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小竹心滿意足的走了,臨走前對袁晗道:“袁晗姐姐,得空我就來玩兒了。”
“嗯,好的。”袁晗這個時候這真的很需要消息,當然歡迎她再來了。
駱鈞知道袁晗有心事,但是她不說,駱鈞也不會強制性地去問:“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恪昭,咱們泡了腳也該去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好,走吧,”李恪昭點了點頭,走了兩步又轉身對袁晗說:“袁晗啊,聽燦兒說你最近很累,當心身子啊,我這個白吃白喝的人也不知道你怎麼了,只能關心兩句聊表心意了。”
袁晗故作輕鬆一笑,“還演上了,快去洗腳吧,燦兒也去吧,時候不早了,小孩子要早睡早起。”
袁晗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也不知道乾爹家裡怎麼樣了,乾哥哥的腿傷好些了沒有,鬱三爺派人在暗中打聽,也不知道打聽了多少。
“哎,那個小妾臨死還要拉上那麼多人,真討厭。”袁晗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把氣撒在鬱三爺的那個小妾身上。
這樣一來事情還棘手了,鬱三爺想要一網打盡,那他們這些人不是也會受到牽連嗎,老天爺,你該不是玩兒人吧,纔給人家一點希望,做什麼又要來打碎啊。
袁晗很是過了幾天提心吊膽的日子,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有鬱三爺的爪牙前來問話了。
這幾天小竹不定時的帶來消息,多半都是袁晗不關心的,什麼鬱夫人聽了小竹的建議心裡很高興,賞給她一隻銀簪啦,什麼鬱夫人用計。讓鬱三爺把剩下的兩個小妾打發了呀。
袁晗聽了心裡倒是對這個看着文弱的鬱夫人有了新的瞭解,這個女人也還是挺有心思的嘛。
袁晗問其他的,小竹又說不上來,反正是還沒打聽個所以出來。
沒過上半個月,老何頭夫婦又回來了。
“乾爹乾孃,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不是讓你們多待一陣子嗎?”袁晗倒是驚訝不已,乾哥哥的腿傷好的這麼快麼?
老何頭夫婦氣的拍桌子拍大腿。罵道:“別說了。說了都是一肚子的氣。”
袁晗更加不明白了,問:“怎麼回事兒啊?”
老何頭這纔給袁晗說了原因,“我們兩個回去。沒想到那小子已經回來了,我們挺高興的,還沒說上兩句,他就說他的腿摔斷了。要在家裡養養傷,你乾孃聽了。心疼的直掉眼淚。”
“幸好我們回去的時候你給準備了一些補品,我就趕緊地給他煮了補身子,問他怎麼摔的,他只說爬樹的時候
蜜糖。你說幹什麼活要去爬樹啊,不說也就算了,整天對我們兩個這不滿那不滿的。那天你乾爹說了他兩句,他還要動手呢。”何嬸兒抹不完的辛酸淚的。沒想到他們兩口子生了兩個孩子,一個不幸沒了,總算還剩下一個,誰知道又是這光景,跟個白眼狼似的。
袁晗見老兩口嘔氣,心裡也跟着不好受,可是她知道其中的原由也不好說什麼,便問:“後來呢,可能哥哥是因爲腿傷了所以發脾氣啊。”
“是啊,事後我和你乾爹也這麼想,便還是和之前一樣照顧他,誰知道沒幾天,他突然跑了,這還不說,把家裡的銀子什麼都拿走了,你說說,這個不孝的東西,事到如今,我們權當沒有那個兒子了。“老何頭是個男人,除了乾妹妹死的時候哭過,也就今天了,哎,看來那乾哥哥真的傷了他們的心了。
袁晗安慰了兩個老人,道:“乾爹乾孃,你們別生氣,說不定哥哥也是有苦衷的呢,我倒是更加擔心他的腿了,傷成那樣了,還怎麼跑啊?”
“不管他,死在外邊纔好呢。”養了一輩子的兒子壓根沒把他們老兩口放在心上,那還操個什麼心,眼不見爲淨。
老兩口慪了一陣也就算了,免得讓袁晗也跟着難受。
袁晗聽說乾哥哥連夜跑了,心裡很是着急,爲什麼要跑呢,難道說鬱三爺知道他的根基了?
不行,袁晗實在放心不下,決定明天去洪濤的家裡一趟,雖說那天他讓自己滾蛋,可是好朋友應該不會記仇的吧。
有何嬸兒們在,袁晗就是走的放心,打了聲招呼就去了。
“洪濤,洪濤,你在嗎?”袁晗輕車熟路地找到洪濤的住所,卻見院門緊閉着。
隔了好半天,洪濤纔出來,打開院門探出半個腦袋,“是你啊?”
“是我啊,怎麼了?難道還以爲是找你算賬的來了?”袁晗沒好氣地推開洪濤,徑直走了進去。
袁晗去廚房看了看,道:“沒想到不可一世的洪大爺還自己動手做飯啊,還真是稀奇,不過,你煮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你管我,一頓吃不完我下頓熱總行吧。”洪濤結巴了一下,嚷了起來。
袁晗轉身進了堂屋,往凳子上一坐,道:“按理說呢,我是再也不該來的,不過姐臉皮厚,又來了。”
“你別往心裡去啊,說讓你說那麼狠的話,我都忘了。”洪濤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生了氣發過脾氣也就沒事兒了。
袁晗點點頭,道:“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說完提高了音量,“其實,我今天來是有點兒事兒要問你的。”
“什麼事兒啊?”洪濤也不是真的傻子,當然知道袁晗所指的事兒是什麼了。
袁晗清了清嗓子,道:“你知道你們老大去哪兒了嗎?昨天他老爹老孃一路從家裡哭回來,說是兒子要打老子,我聽了那叫一個心痛啊。”
“有這事兒,我不知道啊。”洪濤繼續他的裝傻充愣,一邊是大哥一邊是大哥的妹妹,真是左右爲難啊。
袁晗點了點頭,語氣略帶惋惜,“哎,那就沒辦法了,老兩口哭的像個淚人兒似的,說是擔心他的腿傷什麼的,怕他跌倒了爬不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綜]多麼神奇的悅來客棧!。”
“你讓二老彆着急,我幫着打聽一有消息就告訴你。”洪濤拍着胸脯向袁晗保證。
袁晗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也就是做做樣子,打聽什麼啊?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一個男人寧願相信一個女人的甜言蜜語也不把爹孃放在心裡,管他幹什麼?最好是晚上走路跌到哪個溝了纔好呢,兩個老人痛一痛也就過去了,反正又不是沒嘗過那種滋味。”
洪濤當然知道袁晗說經歷過是什麼,當時大哥也傷心了好久呢,“你閉嘴。”這袁晗說話怎麼處處直戳人家的痛處呢!
“你兇我幹什麼?本來就是,人家都是已婚婦女了,你們老大還去勾搭人家本來就不對,出了事兒還顯得他們委屈,委屈個什麼啊?就算是他們真心相愛的,那又怎樣,要知道這件事兒最委屈的還數鬱三爺。”袁晗是個愛說實話的人,本來就是如此,之前因爲乾爹乾孃的緣故,袁晗還向着他,誰知道他這麼執迷不悟。
洪濤恨不得上前捂住袁晗的嘴,真是個還點火的人,“你就不能閉嘴麼?說這些有什麼用。”
“是啊,沒用,當事人又不在這兒,說了也是閒的,”袁晗無力地笑了笑,“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去洪都了,到時候一個人逍遙自在的,什麼也不用管了。”
洪濤心裡一緊,問:“你什麼時候走啊?”
袁晗聳了聳肩膀,道:“不知道再過一兩年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沒有牽掛。”
“你乾爹乾孃怎麼辦?”洪濤這一句是代他大哥問的。
袁晗輕聲哼笑道:“你也說了,只是乾爹乾孃而已,有些人連親爹親孃都能拋棄,更何況我啊,到時候我兩手一拍,他們的好與壞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洪濤可着急了,一把抓住袁晗的手,道:“袁晗,你可不能這樣啊,你這叫忘恩負義。”
袁晗不耐煩地掙脫洪濤的手,道:“是啊,我這就叫做忘恩負義,你大哥和那女的纔有情有義,行了吧。”
洪濤無奈地看着袁晗,男人的事兒啊,怎麼對她說,反正不管哪個女人是好是壞,只要男人認定那個女人了,壞的也是好的,虛情也是真意了,“大哥就愛那個女人啊。”
袁晗呸了一聲,指着洪濤罵道:“你個牆上的冬瓜,前兩天還跟老孃說要勸你大哥呢,轉過頭你就不是人了,騙我,我呸,我吃飽了撐的管你們的閒事兒,愛咋地咋地。”
“喂有話好說,”洪濤見袁晗要走,趕忙攔住,“別動不動就甩臉子啊。”
袁晗看到他就來氣,其實她早就知道乾哥哥躲在這裡了,她說的這些話其實是說個他聽的,本來以爲他會感動,主動走出來說要化干戈爲玉帛,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鳥她。
袁晗不耐煩地擺着手道:“我好話都說盡了,累了,你們看着辦吧,反正也不管我的事兒,看你們是把那女的搶過來也好,還是你們被鬱三爺弄死也罷,與我無關。”
“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氣死我了。”袁晗走得好遠了,才朝着洪濤家的方向罵了兩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