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惹她?傾家蕩產都不夠
85_85699陸離的脣角含着笑,只將小五護在自己的身後,王有財的嘴巴張了張,惡狠狠地瞧着眼前的陸離,王有財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是看見對面的一羣太太和小廝像是嚇傻了的模樣,王有財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帶了幾分焦急,伸手向着門前的一衆小廝揮了揮胳膊:“他奶奶的,你們還在這裡愣着幹啥,快給老子把這對嘴硬鴛鴦綁起來啊!”
“嘴硬鴛鴦?”小五眨巴眨巴眼眸瞧着陸離,又看了看王有財的身後,脣邊,不禁像陸離一樣,跟着嗤起了一絲輕笑來。
四夫人看着王有財,嚇得嘴巴漲了老大,卻只是伸出了手指頭向着王有財的身後指了指,王有財一愣,擡頭卻看見太陽高高地掛在天邊上面,曬得王有財有幾分熱,王地主不禁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嘴邊還嘟囔了一句:“真是的,這天氣怎麼這麼熱?”
柳氏咬了咬嘴脣也早已說不出話來,卻也是伸了伸手指指了指王有財的身後,王有財有些納悶大家的態度,不禁回頭向着後面看了一眼,誰知道這一眼不看還是不要緊,一眼望過去,王有財自己也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連連向着小廝和夫人們的方向退了好幾部,王有財身後的屋子像是染上一片紅色的顏料,明明上一秒他還在屋子裡品着一杯美茶,想着此刻陸離和小五被抓時的模樣,可這一刻,身後只剩下貪婪的火苗一點點吞噬着他本是精緻的屋子,王有財愣在原地,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陸離的脣角含笑,將小五護在身後,所有人逗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場火來的神奇,像是從天而降,每一個人都是呆呆的看着,卻沒有能力組織它,也不敢發出一個字符來,王有財趕忙回頭看着呆愣愣地衆人:“他奶奶的,都傻了嗎!快救火呀!”
陸離一手擁着晏小五,脣邊嗤着一絲笑,緩緩開口道:“王有財,你家第五塊磚下面的地契,還好吧?”
王有財狠狠地咬了咬牙,向着陸離看了一眼:“你怎麼知道!”明明都換了地方,可眼前的男人,一雙眸子像是可以洞穿世間的一切,不讓人佔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王有財的牙又是咬了咬,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卻見對面男子笑容客套,雖是粗布麻衣,可男子身邊的氣質卻是與生俱來,不容人忽視,讓人挪不開眼眸,王有財看着陸離,小廝匆忙地打了水向着房子澆上去,門不知何時早已大敞着,幾個姨太太們都匆忙地向着屋外面跑了去,誰也不希望大火燒了自己,畢竟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
王有財瞧着陸離,彷彿早已看不見身後的大火,他被晏小五折磨的厲害,甚至沒了命根子,如今,陸離眉心淡淡,只是一瞧,卻傾了他的全部家產,王有財像是要把牙都咬碎,只看着眼前的陸離:“你!到底是誰?”
陸離的脣角輕勾,小五也嘟着嘴巴仰頭瞧了瞧他:“我是陸離。”
“你……你……”王有財說出了兩個你來,卻再也說不出什麼,陸離攬着晏小五向着門外走去,王有財看着他們的背影,陸離的頭微微低了低瞧着晏小五,眼底夾了一絲喜悅:“娘子,我要吃你做的飯。”
小五的脣角含笑:“好呀。”
郎情妾意,誰還顧着身後的人,小廝急匆匆地趕到了王有財的面前,臉上還帶着灰:“老爺,咱家,咱家不少人,都跑了!”
王有財一愣,趕忙回過頭去,看着救火的人確實不過是寥寥幾人,王有財心中本就是急,舉起了一巴掌就是狠狠地扇在說話的小廝的臉頰上面,小廝的臉頰一瞬腫了起來,小廝伸手摸着臉頰,眼底還帶着些淚珠,王有財心裡面滿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發作,只是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小廝:“他奶奶的,他們人呢!”
小廝的牙齒毒帶着幾分疼,說出來的話也帶着幾分抽噎:“有人……有人從咱們家挖人……給了高好多的銀子,還說要幫我們贖身……”
王有財一愣,問道:“贖身,贖個毛線!那銀子呢!地契呢!”
小廝忍着疼:“小的……小的救不了火,小的,小的找不到呀!”
王有財伸手又是一個巴掌,小廝的另一半臉頰也跟着腫了起來,王有財的嘴裡面不禁又爆出粗口來:“他奶奶的,一羣廢物!就是一羣廢物!”
四夫人看着眼前的大火也是着急,手掌便向着屋裡面擺着,臉上一邊急的淚水都要掉了下來:“這火快燒要到我屋兒了,你們快進去,你們快進去看着,把我的衣服和首飾都給我拿出來,哎喲,我的好首飾呀,咋就沒了!快去,快去!”
王有財幾步走到了四夫人的面前,嘴角狠狠地撇了撇:“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着你的首飾!”
一陣風吹得正好,大火燒到了四夫人的屋子,丫鬟們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這股火頂了回來,四夫人看的心急,看着眼前的幾個丫鬟狠狠地咬了咬牙:“廢物玩意,還在這裡面愣着幹啥!快進去呀!”
丫鬟瞧着四夫人:“夫人……夫人,這麼大的火……”
四夫人咬了咬牙伸手一推,把幾個丫鬟向着火裡面推了去,幾個丫鬟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掌還帶着幾分疼,卻聽見四夫人的罵聲還響在耳邊:“混蛋玩意,你們的幾條賤命哪裡有我的衣服首飾重要,快去給我把那些個寶貝玩意全都拿出來!”
其中一個丫鬟瞧着四夫人着急的模樣,緊緊地咬了咬下嘴脣,瞧着四夫人。四夫人的眼中只剩下了熊熊的烈火即將吞噬的她的首飾和衣服,哪裡還有這些丫鬟的一點位置,四夫人瞧着幾個丫鬟也是不動彈,又是狠狠地踹了地上的丫鬟一腳,踢在了一個丫鬟的身上:“說你呢,快進去給我拿衣服和首飾!”
小丫鬟強忍着疼痛起了身子:“夫人,我的賣身契很快就會有人幫我贖回來,這府裡面,我不呆了!”
四夫人一愣,脣角不禁劃過一絲嘲笑:“小賤蹄子,你哪裡來的錢,還敢跟我頂嘴,說什麼不幹了,快去給我救火,救完了我就當你這話沒說,你特麼快去!”
“她怎麼就沒錢了?”清脆的女聲自遠處傳來,四夫人和王有財不禁都是一愣,向着聲音的地方瞧去,卻看見遠處的女子一身白衣飄飄,面罩白紗,卻蓋不住眉目之間的俊美,女子眸中含笑,手掌握在中間,雖不似小五的眉目俊俏,卻是多了兩分仙氣,王有財瞧見是個美女,眉目不禁挑了挑。
四夫人看着王有財的模樣,對着眼前的女子又是填了幾分不爽,四夫人的眉目挑了挑,瞧着笑盈盈走來的女子:“你是何人?”
女子手指一動,自袖中掉下了不少銀子來,姑娘的脣角含笑:“這些,是你們家所有小廝和丫鬟的贖身錢,如今,他們都是自由之身了,要走要留,也該隨着他們了。”女子的話語輕輕,王有財卻是一愣,瞧着女子灑在腳下的銀子,不像是贖身的贖金,倒像是對於一個乞丐的施捨,小廝和丫鬟聽了女子的話,雖是早聽說今個會有人來贖自己,卻不知竟是已這樣的方式與趾高氣揚的話語。
王有財和四夫人也顧不得身後的大火,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王有財自從經歷了晏小五那一茬,如今也總算是知道了女子不好惹的道理。
王有財難看的眼睛不禁眯了眯,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奶奶的,你這樣,是在打發乞丐,這些錢,老子不要,這些人,老子也不放。”
女子挑眉,環顧四周,王有財的屋子早已快要被燒成了灰燼,女子的嘴角輕輕的劃過一絲笑意:“王地主,如今給你銀子,不過是個形式,是走是留,你又留不住他們,再加上,要我說,如今,你一無所有,不是乞丐是什麼?這些銀子拿着,沒準還能混頓飯吃。”
女子的眸子瞧着王有財,雖是笑意盈盈,卻氣的人想要吐血,小廝和丫鬟看着王有財生氣的功夫,趕忙全都溜了去,四夫人向後一瞧,趕忙又是叫喚了兩聲:“你們回來呀!你們回來先把火救了!你們!你們回來……”
四夫人喊得聲嘶力竭,小廝和丫鬟卻像是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拼命地向着外面跑了去,哪裡還顧得上四夫人的話,王有財又是吐出了一口血來,四夫人只覺得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王有財坐在他的旁邊,一雙眼睛看着眼前白紗的姑娘:“是!是陸離派你來的?”
白衣女子瞧着快要燒成了灰燼的房子,將腳從王家的地方里面抽了出來,嘴角含笑:“你還沒資格,叫他的名字。”
白衣女子的腳輕輕地動了動,一枚銀子在地上滾了兩下子,滾到了王有財的面前,王有財看着眼前被人踢過來的銀子,惡狠狠地看着眼前白衣的女子,女子脣角帶笑:“王地主,好好珍惜自己最後的一點口糧。小女子白伊伊,王地主不用太過感謝我。”
王有財咬了咬牙:“你們就不怕我報官。”
“報官?倒是隨時恭候大駕!”
白伊伊的眸子滿是危險的氣息,轉身離去,王有財一頓,瞧着白伊伊的背影,又是忍不住一大口血吐在了地上,四夫人嚇了一跳,手掌在王有財的後背輕輕的拍了兩下子幫着王有財順着氣:“老爺……老爺你沒事吧……老爺你別嚇我。”
王有財伸出手來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呸的一聲啐在了地上,脣角只剩下了一個名字——“陸離”。
天氣明明還燥熱的,陸公子卻是打了一個噴嚏,小五給他削了一個蘋果,看着他湊在辣條廠的燭光低下看書,不禁撐着腦袋瞧了瞧眼前的夫郎:“這麼晚了,其實我讓馬車直接把我接回去就好了,不用你在這這麼麻煩的,天涼,你小心着了涼。”
秀兒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捂着脣角笑了笑:“哎喲,這天快入夏了,天涼的很,可別讓咱家小五的小夫君着了涼。”
小五的嘴角嘟了嘟,向着盧秀兒撇了撇:“秀兒姐,你就是笑我。”
秀兒捂着嘴巴笑了笑:“你們要是好了,我也高興。”
陸離脣角輕勾,手掌將小五的手掌包在了裡面,秀兒的眼神向着別處偏了偏,眸子裡面依舊含着笑:“哎喲,我可是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陸離笑笑,小五被他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突然夏宏吵鬧着蹦躂了進來,小五一愣,眨巴眨巴眸子瞧了瞧急匆匆跑進來的夏宏:“這是咋了?”
夏宏匆匆忙忙地嚥了兩口唾沫,瞧了瞧眼前的小五和陸離:“掌櫃的,亭長大人來了,好像還不像是什麼好事,你要不要出去接一下?”
小五的脣角含笑,被陸離握在掌心的小手動了兩下子,眼眸微微帶了幾分亮,瞧了瞧陸離的眸子:“如何,我猜的準吧,定是今個晚上。”
陸離笑着點了點頭:“明早上的飯,我包。”
小五笑着點了點頭,陸離帶着幾分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只覺得自己此刻是在看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夏宏看着眼前還不忘*的兩個人愣了一下子,秀兒的眸子眨巴了兩下子:“你們,你們知道亭長大人要來?還這麼悠閒?”
小五的脣角輕勾:“還就怕他不來。”
小五起身,向着外面走了去,陸公子的脣角輕勾,隨着小五走出了屋子,亭長坐在外面向着嘴巴里面灌着茶,看見小五來了,竟是起了身子,脣邊嗤起了一絲笑意,亭長的旁邊坐着的,不是王有財是誰,王有財還穿着白天的那身衣裳,加上上面沾着的灰塵,微微帶了幾分滑稽和可笑,看着小五和陸離出來了,王有財的臉頰不禁又是黑了幾分。
小五向着亭長請了禮:“大晚上的,亭長怎麼得了空,到了我們來了?”
亭長的眸子輕輕地眯了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本官今個接了王地主的案子,只覺得這案子蹊蹺,也不像是小五姑娘做出來的事,於是就晚上來,想要問個明白,省的事情一直壓在心裡面,晚上怕也是睡不好。”
小五的嘴巴嘟了嘟,眸子瞟了兩眼亭長身邊坐着的王有財,臉頰上面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王地主也在這?今早上小五親自見了地主您家的慘狀,真是爲您默哀,您下次可注意點,家裡面那麼多地契和牛羊,這要是全沒了,你以後可怎麼辦?”
王有財咬了咬牙,瞪了眼前的晏小五一眼,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亭長咳嗽了兩聲,瞧了瞧眼前的晏小五和陸離:“王地主說,今個他家的火,是小五姑娘的夫君放的,還說,小五的夫君帶走了他們家所有的下人,還沒有給了足量的銀子,本官今個晚上就是想來問一問,王地主說的這些事,小五姑娘可認?”
小五抿了抿嘴角,王有財瞪着眼前的小五,小五笑着瞧着王有財:“大人,小五可是親眼所見,火糰子自己想着王地主的房子裡面跑了去,關小五的夫君什麼事?”
王有財狠狠地咬了兩下牙:“明明就是你們!”
小五眨巴了兩下眸子,帶了幾分好奇地瞧了瞧王地主:“王地主,小五聽說沒了寶貝根子的男人時常會出現,幻覺,加上最近天氣燥熱,其實房子走水這樣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情,小五可是聽說,天火這東西,總是喜歡找那些做了太多壞事的人,把他最珍貴的東西都是燒一燒。”
陸離低頭看了看身側的女子,女子的眸子微微地閃着光,要是要亮過天上的星辰,女子脣邊帶着一絲勢在必得地笑意,這般,她倒是得意了。
王有財氣的想要拍了椅子:“他奶奶……”後面的話吞進了肚子裡面,亭長瞧了瞧王有財:“王地主,這地方,還是注意點的好。”
王有財低了頭,彷彿還是小綿羊的模樣。
小五脣角含笑:“再說了,王地主家裡面嚇人跑的時候,我和相公都已經回了辣條廠了,我們可沒有把他家的下人贖了出來,許是她家下人看着着了火,自己跑了出來,王地主這樣冤枉好人,可不能因爲小五原來和你有仇就這般誣陷好人呀!”
王有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
小五的眉目向着王有財挑了一下子,王有財垂下了腦袋咬着牙,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小五姑娘,你和你夫君走了之後,又來了一位姑娘,是她親口說的她是你家相公的手下,當時我和我家的四夫人都在場,可以作證。”
陸離聽了王有財的話,眉心輕皺,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王地主,你之前一直說我家的夫君是窩囊廢,這下可好了,我家夫君還找了人去羞辱你,真是好大的氣派?”
王有財差點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小五脣角的笑容依舊,亭長的目光在衆人的面前徘徊了兩下子,王有財如今錢財散盡,在亭長這裡早已沒了小五的利用價值要高,亭長大人的臉頰轉向了王有財:“王地主,就算是小五姑娘之前無意對了有了些許的不是,如今天災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該嫁禍在小五姑娘的身上呀。”
王有財一愣,怔怔地瞧着眼前的亭長大人,小五向着後面靠了靠,窩在了陸離的懷裡面,笑着看眼前的人倒戈,王有財難以置信地看着亭長,牙齒狠狠地咬住了下脣,亭長的笑容依舊只像是個慈祥的老人,小五記得,當年一衆地主逼着自己出錢的時候,亭長也是這樣的笑着,小五的脣角劃過一絲冷笑,王有財拍案而起:“大人!大人那天你也看見了!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讓我們所有地主的東西毫無預兆地從家裡面拿了出來去救濟災民,就是這樣的男人,他怎麼會是窩囊廢!他怎麼會是,亭長大人,你一定要明察呀!”
小五道:“得,王地主,說我夫君是窩囊廢的也是你,如今說我夫君不是窩囊廢的也是你,我家夫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倒是不用你說,我纔是他的枕邊人,這話,得我說。”
亭長大人的眼睛也是又在陸離的身上游離了兩下子,陸離的眸子裡哪裡盛的下屋裡的人,他眼中看着的,只有晏小五一個,亭長的眉頭皺了皺,卻還是偏過頭去看了看王有財:“小五姑娘,所言有理。”
“他奶奶的,盧麟,你這個狗蹄子!”
亭長端着茶杯的手掌一抖,看了看王有財:“王老爺,看在原來的交情上面,本官勉強饒了你的罪,若是你再胡攪蠻纏下去,再加上咒罵朝廷命官的罪責,你脖子上面的腦袋,勾掉嗎?”
王有財不禁脖子一涼,向着後面縮了縮,身子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子,擡頭看着小五脣角笑意盈盈,小五窩在陸離的懷裡:“王地主,走好。”
王有財咬了咬牙,狠狠地一掃,茶杯摔在了地下,啪的一聲全部碎成了碎片,小五的嘴巴張了張,向着王有財剛要走的背影喚了一聲:“王地主,我們家的被子可是有年頭的上好的瓷制的好茶杯,十兩銀子一個,記得賠錢!”
撲通一聲,王有財的腳下一抖,差點摔到了地上,王有財不敢回頭,拍了拍身上的土,逃也似得跑了,小五擡頭看了看陸離:“明早的早飯,別忘了。”
陸離笑着點了點頭,亭長的眼睛,又是在陸離的身上,晃了一會。
雞鳴三聲,小五揉了揉眼睛,從牀榻上面向着旁邊一摸,涼的?
小五撇了撇嘴巴,披了袍子出了去,陸離這個傻子,不會真的給自己做飯去了吧,小五走到了門前,瞧着狗子一下下扇動着竈臺裡面的火,陸離站在桌子的旁邊,伸手捏着手裡面的餃子皮,看錶情,又是一場惡戰。
小五瞧着他的模樣,不禁又是笑了笑,自己的這位夫君,什麼都行,就是這餐桌上面的事情,倒是比其他的事情都來得難,陸離擡首,恰好看見小五笑盈盈地瞧着自己,陸公子平淡的臉上顯出了一絲尷尬,這般模樣,倒是少見,小五倚着門框,這般模樣,小五愛看。
陸離的手指動了動,一枚歪歪扭扭的餃子做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面,小五捏着下巴瞧了瞧,嘴角抿了抿,眼睛眯成了漂亮的月牙:“陸公子的手藝,很有進步。”
陸離看了她一眼,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俊美的臉頰上平白的填了幾點麪粉,卻像是又添了幾分韻味,小五抿了抿嘴角,揹着手走進了陸離,順便低下了身子一個個瞧着桌子上面陸離包好的餃子,陸離的嘴角抽了抽,小五起身,看見陸離的臉上一塊加着一塊的白麪粉,噗嗤的一下子笑出了聲音來,陸離的臉頰一黑,卻是小五拿着手指點了點陸離臉上的麪粉,咯咯的笑了兩聲,陸公子的臉頰又是黑了黑,伸手一攬,小五一愣,不知怎麼就被陸離抵在了桌角。
小五瞧着陸離身後專心燒火的狗子,臉上顯了幾分着急,陸公子脣角輕勾,卻是伸手從面板上面摸了一把麪粉出來,手指輕動,小五哪裡躲得過,陸公子的手指在小五的臉頰上面動了兩下,成功地造出了一隻小花貓來。
小五的嘴巴向着陸離嘟了嘟,掙扎了兩下子,陸公子的脣角含笑,瞧着眼前自己的傑作,只道:“如此,甚好。”
小五向着陸離吐了吐舌頭,陸公子適時的放開了小五,轉身到了旁邊繼續認認真真地包着餃子,小五的嘴角撇了撇,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摸下來一把麪粉來,陸公子低着的臉頰上顯出了一絲笑來,小五撇了撇嘴巴:“你就知道鬧我,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洗臉,不理你。”
陸離將餃子餡放進了餃子皮裡面,瞧着去洗漱的女子,輕輕搖了搖頭。
陸離的餃子一口咬下去,只有皮沒有餡,小五早上吃了幾個,只覺得自己的肚子裡面屯了幾個饅頭,馬車搖搖晃晃,小五輕輕地打了一個咯,下次,和自家的相公打賭可是千萬不能用做飯這個梗,否則最後受苦的,倒還是小五姑娘自己。
小五倚在馬車裡面,手掌在自己的肚子上面轉了兩下子,現在,小五倒想着讓馬車快點到了地方,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馬車咣噹地響了一下,小五一愣,這就到了,小五的手掌挑了轎簾,馬車外面,荒無人煙,小五的眉頭皺了皺,向着車外面叫了一聲:“馬伕,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停了?”
沉靜,除了沉靜還是沉靜,小五一愣,剛想要挑了轎簾走出馬車去,卻聽見外面馬伕的聲音帶了兩分顫抖:“姑娘……姑……姑娘……”
小五一愣,手指即將碰到了簾子:“怎麼了?”小五頓了頓,伸手挑了簾子,外面,幾個穿着隨意,面上罩着黑布的人,小五的眉頭輕輕皺了兩下子,看着眼前的幾個人,像是鄉野村土匪的模樣,倒不像是那日夜裡襲擊自己和段晟軒的幾個人,爲首的土匪頭一橫,把一把大刀扛在了肩頭,目光瞧着晏小五竟是露出一點噁心的*來:“喲,你就是晏小五,長得果然是漂亮,快出來讓哥幾個摸摸。”
晏小五的眉頭輕皺,脣角卻是勾起了一絲笑來,這一笑,倒是把眼前的幾個土匪給笑傻了,爲首的男人愣了一陣子,隨後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姑娘果然是不同於其他的女子,不像是性子烈的,也不像是那些個哭哭啼啼的,這樣就好辦了,姑娘下車來讓哥幾個瞧瞧,把銀子全都交出來,再讓哥在你的脖子上面砍一刀,哥幹完了這單好回去交差。”
一個土匪的刀子還架在馬伕的脖子上面,馬伕的身子都是帶了幾分顫抖,顫巍巍地看着馬車上面的晏小五,小五的眸子輕輕的眯了眯,看着幾個土匪:“交差?”
有個性子急的土匪看了小五一眼:“大哥,你還跟這個小娘們磨嘰什麼,她在那頓了那麼久也不下來,沒準就是在和咱拖延時間呢!”
小五的嘴角輕勾:“畢竟交出來性命的這種事情,還是要好好的想想不是,幾位大哥,小五的腦袋,值多少兩銀子。”小五說着,眼珠子卻是轉了兩下子,想着究竟有什麼對策,眼前的土匪哈哈地笑了兩聲:“死到臨頭了,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姑娘要是肯下來,哥們們倒是肯讓姑娘最後再舒服已回。”
幾個土匪對視了一下,露出了幾絲噁心的笑意,小五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這幫滿腦子都不知道想着些什麼的男人,爲首的土匪瞧了瞧晏小五:“小娘們,別老在馬車裡面坐着,難道還真的要哥幾個用這個傻馬伕的鮮血做祭禮,你才肯下來。”說着,土匪架在馬伕的脖子上面的刀又是向着前面遞了遞,馬伕嚇得快要哭了出來,一雙眼睛盯着晏小五看:“姑娘……小五姑娘……姑娘……”
小五抿了抿嘴角,看着眼前的幾個男人,心一橫,手掌扶着馬車,一隻腳的腳尖着了地,幾個土匪瞧見小五小心翼翼的模樣,皆是眼底掛了兩絲笑意,手裡面的刀也是握的緊了些,這麼好看的姑娘,可惜就要死了。
小五抿了抿嘴角,另一隻腳還沒有着地,卻是“啊”的一聲,血腥的味道一瞬蔓延開來,土匪一愣,齊齊的回過頭去,卻看見站在最後的土匪倒在了一片的血泊中,胸前,插着本在他手裡的一把刀,土匪們一愣,只覺得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這般快的身手,來人,不容小覷,土匪向着後面退了一步四處瞧着,卻只瞧見一片荒無人煙,小五的嘴角抿了抿,也是皺着眉頭看着倒在血泊裡面的土匪,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死人,孤零零地躺在曠野裡面,小五隻覺得自己的血都變得微微有幾分冷,小五的身子微微地抖了幾下子。
“啊!”又是一聲,土匪們嚇得要命,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叫出聲來的土匪還好好地站在原地,但胸口,卻是插了一把利刃,土匪的身後,白衣的女子笑意盈盈,一身白紗不染凡塵,素白的手掌拿着匕首插在土匪的胸前,鮮血一滴滴的滴落下來,滴在姑娘的腳邊,這樣的姑娘,若是這些土匪平日裡面看見了,可能還會吹幾下口哨調戲一下,可如今,眼前的幾個土匪只覺得自己的血都是冷的。
幾個土匪的眼裡哪裡還有什麼*,只剩下空蕩蕩的恐懼佔據了土匪的整個眸子,幾個土匪向着後面退了幾步,只看見眼前的白衣女子笑盈盈地鬆了手,身子還溫熱的土匪向着後面倒了過去,小五的手掌握成了拳,呆呆地看着這樣的一幕,眼前的姑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明明是那日和她共同嘗菜的姑娘,如今,卻是用那雙不染塵土的手,輕輕地激起了一片血色。
姑娘的步子盈盈,向着前面又是走了兩步,土匪的身子顫抖,又是向着後面退了兩步,挾持着馬伕的土匪手掌一抖,手裡面的刀掉了下來,哇哇地叫了兩聲,趕忙向着遠處跑了去,姑娘的身形卻是更快,眼前的人都沒有瞧見什麼,白衣的姑娘已經躥到了逃跑的土匪的身前,單手成爪,土匪早已倒在了地上,姑娘拍了拍手,彷彿剛纔她殺死的不過是一隻螞蟻,小五舔了舔脣角,看着眼前的姑娘,風兒吹起姑娘罩在臉上的輕紗,馬伕叫了一聲,趕忙跑了好遠,姑娘踏着步子向着土匪們走了過來,腳踝上面像是綁了鈴鐺,叮鈴鈴地響在耳邊倒像是催魂的魔咒,土匪一個個立在原地,不敢動彈,小五眨巴眨巴眼睛瞧着眼前的姑娘,雖然知道她是陸離的人,小五的心裡,卻還是咯噔了一下。
眼見着姑娘就要走到了土匪的面前,小五的眉心皺了皺:“他們不過是爲了拿錢,沒什麼太大的惡意,留了他們的狗命也算是可以了。”
幾個土匪看見小五發話,早已雙腿一軟,還有一個土匪嚇得尿了褲子,爲首的土匪普通一下跪倒在了白伊伊的面前:“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們幾個都是一時被錢財昧了心眼子,女俠饒命呀!”
“哦?饒命?”白伊伊的脣角輕笑,好聽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是讓人身子一顫,小五的眉頭皺着,白伊伊卻是掌心輕動,幾聲慘叫,屍橫遍野,小五的手掌緊緊地抓着馬車,眼睛,看着眼前像是修羅的姑娘,白衣女子眉目依舊是含着笑意的模樣:“姑娘都說了是狗命,那留着還有什麼用?”
小五嚥了幾口唾沫:“那是人命。”
白伊伊向前走了兩步,鈴聲清脆好聽:“哦,人命嗎?不是他們死,就是你死,雖然我想要你死,可是公子,卻不是這樣想的。”
白伊伊一點點走到小五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挑起小五的下巴,小五向着旁邊側了側,躲過了白伊伊的手指,白伊伊的脣角輕輕勾了兩下子:“如何,沾滿了血腥的手掌,很嫌棄嗎?你可知,公子的雙手,又是沾了多少鮮血?”
小五一愣,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姑娘:“爲什麼救我?”
“我倒是想在旁邊看一出好戲,看他們是如何欺辱你,可惜土翼眼尖,若是我不救你,倒是漏下了話柄。”
小五的眸子掃過地上橫七豎八地屍體,嘴角又是抿了抿:“白姑娘救我,小五很是感激,可是你的做法,恕小五不能苟同!”
小五提了裙襬,瞧了瞧周圍的景色,回頭又是看了看白伊伊:“姑娘可知,去鎮上的路怎麼走?”
白伊伊瞧着眼前的晏小五,眸子裡面帶了幾分探究,小五的手掌在白伊伊的眼前晃了兩下子:“姑娘?姑娘?”
白伊伊一愣,被小五拉回了現實,伸手向着東邊指了指,小五提了裙襬,一步步走了過去,路還很遠,姑娘的步子一點點走遠,白衣的姑娘抿了抿嘴角,目光已經麻木,看着地上倒着的屍體:“她明明沒有我更配你,爲什麼?”空蕩蕩的地方只剩下數不盡的屍體和一匹馬兒,白伊伊的頭,輕輕地搖了搖。
小五還在今日的驚嚇裡面沒有回過神來,剛剛走到了辣條廠還沒有坐穩,卻是用人匆匆趕了過來,看了晏小五的眸子帶了幾分焦急:“小五,你快來瞧瞧吧,你爹受傷了!”
小五一愣,眼眸眨巴了兩下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