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聽了袁晗的話,老臉上一紅,囁喏道:“這個老奴也不知啊,只是讓老奴前來找少夫人給個主意。”
袁晗聽了料着駱嬸兒是因爲之前的事情,不過現在也沒工夫計較了,對洪濤李恪昭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兩個陪我去一趟吧,素霖大碗小碗,你們綁着我把兩邊的鋪子看好。”
大碗點了點頭,道:“你就別操心這裡了,快回去看看吧。”
老何頭夫婦見袁晗走了,這才憂心忡忡地拍手跺腳道:“我們的袁晗真是命苦啊,沒想過兩天福,卻受了這些罪啊,真是心疼我啊。”
底下的阿來聽何嬸兒的話,小聲道:“老夫人先別想這些了,也不知道駱大人所犯何罪,也不知道有沒有事也麼牽連,如果翻了重罪,只怕要株連九族的。”
“什麼,株連九族?”何嬸兒一聽眼前一黑,差點兒就倒了下去,這不是要斬草除根嗎?
老何頭趕忙扶着何嬸兒,罵着阿來道:“你個狗崽子,盡在這兒危言聳聽,真要是誅九族,那親家一家怎麼會被趕出來,也應該被抓纔是啊。”
阿來脖子縮了縮,悻悻地搓着脖子道:“我這也只是估計,哪裡就知道啊,何叔啊,你好端端的罵我幹什麼。”
“我就罵你這個胡言亂語的。”老何頭哼了一聲,伸出拇指在何嬸兒的人中上掐着。
何嬸兒讓老何頭掐了掐,也就緩過來了,“這個阿來啊,嚇死我了。”
袁晗和李恪昭洪濤一路趕去,只見駱老頭夫婦和一堆下人站在離駱府不遠的地方
重生之無路可退。駱嬸兒還在那裡哭泣,駱老頭也嚇得臉色蒼白的。
眼尖的人見到袁晗,都像是看到了希望,聲音帶着欣喜,“少夫人來了。”
駱嬸兒這才擦了擦眼睛,站起身子來哭着跑到袁晗面前,拉着袁晗的手泣不成聲。“袁晗啊。快想想辦法救救鈞兒吧。”
“母親父親,你們彆着急啊,”袁晗安撫着駱嬸兒。現在這種情況還不知道駱鈞所爲何事,也不可輕舉妄動,“咱們的府邸被查封了嗎?”
駱老頭點了點頭,道:“袁晗啊。這好好的怎麼就被查封了,也不知道鈞兒有沒有事啊?”
“別擔心。目前爲止應該還不會有什麼事。”袁晗也說不準,雖說在古代人命如草芥,袁晗見駱老頭也嚇得不輕,“父親。你不要擔心了,我已經問過了。”
駱老頭夫婦聽袁晗這麼說了,才鬆了一口氣。道:“這就好,哎。好好地餓怎麼就碰上這樣的事情了啊。”
袁晗勉強安慰了他們,心裡嘆道:“難怪那日駱鈞問他不做官能做什麼,原來是這樣。”袁晗一邊擔心駱鈞的安危,一邊心疼他,也是駱鈞是那種直就是直,彎就是彎的人,怎麼肯因爲一些功名利祿就和別人狼狽爲奸呢,也不會爲了一些小恩小惠而放棄原則,這樣的人是可敬的,卻也比較吃虧,因爲他與別人格格不入。
“我們現在也顧不上別的了,只要鈞兒能夠平平安安也就無憾了。”駱老頭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還是兒子重要。
駱嬸兒也跟着點頭,“話是這麼說,可是鈞兒辛苦考來的功名也全無,哎。”
袁晗看了駱嬸兒一眼,什麼都沒說,駱鈞這樣脾氣的人不適合在官場,若是隻是除了功名的話,那也不失爲一件幸事,“如今這府邸怕是住不得了,父親母親咱們還是搬到那邊去吧。”
駱老頭夫婦聽說駱鈞無事,便也放心了,說真話除了這駱府,他們夫婦也無處安身,只是要他們搬過去,似乎也不合適啊,駱嬸兒想到前不久駱鈞跟她商量的時候那麼果斷絕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又怎麼好意思,便推諉道:“算了,你們那邊也不寬敞,去了也沒處安排。”
“這是什麼話啊,母親,不說別人,您去那是天經地義的,”袁晗也不想跟駱嬸兒計較這些小事,“就別推脫了啊,咱們先去安頓了再說。”
駱嬸兒卻遲遲不肯走的,好說歹說哪裡都不肯去,袁晗實在拿駱嬸兒沒有辦法,知道她面子拉不下去,便也就不勸她了,只是讓洪濤等待着駱老頭先走,然後袁晗又安排了兩個丫頭照顧着駱嬸兒都走了。
駱老頭雖說跟着袁晗走了,但是心裡也放不下駱嬸兒,他知道袁晗主意比較多,便聽從袁晗的安排,這個時候,袁晗心裡應該比他們着急,他們幫不上忙,不能再給袁晗添麻煩,“袁晗啊......”
“父親,你別擔心啊,這個事兒我知道。”袁晗安慰駱老頭讓他別擔心。
等袁晗帶着一票無家可歸的人到了佳味軒的時候,可把何嬸兒下了一個囫圇啊,“這......”半晌又想起駱府被封了。
老何頭眼尖,掃了一圈,發現駱嬸兒不在其列,便問:“袁晗啊,親家母怎麼沒一塊兒過來啊。”
袁晗聽了,有些煩躁地道:”哎,她是不好意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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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爲什麼啊?”老何頭夫婦倒是不明白了,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還有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嗨,你怎麼不勸勸啊,親家之間往來多正常,她要是怕人家說的不好聽,就當做是走親戚吧。”
袁晗擺了擺手,道:“有這麼一出,之前我和駱鈞因爲擔心你們,你們年紀大了,我們商量着讓你們搬過去,可是母親就是不肯點頭,不樂意,誰知道沒過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所以她以爲你們知道了,所以沒臉過來了。”
老何頭夫婦倒是挺意外的,才聽到覺得駱嬸兒有些不近人情,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是人之常情,眼下正是緊急的時候,他們也知道袁晗的心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人不待見他們,他們還是要以禮相待別人的,“袁晗啊,咱們都是親裡親家的,那麼見外幹什麼,你去跟她說。就說我們歡迎她住進來。”
袁晗挺爲難的。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得不說了,“乾孃。我看這事兒啊,還得您跟我去一趟啊,要不然她一定以爲我哄她。”
何嬸兒倒是挺爽快的,去廚房洗了洗手出來摘了圍裙。對袁晗道:“袁晗,那事不宜遲。咱們走吧。”
母女二人很快就來到了駱府旁邊,這個時候天色都已經不早了,駱嬸兒和兩個丫環沒處安置,心裡也挺打鼓的。這會兒沒想到袁晗和何嬸兒一塊兒來了。
“親家啊,”何嬸兒知道駱嬸兒此時不及擔心自己,也擔心駱鈞。“你怎麼不隨袁晗們一塊兒過去啊,害得我這麼擔心你。”
駱嬸兒看到何嬸兒那就一個激動啊。一個勁兒地彆着臉,“親家啊,我沒臉見你啊。”
“瞧你,”何嬸兒上前攀着駱嬸兒的肩,道:“你別多心,我知道你的心眼不壞,要是換了是我,我心裡也會不願意的,將心比心嘛,對不對啊,不過現在情況比較特殊,別說我不計較,就是計較了,也得湊合不是,咱們一心都想讓兒女好,我們是親家,本來就該互相幫助纔對。”
駱嬸兒現在更加慚愧了,紅着臉問何嬸兒,“你真的都不跟我記仇嘛,心裡一點兒都不恨我嗎?”
“我恨你不恨,我恨你跟我們這麼見外,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就乖乖地聽袁晗的安排好嗎?我們就不要再給孩子們添亂了。”別看何嬸兒是一介村婦,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有考量的。
駱嬸兒見何嬸兒說的這麼誠懇,心裡的疙瘩也就解開了,想想何嬸兒說的也很有道理,便帶着兩個丫環和袁晗們一同回去了。
到了佳味軒,裡面的包袱大大小小的有十來個,袁晗看了一下這麼多人,便細細地安排了一下,如今駱府的一大家子人都沒地方住,袁晗就把洪濤和李克昭安排在佳味軒的廂房裡,讓後又把平時照顧駱老頭夫婦的丫環家丁和官家帶了回去安頓好。
又特意佈置了一間光線好些的房間給駱老頭夫婦當臥室,袁晗收拾好一切之後對駱老頭夫婦道:“父親母親將就着住一下。”
經過這麼一件事,駱嬸兒哪裡還在乎那些啊,只是激動地握着袁晗的手說:“袁晗啊,你的乾爹乾孃都是好人,以前是娘不好,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反正以後只要我們家平安無事,有一寸三尺的地方,你想把他們接來一塊兒住,娘一句怨言都沒有。”
袁晗見駱嬸兒如此深明大義,心裡也算是安慰了,“父親母親,出了這樣的事,我目前能做的就是把你們兩對老人照顧好,你們好了,我纔對得起駱鈞,你們好了,我才能全心全力地專注駱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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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駱老頭十分動容,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袁晗是個好孩子,現在證明果然沒有錯啊。
“別擔心,啊,駱鈞是個孝子,你們要養的好好的,到時候駱鈞回來了才能高興。“袁晗勉強說了一些激勵的話,其實這些話她也是對自己說的。
晚飯時間到了,何嬸兒爲了迎接駱老頭夫婦的到來,特意讓廚房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酒菜,駱嬸兒夫婦不忍心覺得好意,也都用起餐來。
唯獨袁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雖說看不出什麼擔心的模樣,但是也沒什麼胃口,誰說不是呢,袁晗不擔心是假的,她有沒有什麼權利,也沒有什麼本事,她也在犯愁這件事情要如何解決,關鍵的是現在爲了安頓老人,她連駱鈞被抓的細節都還不是太清楚。
就在何嬸兒想要勸袁晗吃兩口的時候,薛雪和齊犀來了。
袁晗看到他們,這若是換了平常,袁晗一定高興的忘乎所以,但是現在她也高興不起來,只是點了點頭。
薛雪坐下,面帶焦色地道:“齊犀下午回來才帶來的消息,說是駱鈞被抓了,我聽了着急,把手頭的事情出了一下就來看你了,你還好吧。”
“多謝你們關心啊,我還行吧,就是有些擔心駱鈞現在的狀況,也不知道他好不好?”袁晗離了家人,面對朋友,她這才展現出她脆弱的一面,她擔心的幾乎都要哭了,但是她一直剋制着,因爲眼淚沒有什麼用。
薛雪估計袁晗還不知道駱鈞入獄的原因,便忙着讓齊犀給袁晗說一說,齊犀便把抓駱鈞的緣由說了。
袁晗聽了怒不可遏,氣憤地拍着桌子叫道:“這典型的就是誣陷,駱鈞怎麼會將犯人屈打成招呢,又怎麼會說出大逆不道的話呢,這個我最清楚了,駱鈞對陸弘一的狀元是心服口服。”
“這個我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駱鈞審問的那個犯人也在這個時候指證駱鈞了,並且又說了一通胡話。”齊犀皺了皺眉頭,雖說是誣陷,可是卻也證據確鑿啊,另外有許多的犯人都能證明駱鈞說過大逆不道的話。
袁晗上前抓着齊犀的胳膊,問:“那皇上呢,皇上也信嗎?”
“皇上?皇上聽了以後龍顏大怒,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當即要滅滿門的,”齊犀現在想想都後怕啊,就是屈打成招都不是什麼重罪,關鍵的就在於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皇上的決定就算是不好也容不得別人置喙啊,“後來還是陸丞相跟皇上求情,皇上才勉強答應只查辦駱鈞一人,抄家,你們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袁晗幾乎要癱倒,好半天才問:“那麼說駱鈞是沒有命了,這次彈劾的人是誰啊?”
“刑部的幾位官員,一個是李冒,一個是高進安,還有一個是覃章。”齊犀將這幾個人說了,心裡更是替駱鈞惋惜。
袁晗聽了反而倒是平靜了,她掙扎着站了起來,神氣怪異地冷笑了幾聲,“你說的這幾個人我記住了,如果駱鈞真的有什麼意外,他們也別想活的成。”
“袁晗,你可不要做傻事啊,”齊犀生怕袁晗一時衝動做出不當的事情,“現在事情還未定性,皇上雖然有心殺人,但是陸丞相等人極力求情,就連太子爺出面幫忙求情了,你可要沉住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