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分細雨又迎春 第二十九章

顧芸娘一路上觀察着女子的面色,就是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好歹。

女子躺在竹榻上關注她,顧芸娘看在眼裡。

她坐在竹榻旁邊的杌子上,望着女子蒼白的脣色,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肚子還很疼?”說着,起身去請郎中。

女子拉住顧芸娘,她歉疚地說道:“真的很抱歉,我自己有孕在身,身邊還帶着一個婢女,自然要愈發小心纔是。你並不知道我在你身後,纔會不注意撞上我的肚子。只希望孩子無事,今後該長長記性了。”

顧芸娘心裡稍稍鬆一口氣,好在她明事理,若是如那婢女一般,今日這事還有一會糾纏。

“孩子不會有事的。”顧芸娘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她去將郎中請過來。

郎中號脈,並沒有動胎氣,又檢查一番,叮囑女子這兩日臥牀休息,注意觀察腹中胎兒的動靜,如以前一樣有規律的踢動,沒有見紅,那就沒有問題。

女子聞言,鬆一口氣。一臉慶幸道:“好在沒有問題,不然孩子出事的話,我都沒臉見相公。”隨即,眉心緊皺,擔憂地問道:“郎中,我肚子隱隱作痛,不會有大礙?”

“我給你開一副安胎藥,觀察兩日。”郎中摸着脈象,並沒有動胎氣,只是在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是肉眼能夠看出來的,誰也不敢輕易的下定論,只能從反映看問題。

女子滿面憂愁,點了點頭,朝郎中道謝。

顧芸娘擰眉,看來今日是看不出問題,“我叫顧芸娘,家住梨花村,你的胎兒這幾日若是有問題,你就到村子裡去找我。”

女子臉上微微發白,撫摸着肚子,強作鎮定道:“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她託生在我的肚子裡,說明我們母子有緣分,既然是有緣分,他一定不會離開我。”

顧芸娘沒有做過娘,但是重生之後,身邊多了兩個便宜兒女,尤其是餘多味,她視若親生。磕着、碰着,會心疼,捨不得他遭半點罪,是餘多味陪着她走過那段不安的日子。

更別說女子腹中的胎兒,是她親自孕育的,朝夕相伴,血脈相連的共同生存了半年多。

“只是輕輕碰一下,不會有事的。”顧芸娘安慰女子。

女子這才展開愁容,“我姓明,單名一個芷。”明芷目光如水的看着顧芸娘,握着她的手道:“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從外省過來,因爲有身孕,相公不允許我一個人出來亂走,他忙着工作,沒有多餘的時間陪着我出來走動,在鎮上沒有朋友。今日遇見你,我覺得你很面善,極爲投緣。你如果有空的話,可以來陪我說說話嗎?”

顧芸娘怔愣了一下。

“我是不是爲難你了?你如果抽不開身也不要緊,等你有空我們再聚。”明芷善解人意道。

顧芸娘沒有將明芷的話放在心上,因爲她實在沒有空閒與人閒聊,就連陪伴蘇景年的時間也不多。有來鎮上陪她談天的功夫,她不如好好陪伴在蘇景年的身邊。

“你還有幾個月就要臨盆,到時候你就嫌我煩。”顧芸娘不等明芷開口,瞧見小丫鬟領着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男人走來,她含笑道:“你的家人來了,我先走了。”

明芷眉眼間染着淡淡的失落,頷首道:“可要我派馬車送你一程?”

“不用了,多謝你!”顧芸娘揮了揮手,結賬之後,挑着籮筐離開。

小丫鬟經過顧芸孃的時候,狠狠瞪她一眼,連忙進來攙扶着明芷坐起來。

明芷看着刀疤臉,微微皺眉,“趙哥,怎麼是你?”

趙哥目光在明芷肚子上打個轉,“他在店裡忙,抽不開身,讓我來接你回去。”看着她發白的面色,不禁問道:“身子不舒服?郎中怎麼說?”

明芷抿着脣,看一眼顧芸娘離開的方向,摸着肚子道:“腿抽筋了。趙哥,你問一下郎中,得吃什麼才能不會讓腿抽筋。”

小丫鬟看着趙哥去找郎中,不禁嘀咕道:“夫人,您怎麼不如實告訴趙哥,說您的肚子被那小賤人給撞了?”

聞言,明芷笑了笑,沒有作聲。

——

顧芸娘賺來的銀子,大半給了杏林醫館。

她買了兩盆紅梅,回去後,直接擺在屋子裡。

清清冷冷的屋子,便添了幾分色彩。

顧芸娘抱着衣物去淨室,浴桶裡擱着半桶冷水,她想了想,推開裡面一道小門,裡面是修建的一座溫泉池,平時蘇景年在這裡面泡澡療傷。她跨過門檻進來,裡面一片漆黑,半空中浮着水汽,雲遮霧繞。

她將衣物放在架子上,看見蘇景年的衣裳,不禁愣了一下,她的目光掃一圈池子,沒有看見人。

“蘇哥哥?”顧芸娘喚了一聲。

屋子裡靜寂無聲。

顧芸娘又喚一聲,“蘇哥哥,你在嗎?”

等了片刻,沒有得到迴應,顧芸娘皺緊眉心,尋思着這個時候,蘇景年並不會在屋子裡,就算在泡溫泉,她喚他,一定會應聲。這般一想,顧芸娘便舒一口氣,拿着一塊布巾包裹着長髮,解開衣裳,玲瓏有致的窈窕身材暴露出來,那一身滑膩脂膏般的肌膚,彷彿在這黑暗中發着白光。她小心翼翼沿着池邊滑下去,溫暖的泉水將她包裹住,渾身的毛孔打開,舒服的忍不住喟嘆一聲。

顧芸娘靠着池邊坐下,雙手掬起一捧水潑在脖子上,拿着一旁的香胰子抹在身上,而後擦洗着身子。

蘇景年靠在池子最裡邊,泉眼的水流是在他這個位置,他深幽銳利的目光,自顧芸娘一進來,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聽到她輕喚的聲音,原本要應聲的話吞沒在咽喉中,不知想到什麼並沒有應答她。

看着她解開衣裳,春光乍現,蘇景年只覺得緩緩流淌的血液開始沸騰,朝頭頂匯聚而來,他喉嚨發緊,呼吸卻沒有半分絮亂,一瞬不瞬的緊緊盯着她。

當看着她拿着帕子搓澡時,蘇景年潛進水底朝她顧芸娘而去。

‘嘩啦’水聲響起。

顧芸娘嚇一跳,纖細的小腿一緊,滾燙的掌心緊貼着,她尖叫一聲,就被猛地拽入水底,來不及掙扎,被人大力的箍在懷中,紅脣被含住。

顧芸娘難受地捶打着蘇景年,掙扎着,猛地被一股推力舉着躥出水面,她吐出一口水,大口的呼吸,就被蘇景年壓在池邊吻住脣瓣。

顧芸娘被拽下水的時候,喝了幾口水,當時又驚又懼,當被吻住的時候,她只顧着掙扎,直到被推出水面,再次被吻住,她才堪堪回過神來,重重咬着蘇景年的舌頭。

蘇景年吃痛,鬆開她。

顧芸娘軟軟的掛在他的身上,雙腿被他提着盤在腰間,惡狠狠瞪着他。她眼睛通紅,毫無威懾力,反而讓蘇景年胸腔裡涌上熱潮,忍了忍,輕輕啄吻她的眼睛,“別這麼看着我,我會忍不住。”

大豬蹄子!

顧芸娘捶打他的胸膛,吸了吸鼻子,喉嚨裡,鼻腔裡,還是十分難受,“你嚇壞我了!”

蘇景年也知道自己方纔衝動了,向她道歉,伸手取來乾淨的毛巾,擦乾她臉上的水漬,而後捧着她的腦袋,將耳朵裡的水倒出來。

顧芸娘緩過來,想到兩人不着一物,坦誠相對,咬着下脣,耳朵紅得幾欲滴血。

蘇景年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種出一個紅印,方纔鬆開她。

兩個人的洞房花燭已經遲了五年,他正是血氣方剛,若是不放開顧芸娘,他也不保證自己能不能剋制住不擦槍走火。

上一次的婚禮並不算婚禮,既然要重新辦一場,蘇景年想留在真正的洞房花燭再動顧芸娘。

顧芸娘雖然害羞,心裡很緊張,但是她早已做好準備。算起來,她和蘇景年早就是夫妻,蘇景年就算要她,她也不會拒絕。可她沒有想到,明明他……卻還是放開她。

顧芸娘心裡感動,知道蘇景年爲何不動她,這是在尊重她,也是在珍惜。

爲他之前裝作不在溫泉室的怒火,消散了一半。

蘇景年將她的身子扳轉,背對他,浸溼毛巾,給她擦澡。

顧芸娘愣住了,不懂他這又是做什麼?

“你……我可以自己來。”顧芸娘有些抹不開臉,他的手指劃過背脊,忍不住戰慄,泛起一片雞皮疙瘩。

“別動。”蘇景年看着她緊繃地身軀,心知她緊張,隨口問道:“今日去鎮上,罈子肉賣掉了嗎?”

提起這個,顧芸娘話匣子打開了,說起她遇見的挫折,最後用自己的方式給解決了。而後她提起商枝,“我最先去的是同福酒樓,沒有想到遇見枝枝了,她是收到喜帖過來的?”

蘇景年搖頭,“不會那麼快。”

“她是來看你的?”

蘇景年沉默,眸子幽邃的看着顧芸娘細白修長的脖頸,將她垂落的一縷溼發盤到頭頂,“爲你而來。”不等顧芸娘提問,他解釋道:“你中毒,我派人請杏林醫館的郎中,只怕她聽到風聲過來看看你。”

顧芸娘抿着脣笑道:“她是將你當做親哥哥。”

蘇景年薄脣上揚,低沉的‘嗯’一聲。

顧芸娘又說起商枝提供的主意,說到激動處十分興奮:“你不知道,她說出來的點子,一套一套的,全都是新意,每一個休閒娛樂的東西,都是吸睛的亮點。我有一種預感,我們若是按照她的方法做了,一定會火起來的!”

蘇景年微微一笑,“她也是被生活打磨出來。”

顧芸娘很贊同,她想起商枝在沒有發跡的時候,過的是窮困潦倒的日子,不禁感嘆道:“做生意太不容易,沒有想象中那般簡單。正是因爲如此,我才特別的欽佩她,她實在是太厲害了。從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富可敵國。我要是有她一半聰明能幹就好了!”

“你一定會做得很好。”蘇景年低聲道。

顧芸娘心裡有幾斤幾兩,她十分清楚,除了一手好廚藝外,她經商的腦子不如商枝。

“幸好她給了我信心,如果不是得到她的認同,說不定我會氣餒了。”接連被拒絕,顧芸娘真的對自己產生懷疑,可她想到商枝的評價,纔會重拾起信心。她轉過身來,拿着毛巾包裹着水波下的春光,“蘇哥哥,我不想告訴其他人,我就是文曲顏。”

蘇景年知道她心中的顧慮,抱着她從池子裡出來,將她放在地上,白色的毛巾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凹凸有致的纖細身段勾勒出來,比方纔的坦誠更爲衝擊。

大手一揚,包裹着顧芸孃的毛巾沉入池底,一塊乾淨的毛巾罩在顧芸孃的身上。

顧芸娘緊緊抓着毛巾,臉頰通紅的瞪着蘇景年,這一瞪,發現蘇景年同樣什麼都沒穿,她閉上眼睛,想着方纔那匆匆一眼,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納入眼底。心尖微微泛起異樣,她腦子一熱,悄咪咪的睜開一條眼縫,掃過他臍下三寸,瞪圓了眼睛,更新奇的是……

眼睛一暗,被蘇景年的大掌蒙上,扳轉她面朝門外。

顧芸娘渾身不自在,想到看到的一幕,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覺得這溫泉室太逼仄,空氣都變得稀薄,胸口很悶,她抓着架子上的衣裳,一溜煙的逃出去。

蘇景年不禁莞爾,他慢條斯理的將衣裳穿上,走出淨室,就看見顧芸娘已經穿上底衣,縮在牀上,拉着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顆溼漉漉的腦袋。

顧芸娘看到蘇景年,實在沒有勇氣面對他,連忙拿着寬大的毛巾擋着臉擦頭髮。

蘇景年輕笑一聲,從衣櫃裡取出外袍,穿在身上走出屋子,免得他留在屋子裡,她會不自在。

顧芸娘聽見蘇景年的笑聲,頭皮一麻,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着,緊張的咬着脣瓣,生怕他會走過來。直到腳步聲消失在門口,她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磨磨蹭蹭,穿戴整齊,顧芸娘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屋子,準備去找餘多味。

雲暮朝她走過來道:“餘驍要見你。”

顧芸娘訝異道:“這麼快?”

雲暮點了點頭,“暫時別管他,主子喊你去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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