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穿着一身錦服,總覺得格外的彆扭,使勁的拉了拉,只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穿成這樣,”池航的眉頭微蹙着,伸手將衣服拽了拽,心裡百般的難受,怎麼都覺得不舒服,脫掉了林穀雨給他做的衣服,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穿一樣,百般的難受,“我還是回去吧,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池航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徐峰一把抓住池航的胳膊,認真的說道,“又不是讓你跟那些女人真的做那些事情,你只需要坐在那邊吃你的飯和你的酒,別的事情就不問了。”
不等池航在說什麼,徐峰直接拉着池航朝着裡面走去。
池業站在賣糖葫蘆的人身邊,眉頭緊蹙着,冷眼看着池航進到裡面了。
女人的心思都是那麼準嗎?
池業微微垂眸,眸中滿滿地全都是掙扎,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裡面。
池航被徐峰拉着進去,眉頭皺的更緊。
一進去,池航就覺得滿鼻子全都是那種劣質的胭脂水粉味,這味道實在是太濃了,濃的讓池航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池航站在徐峰的身邊,瞧着徐峰坦然的樣子,他怎麼都做不到這個樣子。
老鴇穿着一身大紅的衣衫,兩腮抹地通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被肉擠成了一條縫隙,整張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張嘴了。
從那兩個人的衣着來看,定然不是普通的人,能賺不少的錢呢!
想到白花花的銀子,老鴇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
這麼想着,老鴇賠着笑臉,湊到那兩個人的面前,諂媚道,“二位,來我們這裡,是看上那一個姑娘了呀?我們這裡什麼樣的姑娘都有,就是不知道二位喜歡什麼樣的?”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但是這裡面卻燈火通明。
青·樓有兩層,在一樓的大廳處點着不少的蠟燭。
池航擡眸,就看到二樓屋頂上面是空的,屋頂上掛着不少燈籠,周圍是一圈欄杆,很多男人女人親熱在一起,衣衫半解的,瞧着就讓人覺得噁心。
池航緩緩的收回視線,微微垂眸。
“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來嗎?”一個裸露着香肩的女人湊到的池航的身邊,捏着巾帕,在池航的臉上輕輕的劃過,挑·逗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池航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猛然一個側身,那個女人踉踉蹌蹌的差點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依舊笑着望向池航,“這位公子,原來您這麼害羞啊,要不要姐姐教教你啊?”
池航忙不迭地的躲開。
“我們想要找牡丹姑娘。”徐峰從善入流的對着老鴇說道。
老鴇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有些爲難,“這位大爺,這個恐怕不行,今個牡丹已經有約了。”
池航在聽到老鴇這話的時候,眉頭微微一蹙,擡眼望向老鴇。
“這樣,我們就選這位姑娘了。”徐峰說着,笑着一把攬過一直想要挑·逗池航的那位姑娘,着迷的湊到那姑娘的脖間,使勁的聞了聞,“好香啊!”
聽着徐峰這麼說,那姑娘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笑着說道,“還是這位公子會說話,要不要我們現在上去敘敘舊?”
池航跟在徐峰的身後,怯怯弱弱的朝着樓上走去。
等到了房間裡面,池航跟着徐峰兩個人坐在了桌子邊上。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名呢,”徐峰伸手勾起面前的姑娘,笑着說道。
池航低着頭,裝作看不到的樣子。
“小女子桃花。”桃花羞答答的說道,坐在徐峰的懷裡,纖細的雙手猶猶豫豫地的擡了起來,羞赧的搭在徐峰的脖子上面。
“我兄弟比較害羞,咱們先玩。”徐峰說着,笑着望向桃花。
桃花瞬間就明白了,旁邊那個人肯定是第一次來,估計放不開。
這男人即便是在外面表現的再怎麼羞澀,只要上了牀,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等着屋裡的丫鬟被桃花給攆出去了,徐峰毫不猶豫擡手將桃花給打暈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池航一臉詫異的望向徐峰。
“過來。”徐峰說着,走到一面牆旁邊,伸手將上面的畫拉開,“這裡有孔,你看看。”
池航疑惑的走到那邊,眼睛貼在那個小孔上面,順着那個孔望去,就看到錢老爺恭敬地跪在地上。
“這個是?”池航疑惑的望向徐峰,納悶的說道,“他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如果我今天早上跟你說,錢老爺來這裡,給牡丹下跪的話,你信嗎?”徐峰壓低聲音,一臉認真的望向池航。
如果一開始徐峰這麼說的話,池航一定不相信。
那日這個錢老爺在池業的面前,都沒有這麼恭敬的樣子。
池航疑惑的望向徐峰,眉頭輕蹙着,“那這是怎麼回事?”
徐峰將手中的畫放回去,走到桌邊,對着池航做了一個“請坐”的動作,這才認真的望向池航,“這個牡丹不簡單,如果她只是一個風·塵女子的話,錢老爺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嗎?”
肯定不會。
“牡丹,其實便是錢老爺的姐姐。”徐峰的脣角微微勾起,目光平靜的望向池航。
不對啊,池航只覺得腦子裡面亂糟糟的,他記得那個錢老爺的姐姐是嫁給了什麼帶刀侍衛,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跟我聽說的不一樣。”池航滿是困惑的望向徐峰,疑惑的說道,“我記得.....”
“其實錢老爺的姐夫喜歡的人錢老爺,”徐峰一臉平靜的望向池航,偏頭看向隔壁的房間,“只是這種事情,是擺不上臺面的,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口。”
龍陽之癖?
以前池航隱約的聽過人家說一些,這還是第一次。
池航伸手拿過一旁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眉頭緊蹙着喝了下去。
“錢老爺的姐姐說實話,不過就是被拋棄的那一個,被送了出來,每年錢老爺都會去一趟京城,一去三個月。”徐峰面色平靜的望向池航,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就像是再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池航忍不住連喝了三杯,這纔將杯子放在桌子上面,只覺得頭有點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輕輕地揉了幾下,池航的臉色難看的要命,“那他姐姐?”
“她姐姐不想見到那個男人,卻不願意回家,而且,”徐峰微微一頓,接着說道,“因爲她孃家夫家的人覺得對不起她,就任由她隨便玩男人。”
雖然玩男人?
池航錯愕的擡眼望向徐峰,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懵。
“這個是酒......”徐峰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爲什麼池航看起來有些奇怪,原來是喝了酒。
徐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公子,您喝酒了。”
“我說呢,我怎麼頭有點疼,”池航說着,扶着桌子起身,擡袖聞了聞,“我要回去了,不然穀雨會擔心我的。”
“您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先休息的好。”徐峰瞧着池航那個樣子,不確定的開口說道。
池航只覺得頭暈腦脹的,他以前的酒量不錯的,這次不過才喝了幾杯,怎麼就覺得頭暈呢?
池業想要直接上去找,結果卻被老鴇攔住了,直到他拿出來縣老爺的身份,老鴇才帶着他上去。
三嫂挺着大肚子在家裡等着二哥,可是二哥呢?
因爲家裡有錢了,所以現在要出來找別的女的了嗎?
那三嫂怎麼辦,如果三嫂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想不開。
忽然間,門被人猛然推開,老鴇看了一眼池業,的的無奈的微微嘆氣,到手的錢錢就沒有了。
池業冷着臉朝着裡面走去,就看到池航站在桌邊,臉色緋紅,衣衫有些凌亂。
池業快步走進去,目光落在一旁徐峰的臉上,眉頭輕蹙着,“出去。”
池航看了一眼徐峰,緩緩的點頭。
徐峰看了一眼池航,低着頭,轉身直接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池業看了一眼牀上的那個女人衣衫凌亂的樣子,眉頭皺的更緊,“三哥,你這樣做,你覺得你對得起三嫂嗎?”
池航微微愣了一下。
“三嫂還懷着孕,她在家裡等着你回去,你卻在這裡跟着別的女人上·牀?”池業冷着臉,往日的平靜消失殆盡,和往日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三嫂知道的話,該有多傷心?”
池航只覺的腦子轉得有些慢了,過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脣角輕輕的一勾,“四弟,你想......”
“三哥,平日裡我是敬重你的,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池業陰沉着臉,眉頭輕蹙着,緊咬着下脣,冷冷的說道,“如果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的話,我就該將三嫂搶過來的,如果是我的話的,我定然不會讓三嫂受到這樣的委屈!”
池航的呼吸一滯,不敢置信的望向池業,心臟不受控制的狠狠地跳了幾下,不知道是因爲喝了酒,還是因爲池業說的話,他生平第一次大腦一片空白。
漆黑的眸子只知道盯着池業的眼睛看,池航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