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不安的心的總算是放下來了,快步朝着門口走去,迫不及待地將門打開,雙眸含笑,“在哪兒?”
林穀雨的話音剛剛落下,就瞧見池航一步一步的朝着這邊走來。
細細打量着池航的神色,好像並沒有什麼異樣,林穀雨原本不安的心,現下總算是放下來了。
“小雪,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林穀雨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雪,隨口道。
“是,奴婢告退。”小雪轉身離開。
林穀雨微微舒了一口氣,等着池航走近了,一把拉着池航的手,直接朝着屋裡拽。
順手將門關上,屋裡點着四盞蠟燭,將整間屋子照亮。
“你怎麼纔回來呀!”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一臉擔憂的問道,“我都擔心死了。”
昏黃·色的燭光打在池航的臉上,似乎柔和了許多。
池航牽着林穀雨的手朝着牀邊走去,笑着說道,“沒什麼事,不過就是徐峰需要被審一下,畢竟當時六夫人死的時候,徐峰就在她身邊。”
“這六夫人是怎麼死的?”林穀雨很是疑惑地望向池航,她記得那會在柴房的時候,季氏的身子可是好着呢!
池航輕輕的搖頭,脣角勾起一個淡然的弧度,輕聲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確定,只是聽說當馬車到了京州府衙的時候,六夫人剛打開簾子下車,然後就直接從上面栽下去,徐峰過去的時候,發現六夫人已經死了。”
“仵作可是驗出什麼來?”林穀雨擔憂地望向池航,莫名地覺得有些害怕。
林穀雨坐在牀邊上,池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頭微蹙着,感嘆道,“說是銀針插·入眉心而死。”
銀針?
林穀雨想起那次在徐家的時候,抓到一個偷聽的小丫鬟,那小丫鬟正要將密道的事情說出來,卻不想直接被一個黑衣人殺害。
那個黑衣人用的正是銀針。
“還真的是可憐,”林穀雨輕聲說道,“用銀針當武器,一般人都看不到,真的是防不勝防。”
只是銀針很輕,也不知道那個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氣纔將銀針丟出去的?
難不成還真的有什麼武林高手?
想到這,林穀雨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臉興奮地望向一旁的池航,“池航哥,你說,有沒有人有內力?”
“內力,那是什麼?”池航輕搖着頭,一臉的費解,“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什麼內力,不過確實有些身手矯健敏捷的人。”
“那他們是怎麼練成的?”林穀雨以前就覺得教豆沙武藝的師父功夫不錯,不過就是硬碰硬地撞上去。
“我聽說,很多人小時候腿上胳膊上都綁着重東西,那樣訓練他們去跑步,翻牆,等到以後,直接將那些東西卸掉,他們的身子就輕快了許多,就能簡簡單單的做到翻牆,有的時候就像是直接飛過去一樣。”池航眸中閃過一絲的心虛,他現在就讓那些小孩子每個人的身上帶着三十斤的東西,每天訓練他們跑步。
原來什麼內力的都沒有啊,有的只有悶頭苦練。
現在時候早就不早了,林穀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隔間,“你快去洗洗,我早先的時候讓人的準備好了溫水。”
“好。”池航說着,拿了一身換洗的衣服直接朝着浴室那邊走去。
林穀雨的坐在牀上,沒有一點睏意,心底莫名的擔心,擔心那個使用銀針的人會對付他們。
亂七八糟的事情,理不清楚,都說京城是什麼好地方,可是林穀雨倒覺得這邊全都是勾心鬥角,一灘渾水。
翌日一早。
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還沒有起牀,就聽到外面鑼鼓聲震天響。
林穀雨眉頭緊蹙着,煩躁的翻了一個身,一把將被子往上一拉,將整個頭全都蓋住。
“咚咚鏘鏘!”
有節奏的聲音就像是噩夢一樣糾·纏着林穀雨,她煩躁的將手中的被子往下一拉,眉頭擰成一團,雙眼惺忪迷離,一看就是沒有睡醒的人。
“醒了?”池航被林穀雨翻身的動作給弄醒的,他倒是沒有起牀氣,一把拉過林穀雨,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林穀雨的身上。
林穀雨微微閉眼,長舒了一口氣,再次睜眼的時候,起牀氣已經消散了大半。
“外面真吵,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穀雨微抿了一下脣,語氣帶着些許的不耐煩,“咱們還是起來吧。”
都怪她昨晚睡得太早了,不然早就起來了,現在被吵醒,整個人都覺得不舒服。
“恩。”池航本想讓林穀雨再睡一會,可是聽到耳邊那震天的鑼鼓聲,覺得還是趕緊起來的好。
兩個人從房間裡面出去的時候,外面的聲音更大,林穀雨的眉頭擰成一團。
“老爺,夫人,你們起了,”小雪笑顏盈盈地望向池航跟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外面,隨即開口說道,“這是皇宮裡面來的人,說是四老爺當官了,給他發文書。”
分配官職了?
林穀雨現下也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了,笑着看了一眼池航,隨即迫不及待地望向小雪,“可是說什麼官職了?”
“好像那些人管四老爺叫做司書大人。”小雪眉頭微蹙着,費解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雙眸猛然一亮,興高采烈的說道,“奴婢想起來了,那些人說四老爺是正九品,司書大人。”
“挺好的呀。”林穀雨忙走到小雪的面前,高興的問道,“那些人還說什麼了?”
小雪笑顏盈盈地說道,“好像他們還給四老爺送了好多東西,好幾個大箱子,還沒有拆開,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池航哥,我們也過去瞧瞧吧。”林穀雨笑着回頭望向池航,聲音帶着些許的愉悅,表明她現在的好心情,“四弟謀的一個好的官職,我們應該過去祝賀一下。”
池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聽着林穀雨的話,只是微微點頭,擡腳朝着林穀雨那邊走去。
瞧着池航走的那麼慢,林穀雨有些迫不及待,快步走到池航的面前,伸手挽着池航的胳膊的朝着外面走去。
“池航哥,我瞧着你有些不對勁。”兩個人朝着外面走的時候,林穀雨看了一眼周圍,瞧着並沒有其他人,這才小聲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
“沒有。”池航走路慢吞吞的,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爽快利落。
“你明明就是不高興。”林穀雨停下腳步,歪頭疑惑地看向池航,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對於池航的心情,她是瞭如指掌。
今天是池業的好日子,爲什麼池航還不高興呢?
“我們過去看吧!”池航眼神閃躲着,伸手拉着林穀雨的胳膊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林穀雨站在原地不動彈,伸手拽着池航,有些困惑的問道,“池航哥,是不是你跟四弟吵架了?”
池航沒有起牀氣,一開始早上還好好的,後來聽着小雪說四弟當官了,臉上的表情纔開始嚴肅起來。
“真的沒有,我們平日裡都沒有見幾面,怎麼可能吵架?”
池航這話說的倒是真的,前段時間忙着鋪子裡面的事情,後來林穀雨跟豆沙被綁架了,現在是徐峰的入獄。
池航忙的團團轉,腳不沾地,哪裡有時間跟池業吵架。
這就奇怪了,林穀雨擡眸望着池航閃躲的眼神,眉頭緊蹙,“你平日裡不擅長掩飾自己的心情,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如果說,這個世上,能夠讓池航臉上的表情有所動容,那就只有一個人。
其他的事情,他只要吩咐徐峰去處理乾淨就好。
抵擋了外人的陷害,可是池航卻阻止不了他的親弟弟對自己娘子的喜歡。
池業喜歡林穀雨,這件事情林穀雨一直都不知道,池航想到這,愁眉不展。
“你要是不喜歡去的話,我們就不去了。”林穀雨以爲池航不好意思說他跟池業吵架的事情,很是體貼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池業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已經娶了曉倩,只是池航的心裡一直有個疙瘩。
如果是旁人的話,池航早就將那個男人轟出去了,但是池業不同,他一直照顧最愛的弟弟。
以前池航打獵賺錢,知道大部分的錢全都用在了池業的身上,每次給周氏錢的時候格外的爽快。
他掏心掏肺的對池業,可是池業是怎麼對他的,一直暗地裡肖想他的穀雨。
“不用了,我沒事,我們出去看看。”池航說着,伸手握住林穀雨那雙細膩的手,心中的陰霾消散了許多,勉強地勾起脣角,帶着林穀雨朝着外面走去,“司書是正九品,可以在京城裡面任職!”
“真厲害啊,”林穀雨忍不住的感慨道,“多少人想在京城裡面任職,花錢都不行,聽說要看什麼官績,好像要審覈以前在外面任職的情況,看來以前咱們家被四弟管的特別好。”
“恩,四弟可是花了不少錢在那些上面。”池航偏頭看向一旁,眼神更加的冷漠。
從他的手中要走了很多錢,全都用在百姓身上,要是一點成效都沒的話,池業這輩子也不用活了,直接笨死得了。
也就是那些錢,買斷了池航對周氏最後一點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