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穀雨掙扎着坐起身子,眼圈通紅,一臉疲憊的樣子。
池航幫着在林穀雨的身後放了一個枕頭,好讓林穀雨靠着,接着開口說道,“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了。”
林穀雨的身子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哆嗦着,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忽然間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對了,小畫怎麼樣了?”
池航納悶的望向林穀雨,猶豫的開口說道,“她的後背好像被狼抓了好幾下,好在還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
林穀雨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拿起巾帕小心翼翼的將眼角的淚水擦掉,輕聲說道,“如果沒有小畫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當時的情況雖然危險,即便是她手裡有棍子也有刀,想要阻止那些狼靠近還是可以的。
但是萬一這些狼有一隻寧願被打,也要將她拖出去的話,那林穀雨還真的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有一隻狼,還真的不怕疼,直直的朝着林穀雨那邊走來。
林穀雨瞧着那隻狼,身子忍不住的顫·抖的更加厲害,無論怎麼用力,那頭狼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還是往前走。
“夫人!”
在林穀雨驚慌失措的時候,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音。
在全都是狼吼的聲音裡面,那聲音如同弄絕美的歌謠。
小畫毫不猶豫的彎下身子,使勁的將那頭狼往外拖。
別的狼瞧見小畫的動作,連忙衝了上來。
小畫一把將那頭狼丟到幾隻狼的身上。
真傻,小畫現在出來了,萬一被那些什麼都不懂的狼的直接殺了怎麼辦?
林穀雨整個人全都懵住了,一臉詫異的望向小畫,正要說話的時候,就瞧見小畫拿起爐竈旁邊的一個木頭鍋蓋,毫不猶豫朝着那些狼砸去。
只是小畫在怎麼用力,也沒有狼的力氣大。
那頭狼一頭將鍋蓋直接頂壞了。
身邊已經沒有能夠用的上的東西了,小畫看了一眼林穀雨,毫不猶豫的撲了過來。
因爲小畫的動作,林穀雨的頭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着林穀雨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池航滿臉憔悴的守在牀邊。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的眉頭皺成一團,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小畫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爲了林穀雨,似乎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讓小雪......”林穀雨的頓了頓,接着開口說道,“好好的照顧小畫就好了。”
“我記得那會小雪已經煮了早飯,我去幫你端過來。”池航說着,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等着池航再進來的時候,手裡端着一碗湯。
拿着勺子輕輕的攪拌着,池航擡眼望了一眼林穀雨,聲音溫柔,“大夫說了,讓你靜養,那些粗活,全都讓小雪去做好了。”
“山下的房屋,我已經讓岳父幫我看着了,”池航將盛滿湯的勺子放到自己的嘴邊,輕輕的吹了一下,這才遞到了林穀雨的嘴邊,“這些你都不用擔心了。”
林穀雨湊上前,輕輕的張脣,等着將嘴裡的湯嚥下去,這才擔心的問道,“我真的沒事了,以後晚上你早點回來就好了。”
“我不走了。”池航悶聲說道。
師父以前經歷過的事情,池航再也不想經歷了,擡眼望向林穀雨,一勺一勺的喂着林穀雨。
瞧着池航那個樣子,林穀雨還想說什麼,但是她知道,只要池航真的做好準備了,不好勸說。
昨晚的事情,林穀雨現在還心有餘悸,被窩裡面的雙手忍不住的握成拳。
“那個。”林穀雨喝完一口湯,試探性的說道,“我真的沒事了,你不是說孩子出生了,你就要去從軍?”
池航端着湯的手微微一頓,想了想,接着開口說道,“我不去了。”
“啊?”林穀雨也有些詫異的望向池航。
他知道,只要他陪在林穀雨身邊,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你現在能賺錢,到時候我也找個賺錢的門路,咱們做個小本買賣就好了。”池航說着,將勺子放在碗裡,手輕輕的放到林穀雨的臉邊,將她臉邊的碎髮全都弄到耳後。
當初那麼決絕的想要去從軍,現在不去了,是因爲她嗎?
想到這,林穀雨的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林穀雨坐在牀邊,覺得無聊的緊,對着池航說道,“你去把線拿過來,我打絡子。”
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的世界,林穀雨覺得只有做點活,纔好打發時間。
彆扭不過林穀雨,池航只得去拿絡子了。
家裡所有的事情全都落在了小雪的身上。
後院還有一些家禽,小雪忙着去喂,還要做飯,還接送豆沙。
等到傍晚的時候,池航端着林穀雨的安胎藥從外面走進來,直接喂着林穀雨吃藥。
林穀雨剛喝了一口,忽然間想起來,有些擔憂的望向池航,“小畫醒過來了嗎?”
池航聽着林穀雨的話,搖搖頭,“小雪說,好像是有些發燒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聽着池航這麼說,林穀雨忍不住的擔心起來,擡眼望向池航,“等我喝完藥,我去瞧瞧。”
本來池航還想拒絕的,可是想着小畫救了池航,開口說道,“等你吃完藥,在過去。”
林穀雨迫不及待的開始吃藥,一飲而盡,等着吃完之後,將手裡的湯藥放到一旁,擡眼望向池航。
等着池航將林穀雨扶到小畫牀旁邊的時候,林穀雨瞧着小畫小臉皺成一團,臉上血色消失殆盡,緊抿着脣。
林穀雨的手剛剛放到小畫的額頭上,只覺得滾燙,抓起小畫的手開始把脈。
或許是因爲她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
林穀雨眉頭緊蹙着,看了一眼池航,接着開口說道,“池航哥,幫我把簾子放下來,我看看的小畫的傷。”
池航的連忙幫着林穀雨將簾子放下來,走到一旁爐竈旁邊坐下。
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池航輕抿了一下脣,有些擔心的問道,“很嚴重嗎?”
林穀雨小心翼翼的將小畫的衣服打開,看着背後那些傷痕,還沒有結疤,血粼粼的。
僅僅是看了兩眼,林穀雨就覺得膽戰心驚的,猶豫的開口說道,“小雪,大夫留下來的藥方給我一下。”
小雪應了一聲,連忙將藥方遞給林穀雨。
看着上面的藥方,林穀雨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上面的藥性全都是溫和的,根本不大適合小畫現在的傷勢。
林穀雨幫着小畫穿好衣服,這才讓小雪將簾子收起來,眉頭緊皺着,“我現在重新開個方子,小雪,你去鎮上抓藥。”
小雪點點頭,忙將紙筆拿出來。
林穀雨寫完之後,直接給了小雪銀子,讓她直接去鎮上。
池航看着林穀雨焦急的樣子,緩緩的說道,“你就甭擔心了,有你在,小畫的身子能不好嗎?”
“只是。”林穀雨眉頭緊蹙着,偏頭望向一旁牀上的小畫,輕聲說道,“她的背後可能留疤,我都沒有辦法將那些疤痕去掉。”
池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向林穀雨。
林穀雨微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這樣的小畫。
林穀雨坐在院子裡面的小兀子上,那天晚上,院子裡面的菜都被糟蹋了,池航正在收拾地。
林穀雨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竹簍上面,外面全都是血。
“池航哥。”林穀雨看着那個大竹簍,開口說道,“那個竹簍裡面裝的是什麼?”
池航將鋤頭放在地上,直起身子,順着林穀雨看的方向望去,眉頭輕蹙着,緩緩的開口說道,“那裡面裝的是咱們樣的家禽。”
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
“那天晚上,岳父沒敢進去,就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直接將那些狼引走了。”池航說着,頭疼的說道,“這些東西,我想着,要不回頭分給村子裡面的人一起吃了?”
“那也可以,只不顧這些雞要在熱水裡面煮個小半個時辰,那樣才能吃。”林穀雨心疼那些雞。
給了趙氏家兩隻,周氏家六隻,其他的人家,關係好的,一家一隻。
趙揚被鎖在破舊的房屋裡面,眼巴巴的瞧着池航給人家分雞,喉嚨忍不住的滑動了一下。
她這兩天,全都是靠着喝水支撐過來的,好久沒吃飯了,付老爺身體不好,早就被付牛接過去了,說好的很快就來接她去莊子上,但是遲遲沒有來。
付牛那個死沒良心的,吊兒郎當的,唯一讓人滿意的就是他的小/弟/弟,用起來可是比他爹的好多了。
池航將那些家禽分完了,估摸着有個四十多,忍不住的心疼,如果拿到鎮子上面去賣,估摸着還鞥賺不少的錢。
林穀雨將手裡剛剛打好的大絡子放到一旁,擡眼望向池航。
那天晚上狼下山,似乎周圍的幾戶人家都逛了一遍,最後來到他們家裡,或許真的是尋仇的?
動物現在都成精了?
這麼想着,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如果這樣的話,那日後他們是不是還是不去山上打獵的好,說不準哪天就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