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穀雨眉頭輕擰着,很是費解,“他跟我出去了?”
“剛剛您不是來了一趟嗎,還帶着小畫姑娘,”鄧掌櫃子有些不確定地說着,伸手摸了摸後腦勺,滿臉困惑,“然後您不是說去蓉城接林家老爺嗎?”
瞧着林穀雨的臉色,鄧掌櫃子聲音越來越低。
林穀雨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嚴肅,雙眸緊蹙着,她今早一直呆在家裡,什麼時候出來過,小畫去了的徐府隨後又去找了小雪,更不可能跟她一起。
池航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
她早上起來眼皮就不停的跳着,林穀雨看了一眼身旁的徐束青,“去找徐峰來,就說老爺不見了。”
說道這,林穀雨看向一旁的小雪跟小畫,“你們在家裡吃飯吧,我去找池航哥。”
“掌櫃子,準備一匹快馬。”林穀雨心裡空蕩蕩的,就像是找不到未來的方向一樣。
池航一定是出事了,如果他只是出去,那倒沒有什麼,只是池航跟着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去,林穀雨可不認爲事情會這麼簡單。
鄧掌櫃子顫顫巍巍地將店裡比較溫順的馬拉出來,遞到林穀雨面前。
如果坐馬車的話,絕對追不上,但是若是騎馬,她就一定能追上。
林穀雨踩着腳蹬子,費力地爬上馬,瞧着身下的馬兒隨意的晃動着,忍不住地握緊手裡的繮繩。
以前南下的時候林穀雨曾經路過蓉城,她對那邊一點都不陌生。
這匹馬兒格外溫順,等林穀雨坐好之後,就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
“夫人。”小畫滿臉擔憂地望向林穀雨,喉嚨微微滑動了下,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剩下四個字,“路上小心。”
林穀雨看了一眼小畫,一臉嚴肅地說道,“照顧好幾個孩子,讓徐冷將豆沙接回家,家裡就拜託你們兩個人了。”
“是。”小畫保證道。
“小雪,這段時間你先回家,跟張久好好過日子,沒什麼大事的。”林穀雨怕小雪擔憂,忍不住地說道。
“我先回去照顧少爺小姐,等老爺跟夫人回來我再離開。”小雪搖搖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林穀雨欣慰一笑,手裡拿着長鞭,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
一開始林穀雨生怕自己摔下去,身子壓得很低,漸漸地發現這匹馬兒格外的聽話,就沒有那麼擔心了。
去蓉城的路只有一條,只要她走得快,應該很快就能追上池航。
出了城,林穀雨遠遠地就瞧見有一輛馬車。
池航難道在那輛馬車上?
林穀雨看着兩個輪子的馬車,眉頭輕擰着,他們家的馬車全都是四個輪子的。
這馬車有這麼明顯的破綻,池航怎麼沒意識到?
林穀雨這麼想着,飛快地追上去,等到了馬車前面,這才拉緊繮繩,讓身下的馬兒停下來,橫着擋在馬車面前。
“喂,你誰呀,不要命了,不知道讓開!”車伕猛然拉緊手裡的繮繩,拿着鞭子指着林穀雨,怒道。
“出來!”林穀雨眉頭輕擰着,冷冷地說道。
馬車的簾子緩緩地打開,陸子煜偏頭瞪了一眼車伕,冷冷道,“你是怎麼說話的,趕緊道歉!”
“林大夫?”陸子煜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從馬車上下來,眉眼之間帶着淡淡的笑意,“你怎麼在這裡?”
林穀雨臉上冰冷的表情緩和了許多,眉頭輕擰着,納悶地看向陸子煜,猶豫着從馬上下來,“你怎麼在這裡?”
陸子煜眉眼之間帶着些許的笑意,看向林穀雨身邊的馬,“藥鋪裡面的草藥不夠用了,我想着去外地收些草藥回來,擔心別人做不好,打算自己去。”
聽到陸子煜這麼說,林穀雨輕點了一下頭,眉頭緊蹙着,“你去忙你的,我還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你要去做什麼?”陸子煜頭一次見林穀雨這麼慌張地樣子,一臉疑惑地問道。
“對了,你有沒有見到我相公?”林穀雨一臉擔心地問道,想了想,補充道,“或許有沒有見過什麼馬車從這邊經過?”
陸子煜微微搖頭,他一直坐在馬車裡面,對外面的事情並不清楚,回頭看向站在不遠處馬伕,“你有沒有見過馬車路過?”
馬伕點頭哈腰地說了一聲沒有。
林穀雨眼神遮不住的失望,擡眼望向陸子煜,“我先走了。”
“慢走。”陸子煜瞧着林穀雨這麼焦急樣子,猜想着是不是池航出事了。
林穀雨直接上了馬,垂眸望着地上的站在的陸子煜,微微點頭,毫不猶豫地騎馬離開了。
瞧着林穀雨離開的背影,陸子煜輕抿着脣,看了一眼馬伕,言辭嚴厲,“日後若是再這樣跟旁人說話,你就可以離開陸家了。”
馬伕嚇得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是”。
第一次騎馬,林穀雨的屁·股被顛得格外的難受,渾身上下就要散架了一樣。
等到了蓉城的時候,林穀雨直接從馬上下來,走路的姿勢都有些不對勁。
頭上的髮髻已經亂了,林穀雨牽着馬兒朝着裡面走去,到處詢問。
林穀雨將城門這裡問了一個遍,今天都沒有一個馬車進來。
林穀雨牽着馬兒在街道上行走,到處看着,想要找到池航,可是沒有一個人見到池航。
想起鄧掌櫃子說她爹孃來了,林穀雨四處打探了一下,林山跟趙氏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來。
心底不安地感覺慢慢地擴散開來,林穀雨忍不住輕抿了一下嘴脣,熱得滿臉通紅,四處看了看,並沒有她要找的人。
是她想多了嗎?
不會。
鄧掌櫃子肯定不會看錯的,怎麼可能有人跟她和小畫長得一模一樣。
林穀雨直接去了書館,直接花錢找人畫人像。
林穀雨拿着畫像到處問,瞧着很多人圍了過來,卻沒有一個人認識池航或者林山的。
林穀雨將告示揭下來,牽着馬去了城門口,將手裡畫像給那些人看了看,卻還是沒有人認識他們。
難道真的沒來嗎?
林穀雨將畫像直接塞進衣袖裡面,騎上馬準備回去。
“夫人!”徐束青騎馬飛奔而來,瞧見林穀雨的時候,忙停了下來。
“怎麼樣了?”林穀雨忙停下馬,一臉擔憂地望向徐束青。
“已經跟徐峰說了,國公府已經佈置好了,我聽人家說了,老爺確實跟着一個和您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離開了。”徐束青擔憂地望向林穀雨,輕抿了一下脣,“我在來的路上,無意間看到山下有輛墜毀的馬車。”
“馬車?”林穀雨的眉頭輕擰着,輕咬着嘴脣,臉色蒼白,抓着繮繩的手忍不住地用力,臉色難看地緊。
“你帶我回去看!”林穀雨說着,急切地說道。
匆忙地趕回去,林穀雨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池航沒事。
等到了山崖那邊,林穀雨瞧見有不少人圍在那裡,慌亂地從馬上滑下來,飛快地朝着那邊走去。
“池航?”林穀雨喃喃地開口叫道,朝着崖邊跑去,剛剛路過這裡的時候,她覺得這邊的路段有些陡峭,當時心驚膽戰了好一會。
“夫人。”鄧掌櫃子站在崖邊,在瞧見林穀雨的時候,忙開口叫道,“您別下去。”
“那輛馬車,”林穀雨看着掛在半空中的馬車,焦急地開口問道,“是不是他坐的那輛馬車?”
徐束青站在林穀雨的身後,瞧着林穀雨這個樣子,覺得夫人有些陌生。
一直以爲夫人不會生氣,也不會吵鬧,現在看來,全都是假的。
鄧掌櫃子湊上前,看着下面的馬車,眉頭輕擰着,猶豫地開口說道,“很像。”
“有沒有繩子?”林穀雨偏頭看向徐束青,一臉焦急地問道。
“有。”徐束青說着,隨即將繩子綁在自己的身上,“夫人,還是奴婢下去,奴婢身手好。”
“不用。”林穀雨從徐束青的手中奪過來,直接系在自己的腰間,另外一頭交給徐束青,“繩子系在樹上。”
不等徐束青反應過來,林穀雨已經拉着繩子準備下去。
徐束青的忙將另一頭直接固定在樹上。
林穀雨小心翼翼的下去,她曾經徒手攀巖,這繩子不過是多一層的保障,這崖壁並不是很陡峭,只要小心點,下去沒什麼問題。
當下到的馬車旁的時候,林穀雨看着旁邊的馬車,焦急地開口叫道,“池航哥。”
可是馬車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林穀雨眉頭輕蹙着,心中滿臉地擔憂,難不成池航昏過去了?
這麼想着,林穀雨忙湊到馬車旁邊。
她不敢將腳踩在馬車上,生怕馬車直接掉下去。
越來越靠近馬車,林穀雨擡腳將車簾劃開,看着裡面空空的,眉頭緊擰成一團。
或許在馬車墜崖的時候,池航已經離開了,林穀雨正要收回腿回去的時候,無意間瞧見馬車上面有塊布條。
心中一涼,林穀雨眼中看不見其他的東西了,只能看到那塊布條。
不知不覺地鬆開手中的石頭,擡腳朝着那邊邁去。
徐束青一直緊緊地拽着繩子,生怕林穀雨出什麼事。
忽然間手中的繩子猛然繃緊,徐束青死死地拽着繩子,看向一旁鄧掌櫃子,“鄧掌櫃子,夫人怎麼了?”
鄧掌櫃子湊到下面一看,就瞧見林穀雨身體懸空着,嚇得冷汗直冒,忙拽着繩子,聲音顫·抖,“千萬別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