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烈的人生探討以後,大家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袁晗是一個勁兒地想着明天的生意要怎麼做才能紅火,說實話,今天的開張完全失敗。
很明顯地是給他人做了嫁衣,沒聽見賣柿子的、賣冰糖葫蘆的、賣香蠟紙錢的給自己說的話嗎?旺鋪,哼,旺了他們纔對吧。
好在自己有條狗狗,名字叫旺財,多少也沾個旺字,多有先見之明啊。
還有包子鋪的老闆,長個苦瓜臉也就不說了,還一天剜酸人,什麼意思嘛,他賣他的包子,自己賣自己的土豆各不相干,跟他結交又不是說要靠他養活,至於嗎?哼,就算他願意,自己也不幹。
屋子裡人多,袁晗覺得空氣不新鮮,袁晗說了一聲,就在店鋪外面晃盪起來了。
爲了調查一下今天開張到底影響到了多少人,袁晗順手就抓住一個小哥,“不好意思你,打擾一下啊。”
那小哥本來下了一跳,想要發作的,誰知道定睛一看是個妹子抓着自己,而且長的還漂亮,人又有禮貌,便沒有發火,笑道:“姑娘有什麼只管問。”
“那個,你知不知道今天這附近有個新鋪子開張了?”袁晗舔了舔嘴脣,有些沒有底氣的問。
那小哥撓頭想了想,道:“新鋪開張,沒有吧,倒是旁邊的包子鋪,人挺熱鬧的,我還以爲是隔壁開張呢,那人多的。”
袁晗本來掛着的小臉沒有了,黑着臉鬆開抓住小哥衣襟的手,“你可以走了!”
那小哥好似還挺喜歡袁晗的,依依不捨地問:“你沒有別的要問了麼?你問啊!”
“你成親了嗎?”袁晗白了小哥一眼。專門這麼問了一句。
小哥趕忙搖頭道:“還沒有,不知姑娘你有沒有?”
“沒有,”袁晗控制着身上的汗毛豎起,指着自己的鋪子道:“那是我的鋪子,有空來坐坐。”
小哥看了一眼,笑道:“一定一定。”
“慢走不送。”袁晗推了那小哥一把,轉身先走了。有沒有搞錯。人活的太背了吧,還得靠美色。
不行,問一個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袁晗覺得問的人越多可靠性越大,於是又看準了一個年輕姑娘,“小姐,打擾你一下。我可不可以爲個問題啊?”
人家姑娘走路走的好好地,忽然被個比自己還漂亮的女子攔住。還要問問題,心裡自然不爽,沒好氣的擺手,“有什麼快問!”
袁晗當然理解女孩的心思了。比不過長相就比氣場,不過自己現在可不是計較這些的,“你的皮膚好好啊。白白滑滑的,忍不住的想問問你吃的什麼。養的這麼好。”
姑娘一聽原來是自己的崇拜者,眼裡的敵意也就減輕了,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摸着臉上的皮膚道:“哦,你是說這個啊,也沒吃什麼啊,只是平時都是喝些銀耳蓮子羹啊什麼的。”
“哦,原來如此,不過我家窮,吃不起啊,這不,爲了討生活,我在這裡開了間鋪子,就是那間
一刀娘子。”袁晗順帶着指了指自己的店鋪,還銀耳蓮子羹了,那一雙手,比李嬸兒的還粗糙,好意思吹牛,袁晗還不好意思拆穿呢。
姑娘順着看了一眼,點點頭道:“我見過你,不是隔壁包子鋪店面太小,把隔壁也開了麼?我還以爲你是給包子鋪打下手的呢。”
“哦,呵呵呵。”袁晗差點沒笑出來,“沒有,那是我的小鋪,有空來坐坐啊,美味可口又便宜的美食等着你哦,再見。”說完,不等這姑娘在說什麼就逃之夭夭了。
袁晗一邊走一邊抱怨,“臭包子死包子,哼,主意打到姑奶奶頭上了,佔便宜,我讓你佔便宜。”說着把路上的石板踩了又踩。
袁晗不死心,不相信她的鋪子開了一天張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的,不可能,一定還沒問對人。
她也不走遠,就在這條街上轉,時不時地抓住一個人問:”知道有家新鋪子開張嗎?就在前面。”
“不知道。”
不死心,換個人,“知道前面有新鋪子開張嗎?”
“不知道。”
繼續,吧啦吧啦。
“神經病,開不開張關我什麼事兒?”
不到黃河心不死,吧啦吧啦。
“知道啊!”總算沒把袁晗一棒子打死。
“那你去光顧了嗎?”袁晗很興奮,雖然知道他沒去。
“沒有,吃過早飯了。”
袁晗眼神中帶着哀求,“那你會去嗎?”
“會,沒吃早飯的話。”
袁晗笑了,揮揮手,“那你明天就別吃早飯了,再見。”
“瘋子。”
腳軟了,口也幹了,袁晗整個人都要垮了,回到店鋪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趴了半天。
大家都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出去,灰溜溜地回來了。
好半天袁晗才哀嚎出來,”你們知道嗎?我出去打聽了一下,十個有九個不知道我的新鋪子開張的,剩下的一個知道,但是沒來光顧。”
“爲什麼?”老李頭見袁晗挺不容易的,動了惻隱之心,便問了一句。
“爲什麼?因爲人家在家裡吃的早飯。”袁晗有些崩潰的吼着。
何嬸兒趕忙上前捂住袁晗的嘴巴,哄着,“哎喲,你小聲點兒,讓別人聽見了,對你不好,還以爲......”
袁晗順從地點點頭,表示不再大喊大叫,“還以爲我是個瘋子嘛,對不對?”說完呵呵一笑,“怕什麼,反正剛纔已經有人這麼說了。”
“你這麼長時間出去幹什麼去了啊?”何嬸兒驚訝不已,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說她是瘋子呢?
袁晗蹲到竈孔裡摸了一個土豆,吹了吹上面的灰,皮也不剝,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水,坐下了,“我去做市場調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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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調查?”衆人又是一頭霧水,這怎麼和袁晗接觸的越久越是有這麼多聽不懂的話呢。
袁晗又喝了一口水,“別這麼看着我,這都不懂,就是出了門,逮着誰問誰,想問什麼問什麼!最後看看有多少人能回答你的問題,又有幾個人是答對的!”
“哦,這樣啊,那調查結果怎麼樣啊?”既然去調查,總有個結果吧。
說到這個袁晗就生氣,不調查還好,一調查,袁晗對包子鋪的老闆的那股恨意就不是一星半點了,“怎麼樣,不是說了嗎十個有九個不知道,而那九個都以爲是隔壁的包子鋪擴大店面呢,哼。”
駱老頭皺着眉頭,抽了一口煙,“不可能啊,明明那麼多人,那麼熱鬧的,怎麼會讓人誤以爲是隔壁包子鋪呢,關他什麼事啊?”
這話說到他們的心坎上了,都很好奇的看着袁晗,等着她給個解釋。
“你們看啊,來的熱的確挺多的,開始小波小波地,咱們的店裡還能行,一大波,不是坐不下嗎?包子鋪老闆就把人招呼過去了,可憐我還傻乎乎地招呼了半天,原來是爲他人作嫁衣。”袁晗都有些不忍心提起這件事啊,揪心。
李恪昭不明白,伸着脖子問:“說不通啊,來的人總知道是你的鋪子開張吧。”
袁晗無奈地點點頭,“對,你說的對,來的人是知道我的鋪子開張,可是他們全都是別的鋪子的老闆什麼的,沒有一個是客人,明白嗎?你認爲他們會去幫我宣傳嗎?他們不落井下石就萬幸了。”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在路人看來,這麼一大波人在包子鋪坐着,還以爲是包子鋪的事兒呢,所以根本不知道咱們的新鋪。”駱鈞這才明白袁晗爲什麼這麼氣急敗壞,可不是爲他人做嫁衣嗎?還做得有聲有色。
都說商場如戰場,駱鈞以前體會不了這句話,現在算是明白了,這纔是個鋪子開張,裡面就有這麼多文章,更不要說以後還要更加深入到這一行了。
鋪子之間的競爭都可以用的上那句‘人心險惡’了,這麼個勾心鬥角,袁晗不是他們的手下敗將嗎?
這麼長此以往,袁晗要吃多少虧啊,想要勸她不要再開什麼鋪子了,恐怕她又不高興,便安慰道:“反正時間還長着呢,都已經這樣了,你也就別生氣了,做生意不用這麼鬥吧。”
“哼,你懂什麼,我要是當小綿羊,準得被大灰狼吃掉,還以爲古代競爭壓力小呢,結果還不是一樣。”說到後半句,袁晗得聲音明顯的減小了,她都開始懷疑老天爺再給她一次人生機會是什麼意思了?不是爲了讓她來體現自身的優越感的,而是來感受挫敗感的。
在現代,自己不說人見人愛,也有一羣知心朋友,相親相愛,到了這裡,十個裡面有八個都是討厭自己的,誰都想來踩上兩腳,招誰惹誰了我。
袁晗得此總結,穿越者,自以爲是的優越,在當代人眼中就是個瘋子。
“你的意思是,你以後要當大灰狼嗎?”駱鈞有些恐懼地看着袁晗,他可不希望她爲了這些事而改變自身的本質,就這麼單純直率的多好啊,勾心鬥角,最後苦得累得都是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