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作對?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朱青,眉頭輕蹙着。
“朱大哥,”池航一臉無奈的望向朱青,愁眉苦臉的說道,“您這是做什麼,我就是希望你平日裡還能幫着我們打一點馬桶。”
在聽到池航這麼說的時候,朱青緊緊的抓着袖子,猛然站起身子,“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合作了,我還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朱青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
池航還想說價錢方面好商量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的望向朱青離開的背影。
林穀雨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一旁,緩步走到池航的身邊,輕聲說道,“我看着朱大哥就是不像跟我們合作,無論你現在說什麼,都不行的。”
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池航低頭沉思,“你是說,是因爲他自己不想做?”
“是。”林穀雨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在聽到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的眉頭皺的更緊,疑惑的說道,“難道他現在跟錢過不去?”
池航給木匠的工錢都是很多的,從來都是按時給的,卻不想就算是那麼多的錢,依舊留不住人。
“或許他們想要自己開鋪子,”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認真的說道,“跟在你手下,只能拿一點錢,但是如果自己開鋪子的話,一定不只那麼一點錢了。”
只是。
池航的眉頭輕蹙着,每個馬桶到了他們家裡的時候,池航都會在裡面塗上一層膜,使得馬桶通暢,就算是刷馬桶,也方便極了。
如果沒有那層膜的話,那些污·穢的東西很有可能堵在半路。
池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將馬桶做出來賣的話,可能會有很大的問題。
池航正準備去店裡的時候,忽然間聽到大門的聲響,以爲是朱青改變主意了,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剛把門打開,池航就看到張浩愁眉苦臉的站在門口。
“張大哥?”池航的心裡隱隱約約的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張浩這個時候來到這裡可能有問題。
“哎。”張浩應了一聲,猶豫的擡眼望向池航,“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我們能進去嗎?”
池航微微側了側身子,跟着張浩一起進來了。
小雪很有眼力勁的端着兩杯茶走了過來。
“您請用。”小雪說着,將茶杯放到張浩的面前,另外一杯遞到了池航的面前,“老爺。”
“謝謝。”張浩擡眼看了一眼小雪,忙低着頭,臉紅着端起手裡的杯子。
“張大哥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正想着一會把工錢給你送過去。”池航說着,看了一眼林穀雨。
林穀雨將手裡的絡子放到一旁,轉身進屋,直接拿了一個錢袋出來。
昨天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商量完了錢的事情。
張浩低着頭,手裡端着茶杯,臉越發的紅了。
林穀雨走到池航的面前,將錢袋遞給池航,便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了。
“這些是您的工錢,”池航說着,將錢袋遞到了張浩的面前,面帶溫柔,“現在要過年了,正好多發點錢,大家好過年。”
張浩看着手邊鼓鼓的錢袋,不用打開,他都知道池航他們給的錢一定不少。
顫·抖的將手裡的杯子放到桌子上面,張浩滿心愧疚的擡眼望向池航,小聲的說道,“池兄弟。”
“恩?”池航笑着應道,想着剛剛朱青也是這麼奇怪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張浩,有種不安的感覺,“張大哥,正好以後咱們多多合作,到時候分到的錢肯定更多。”
張浩臉上羞紅漸漸的退去,頭低的更厲害了,過了一會,猶豫的開口說道,“我這一次來找你,是因爲有事情。”
“什麼事情?”池航一臉困惑的望向張浩,聲音有些沒底。
“是這樣的,”張浩不安的抓緊自己的衣袖,眉頭輕蹙着,輕聲說道,“我不想做打馬桶了。”
忐忑不安的心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池航擡眼望向張浩,眉頭微蹙着,強顏歡笑道,“張大哥你在開什麼玩笑?”
現在朱大哥是這個樣子,現在張大哥還是這個樣子。
“我是認真的。”張浩低着頭,聲音小得要命,輕聲說道,“我真的不想做了。”
池航的眉頭皺的更緊,困惑的望向張浩,剛剛朱青那麼說的時候,他以爲只是一個意外。
但是瞧着張浩也這麼說,說明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現在店鋪裡面的聲音這麼好,有人想要多賺錢,他們兩個人提價也是正常的。
“爲什麼?”池航疑惑的望向張浩,張浩不是朱青,朱青是個有心眼的人,但是張浩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從來都不會說謊,“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林穀雨坐在一旁,眉頭微蹙着,擡眼望向張浩,瞧着他低着的頭,似乎很後悔的樣子。
“張大哥。”池航愁眉苦臉的望向張浩,言辭鑿鑿,“每次家裡要打什麼東西,我都是先去您家,我們兩家合作,我從來都沒有拖欠過你工錢,就連買的那些材料也全都是你說話,我也沒有仔細問過。咱們都這麼熟了,咱們兩個人的關係算是很好了,你看看,你要是走了,我們這邊可怎麼辦?”
池航自認爲自己對張浩格外的信任,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張浩竟然會說出這句話來。
張浩猛然擡眼望向池航,眉頭擰成一團,一臉納悶,“不是還有朱青嗎?”
池航瞧着張浩那個樣子,輕嘆了一口氣,“你來之前,他剛走,說是不做了。”
張浩的眼睛微微眯起,輕抿着脣,微微眯眼,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不光找了我?”
“什麼?”池航疑惑的望向張浩。
張浩輕輕的搖頭,低聲說道,“我那邊還有剛打出來的五十多個,你去拿走吧,最近打算休息了,不做了。”
五十多個馬桶,說多也多,說少也少。
如果賣得好,兩天就賣沒了,如果賣得不好,說不定還能賣好久。
池航還想在說什麼,就看到張浩愁眉苦臉的望向池航,“以後還是小心點。”
眼睜睜的望着張浩離開了,池航的眉頭皺的更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林穀雨瞧着池航那個樣子,猶豫的說道,“池航哥,我覺得可能有人故意不讓朱大哥和張大哥幫我們打馬桶。”
池航擡眼望向林穀雨,眉頭微蹙着。
“如果只有一個人不願意幹了,我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兩個人都不願意幹了。”林穀雨停下手裡的動作,擡眼望向池航,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蹊蹺,要不要查一查?”
“這個?”池航眉頭皺成一團,現在鎮上的人嫉妒他們生意好的多的是,“算了,這不也要過年了嗎,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們就歇業休息一段時間,正好我再去跟朱大哥和張大哥談了一談。”
林穀雨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但是心裡清楚的很,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攪和,不然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聽着池航的意思,並不是打算打中蛇的七寸,只想朱大哥跟張大哥兩個人敘舊。
林穀雨覺得,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還有後招。
這兩天池航也沒閒着,本來就打算多找幾個人製作馬桶,現在到處找人去了。
傍晚瞧着池航臉都乾的起皮了,林穀雨催着讓池航去洗澡,將她的擦臉的東西拿出來,打算幫着池航擦擦臉。
池航穿着寬鬆的衣服從浴室裡面出來,胸·前的衣領微微扯開,微微泛紅的胸·前還有些沒有擦乾的水。
林穀雨伸手將一旁的巾帕拿了過裡啊,走到池航的面前,擡手幫着他擦了擦胸·前。
頭髮上面的水珠順着脖子往下流,林穀雨點起腳尖,這才幫着池航將脖頸周圍附近的水珠擦乾淨。
“你也真是的,不知道在裡面擦乾淨。”林穀雨說着,繞道池航的身後,“外面冷,裡面暖和。”
“不冷。”池航即便是穿很少的衣服,也不會覺得冷,心事重重的開口說道,“今天去了鄰村,空歡喜一場,那邊沒有木匠。”
林穀雨手下的動作一頓,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拉着池航的手朝着一旁凳子那邊走去,“你過來坐下,我幫你擦擦頭髮。”
池航安靜的坐在凳子上面,任由着林穀雨幫他擦頭髮。
她的手纖細修長,動作輕柔,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還有很長的時間,咱們慢慢找,不着急的。”林穀雨將池航的頭髮包在布巾裡面,使勁的搓了搓。
“咚咚。”
“誰?”林穀雨看向門口,開口問道。
小雪站在門外,猶豫的說道,“老爺夫人,外面有個叫張久的人。”
張久?
池航偏頭望向林穀雨,一臉認真的說道,“張久是我店裡的夥計。”
“請進來。”林穀雨說着,使勁的幫着池航擦了兩下,拿着梳子簡單的梳了一下。
等着頭髮不那麼亂的時候,池航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林穀雨也跟着直接出去了。
張久在屋子裡面來回的徘徊着,在看到池航出來的時候,激動的上前,“掌櫃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