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沒發燒。”林穀雨微微垂眸,淡淡的說着,偏頭望向池航,“池航哥,我今天催眠瞭如意。”
“怎麼樣了?”池航拿起兩個茶盞,往裡面到滿水,將其中的一杯遞到林穀雨的面前,端起另外一個茶盞,淺酌了一口,這纔將杯子放到一旁的桌上。
“沒有。”林穀雨的眉頭輕擰着,“我猜,她受驚嚇的地方,應該是在臥室。”
“咦?”池航很是不解。
“我當初說在她的房間裡面,她什麼都沒說,應該是下意識的避開那裡,就只能說明她害怕房間,或許是在房間裡面出了事情。”林穀雨輕點了一下頭,“但是我說花園的時候,她並沒有說話,可是當時我跟她在夢裡站着的地點就是池塘旁邊,這就說明我們兩個人離花園並不遠,她不反感池塘,說明對花園要不是很反感,對房間應該是非常害怕。”
池航聽着林穀雨的話,轉的頭暈,不過林穀雨知道就好了,笑着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還是這樣治療嗎?”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林穀雨笑着望向池航,輕抿着嘴脣,滿懷希冀地望向池航。
“什麼事情?”池航一臉納悶地看向林穀雨。
“將如意接到我們府上。”林穀雨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的第一反應就是反對,如果如意出了什麼事情,那就不好了,池航疑惑地開口問道,“爲什麼要接到我們的府上?”
林穀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開口說道,“我說過,她害怕的是徐府,並不是咱家,跟她建立好關係,有助於我幫她找到這麼多年的夢魘。”
說道這,林穀雨面色瞬間嚴肅下來,接着說道,“更何況,我覺得,她估計是被最親近的人嚇到了。”
池航臉上的表情猛然嚴肅。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是知道她的秘密,我怕那秘密太......萬一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她們會不會對我下手?”林穀雨最擔心的是,徐府做出那種卸磨殺驢的事情。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的雙眸緊蹙着,“別去了,省的有那麼多的麻煩。”
“我是大夫,我看到能救的人我肯定會救的,”的林穀雨脣角淡淡的勾起,“今天我問的不多,我打算明天試探一下,如果真的很嚴重的話,我想着我還是將她接到我們府上,不然我真的有些擔心,擔心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
“如果如意不說的話,你不會知道。”池航面色平靜的說道。
“她不說的話,我就沒有辦法治好她。”林穀雨說着,指指自己的胸口,一臉認真地說道,“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不能說的秘密,他們都會將秘密隱藏在最深處,不會讓人知道。”
“我是這樣活着太累了。”林穀雨笑了笑,緩緩地說道,“如果是些與未來生活的無關的事情還好,如果跟未來有關的話,你覺得他們還會舒舒服服的活着嗎?”
“我不是那種能夠藏得住秘密的人,我不是還將我的事情都給你說了嗎?”林穀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開始她隱瞞的她是從未來來的事情,心裡總是不舒服,戰戰兢兢的。
可是後來,林穀雨覺得夫妻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所以纔會將他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池航。
池航想到林穀雨的來歷,心裡有些不舒服,如果林穀雨和他是一個時代就好了,他也不用擔心林穀雨會離開。
“當時沒跟你說的時候,我也是很擔心,後來跟你說了,我就沒有那麼擔心了。”林穀雨笑顏如花地望向池航,聲音更加的溫柔。
池航微微垂眸,並不說話,他不喜歡將自己的事情全都說出去。
“池航哥!”林穀雨一本正經地叫道,“你的秘密我是不會過問的,但是,你以後做事情,能不能都跟我商量一下,我不想等到事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行嗎?”
池航想想了想,微微點頭。
其實。
他很自卑,自卑能夠娶到林穀雨這麼好的人。
他雖然知道林穀雨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但是他卻想要給林穀雨就應該得到最好的東西。
他就是這樣卑微的愛着她,如果哪天少了一點愛,他都覺得愧疚難當。
沒一會,店小二就將飯菜送了過來。
林穀雨覺得她現在就已經很幸福了,有池航,有孩子,什麼都不缺,家庭美滿了。
人啊,就要知足常樂,這樣才能過的更好。
第二天早上,林穀雨照舊去了徐府。
跟昨天一樣,一開始林穀雨跟如意玩了一會,後來才準備開始催眠。
看着如意躺下了之後,林穀雨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這纔開始說話。
“如意,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穀雨,你的好朋友。”林穀雨隨意地說着。
唐氏一直坐在如意的旁邊,神情緊張地看向如意。
“記得。”
林穀雨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如意竟然還記得她,本來以爲還需要多跟她溝通一下。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花啊,我家花園有很多的花,我孃的經常給我做芙蓉糕,你娘會不會給你做這些?”林穀雨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時不時地望向如意,淡淡地開口問道。
唐氏緊張不安地看向如意,期待的這如意回答。
“我娘不喜歡我。”良久,如意這纔開口說道。
聽到如意的回答,林穀雨一臉疑惑地看向唐氏,覺得如意說的不對。
“爲什麼呢?”林穀雨試探性地問道。
如意沒有說話,小手抓的更緊。
等了好久,如意都沒有說話。
林穀雨想着再等下去,如意也不會說話了,接着開口說道,“其實每個母親都很愛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們愛自己的孩子方式不一樣,或許你沒有發現而已。”
聽這林穀雨這話,唐氏使勁地點點頭,滿懷希望地看向如意。
“我不喜歡我娘!”如意毫不猶豫地乾脆道。
唐氏在聽到如意這個回答的時候,身子一癱,軟綿綿地躺在一旁,眼圈微微泛紅,金捂着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爲什麼呢?”林穀雨疑惑地問道。
似乎的過了很長時間,林穀雨都沒有聽到如意的回答。
指縫中透出絲絲縷縷的嗚咽聲,唐氏眼淚簌簌落下,心碎成一片片,哀傷地不知道該怎麼樣解釋好。
林穀雨想着今天的催眠差不多該結束了,打了一個響指,“如意,醒來了,我們一起畫畫。”
如意猛然睜開眼睛,微微怔了一會,笑着坐起身子,伸手挽着林穀雨的胳膊,“穀雨,你說畫畫的,我們一起畫畫。”
林穀雨笑着點點頭,讓人將畫筆什麼拿過來,在紙上開始畫畫。
唐氏看着傻笑着的如意,失落地從牢中走出去。
林穀雨教完如意畫畫,讓如意自己練習,這纔有時間起身朝着唐氏走去。
走到唐氏的面前,林穀雨回頭看着牢籠中的如意,被悲傷地開口說道,“大太太,有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唐氏眼圈發紅,輕咬着脣,聲音哽咽着,“池夫人請說。”
“您現在也看到了的如意的情況,”林穀雨緩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她如果在我身邊的話,好得更快,我想,要不我將她帶到我的府上?”
聽到林穀雨這麼說,唐氏使勁的搖搖頭,慌亂地說道,“這不行,絕對不行,她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我不放心。”
“但是,”林穀雨面色嚴肅地看向唐氏,語氣堅定,“只有將她帶離這裡,她的病情有可能好轉,她不是真的失憶,而是不喜歡這裡。”
唐氏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的時候,無力地閉上眼睛,抓着念珠的手無奈地鬆開。
如果不是中指彎曲着,說不定念珠都已經掉到了地上。
爲了如意,她這二十多年吃齋念念佛,卻不想,如意卻不喜歡她。
“不喜歡徐府?”唐氏雙眸滿是失望,喃喃道。
“她需要換一個環境。”林穀雨一臉平靜地說道,偏頭看了一眼牢中,“如果您想讓她一輩子這樣的話,我無話可說,如果你想要讓她快點好起來,那就只能聽我的。”
“那你一定能確定她會好起來嗎?”唐氏緊張地望向林穀雨,忐忑不安地問道。
“有八成的希望。”林穀雨點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就是不知道大太太放不放傷心了。”
“我能讓幾個丫鬟跟着過去嗎?”唐氏說着,眉頭輕擰着,“我就是想讓她們照顧如意,如意現在什麼都不懂,洗澡吃飯上廁所,都是需要人伺候。”
“當然可以了。”林穀雨毫不猶豫地說道,“大太太您也可以常常來看看如意,我想着,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打開她的的心結。”
唐氏淚水溼潤了眼眶,痛苦地點點頭。
在如意得知要跟着林穀雨去林穀雨家的時候,如意興奮地要命。
“穀雨,”如意現在說話帶着鼻音,就像是還在學說話的孩子一樣,“你們家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