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瞧着錦瑟的臉色,很是費解地看了一眼藥方,一臉困惑地問道,“我這藥方可是有什麼不妥?”
這錦瑟難道也是一個醫女?
“池夫人,這藥方......”錦瑟微微攥緊手中的藥方,輕抿了一下脣,猶豫地開口說道,“並無什麼不妥,只是太子殿下的病這般嚴重,您開的只是一些補藥。”
這些補藥也不是什麼上好的補藥,太子殿下吃了,就跟沒吃一樣。
“對,就是開的補藥。”林穀雨臉上並無任何異樣,點點頭,“就是這些。”
“錦瑟從小飽讀醫書,很多小病錦瑟也能看好。”錦瑟說道這,眉眼之間變得更加平靜,“這些補藥對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什麼用,如果池夫人想要開補藥的話,那也應該找些上好的補藥來開。”
“虛不受補。”林穀雨風輕雲淡地說道。
錦瑟漂亮的黑眸微微一動,輕點了一下頭,仍是懷疑,“既然您都說了太子虛不受補,爲什麼還?”
“這藥效不過。”林穀雨淡然一笑,看向錦瑟目光更加的平靜,“我需要提高太子殿下的身體免疫力,這樣他才能熬得下來。”
“免?免什麼力?”錦瑟微微搖頭,很是困惑地望着林穀雨,她從來都沒有聽過林穀雨說的這個。
池航在一旁聽到錦瑟那麼說,忙走上前,解釋道,“我家夫人看病向來用藥霸道,怕是太子殿下熬不住,想着讓太子殿下身體強壯些。”
用藥霸道。
錦瑟一聽池航這麼說,臉色一白,忍不住的要開口。
“錦瑟姑娘,”林穀雨眉頭輕擰着,有些不高興,“我是大夫,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對了,這藥全都拿到屋子外面來,我親自煎熬。”
太子的身體最爲重要,林穀雨心裡也明白,估計有很多想要皇位的人都希望太子早點死,很有可能下手。
錦瑟聽着林穀雨那麼說,默默地閉嘴的出去抓藥了。
很快,錦瑟就帶人將那些東西全都帶來了。
池航沒什麼事做,就將帶來的書拿進來,施施然的坐在一旁小石頭上看書。
煮藥,煎藥,就連碗也是林穀雨親自的刷的,完全不讓別人去做。
等着做好這一切,都已經到了中午。
錦瑟早就帶人去準備煮飯。
林穀雨將煮好的藥小心翼翼地端到太子殿下的牀邊,瞧着牀上慘白的臉,心裡也沒有準,不知道能不能將他救回來。
林穀雨手裡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往太子殿下的嘴中送藥。
好在太子殿下還知道吞嚥,不需要林穀雨擔心。
喝了半碗藥的時候,太子緩緩地睜開眼睛,瞧見坐在牀邊的是林穀雨,眸中閃過一絲的失落。
“現在比起原來好點了嗎?”林穀雨說着,接着給太子喂藥,喂藥之前,幫着太子鍼灸,想來他應該比原來好些了。
喉嚨艱難地吞嚥滑動着,太子擡眼望向林穀雨,聲音沙啞,“本宮不過就是個將死之人,你也走吧!”
“死不死不是你說的算。”林穀雨將最後的幾勺藥直接遞到太子的嘴邊,直接餵了下去。
“咳咳!”太子容瑾有氣無力地咳嗽了幾聲,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女子這般粗魯。
“池航哥,”林穀雨朝着外面喊道,“將牛給我帶進來。”
“哦。”
外面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容瑾眉頭微微一蹙,更是疑惑。
沒一會,容瑾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偏頭望去,容瑾的雙眼忍不住地瞪大眼睛,驚得呼吸都慢了半拍,“你們這是,這是做什麼?”
容瑾說到最後,忍不住直接咳嗽了幾聲。
林穀雨從腰間將刀子拿出來,在容瑾的恐懼下,毫不猶豫的劃破了容瑾的手腕。
按照以前的方法,將牛痘引到容瑾的身上,這才幫着容瑾包紮好。
“豈,豈有此理。”容瑾望着林穀雨的動作,眉頭皺的更緊,手腕處傳來一陣疼痛,完全不敢相信地望向林穀雨。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林穀雨收拾好東西,很自然的抓過容瑾的另外一隻手,仔細的把了一下脈,這纔將容瑾的手放回原地。
容瑾現在胸中悶着一口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問,也不知道這個姑娘是殺他還是救他。
林穀雨風輕雲淡地說道,“你聽我的就好,說不定過幾日就好了。”
容瑾黑色眸中閃過一絲精亮,隨即有黯了下去,難以置信地望向林穀雨,他從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看病的法子。
“聽我的準沒錯,吃什麼也按照我的來。”林穀雨說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偏頭望向一旁的池航,“池航哥,咱們一會先吃飯,等會在給太子殿下做飯。”
容瑾聽着林穀雨這麼說,微抿了一下脣,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牛被林穀雨直接拴在院子裡面,在他們能夠看到的地方。
吃過飯,林穀雨讓池航在屋裡看着容瑾,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隨後讓錦瑟將藥材帶來,開始做藥粥。
容瑾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又不能補得太厲害了,林穀雨只能給他做藥粥。
等着林穀雨端着黑色粥進來的時候,容瑾臉色有些不好看。
容瑾倒是好奇林穀雨怎麼給他治病,反正他活不了多久了,任由着這個女子折騰吧。
錦瑟從外面進來,瞧着林穀雨給容瑾喂粥,走上前,開口說道,“池夫人,這個我來吧。”
“不用。”林穀雨覺得很多事情,她能自己做就自己做,省的有人有別的歪心思。
喂完了錦瑟,林穀雨這纔將碗遞給錦瑟,面色平靜,“我讓你去準備草藥,都已經帶過來了嗎?”
“是,早就準備好了。”錦瑟說着,對着外面叫道,“都帶進來吧。”
林穀雨知道這宮中是吃人的地方,自然事事都要親爲。
容瑾覺得精神倒是好多了,平日每天想要睡覺,也不知道是吃的太多了,現在倒不是怎麼困。
太子殿下身上有很多皰疹,外敷內用,這樣才能好得快。
林穀雨坐在桌邊,開始研磨藥。
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錦瑟讓小宮女去做了,站在林穀雨的身邊,仔細觀察着林穀雨做事。
“池航哥。”林穀雨覺得有些累了,擡眸看了一眼旁邊看書的池航,一臉地委屈。
“肩膀疼了?”池航說着,將手裡的書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林穀雨的身後,雙手自然的搭在林穀雨的肩膀上,輕輕地按捏着。
“這力度可好?”池航手下的動作並沒有鬆下來,隨口問道。
“正好呢。”林穀雨回眸看了一眼池航,淡然一笑,如同蓮花綻放般的好看清新脫俗,“還是你捏的好。”
林穀雨說着,眼簾漸漸地垂下來,胸口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她現在還年輕,身子卻早就不如以前了。
經常腰痠背痛的,如果不是池航經常幫她揉捏,估計疼的更厲害。
她是大夫,知道身子不好,也給她自己開了些補藥,可是總是不見成效。
“一會我來弄藥。”池航心疼地說道,很是後悔那麼早讓林穀雨生孩子,早知道等林穀雨再大些的時候,估計也就不會落下這麼多的病根了。
“錦瑟姑娘,去打一盆溫水,一會讓我家老爺幫着太子殿下擦擦身子。”林穀雨笑着望向錦瑟。
“這些事情,奴婢能做的。”錦瑟聽着林穀雨這麼說,心中很是詫異,畢竟這些都是下人應該做的活。
在這個宮裡,林穀雨知道自己能夠信得過的只有池航一人。
沒一會,錦瑟就端着溫水進來,林穀雨笑着看向池航。
他們兩個人夫妻這麼多年,只一個眼神,池航就能明白林穀雨是什麼意思。
池航從林穀雨手中端過木盆,走到牀邊。
錦瑟正要追上去,卻被林穀雨攔下來了。
“池夫人,這種粗活我們這些做奴婢做就好了,怎麼能讓池老爺插手呢?”錦瑟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用。”
林穀雨的話音剛剛落下,錦瑟就瞧見簾子已經放下來了,根本看不清裡面情形。
池航看着躺在牀上太子殿下,瞧着那人還沒睡,“太子殿下,多有得罪。”
容瑾臉色有些一紅,雙手不安地抓着身下的牀單,很是不自在。
幸好容瑾本身就高燒,這臉色發紅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當初在村子裡的時候,池航很樂意去幫忙,但是基本那些有家人的,都不需要他插手。
池航後來學會了幫人擦身,主要是省的林穀雨自己動手了。
“讓,讓錦瑟過來就好了。”容瑾有些不自在地開口說道,以前身邊的小廝也沒有對他這樣過。
“太子殿下,還是我來。”池航的聲音很低,又隔了這麼多簾子,倒是沒有傳出去,“給您看病,本就是大事,萬一出了什麼差錯,我們可不知道怎麼辦,還是我們親力親爲的好。”
“不用,錦瑟是自己人。”容瑾瞧着池航再解他的衣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總覺得這樣不舒服。
龍陽之癖。
想到這,容瑾有些戒備地捂住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