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池航,眉頭輕蹙着,“我不回家去哪裡?”
好像除了這裡,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池航只是淡淡的搖頭,沒有在說話,繼續默默的吃飯。
下了兩天的雪,隨後便陽光明媚。
俗話說的好,化雪的時候最冷了。
林穀雨給豆沙捂得嚴嚴實實的,拉着豆沙朝着私塾走去。
等着林穀雨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停着一輛馬車。
林穀雨詫異的看了一眼馬車,好像並不是陸子煜的馬車。
林穀雨低着頭朝着裡家裡走去。
有很多穿着一樣衣服的姑娘站成兩排,似乎將門口全都堵住了。
“林大夫來了?”其中一個打扮的比較好看的一個姑娘笑着對裡面喊道,“夫人,林大夫來了!”
聽着那姑娘這麼說,林穀雨算是剛剛反應過來,難道是衛家來人了?
果然。
在看到一羣丫鬟簇擁着一個貴夫人走過來,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衛夫人。
衛夫人走到林穀雨的面前,笑着親密的拉起林穀雨的手。
“林大夫,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我家老爺這好起來了。”衛夫人神情激動的說道。
聽着衛夫人這麼說,林穀雨微微點頭,脣角淡淡的勾起,“這是我應該做的,衛夫人實在是太客氣了。”
衛夫人說着,對着身邊的丫鬟使了一個眼色。
林穀雨偏頭望去,就看到一個丫鬟拿出一沓銀票遞到她的面前。
厚厚的一沓銀票,林穀雨連忙搖搖頭,禮貌的說道,“夫人,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們用不着這麼多的錢的。”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衛夫人臉上的笑意更加的燦爛,伸手抓着林穀雨的手。“林大夫,你這是應得的,這些錢是我們對你的感激之情,您就收下來吧。”
“實在是太多了,”林穀雨眉頭輕蹙着,“您那天給的一百兩銀子就夠了。”
林穀雨說的很實在。
衛夫人從來都沒有見過林穀雨這樣的,竟然絲毫不在意銀子的事情。
如果這些錢擺在別人的面前,說不定那些人一個個全都欣喜的接受了。
正是因爲林穀雨不願意接受,衛夫人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溫柔。
“林大夫,”衛夫人很是喜歡林穀雨這個樣子,不驕不躁,這樣的人去哪裡找,“這些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們老爺說了,一定要多送點給您呢!”
聽着衛夫人這麼說,林穀雨的無奈的笑了笑,這纔開口說道,“你們的心意,我已經接受了,我都已經拿過診費了,這些真的不需要了。”
林穀雨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衛夫人算是明白了林穀雨的意思,這才笑着點點頭,便讓人將錢全都收起來。
房氏站在一旁,本來想要擠進來,但是對上那些丫鬟的嫌棄的眼睛,身子默默地往後退了退。
林穀雨打開門將衛夫人請進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裡有點窮,別嫌棄。”
衛夫人笑着搖搖頭,看着院子裡面種的東西,好像是藥草,整個院子裡面充滿着藥香味。
“你這院子挺好聞呢。”衛夫人使勁的吸了吸鼻子,笑着說道。
林穀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到屋門,將們打開,直接請衛夫人進去。
衛夫人還是比較好奇林穀雨住的地方。
在她看來,林穀雨之所以還住在這個地方,完全是因爲她根本給人家看病,不願意收錢的緣故。
跟着林穀雨走進去,裡面很暖和。
房子很小,卻一應俱全。
林穀雨笑着望向衛夫人,“要喝水嗎?”
林穀雨不過是客套一下,像衛夫人這樣的,肯定是不會用他們的碗筷。
“不用了。”果然如林穀雨所想,衛夫人看了一眼周圍,只有一個爐竈生着火,更是納悶的問道,“林大夫,你們屋子裡面倒是暖和。”
他們大戶人家的家裡一般都燒着木炭,買那種無煙碳,丫鬟每時每刻都在往裡面加碳,那樣纔不會冷。
“爐竈一直燒着。”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爐竈,“整個屋子也就跟着暖和起來了。”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別的,主要是衛夫人想要問問怎麼樣照顧衛老爺,這才離開。
送走了衛夫人,房氏雙手互插在袖子裡面,擡眼望向林穀雨,“我說三弟妹,你是傻了還是怎麼的,人家給你那麼多的銀子,你竟然什麼都不要。”
林穀雨擡眼望向房氏,眉頭輕蹙着,納悶的說道,“沒有必要收那麼多的銀子,二嫂,你是懷孕的人,沒事的話還是回家呆着,不然一個不小心,摔倒的話......”
林穀雨的聲音頓了頓,自從房氏做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她對房氏更加的不滿,“這孩子可是比較重要的。”
房氏緩步走到林穀雨的面前,挺直了身子,擡着頭,“我說弟妹,你有空操心我,還不如操心一下你自己!”
操心她自己?
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就看到房氏得意的笑着離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還是好好的收拾一下她的藥田。
等到下午的時候,林穀雨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這纔去了私塾將豆沙接回來。
晚飯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池航依舊沒有來。
林穀雨時不時走到門口等着。
天都已經黑了,林穀雨這纔看到池航從外面回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林穀雨說着,幫着池航將他身上箭筒拿下來,看着一旁一隻小白兔,腿受傷了,瑟瑟發抖的蹲在一旁。
“本來能抓到一隻鹿,但是沒想到被它跑了。”池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東西,開口說道。
林穀雨小心翼翼的將兔子腿上的箭拔下來,幫着兔子敷上了草藥,將一個竹簍倒扣,直接將兔子罩在裡面。
擔心兔子會跑出來,林穀雨還搬了一塊石頭,放在竹簍上面。
跟着池航一起進去,林穀雨看着池航的衣服都有些破了,眉頭輕蹙着,擔心的問道,“有沒有受傷?”
脫外衣的動作一頓,池航輕輕的搖頭,淡淡說道,“沒有。”
“那就好。”林穀雨往木盆裡面倒好水,對着一旁的池航說道,“你洗洗手。”
隨後走到箱子旁邊,將裡面的針線筐子找出來,幫着池航將衣服補好。
“衣服破了沒事,可別受傷。”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開始忍認針縫補。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的偏頭看了一眼林穀雨,心裡有些詫異。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不是喜歡陸子煜嗎,爲什麼現在還不說出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池航背對着林穀雨,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身子有些僵硬,腰上忽然間搭上一隻小手,明明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卻讓他所有的神經全都緊張起來,腦海中只有每次將她按在下面那種愉悅感。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種愉悅感就像是罌粟花一樣,讓他欲罷不能。
“怎麼了?”池航聲音有些彆扭,努力的壓抑着身體上面的興奮。
即使身體這麼興奮,但是他的心越來越不安。
身後沒有任何的動靜,過了一會,池航緩緩的回頭望去,只看到身邊的那個人已經睡着了。
翌日一早。
林穀雨吃着早飯,這纔對着池航說道,“今天我要去陸家醫館,前段時間是另外兩個大夫在忙,現在輪到我了。”
池航臉上的表情一頓,眉頭輕蹙着,沒頭沒腦道,“要不,你不做了?”
“什麼?”林穀雨聽着池航說的話,有些暈的,“不做什麼?”
“沒什麼。”池航低頭默默的吃飯,想了想,開口說道,“我今天有點事情,我就不去送你了。”
“鎮上也不遠,等我送完豆沙,我自己去就好了。”林穀雨笑着說道,將菜夾起來放到豆沙的碗裡。
吃過早飯,個忙個的。
林穀雨將豆沙送到了私塾,這才一個人朝着鎮上走去。
池航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面的小兀子上,眉頭輕蹙着,腦海中想着林穀雨和陸子煜的事情,越想心裡越不舒服。
趙氏呆呆的坐在牀邊,一臉沉思的樣子。
“娘,”林小寒要去私塾的時候,瞧着趙氏那個樣子,納悶的問道,“你怎麼了,自從昨天從二姐那邊回來之後就不對勁。”
趙氏擡眼看了一眼林小寒,輕輕的搖頭,卻又點了點頭。
“怎麼了?”
“你覺得,”趙氏的眉頭輕蹙着,有些納悶的問道,“你覺得你二姐怎麼樣了?”
“二姐很好啊,”林小寒笑着說道,“現在二姐比以前開朗多了,做事也有主心骨,也愛笑了,我覺得很好的。”
“沒事了,你走吧。”趙氏朝着林小寒擺擺手,不願多說。
林小寒瞧着時辰也不早了,連忙朝着外面走去。
小寒說的沒錯,穀雨現在比起以前變得太多了。
這些變化對趙氏來說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趙氏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麼穀雨現在還會看病?
她從小什麼時候接觸過這些?
她的穀雨,她明白的,現在的林穀雨,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趙氏的目光落在旁邊的籃子上,裡面還是昨天裝着的那些東西,完全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