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楚雄摟着孫熙青坐在左邊的沙發上,楚江蘭坐在右邊的沙發上,誰也沒有說話。
“爸,媽,你們跟剛纔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終於,楚江蘭忍不住問道。
“唉!”孫熙青嘆了口氣,說道:“剛纔那個人叫厲文華,是我大學時的同學。那個時候你外公外婆被髮配在到鄉下改造,還沒有回來,就我一個人在城裡。上大學的時候,全靠便賣家裡的東西交學費。到大三的時候,家裡的東西都賣光了,再也交不起學費。眼看就要輟學的時候,是厲文華幫我交了學費,我纔可以繼續留在學校上學。當時,厲文華的家也不富裕,他上學的錢也是家裡省吃減用節省出來的,根本就不可能用多餘的錢來幫我交學費。我每次問他那裡來的錢,他都找各種理由來把話題叉開子。後來,直到大學快畢業的時候,我才無意中聽一位同學說起,我大三大四的學費,都是他賣血給我交上的。當時我聽了之後,跑去抱着他大哭了一場,反而是他安慰我,讓我不要放在心上。除了給我交學費之外,在大學四年裡,他還盡力而爲的保護着我,因爲他知道我是一個人在城裡,又沒有親人。而那個時候,國家還處在動盪中,到處都亂得很。所以,無論我走到那裡,他都會悄悄的跟在後面保護我。
當時,我們學校有個教導主任,原本是個社會混子,就因爲在動盪的年月中,他幫造反派做了幾整人的事,於是便被招入了政府中,成了體制裡的一名幹部。後來,又因爲他姐姐嫁了一個當官的,他就被抽調到我們學校當了教導主任。這個混蛋是個大色棍,在他當教導主任的十幾年裡,不知道有多少女學生毀在了他的手裡。
有一次,下課的時候他找到我,讓我下午放學以後到他辦公室去一趟,說是有事要跟我談。我對他的事早有耳聞,所以根本不想去,但他是教導主任,如果不去又怕他給我小鞋穿。我整整糾結了一個下午,放學的時候我還是去了。當看到我去之後,那傢伙先是很熱情的給我倒了水,又很關心的問了問我的學習情況,完全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當時,我還在懷疑,學校的那些流傳是不是傳錯了,這樣一個慈祥的人,怎麼會是一個任意玩弄女性的色棍呢?可就在我還在懷疑學校流言的真實性的時候,那傢伙突然起身把門關上,開始對我動手動腳的,並且說了很多下流的話。當時我是又羞又怒,在與他反抗的過程中,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
“抽的好,對這種人渣就不能客氣,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楚江蘭憤怒的說道。
“那後來呢?”緊接着楚江蘭問道。
孫熙青說道:“我打了他之後,他惱羞成怒,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順從他,那我就別想順利的畢業,而你外公外婆也別想再回城了。反之,如果我順從了他,不僅我畢業沒問題,你外公外婆回城沒問題,就連我畢業以後的工作也沒問題。當時,我真的被嚇住了,看着他*笑着朝我走來,我很想反抗,但又害怕他真的使壞,讓我畢不了業,讓你外公外婆回不了城。就在我萬分無助的時候,是厲文華突然闖進去把我救了出來。原來,他知道我要去那個色棍的辦公室之後,擔心我被那個色棍欺負,所以一直躲在門外保護着我,看到那個色棍想欺負我,他才衝進去把我救了出來。事後,爲了這事,厲文華還被那個色棍找人打了一頓!”
“唉!”孫熙青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厲文華之所以爲我做那麼多事,都是因爲他喜歡我。但是,在我心裡,卻只是把他當哥哥一樣尊敬,卻始終產生不了男女間的那種情愛。我幾次想跟他說清楚,但每次看到他那熾熱的眼光,我就又不忍心對他講了。就這樣,事情就這樣拖下來。直到有一次,他帶了一個好朋友到我家裡去玩,結果,我跟他那個朋友一見鍾情,都相互愛上了對方!”
“這個人就是爸爸,對不對?”楚江蘭問道。
孫熙青與楚雄相互看了看,溫馨的一笑,說道:“沒錯,就是你爸爸!”
“後來呢,你跟爸爸相愛之後,怎麼樣了?”
孫熙青說道:“我跟你爸好了之後,我決定不能再讓厲文華誤會下去了,必須跟他說清楚。於是,我跟你爸商量之後,便找了個機會把他約了出來,我把我的意思告訴了他,而他當時也很大方的對我說,會尊重我的選擇,並且祝福了我跟你爸爸。當時,我還被他感動了,抱着對他說,我會一輩把了他當親哥哥愛戴。後來,我和你爸在家裡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婚禮,所請的客人只有一個,就是厲文華。那天,他喝醉了,還是我和你爸把他送回去的。
我和你爸結
婚的第二年,國家政策開始變了,允許個人做生意了。你爸爲了能讓我過上好日子,就把工作給辭了,開始自己做生意。什麼菸酒、副食品、雜誌、小吃等,你爸都做過。因爲,那時候私人做生意的人少,所以生意很好做,做什麼都賺錢。不到兩年的時間,你爸就賺了十萬塊錢。十萬塊錢,對於當時人均工資只有幾十塊的人來,已經是一筆天大的鉅額財產。有了這筆錢之後,你爸準備把生意做大。但你爸當時又怕一個人不行,就想找一個合夥人。於是,我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厲文華。當時,厲文華已經被分配到了文化館工作,但他並不喜歡那份工作,只是迫於家裡的壓力,才勉強在那裡呆了下來。我們找到他,把想法一說,他立刻答應了。就這樣,你爸和厲文華,拿着那十萬塊錢,開始了創業之路。
他們成立了一個綜合公司,你爸是總經理,厲文華是副總,因爲公司剛剛成立,也沒有固定的發展方向,就是什麼賺錢做什麼。剛開始的幾年還行,生意也好做,賺了不少的錢。後來,隨着越來越多的私有公司成立,競爭越來越大,而且這些公司都有各自的發展目標,做服裝的專做服裝,做鞋的專做鞋,而且這些公司還有自己的生產工廠,大大的降低了成本。這樣一來,你爸的公司就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但好在你爸是個精明強幹的商人,果斷的停止了那種沒有發展目標的經營方式,改爲專門生產電子半導體產品。因爲電子半導體當時在國內,還沒有人做這個項目。因此,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扶持,很快就扭轉了公司的被動的局面,成爲國內知名的企業。但是,也因爲你爸這一帶動,很多企業也都紛紛轉產,開始生產電子半導體產品。但因爲他們起步比較晚,技術又達不到要求,生產出來的產品,質量很差,在市場上根本沒有銷路。
可是,沒過多久,市場上開始出現了大批質量,功能,跟你爸公司產品完全一樣的電子半導體產品。你爸很奇怪,於是就買了十幾個不同型號的產品回來讓技術員拆開分析。結果,分析出來結果讓你爸大吃了一驚,那些產品和你爸公司的產品,用的竟然是同一種技術。要知道,你爸公司的產品,都是他花高薪聘請的當時國內最頂尖的電子半導體專家,精心研發出來的,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二家會有。於是,你爸懷疑公司裡出了內奸。
爲了查清這個內奸是誰,你爸跟研發團隊合演了一場戲,故意說又研發出了新產品,還故意當着公司很多人的面,讓研發人員把假的技術資料放進了保險櫃裡。當天晚上,你爸帶着幾個信任的工作人員悄悄的守在研發室裡,等着那個內奸來偷資料。大約半夜一點的時候,研發室的門開了,一個人悄悄的走到保險櫃面前,把保險櫃打開了。就在他把假的技術資料拿出來的時候,你爸突然帶人衝過去把人給抓住了。等打開燈你爸看了那個人之後,頓時傻了,這個人竟然是他最好的朋友,公司的副總厲文華。
當時,你爸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才問厲文華爲什麼要這麼做。厲文華被你爸抓住之後,非常的驚恐,與羞愧,他告訴你爸,他是因爲中了別人的圈套,欠了很多錢,如果他不這麼做,那些人就會去告他,讓他去坐牢。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爸放過他一次,他以後再也不會那麼做了。你爸念及與他的朋友之情,又考慮他以前爲我做的那些事,就沒有告他,甚至還交待了當天晚上在場的人,誰也不準把這那件事說出去。
打了那以後,厲文華真的沒有再做過什麼損害公司的事,但你爸和我卻都發現你跟以前不一樣了,經常跟一些不明來歷的人來往。而且,有時候一連好多天都不去公司上班,即使去了也什麼事不做,就是喝喝茶,看看報,有什麼事找他,他就直接讓去找你爸。爲此,你爸找他談了好多次話,但是越談倆人的關係就越僵,發展到最後,倆人碰面都不搭腔了。後來,你爸也就不管他了,除了每月照常發工資給他外,公司的事都不要他管了。
我曾經也找他談過幾次,想問清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但每次見到他,他都是一付愛搭不理的樣子,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弄得我也不好再去找他。
這樣過了大約有半年,有一天晚上,你爸突然接到公司值班員的電話,說是公司的財務室被盜了,下午剛收回來的三百萬現金被偷了,另一個值班員也被殺了。你爸接到電話之後,立刻趕到了公司,當時警察已經來了,正在勘查現場。在勘查現在的過程中,警察發現了幾個可疑的腳印和指紋,而且還在那個被害的值班員指甲裡發現了一些細肉末。而在隨後的詢問中,值班員又向警察提供了一個情報,說是下班之後,厲文華曾
經回過公司,值班員問他的時候,他說是鑰匙忘了。隨即,警察問明瞭厲文華的住處,便派了倆個人去叫他來做詢問調查。但是,派去的倆個警察卻沒有在厲文華的家裡找到他,反倒是在他家發現了也現場一樣的腳印。警察立刻帶着技術人員到了他家,在他家裡提取了腳印、指紋,以及發樣。經過連夜的技術化驗分析,在厲文華家發現的腳印與指紋與在現在發現的腳印、指紋完全一樣。因此,警察斷定殺人盜錢的人就是厲文華。
厲文華變成殺人犯,我和你爸都很痛心,都希望那不是真的,可事實擺在那裡,卻又讓我們不得不信。當時,我和你爸心裡還都有個願望,希望他能帶着那些錢跑的遠遠的,從此安安靜靜的過完他的後半生。
公安局的通緝令下了一個星期左右,有一天,我正在家裡打掃衛生,突然有人從後面把我的嘴捂住了,接着有人在我取邊說道:“別叫是我!”。我慢慢的轉回來一看,嚇了我一跳,原來是厲文華。當時的他,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溫文爾雅之態。面色蒼白,頭髮很長,鬍鬚也沒刮,眼睛裡兇光外露,看上去很可怕。他見我沒有叫喊,便問我有沒有吃的,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馬上到廚房給他下了一大碗麪,可能他真是餓極了,三兩口就把麪條給吃完了。隨後,我跟他聊了起來,聊着聊着,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讓我跟他一起走。我告訴他不可能。於是,他就發狂了,站起來大吼大叫的,樣子好怕人。我當時挺害怕的,連忙跑進臥室把門關上,給你爸打了電話。打完電話之後,過了一會,我發現外面沒有了動靜,我以爲他已經走了,就悄悄的打開門準備出去看看。沒想到,我剛把門打開,他就撲了過來,我跟他扭打在了一起。但我畢竟是個女人,力量不如他,扭打了一陣就沒了力氣,被他壓了地上,我拼命的喊着救命,他怕我驚動了左鄰右舍,抓着我的頭狠狠的在地上撞了幾下,把我給撞昏過去了。就在他準備脫下我衣服的衣服,你爸趕回來來了,看到他竟然企圖污辱我,你爸氣瘋了衝上去狠狠的揍了他一頓,然後就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把他帶走了。
你爸把我送到醫院檢查了一下,還好沒腦袋沒有什麼問題。厲文華被抓以後,我和你爸到看守所去看過他好幾次,他都沒有見我們。後來,他被判刑坐牢之後,我和你爸也多次去看過他,還給他帶了很多東西去。但他還是一次也沒見我們,東西也全退回來了。再往後,你出生了,我每天要照顧你,而你爸的公司也正處於發展階段,每天都很忙。所以,後來我們就沒有再去看過他,漸漸的他的名字也就從我們生活中淡忘了。直到幾年前,我們才聽說他在獄中病死了,爲此我和你爸還給他買了一塊墓地,造了座空墓,這幾年我們每年都會去祭拜他。唉------沒想到,他竟然沒死,還學了一身的邪術來找我們報仇,今天要不是有你在,咱們家今天就要家破人亡了!”
“唉,沒想到當年意氣風發,雄心壯志的一個有爲之人,最後竟然是如此的一個結局。難道,真的是我們當年傷害了他!”楚雄搖頭嘆息道。
楚江蘭說道:“爸,話不是這麼說的。雖然,他以前是對媽有恩,但這不能成爲他害你們的理由。他之所以落到現在的下場,完全是他心裡的仇恨、邪念在作祟。如果,他當年的心胸能開闊點,好好的跟你經營公司,那他就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所以,他落得今天這種下場,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的!”
楚雄點了點頭,看着楚江蘭問道:“對了蘭蘭,你是從那裡學的那些神奇本領的?”
楚江蘭一笑,說道:“是天宇教我的,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天宇是會魔法的。天宇怕有人會傷害我們姐妹六個,所以把魔法教給了我們。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幸虧天宇教了你,不然今天咱們一家可就完了!”孫熙青說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時間不早了,爸,媽咱們先上去睡吧!”楚江蘭站起來說道。
“那厲文華的屍體怎麼辦?”孫熙青問道。
“先放在那裡吧,反正家裡也沒人。等明早天宇來了再說吧!”楚江蘭說道。
“也只好先這樣了!”楚雄夫妻站起來和楚江蘭一起走去。
突然,孫熙青站住了,看着楚江蘭說道:“蘭蘭,樓上那些蟲子怎麼辦?”
楚江蘭這會好像也不怕蟲子了,說道:“那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先去把那些蟲子清理了,你們再上去!”
說完,楚江蘭上樓用魔法把那些蟲子全部消滅了,然後才讓楚雄夫妻倆上樓去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