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的眉頭微蹙着,瞧着池航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手搭在池航的額頭上。
剛剛從外面回來,手有些發涼,摸不準溫度,林穀雨站起身子,走到池航的面前,微微探下/身子,額頭抵着池航的額頭。
心跳加速,池航望着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忍不住的吞嚥了一口唾沫,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牀笫之間,不該就是這樣的感覺纔對嗎?
就像是他對林穀雨這種感覺,只要她靠近,他就只想將她撲倒壓?在身下,狠狠地跟她融合爲一體。
林穀雨緩緩的擡起身子,疑惑道,“不發燒啊。”
隨後像是想明白似的,林穀雨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喝醉了,我扶你去牀上休息,喝了醒酒湯就好了。”
“我今天跟着二爺一起出去吃飯的。”池航擡眼望向林穀雨,聲音沙啞,充滿磁性,“去的醉花樓。”
怎麼這名字聽着像是妓?院呢?
“哦。”林穀雨淡淡的應了一聲,等着池航清醒了之後在跟他說,估計他現在醉醺醺的。
“是個妓?院。”池航輕飄飄的吐出一個炸彈。
林穀雨的眉頭忍不住的蹙成一團,微抿了一下脣,淡淡的說道,“這些事情回頭再說,我扶你上?牀。”
“不去。”池航一把將林穀雨往自己的身前一拉。
林穀雨一時沒有防備,身子跌撞在池航的身上,正要起來的時候,池航的手圈着林穀雨腰,霸道的將林穀雨抱在懷中。
側坐在池航的腿上,林穀雨的臉騷得通紅,有些無奈地說道,“池航哥,現在該睡覺了。”
這妓?院大白天的還開門?林穀雨還是頭一次聽說,她以前好像記得人家說妓?院都是晚上開門迎客的呀。
“今天中午的時候,出來一個小姑娘,說是賣,賣......”池航的下巴抵在林穀雨的肩膀上,含糊不清的說着。
林穀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喝醉了,無奈地接道,“賣初/夜,對嗎?”
“穀雨,你知道?”池航疑惑地望向林穀雨,百思不得其解,“你去過?”
“我怎麼可能去過那種地方呢?”林穀雨的眉頭微蹙着,想了想,笑着問道,“那姑娘長得好看嗎?”
人家都說酒後吐真言,她倒是想要聽聽池航還能說出什麼來。
“好看。”池航坐直身子,眉頭擰成一團,接着說道,“不如你好看。”
“估計在你眼中,我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了。”林穀雨被池航逗笑了,忍不住的說道。
池航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接着說道,“反正沒人比你好看。”
這話林穀雨聽着很是受用,笑着點點頭,湊到池航的脣邊,要碰上去的時候,猶豫地移開了,萬一池航把持不住,結果兩個人直接滾牀單的話......
現在時候還早,在家的話無所謂,關鍵這裡是別人家,林穀雨漸漸的坐直身子,偏頭看向一旁。
“二爺花了五千兩銀子買下了那姑娘的一個晚上,說什麼以後也要養着那個姑娘,”池航眉頭皺成一團,低聲問道,“這是不是有錢沒處花了?”
還真的是風?流,林穀雨的眉頭微微一蹙,這二爺玩女人都玩到了妓?院裡面,如果這件事情讓別人知道的話,怕是對徐家的名聲不好。
“那些男人有病,你可別跟着學。”林穀雨不放心的交代了一聲,池航一個人的話她還放心,萬一跟着那個徐耀學的話,那就完了。
“不學!”池航一本正經的說道,腦子有些暈暈沉沉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委屈,“我頭還是有些疼。”
“我扶你躺着去,我去給你煮一碗醒酒湯。”林穀雨瞧着池航喝醉酒的樣子,跟個小孩子沒有什麼區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將池航的手推開。
“他們真的不知道五千兩銀子能養活好多人的,”池航的聲音有些哽咽,“咱們村子的人那麼多的人,一年都用不到十兩銀子。”
原來因爲這個惆悵啊,林穀雨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等你有錢了,回頭幫着村子裡的人一點,這樣不就行了嗎?”
酒後的池航很是能說,抱着林穀雨坐在椅子上,不願意讓林穀雨離開。
最後林穀雨等到了深夜,抱着她的男子完全睡過去的時候,這才拖着池航的身子走到牀邊。
第二天一早,池航只覺得覺得身子舒服了許多,緩緩地睜開眼睛。
“醒了?”林穀雨半躺在牀上,手裡拿着一般書,懶洋洋的看着。
“恩。”池航坐起身子,渾身上下軟綿綿的,“身上沒力氣。”
“你昨天喝酒喝多了。”林穀雨將手裡的書合上,丟到了牀頭邊上,坐起身子,湊到池航的身邊,擡手幫着池航按摩太陽穴,聲音溫柔,“現在好多了嗎?”
池航遲鈍地望着林穀雨,輕輕的“恩”了一聲,猶豫地開口,“昨天被逼着喝了好多酒,最後不舒服,我就讓張久送我先回來了。”
“去妓?院喝酒?”林穀雨風輕雲淡的說道。
“是,”池航很爽快的承認,瞧着林穀雨的神色漸漸的嚴肅,迫不及待的解釋道,“我一開始不知道那裡是妓?院,我以爲妓?院都是晚上纔開的,等到裡面才知道......”
池航的聲音越來越小,“有個姑娘賣初......初......”
“初?夜。”林穀雨瞧着池航那個樣子,無奈的開口說道,“你沒看中那姑娘?”
“不不不,實在是太醜了。”池航一本正經的說道。
林穀雨聽着池航這麼說,眼珠子骨碌一轉,笑着問道,“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那姑娘可好看了。”
“怎麼可能?”池航面色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姑娘絕對沒有你好看。”
“你還記得你昨天做什麼了嗎?”林穀雨隨口問道。
昨天。
池航就記得有一羣人圍在他身邊,不停的敬酒,他端着酒杯喝,到最後不舒服跟着徐峰說了聲,就和張久回來了,“我記得,我昨晚回來了,然後洗澡,洗完澡你就來了。”
“後面呢?”林穀雨隨口問道。
池航的眉頭皺成一團,“不記得了。”
果然昨天都喝得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然也不會那麼絮絮叨叨的說個沒玩沒了,昨晚說的話,比他這一個月說的都多。
“現在好點了嗎?”林穀雨按摩的動作更加的輕柔,擔心的問道。
“好多了。”池航輕聲說道,擡手握住林穀雨的手,“現在什麼時辰了,你不是每天還去請安。”
“時候還早。”林穀雨笑着說道,“起來吧。”
頤園。
溫氏臉色蒼白,枯瘦慘白的雙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牀褥,額頭沁出汗水,眉頭皺成一團,痛苦的呻?吟聲絲絲縷縷的從牙縫中溢出。
花生守在溫氏的身邊,手裡拿着帕子幫着溫氏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掉,有些着急上火。
溫氏昨個下午回來的時候又犯病了,咳了許久,還咳出了血。
又請了朱大夫過來給二夫人瞧了瞧,朱大夫開了個藥就離開了。
“啊!”
溫氏猛然睜開眼睛,眸中的恨意在明顯不過了,渾身上下冷汗直冒,身子直打顫。
“二夫人,您總算是醒了。”花生帶着哭腔的叫道,湊到溫氏的面前,焦急的問道,“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溫氏眸中的恨意漸漸的褪?去,面色平靜,雙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難受的要命,聲音輕柔,“我沒事。”
“要不咱們回溫家吧。”花生打着商量的開口問道。
“我沒事的。”溫氏聲音沙啞,偏頭望向花生,“給我端杯水過來。”
“是。”花生應道,忙起身朝着外屋走去。
溫氏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又做噩夢了,夢見她懷孕了,肚子裡面是個姑娘。
那個小姑娘穿着漂亮的粉色衣衫,頭髮梳着丫鬟髻,衝着她笑,跟着她玩。
可是轉眼間,溫氏就瞧見徐達,她的好丈夫,手裡拿着刀親手將那個小姑娘殺了。
這個夢幾乎是天天做。
溫氏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雙眸微微失神,她都在想,她曾經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女兒?
花生再進來的時候捧着一杯水,扶着溫氏坐起身子,這才恭敬的遞到溫氏的手中,焦急的說道,“二夫人,給您。”
溫氏緩緩地坐起身子,端着茶盞淺酌了一口,這才擡眼望向花生,“花生,我又夢見那個小姑娘了。”
聽聞溫氏的話,花生的身子微微一頓,臉色難看的緊。
溫氏輕抿着脣,回想着夢中那個可愛的小姑娘,輕聲說道,“那個小姑娘很漂亮,像我。”
“二夫人,您別想那麼多了。”花生低着頭,眼神慌亂着。
溫氏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我哪裡想多了,我經常夢見她,長得那麼的可愛,如果我能有一個女兒那就好了。”
“二夫人,您有兩位少爺。”花生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等您身子好之後,說不定還能再要一個姑娘。”
忽然間外面進來一個丫鬟,“二夫人,二太太來了。”
“快將二太太請進來!”溫氏說這,忙將手裡的杯子遞給一旁花生,慌慌忙忙地起身。
還未站起身子,溫氏就瞧見馮氏火冒三丈地從外面衝了進來。
“母......”溫氏的話戛然而止。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