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去睡?”林穀雨聽着林小寒這麼說,臉上勉強帶了點笑容,只是那個笑容比哭還難看,“都這麼晚了。”
估計再要一個時辰左右天就要亮了。
“睡不着。”林小寒小大人似的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娘等到後半夜也沒有睡,後來哄着豆沙睡覺了,也跟着去睡了。”
其實趙氏這個人,該怎麼說呢?
作爲一個母親,趙氏是一個好母親,即使他們的父親不在,趙氏一個人累死累活也要將三個孩子養大。
“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林穀雨嗓子有些難受,說一句話就癢的要命。
林穀雨有種不好的感覺,她是不是發燒了?
跟着林小寒說完,池航和林穀雨兩個人這纔回家。
“我想洗洗。”林穀雨坐在小兀子上,擡眼望向池航。
“等着我給你燒水。”池航說着,連忙朝着外面走去,拎着兩個小桶從外面走進來,開始生火燒水。
門一關,寒冷已經被擋在了外面。
林穀雨坐在池航的旁邊,看着爐竈裡面的火,只要想起那雙綠幽幽的眼睛,身子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你是不是受涼了?”池航說着,一手扣林穀雨的後腦勺,直接將她帶向他。
額頭抵在林穀雨的額頭上,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池航的眉頭皺的更緊,“發燒了。”
“一會喝點薑湯就好了。”林穀雨覺得眼睛有些發脹,乾澀,疼的要命。
“等回你先喝完薑湯好了。”池航聽着林穀雨這麼說,眉頭緊蹙着,淡淡的說道。
溫暖安全的地方,她不需要再有任何戒備,也不需要任何的擔心了,迷迷糊糊的坐在那裡,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
池航往爐竈裡面添着柴火,想要水早一點的開。
半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鍋裡面的水還沒開,這才坐下,池航偏頭望向林穀雨,“還沒......”
“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林穀雨雙臂抱着雙·腿,頭靠在腿上,臉朝向他,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垂下。
火光照的她的臉通紅,看起來似乎有種孤單無助的感覺。
池航起身將林穀雨打橫抱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牀邊,將林穀雨直接放到牀上。
估計她起來肯定不高興,沒有收拾。
幫着林穀雨將腳上的鞋子脫下來,這才把她的腿平放着,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瞧着她睡着了,池航一直擔心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水已經燒開了,池航弄了一碗薑湯走到林穀雨的牀邊,小心翼翼地喂着。
林穀雨迷迷糊糊的喝完薑湯,可能是困得實在是太厲害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池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想了想,往爐竈裡面多添了一把柴火,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這才躺在林穀雨的身邊跟着睡着了。
等着池航再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池航偏頭望向裡面,就看到林穀雨還在睡覺,手搭在林穀雨的額頭上,好像沒有昨天那麼燙了。
林穀雨迷迷糊糊的醒來,偏頭就看到池航,勉強的勾起脣角,嗓子開始冒煙了,忍不住的開口說道,“早。”
“你在睡會吧。”池航聽着林穀雨那個聲音,眉頭擔心的擰成一團,“我做飯。”
林穀雨覺得眼皮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點點頭。
池航穿上鞋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池航,穀雨醒了嗎?”趙氏坐在院子裡面正帶着豆沙玩的時候,瞧見池航從屋裡出來,起身朝着柵欄那邊走去。
“爹!”豆沙在聽到趙氏那麼叫的時候,興奮的從小兀子上站起來,邁着小短腿拋出趙氏的院子,飛快的朝着自家的院子跑去。
“她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凍着了,我就讓她多睡會。”池航臉上帶着笑意對着趙氏說着,瞧着豆沙跑過來,彎下身子,一把將跑過來的豆沙抱起來。
“爹!”豆沙原本萎靡不振的,現在精神來了,黑溜溜的眼珠子四處看了看,興奮的問道,“娘呢?”
池航擡手捏了一下豆沙的鼻子,小聲的說道,“你娘病了,在睡覺休息,不能炒。”
豆沙的小手使勁的捂着自己的嘴,擡眼望着池航。
瞧着豆沙那個樣子,池航脣角忍不住的勾起來。
豆沙伸手捂着池航的嘴,使勁的搖搖頭。
“我們現在在外面,沒有事的。”池航說着,將豆沙放在地上,“你去玩,我去弄點柴火做早飯吃。”
“好。”豆沙一雙眼睛認真的望着池航,小聲的說道。
聽着豆沙這麼說,池航將豆沙放在地上,走到那些柴火面前,開始砍柴火。
池航砍完柴,抱着一堆子的柴火朝着裡面走去。
簡單的下了一些麪條,池航手裡拿着筷子正在攪拌着麪條的時候,林穀雨已經起來了。
林穀雨走到池航的面前,迷迷糊糊的問道,“有沒有熱水?”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連忙將另外一個鍋裡面燒的水幫着林穀雨舀出來一點倒進木盆裡面。
林穀雨簡單的洗刷完了,這才幫着池航做飯。
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雞蛋了,林穀雨覺得豆沙年紀小,只有吃的好一些,才能長得高一點。
“以後是要住在山上嗎?”林穀雨偏頭望向池航,納悶的問道。
下面的雨水囤積了那麼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變得少一些。
“不知道的。”池航想着那天去看的情形,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也真的是奇怪,竟然下了那麼多的雨。”
那個叫下雨嗎?
明明就像是有個人在天上直接將滿盆的水倒下來,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雨水?
“恩。”林穀雨隨口應了一聲。
住在這裡也是可以的,但是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很危險。
說不定什麼時候山上的野獸就下來了。
而且等到冬天的時候這就一層薄薄的木板,肯定冷的要命。
以前覺得那個小屋子很破舊,現在卻發現,原來住的地方還是天堂,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吃過早飯,林穀雨覺得渾身上下有些冷,又多穿了一層衣服。
“我跟着村子裡的人出去狩獵,”池航走到林穀雨的面前,瞧着林穀雨在縫衣服,蹲下身子,“你就別做了,不舒服的話,就睡會。”
“沒事。”林穀雨微微往前探身,額頭抵着池航的額頭,過了一會,雙眼含笑,“現在已經不怎麼發燒了。”
坐正身子,林穀雨擡眼望向池航,擔心的說道,“路上的時候小心點。”
“恩。”
池航偏頭看向一旁的豆沙,朝着豆沙招招手,“豆沙!”
豆沙本來在一旁蹲着玩的,聽到池航那麼說,屁顛屁顛的跑到池航面前,“爹!”
“豆沙已經長大了,是不是能夠照顧娘了呢?”池航認真的望着豆沙,輕輕的問道。
聽着池航這麼說,豆沙將手裡的玩具遞給林穀雨,一本正經的望着池航,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能,豆沙能照顧娘。”
林穀雨笑着伸手推了一下池航,打趣道,“你幹嘛這樣啊,豆沙還這麼小。”
池航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林穀雨,這纔開口說道,“我去了,豆沙粘着你,你也不能出去了。”
聽着池航這麼說,林穀雨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知道了。”
送走了池航,林穀雨就坐在院子裡面縫衣服。
豆沙從屋裡搬出來一個小兀子,乖巧的坐在小兀子上面,想了想。
林穀雨無意間擡眼,就看到豆沙一直盯着她看。
“怎麼不玩了?”林穀雨納悶的望向豆沙,笑着問道。
豆沙搖搖頭,膝蓋上面的兩隻手握成拳,使勁的搖搖頭,“我要照顧娘,不能玩了。”
“沒事,娘就在這裡呆着,你一邊玩也能一邊照顧我啊!”林穀雨笑着對豆沙說道。
許是因爲林穀雨這麼說,豆沙懷疑的偏了一下頭,這才笑着接過林穀雨手裡的玩具,自顧自的玩。
林立夏站在那邊的院子裡面,想了想,從那邊走了過來,坐在了豆沙原來坐的小兀子上面。
“穀雨,昨天聽說你遲遲不回,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林立夏擔心的望着林穀雨。
“沒什麼事。”林穀雨擡眼望着林立夏,笑着說道,“多謝大姐掛心,我真的沒事了。”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林立夏笑着點點頭,目光看着一旁血淋淋的兩隻兔子,臉色有些難看,胃裡一陣翻滾,忍不住捂着脣慌亂的跑出去。
林穀雨瞧着林立夏那個樣子,心裡有些納悶,將手裡的衣服放到針線筐裡面。
林立夏捂着脣,做了幾個吐的動作,依舊沒有吐出來一點東西。
“娘,你要坐下休息!”豆沙手裡拿着玩具,對着林穀雨喊道。
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豆沙,笑着說道,“娘就站在院子門口,沒事的。”
走到林立夏的面前,林穀雨的目光在林立夏的身上打量着,有些納悶的問道,“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我幫你看看?”
說着,林穀雨伸手就要去抓林立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