘快破案,抓住這個殺人狂魔,爲謝家村四百多村民報仇雪恨,討還一個公道!”
“請縣長放心,我一定會盡快破案,還謝家村的鄉親們一個公道!”陸局長堅定的說道。
隨着越來越多的骸骨被搜尋出來,大家的心也越來越沉重。所有的骸骨,居然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全都是被砍斷的。有的是脖子被砍斷,有的是身體被砍斷,還有的是手和腳,看到那些殘缺不全燒焦的骸骨,趙鄉長雙手緊握,眼睛瞪的老大,眼球上全是血絲,憤怒難當。
突然,有個在山上搜查的警察跑下來對陸局長說道:“局長,山上有座墓被挖開了,所埋的棺材被打開,裡面的屍骨不見了!”
“什麼,墓被挖開了?”
陸局長,胡縣長髮,趙鄉長一起到了山上,一看果然有一座墓被挖開了,裡面的棺材被從中間劈開了,裡面的屍骨不見了。
陸局長圍着這座墳墓轉了一圈,問趙鄉長:“趙鄉長,你知道這是誰家的墓嗎?
”
趙鄉長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突然,陸局長髮現在一堆土下面有一塊大石板,很像一塊墓碑。於是,讓人把土弄開。
等把土去了以後,大家發現這果然是一塊墓碑,上面刻着:謝公成威之墓。旁邊的一行小字上面,刻着孝孫謝天宇幾個字。
“這是謝天宇爺爺的墓!”趙鄉長看到碑上的字後說道。
“謝天宇是誰?”陸局長問道。
“謝天宇是謝家村的一個後生。可是一個了不得小夥子,他外出打工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掙了幾千萬,回來就出錢給村裡修了一條路!”
“就是現在進村的這條路?”胡縣長問道。
“對,就是這條路。以前謝家村根本不通車,全是山路,每次到鄉里要走兩三個小時。鄉里一直想幫村裡修一條路,但就是拿不出錢來。問縣裡要,縣裡也說沒錢。就這樣,一拖就是十幾年,路始終還是沒修成。可謝天宇纔出去三年,回來就把路修好了。最近又出錢準備幫村民修建大棚,搞綠色食品基地。哎,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趙鄉長感嘆道。
“那謝天宇現在在什麼地方?死去的人裡會有他嗎?”陸局長問道。
趙鄉長搖頭說道:“沒有!”
“你怎麼知道沒有?”陸局長疑惑道。
“昨天下午我跟老村長通電話的時候,他告訴我謝天宇到市裡去買建大棚的材料去了!”趙鄉長說道。
正當大家在談天宇的時候,又有人來報,在離此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座墓被挖了。於是,大家又趕到了那裡。
到那裡一看,情況跟前一座墓被挖的情形一樣,棺材被劈開了,裡面的屍骨也不見了。
警察在附近找到了一塊被摔斷的碑,上面刻着“謝強、楊彩雲夫妻之墓”
“這是謝天宇父母的墓!”看了墓碑上的字,趙鄉長說道。
“看來兇手和謝天宇有很深的仇,以至於連他死去的親人都不肯放過。趙鄉長,謝天宇和什麼人發生過仇怨嗎?”陸局長問道。
趙村長說道:“我對謝天宇的瞭解,都是從老村長那裡知道的。以前他是不是跟誰有仇,這我不清楚。不過,最近他到是跟我們鄉的吳副鄉長髮生了點恩怨!”
“什麼恩怨,說來聽聽!”陸局長的警覺提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趙鄉長就把他知道的,天宇跟吳副鄉長一家的事說了一遍。
“這個吳副鄉長現在什麼地方?”陸局長問道。
“這會正在鄉政府上班。咋,你懷疑吳副鄉長?”趙鄉長問道。
陸局長說道:“現在是調查取證階段,任何跟這個案子有關的線索我們都不能放過!”
說完,陸局長對身邊的站着的一個警察說道:“你帶倆個人去把吳副鄉長帶到這裡來!”
警察去了不到半個小時,吳副鄉長就被帶來了。
“吳副鄉長,今天把你找來是有一些事情想找你瞭解一下!”吳副鄉長跟陸局長一見面,陸局長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有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沒問題!”吳副鄉長說道。
“昨天晚上謝家村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吧?”陸局長指着山下燒燬的村子問道。
“知道。這事已經在鄉長裡傳遍了!”吳副鄉長答道。
“那你你們謝家村的人是怎麼死的嗎?”
“不是被燒死的嗎?”吳副鄉愣了一下,回答道。
“不是,他們都是被人殺死的,火是後放的!”陸局長一直注意着吳副鄉長的表情和眼神。
吳副鄉長大吃一驚,驚駭道:“被人殺死的!這,這,這怎麼可能?誰有膽子幹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這可是幾百條人命啊!以後死了也會下地獄的呀!”
吳副鄉長表情很真實,沒有一點僞裝。這一點,陸局長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力。
“吳副鄉長,你看見這被挖的墳了嗎?”陸局長用手指了指被挖的墳。
“看見了。怎麼了?”吳副鄉長迷茫的答道。
“知道這是誰家的墳嗎?”陸局長問道。
吳副鄉長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這是謝天宇父母的墳!”
“謝天宇!”吳副鄉長一驚。提起謝天宇,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臉色不由的一變。
“怎麼,吳副鄉長認識謝天宇?”看到吳副鄉長驚慌的表情,陸局長低沉的問道。
吳副鄉長趕緊搖頭說:“不,我不認識他!”
陸局長緊盯着吳副鄉長和眼睛,問道:“聽說前不久吳副鄉長跟謝天宇好像發生了糾葛,是嗎?”
吳副鄉長突然醒悟過來警察爲什麼要找他,原來是懷疑謝家村的事是他做的。
“胡縣長,陸局長,你們不會懷疑謝家村的人是我殺的吧?”吳副鄉長驚叫起來。
“現在只是在調查情況,我們也沒有說是你。希望你不要誤會!”陸局長淡淡的說
道。
吳副鄉長苦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跟謝天宇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怨。一切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小舅子惹出來的!”
接着,吳副鄉長把怎麼和謝天宇結怨的事說了一遍,情況和趙鄉長說的大體一樣,只是在一些小的細節上有出入。
陸局長從吳副鄉長的回答以及神態來看,覺得他不會是這個案的兇手或主謀。
於是,便在詢問了幾個問題後就讓他回去了。
“怎麼樣,他可疑嗎?胡縣長問道。
陸局長搖了搖頭,說道:“根據我多年當偵查兵的經驗,他跟這個這件血案應該沒有關係!”
陸局長是剛從部隊回來的,以前在部隊是偵查連長,能通過對方的表情和眼神的變化判斷對方是否在撒謊。
“如果他跟這個案子沒關係,那又會是誰呢?”胡縣長沉重的說道。
陸局長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問題現在誰也無法回答。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是什麼?”胡縣長問道。
陸局長低緩着說道:“殺人的人絕不是普通人,而且殺人者絕不止一個人!”
“你有什麼發現?”胡縣長的臉色突然瞬間詭異的變了變,爾後才恢復如常的問道。
陸局長緩緩的說道:“憑我當偵查兵多年的經驗。普通人殺人是不會這樣兇殘的,而且也做不到這樣乾淨利落,多少都會留下一些線索。而且,要殺光這樣四、五百人,一個活口都不留,一個人是絕對不行的。可是我們在這裡搜尋了這麼久,居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找到,甚至連一絲可疑的痕跡都沒找到,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胡縣長眼光冷煞犀利的看着陸局長問道。
“說明這是一次有計劃,有預謀的屠殺行動。對方很可能在白天的時候,就已經埋伏在了村子周圍,並且挖開了兩座墳墓將屍骨取了出來。然後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封鎖住了出村的所有道路,開始了對村民的大屠殺。這些殺人者很有可能是一羣有着豐富殺人經驗的職業殺手,他們出手乾淨狠毒,村民在他們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在殺人之後,他們又放火燒了村子,這才離去!”
陸局長不愧是偵查兵出身,只是在現場轉了一圈,便將大至的情況分析了出來。
“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那這羣人少說也有幾十人。這麼大一羣人行動,怎麼會沒人看見呢?”胡縣長沉吟着說道。
陸局長淡淡的說道:“這沒什麼可奇怪的,對方是專爲殺人而來的,當然不會讓人發現。再說,要隱藏幾十人的行蹤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我在部隊的時候,也經常帶着幾十人去執行任務,從來也沒有暴露過一次!
突然,陸局長好像想起了什麼,轉身問站在旁邊半天沒說話的趙鄉長。
“趙鄉長,你能聯繫到謝天宇嗎?”
趙鄉長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聯繫他!”
胡縣長問道:“怎麼,你懷疑這事跟謝天宇有關係?”
陸局長點頭說道:“我懷疑這羣殺人者就是衝着謝天宇來的!”
“你又有什麼發現?”胡縣長問道。
陸局長說道:“雖然,行兇者殺死了所有村民,放火燒燬了村子,使人摸不清是什麼原因才引發了這場滅村的慘案。但是,這兩座被挖的墳墓卻暴露出了一絲線索!”
“什麼線索?”胡縣長極其緊張的問道。
陸局長指着周圍附近的墳墓說道:“這裡有那麼多墳墓,葬的全是謝家村的人。如果是跟整村人有仇,那麼就應該把全部的墳墓都挖了。然而現在只有這兩座被挖,而且全是跟謝天宇關係密切的親人。這就說明,謝天宇跟這些人有仇,或者跟這起血案的幕後主使有仇,而且仇恨不小,不僅要滅他全族,而且連他死去親人的骨骸也不放過!”
聽到這裡,胡縣長的臉上突然抽搐了兩下,然後憤怒的說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竟然要滅掉他的全族!真是,太瘋狂了!”
陸局長搖頭道:“這個問題就只有找到謝天宇以後才知道,相信只要知道了誰跟謝天宇有仇,那麼只要順着這條線索找下去,兇手就一定會原形畢露!到時候,就可以將他繩之以法,還謝家村四百多村民一個公道!”
胡縣長站在陸局長旁邊,冷眼看着他,眼裡有一種說不清的厲色。當陸局長轉頭看他時,他又恢復了那慣有的從容。
“唉!”胡縣長嘆了一聲,說道:“一個村子幾百人被殺,這在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大有事情,不是我一個縣長能承當的,我必須馬上向市裡報告!唉,想不到我才當縣長沒幾天,就發生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事,看來我這個縣長是當到頭了!”
陸局長說道:“胡縣長,你也不要太憂心了,這個事發生的這麼突然,而且對方又是有預謀的,這不能怪你。上面領導應該不會太爲難你!”
“但願如此吧!”胡縣長嘆息道。
警察現場取證之後,大家一起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