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個叫做唐起的人,他曾經是赫赫有名地大將軍,也是大太太的親哥哥。”徐峰說道這,微微一頓,接着開口說道,“唐起跟義母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從小關係很好,聽說快要定親了。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蘇家選擇了跟徐家聯姻,義母嫁給了義父。”
林穀雨微微點頭,心裡也明白,那個時候唐家的勢力應該是不如徐家,蘇家選擇一個更有實力的家族爲聯姻對象,這很正常。
“唐起原本是京城的四大惡少,整日遊手好閒,雖然流言蜚語很多。但是對義母卻是十萬分的好,從未跟別的女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知道義母被嫁到了徐家,一氣之下,直接去了軍營。”徐峰微微停頓了一下,接着道來。
唐起去了軍營,那個時候,正是邊疆小國挑起戰爭。
唐起不要命地奮勇殺敵,身上留下了許許多多傷痕,似乎他感覺不到疼痛,的變成了一個只會殺人的刀劍,只要有敵軍來犯,他就算是原本癱在牀上,也會掙扎着起來也要上戰場。
當時的大將軍很是欣賞唐起,就將唐起調到了身邊,教了唐起很多戰場上面知識,唐起很聰明,短短的五年的時間當上了大將軍,立下無數戰功。
敵軍被剿滅,朝廷擴張領土,皇上龍顏大悅,在唐家乞求下,就將唐起召回來,讓他成親生子。
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唐起,歸來途中,在離京城十里的地方自刎而亡。
林穀雨聽着徐峰說的這些,心裡有些難過。
或許唐起以前很愛蘇眠,經過這麼多之後,他也該有他自己的生活了,怎麼會在回來的路上死了呢?
“自刎?”池航疑惑地問道,手指有節奏地輕叩着桌面。
“沒錯,是自刎而亡,”徐峰一臉肯定地說道,“當初唐起死的時候,身邊還留有遺書,那時義母還活着,聽到那個消息,哭死過好多回。”
林穀雨心裡很是沉重,有的時候,太完美的人生讓人覺得有些虛假,那種帶着遺憾的人生卻讓人覺得真實。
然而真實地人生總是殘酷的。
“還有一位,醫門陸家陸生好,傳聞他跟唐起的關係極好,似乎對義母有些別的想法,這些只是傳言。”徐峰面色平靜地說道。
陸生好。
林穀雨的眼前猛然一亮,擡眼望向徐峰,“那陸生好呢?”
“陸生好在義母嫁入徐家,唐起從軍之後,便離開了陸家,不知所終。”徐峰瞧着林穀雨激動的樣子有些納悶,“夫人,爲何這麼激動?”
林穀雨嘴角忍不住地勾起,勉強保持鎮靜,“是二十年前嗎?”
“是。”徐峰白衣翩翩,瞧着林穀雨這麼激動的樣子,更是困惑。
“陸生好,”林穀雨輕抿着脣,眉頭微蹙着,“陸生好的醫術怎麼樣,他跟唐起是怎麼相識的?”
“聽說陸生好是陸家那一輩的佼佼者,是陸家的頂樑柱,他是陸家本家的人,很多人說的他日後應該是陸家家主,”徐峰說道這,微抿了一下很乾的嘴脣,“陸生好曾經去鄉下給人看病,後來被山上的匪徒堵劫,當時唐起去打獵,順手救下了陸生好。”
“兩個人一個是很優秀的大夫,一個是京城的四大惡少之一,但是兩個人關係的卻格外的好。”徐峰緩緩地說道。
“關係非常好?”林穀雨擡眼望向徐峰。
“是的,非常好,那段時間,唐起沒事就去找陸生好,陸生好沉默寡言,很多人都不愛跟陸生好溝通,除了唐起。”徐峰面色平靜地說道。
“你說,陸生好也喜歡三太太?”林穀雨的眉頭微蹙着,一臉疑惑地望向徐峰。
“傳言,因爲他們三個經常在一起。”徐峰說道這,頓了頓,接着說道,“那個時候,很多人猜測唐起跟陸生好的其中一個可能會娶姨母,可是結果卻不是這樣。”
陸生好不知所終。
林穀雨的眉頭擰成一團,看着池航的臉,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緊張地望向徐峰,“你知道唐起的墳墓在哪裡嗎?”
“在離京城十里的山坡上,自從唐起死後,那座山就改名爲起山,爲了紀念唐起的這麼多年的功績。”徐峰一臉羨慕地說道。
徐峰曾經想要去軍營闖出一片天地,可是因爲子軒,這輩子只能窩在京城。
“池航哥,我們去起山看看。”林穀雨笑着望向池航。
池航眉頭微蹙着,“去看墳墓嗎?”
林穀雨沒有說話,直接將池航拉起來。
坐在馬車上,林穀雨捏起桌子上的一塊點心遞到池航的嘴邊。
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手中的點心,輕咬了一口,從林穀雨的手中接過來,“你該不會覺得陸生好在起山?”
“我還真是那麼想的,”林穀雨笑了笑,開口說道,“或許陸生好跟唐起兩個人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但是他們兩個人原來也是好友。”
“不是說,人生難得一知己,這麼多年過去了,陸生好如果活着,唐起至少是他的知己,說不定他一直躲在起山上。”林穀雨只是無意間想起高山流水,所謂知己,根本就不是別人能夠理解的。
池航只是淡淡地“恩”了一聲,陸生好離家出走,陸家的人肯定會到處找他,離京城這麼近,陸家的人早就能找到他了。
十里地雖然不進,但是坐在馬車上,節省了不少時間。
等到了起山下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眉頭微蹙着,“現在時辰不找了,我們要不在外面找個客棧先住下,改日上山?”
“那好吧。”林穀雨覺得黑燈瞎火的,也不好找人。
一陣風吹過,林穀雨忍不住地抱着自己胳膊。
池航順手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林穀雨披上。
瞬間覺得自己的身上暖暖的。
林穀雨淡然一笑,身子微微靠近池航,伸手攬着的池航的胳膊。
扶着林穀雨上馬車的時候,池航的忽然間聽到遠處有個動靜,眉頭微微一蹙。
順着的那個聲音望去,池航眉頭微微一蹙。
“怎麼了?”林穀雨順着池航望去的方向看去,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
池航沒有說話,定定地看着遠方,輕輕地搖搖頭,擡腳朝着那邊走去。
徐峰忙跟了上去。
徐束青快步走到林穀雨的面前,擋在林穀雨的面前,低聲說道,“夫人小心。”
難道是山裡的生物?
這麼想着,林穀雨眉頭忍不住地蹙起來,毫不猶豫地從馬車上跳下來。
“夫人,您怎麼下來了?”徐束青驚愕地看向林穀雨,眉頭忍不住擰成一團。
“沒事。”林穀雨說着,擡腳跟上池航去的方向。
徐束青給車伕安排了一下,也跟着追了上去。
池航走得很慢,林穀雨很快就追上了池航。
池航偏頭看了一眼林穀雨,眉頭微蹙着,輕聲說道,“你怎麼追過來了?”
“我來看看。”林穀雨壓低聲音,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倏地,一道白影從樹林中飄過。
“那,那是鬼嗎?”林穀雨緊緊地抓着池航的胳膊,聲音顫·抖着。
天都已經黑了,這麼晚了,還有白影,想到這,林穀雨的身子就忍不住地發抖。
“一定不是。”徐束青的冷冰冰地開口,一把將腰間地長劍扒出來,飛快地朝着白影的方向追去。
這姑娘的膽子還真大,林穀雨這麼想着,緩緩地鬆開池航的胳膊。
“不是鬼,”池航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如果不是那個人發出動靜的話,我是不會注意到的。”
手心裡傳來池航手中的溫度,林穀雨不安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輕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了。”
他們三個人往前走了幾步,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墓碑。
晚風習習,樹葉隨之搖晃,簌簌作響,樹影狂妄地晃動着,憑白增添了幾分恐怖。
他們看的是墓碑的背面,三個人繞了過去,走到了墓碑的正面。
墓碑面前擺放着一些酒菜,兩旁放着兩根蠟燭,蠟燭隨風跳動,燃燒着詭異的光芒。
林穀雨忍不住地靠近池航,心跳加速。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世間有沒有鬼。
轉念一想,她什麼壞事也沒做,怕什麼?
“這就是唐起的墓碑。”池航看着墓碑上面的碑文,偏頭看向一旁徐峰,“跟你說的差不多。”
“是。”徐峰恭敬地應道,看了一眼周圍,很是困惑,“我一直以爲,這墓碑應該在廟裡纔對,怎麼在這裡?”
“旁邊好像也有個墳墓。”池航的眉頭微蹙着,拉着林穀雨朝一旁走去。
墓碑旁邊有個小山丘,根本不高。
“這就是小山丘而已。”林穀雨看了一眼小山丘,隨口說道。
池航垂眸,指着一圈的石頭,“窮苦人家如果立不起石碑,都在小山丘的周圍用石頭壘一個圈,也不會寫什麼,在一旁立個樹枝就的行了。”
“啊!”
忽然間,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響起,驚飛了寂靜的山林中鳥兒,伴隨着蝙蝠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