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感覺着身邊的溫度,她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只要回想着昨天晚上男人的強勢,完全不給自己提意見的機會,一味按照自己的思想來安排一切,心裡就非常的不爽。
所以,感覺到身邊的溫度還沒有散去,鬱爲安今天根本還沒有去軍營,更沒有進宮,她就不想睜開眼睛看到他。
武人跟普通人的不同,那就是他們敏銳的感知度。
雖然雲舒沒有睜開眼睛,但鬱爲安卻知道,她已經醒了。
昨天晚上,也是情緒作祟,清醒之後,他也很後悔,整個晚上,他基本上都沒有睡覺,摟着懷裡的女人,腦子裡全都是悔意,今天也沒有了心思進宮或者去軍營,就是爲了等着雲舒醒了,他來個負荊請罪。
可現在,心愛的女人竟然連睜開眼睛的意思也沒有,那表情,還有呼吸,足以說明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房間內安靜至極,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當房門叩響,外面響起流雲很輕的聲音時,眼睛一亮,流雲一般情況下,也不回來打擾她,更何況昨天晚上,流雲這丫頭是知道他回了府的,所以,更是不應該前來打擾,但是現在卻過來了,看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必須要讓雲舒出面才行的了。
果然,原本還閉着眼睛的雲舒直接睜開眼睛,下牀披上外衣走到外面,打開房門,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的流雲,沒有說什麼,直接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到這話,一直都滿懷緊張的流雲稍微鬆了口氣,至少,並沒有打攪到主子,不過,主子看起來氣色不太好,難道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呸呸,搖了搖頭,把腦子裡這些想法全部甩開,直接說正事,“總店那邊出事兒了。”舒雲大酒樓現在全國各地分店開得非常迅速,所以,雲舒直接就把郊區那座最大的酒樓列爲了舒雲大酒樓的總店。
昨天有了玉錦明的話,雲舒知道,這個速度會成幾倍的方式火速增長。
“出什麼事兒了?”舒雲大酒樓開業這麼久以來,還從沒有出過任何的事情,誰都知道舒雲大酒樓身後站着的是誰,老闆是誰,當今聖上最疼愛的瓏鈺公主,身份未必太子,在沒有皇后的天雲國,瓏鈺公主的身份,算得上是最尊貴的,這樣的情況下,除非那個人是腦袋被門檻給擠了,纔會去舒雲大酒樓鬧事。
所以,雲舒心裡纔會這麼驚訝,她的酒樓招待各類人,但是各個層面的人,都沒有在舒雲大酒樓鬧過事。
“對方是什麼人?”竟然直接驚動了她這裡,看來,身份應該不低。
但是如果真的是上面層面的人,都應該動點兒腦子,能夠擁有不俗身份的人,家世頭腦應該就擺在那裡了,不說得多敬畏或者讓着她,那彼此也應該是互相謙讓的不是嗎?
“只是普通人。”流雲小聲迴應,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對方的身份跟鎮國公府有牽扯,都知道公主您是鎮國公的外孫女,關係又非常親厚,所以,大家纔不敢拿那位公子怎麼樣,只能等着您過去處理。”
挑眉,沒想到竟然牽扯到鎮國公府。
不知道爲何,腦子裡就突然冒出了那天在酒樓,她剛做了辣子圖出來,遇到李靖心和李靖含兩兄弟帶來的表兄秦虎來。
微眯着眼睛,好一會兒後,才嗯了一聲,“你到外面被馬車,我馬上出來。”她洗漱很快,不需要下人們單獨此後,自己也能夠獨立完成,而且,她的院子裡,專門此後她的就只有流雲一個人,她也不想把不熟悉的人放在身邊,臨時的,她也彆扭得很。
牀上躺着的鬱爲安一直有在仔細聽外面的話,當聽到流雲說完之後直接離開,馬上就從牀上翻身而起,正好這個時候雲舒走了進來,看到牀邊站着的鬱爲安,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但仍舊忍不住紅了臉,背過身去,朝着身後站着的鬱爲安吐槽,“不要臉,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這樣。”
“舒兒,我錯了,你別生爲夫的氣了,好不好?”堂堂一國大將軍,天雲王朝戰神,在外威風凜凜,平日給人感覺也是生人勿進的冰冷形象,此刻,卻如此對自己的妻子撒嬌,怎麼感覺,都有些彆扭。
可雲舒不是別人,她是鬱爲安最親近的人,這個男人內裡的性子,她還是非常清楚的,這個時候才知道來道歉撒嬌,對於這一點,她已經免疫了。
所以,轉過身來,視線沒有停留在仍舊是剛起牀形象的鬱爲安身上,徑直走到梳妝檯旁邊,看了一眼銅鏡中自己的形象,一個閃身,直接進入了空間內。
看着又一次消失不見的媳婦兒,鬱爲安面色非常難看。
還記得上一次他們也是鬧彆扭,媳婦兒突然就進入了空間,讓他一個人在外面等了好幾天,沒想到今天又是這樣。
今天不同,雖然知道她一會兒還是會出來,但心情仍舊好不起來。
等雲舒從空間裡出來,看着堵在門口黑着臉的男人時,不明白自己的氣還沒有消呢,他怎麼就又跟她發起脾氣了。
“舒兒,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鬱爲安挑眉看着面前越發清雅脫俗的女人,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再跟如今的雲舒聯合,這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還有給人的感覺,都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這種感覺,讓鬱爲安的內心越來越想要緊緊牢牢抓住她。
“你剛纔也聽到了,酒樓那邊出了事,需要我親自過去處理。”說完,踏步就直接走到門邊,見鬱爲安根本不準備讓,不由得用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盯向男人。
被這麼看着,好一會兒後,鬱爲安還是移開了視線,但還是沒有讓開,選擇退讓一步,站在原地,看着雲舒,“之前我們就說好的,以後你不可以這樣無緣無故就突然消失了。”
“我沒有消失,你也知道流雲出去準備馬車了,我要洗漱。”聽到這話,雲舒就忍不住扶額,這個男人現在是越來越幼稚,越來越愛較真兒了。
伸手一把將雲舒拉入懷中,語調帶着強硬和固執,“那我不管,以後不管如何,只要我們倆鬧了矛盾的時候,就算只是短短小半個時辰,你也不能那樣突然消失在我的面前,你沒有體會過突然心愛的人從你面前消失的感覺……”
男人的話一字一句透露着自己的情緒和不安,還有一絲小小的脆弱,最終,還是雲舒心軟了,認輸了,沒有再跟男人計較昨晚的事情,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這一次是我錯了,以後我一定注意。”
得到這個承諾,鬱爲安還不算滿意,“酒樓那邊怎麼了,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很忙,沒有陪過你,今天你去酒樓,不如我陪着你過去吧。”
“你不是說要進宮嗎?”聽着鬱爲安的話,雲舒馬上就反問道。
被這麼一問,鬱爲安就很自然的拍了拍額頭,“忘了告訴你,今天皇上有事出宮了,所以,我進宮也找不到他的人。”
“這個你也知道?”玉錦明出宮,不可能專門來告訴鬱爲安吧,更何況,她也是昨天晚上回來,才聽鬱爲安說要進宮去見玉錦明的,絕對沒有提前安排好。
“當然知道。”點了點頭,沒有多加解釋,而是繼續剛纔的話題。
看男人那模樣算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模樣,他今天又不去軍營,跟着去也沒什麼,所幸點頭答應。
得到同意後,鬱爲安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當夫妻倆出了府門,在外面剛備好馬車站在旁邊的流雲就嚇了一跳,雙腿有些發軟,手忍不住扶着馬車的邊沿,眼神都不敢看臺階上擡着的一身絳紫色錦袍,渾身透露着貴氣與威嚴的男人。
雲舒當然也發現了,但沒有說,而是讓流雲扶着自己上了馬車。
鬱爲安緊跟着上了馬車,雖然他對流雲說話的聲音很小,可馬車內的雲舒也聽到了。
“流雲也不是故意的。”看着坐進來,嘴角卻掛着一絲趣味笑意的男人,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
“那又怎麼樣,那不是故意殺死人,也不用擔律法責任?”雲舒的話並沒有讓男人動容,反而一句話,把雲舒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吧,這個男人,很多時候都能說出大道理來,讓她無話反駁。
馬車一路平穩駛向郊區的舒雲大酒樓,此刻的舒雲大酒樓,就算是外面停車的空曠地界,也能夠聽到裡面的喧鬧。
當雲舒的馬車剛停到舒雲大酒樓大門口,攬月挺着大肚子,身邊還跟着緊張攙扶着她的湘吟。
剛下馬車,就看到急急匆匆朝着自己這邊本來的攬月,已經這麼大肚子了,應該差不多還有兩個月就要待產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在這裡折騰,不由得心驚膽顫,也不要人攙扶,迅速從馬車上跳下來,嚇呆了旁邊的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