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過來?竇清幽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笑問,“你們都不用繡嫁妝嗎?”
裴真的親事,從之前退過一次親後,至今未定。
裴靜臉色微微發紅,“你這出嫁了就不一樣了是吧?打趣起我來了!”
竇清幽笑笑。
裴真卻笑道,“反正我不用繡嫁妝,以後我天天過來找你玩吧!?這個地方我實在喜歡的緊!”還揶揄的看了眼裴靜。
竇清幽看了眼小園子,“這裡是我傢俬人小院,誰也沒讓進來過呢!”
看她這麼不給面子,裴真一時有些尷尬,心裡不住的氣悶。
裴靜想到剛纔她說侍弄花草想來看看時,她的神色,是不好推脫,忙歉意道,“是我們逾越了。”
竇清幽笑笑沒有多說。
裴靜又道,“這小院平常都是你在打理嗎?”
“也不算是,有些我侍弄不好。”她這剛接手,都是燕麟在打理的。
裴靜看看花木和果樹的年份,那些藤蘿更不像短時間內長出來的,看來傳言也有真的。燕麟是真的好酒,看上了她,連這樣的一個小圓子都另闢出來打造給她。如此她還好過一點,起碼能填補些和正常夫妻不一樣的空缺。
裴真指着多肉花房,“那些都是什麼花草?”
“是暹羅國那邊的生物,叫多肉。”竇清幽道。
轉過藤蘿,一大片,滿滿一個花房都是這些圓圓胖乎乎的小多肉,裴真一下子喜歡上了,“暹羅國那邊的?這是怎麼種成的?好可愛!”
裴靜微皺了皺眉。
“這倒難住我了。”竇清幽不願多說。
裴真張口就想要幾株。
裴靜立馬攔住她的話,看了眼喧鬧盎然的小圓子,“這裡有些熱了,我們還是去水邊吧!也跟我們講講你這個女編修的光輝歷史!我可聽說你編著過果農書呢!雖然花草聽來雅緻,卻不如那些有意義!”
“只不過是總結了下前人的經驗,做些沽名釣譽的事!”竇清幽笑着帶她們出去。
裴真看莊媽媽在後直接鎖上小園子的門,心裡更是妒怒火燒。就因爲個釀酒,對她是真心的?
裴靜自然也察覺到,頓時覺的不妥,剛纔就不應該只想着說花花草草沒有錯的,應着裴真的話來看她的花房,就不停的跟竇清幽討論起果農書,問她些釀果酒的技巧,說要學着釀果酒。果酒她教了龍溪鎮幾乎所有百姓,說來也不是秘密了。
說起釀酒,又看她有興趣知道,竇清幽自然話語不絕。
裴真就在一旁插不上話,心裡還想着小園子,想着那些多肉的事。原本以爲普普通通的花草,卻是暹羅國那邊的舶來品,還種成了那麼多,難道也是種給她的?
看竇清幽面色帶了睏倦之意,裴靜已經起身準備告辭了,“你若得了空,也到我那去!我做幾樣新菜給你嚐嚐!點心能帶,那個不能帶。”
她來時帶了兩個點心攢盒,裡面都是她做的各色藥膳點心。
竇清幽笑着應聲,讓廚房準備了回禮,送她們離開。
裴真忍不住臨行時問竇清幽,“我看那多肉還有好些出芽的,可能給我幾株,讓我也養養?”
裴靜臉色就沉下來。
竇清幽淡笑道,“裴二小姐還是養些其他花草的好,有些東西並不是適宜!”
看她又拒絕,裴真臉上發紅,“清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有喜歡的人,喜歡你作甚?豈不是作妖了?”竇清幽呵呵笑。
她這聽是玩笑的話,卻帶着意味似的,讓裴真覺的一下子有些無所遁形之感,對望過去,就見她清冽的眸子毫無笑意,幽深深的看着她。頓時心裡一驚。難道她看出什麼來了?說她是作妖!?
裴靜那邊已經捂着嘴笑起來,“快走吧!再跟她說話,見了她的學識,又這麼逗趣,我也喜歡她了!回頭被她拿出去說我作妖了!”
裴真又看一眼竇清幽,裴靜正催着,只好上了馬車,跟她離開。
剛出了都督府,裴靜看着她,眼神就冷了下來,“你到底是什麼心思?”
“什……什麼什麼心思?”裴真心虛的不悅道。
“她有如今的地位,你不要真以爲她單純可欺,作妖作到她面前!”能讓燕麟那樣的人對她用了心,不止她會釀酒,非凡過人之處不顯露張揚而已。
“我怎麼是作妖了?不過是想跟她打好關係而已!若不是她嫁了燕都督,若不是她成了你的小姑子,我會跟她打好關係!?”裴真更加不悅,在外人面前一副靦腆斯文的模樣,私底下對着她們說話完全沒有斯文靦腆的樣子。作妖?那竇清幽才真是已經做了妖了!
“你不要忘了韶白!”裴靜提醒她。家裡一直想拉攏韶白,撮合她和韶白。可韶白那邊拒不鬆口,她還不知道表現,反而去竇清幽跟前作妖!
裴真更加怒憤,“韶白一心想着她,粘着她,我記住又能如何?”
裴靜懷疑的看着她,想她是老毛病又犯了,見了想佔別人一頭上,還是因爲韶白纔對竇清幽那樣!?嘴上還是道,“你做好的自己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就掐滅了!”
裴真沒有吭聲,陰沉着臉。
那邊竇清幽轉身,就見燕麟已經垂花門裡等着她。
“逛了一天,不嫌累!還帶外人進了小園子!”燕麟拉着她,又不忍責備。
“裴真想要多肉,我沒答應!”竇清幽仰着小臉道。
燕麟眼中幽光閃了下,“那是我的東西,誰的手腳不想要了?”膽敢染指他的東西!
“不給她!”竇清幽又不是白目,裴真不是來找她的,只不過抱着一份見不得人的心思,拉着裴靜,說是來看她的。
“都是你的,但誰都不準給!”燕麟摸摸她的頭,摟着她上牀,哄她午歇。
莊媽媽幾個早在他出來時就得了吩咐,小園子任何外人都不準入內!又讓人徹底打掃一遍。
次一天燕麟下朝,轉彎到點心鋪去買兩包杏花餅,竇清幽說家裡做的和人家做的不一樣。
裴真看到他,立馬就上來,“燕都督!”
燕麟睨了她一眼,鷹眸威冷凌厲,氣勢冰沉。
看他只睨一眼直接無視,裴真立馬自我介紹,“燕都督!小女子是裴家二女,裴真!昨日剛去府上拜訪!”
“給我的鸚鵡磕過頭了?”燕麟冷聲道。
裴真面色頓時難看,又深深行一禮,“當日特意登門致歉,只都督政務繁忙,未曾得見。燕都督若不嫌棄,小女子願親自煮茶致歉,還請都督賞臉!”
“賞臉?”燕麟劍眉冷冷挑起。
裴真微紅着臉,“是!昨日拜訪,還有緣得見都督花房的多肉植物,聽是暹羅國舶來品,都督親自打理,正想跟都督請教!”
燕麟冷冷的勾起嘴角,“去裴府!”
“杏花餅?”薛堯問。
“等下回來拿熱的。”燕麟直接說完,拎着馬繮就掉轉頭。
去裴府!?裴真連忙道,“小女子也是出來嘗這家的杏花餅,不如買上一碟,請都督移駕對面茶樓?”
燕麟冷冷瞥她一眼,徑直趕往裴府。
裴真看他行動,皺了皺,又不好當街叫喊他,只得連忙上了馬車,讓快快跟上。
裴家雖然和燕麟關係不錯,但尋常燕麟是不會上門來,見他突然過來,裴五爺立馬讓人通稟了裴老夫人,又叫了裴二老爺回來。
燕麟還正要見這兩人。
裴二老爺只是從四品員外郎,見了他還要行禮,“燕都督!不知道燕都督駕臨寒舍,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臨時起意。”燕麟說着坐下。
裴老夫人看着他威勢凌然,俊美妖冶的臉冷峻危險,二兒子在他跟前,腰都是彎的,笑着道,“從新婚後,還不曾見過燕都督。不知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燕麟冷峻的勾起嘴角,“本都督也正是來問問裴家有何吩咐。讓裴二小姐屢次三番暗示邀函本都督!”
這話一說,裴老夫人和裴二老爺霎時變了臉。
裴五爺驚疑不定,看看他,又想裴真,“燕都督!此事……不知從何說起?”
“難道不是裴家有何吩咐?”燕麟挑眉,冷笑着問。
裴家有什麼吩咐?!即便真有什麼,也不會這種遮掩方式。裴真她屢次三番邀他……
正說着,外面裴真匆忙忙回來,聽燕麟在前廳,直接就過來,卻又不好闖進來。
下人進來通稟,“二小姐從外回來,正在外面。”
裴二老爺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燕都督!此事,只怕有什麼誤解!”若真是,稍微一點風聲,裴真這輩子毀了,他也跟着毀了!整個裴家都會蒙羞!
“哦?是嗎?”燕麟疑問。
“一定是有什麼誤解!”裴二老爺一口咬定。
燕麟笑着站起身,睨了他一眼,直接往外走,“裴家若真有什麼吩咐,可直接覲見皇后娘娘!本都督嫌惡女人!”說着,大步離開。
裴二老爺滿臉醬紫。
裴五爺看着急忙跟在後面送他出去。
看他離開,裴真瞬間預感不好,很想跟上問問他都說了什麼。
“讓那個孽畜給我進來!”裴二老爺怒聲咬牙吩咐。
外面下人忙去引了裴真進來。
她剛進屋,裴二老爺上來就是一個巴掌,全力狠狠扇在她臉上,“你個恬不知恥的孽畜!”
“啊啊……”裴真疼的尖叫一聲,狠狠摔在門檻上,臉上火辣辣的疼,胳膊也門檻碰斷了一樣,霍霍直疼。更讓她驚慌的,是裴二老爺罵她的話,“爹!?”
“不要叫我爹!”裴二老爺怒憤呵斥。
裴真看着他震怒咬牙的樣子,心驚肉跳,又看裴老夫人,“祖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裴老夫人想到她昨兒個跟裴靜去了都督府,今日又出門碰到燕麟,“關去小佛堂,沒有吩咐,不得出來!”
之前就算有禁足,也是在自己院子裡,竟然要把她關去小佛堂!?裴真立馬爬起來,“祖母!我真的不知所犯何錯啊?總要容我一個知情辯解的機會啊!”
裴二老爺也希望是真的誤解,“你不知廉恥,還有什麼辯解的!?”
裴真全身刺啦一下,瞬間寒涼,難道是燕麟說了!?她慌忙問,“剛纔燕都督他過來說了什麼?”
“你還有臉問!?”裴二老爺怒罵。
裴真已經料定,燕麟必然說的不是好話,紅着眼,流着淚跪在地上,“祖母!爹!我只是在外買點心,碰上他,想送兩盒點心給清幽,這纔上去見了禮!之前也是跟清幽交好的!她是竇孝徵的妹妹,而且韶白也對她……我並沒有越距之舉啊!爹!”
聽她說起韶白,裴二老爺擰起眉毛,心裡的火氣也漸漸壓下來。
裴老夫人目光犀利,“去小佛堂抄三百遍《女戒》。”
裴真知道這是緩轉,只得哭着應了。
裴老夫人又把伺候的丫鬟叫來,問昨兒個去都督府的事無鉅細,又叫了裴靜來問話。
裴靜已經得知裴真被罰,沒想其他,也沒多說,只道,“我們不知其中規矩,清幽不好推辭,去看了都督府的花房。裴真她臨行想要幾株暹羅國的多肉花草,清幽不敢做主,沒有給。”
裴真隨行的丫鬟更是不敢說她邀請燕麟喝茶的事,若是知道,怕是她們要被打斷腿,還攆出去。
裴老夫人和裴二老爺裴五爺幾個就商議,是燕麟又使什麼事,所以纔來這一趟?
事情卻根本沒有那麼複雜,燕麟只想竇清幽好好安逸的養胎,把孩子生下來。
沒兩天,裴二老爺就和裴五爺上門來,還帶着厚禮,說是裴真裴靜小女兒家不懂事,衝撞了他和夫人,請求他原諒。
看他們把裴靜也捎帶上,讓他看竇家竇孝徵的面子揭過去,燕麟勾起嘴角笑了,“裴二老爺不知道,本都督正在被彈劾受賄之事?”
“一點小心意,我們自家姻親,又跟受賄有何干系!?”裴二老爺笑呵呵道。
“風口浪尖,本都督也要懸崖勒馬纔是。”燕麟呵呵。把東西拒了,倒是沒有再說追究的話。
裴二老爺從未如此難堪過,自己女兒對着一個太監不知羞恥,還被人找上門,簡直比竇清幽被賜婚給他,竇家的奇恥大辱還覺的羞辱難堪。他還要拿着厚禮,上門來賠禮道歉!
送走他們,這邊竇清幽也被姜老確診爲有孕,因爲之前血鳳蠱的侵害,她全靠底子調養的好,所以要她好好調養,不要瞎折騰。
正是農忙麥收,樹上的果子也都下來了,竇清幽還想自己釀些酒來,雖然傢伙什都在龍溪鎮,但有手有材料,也能釀出來。
姜老一說不要瞎折騰,她也不敢了。
燕麟看果然姜老頭說的話就管用,不動聲色的給他使個眼色,讓她每個月來兩次診脈,話都叮囑好了,尤其是頭三月。
竇清幽也是覺的頭三月,格外小心些,就聽了,乖乖在家裡調養,每日除了搗鼓那些外文典籍,就是在小園子裡侍弄菜地果樹和花草,指揮着莊媽媽幾個釀酒。小日子過的安逸幸福。
朝中調查燕麟受賄之事,也有了眉目,沒查到他的頭上,卻查到了一個御史頭上,受賄三萬多兩銀子,兩千多兩黃金,另有字畫,玉器和皮毛數件,直接革職下獄查辦。
彈劾燕麟,就有他,且彈劾奏章犀利無比,說燕麟一個內室太監做了大都督,冒領軍功,貪墨軍餉,把持朝政,殘害忠良,迷惑皇上,攪亂朝綱。把燕麟比同插手朝政禍國殃民的女人,放話大楚早晚被他亡國。
反倒他受賄之事被查出來,明啓皇帝又豈能容忍。
牽一髮動全身,十幾個牽連之人,全部被拔除。
“主子!下一個,該誰了?”薛倀把查到的消息呈上給他。
燕麟翻看半天,在輿圖上指着,“鹽運的事,也該動一動了。”
“那高承奎呢?”薛倀問。高家的屁股看似乾淨,但他還是查到了些東西的。
“不急!”燕麟勾起嘴角。
薛倀看他另有打算,點頭應聲,“今年的大比,他們定會大動,主子也要早作打算。”
江南貢院那邊,他們一直伸不進去手,被程居遷那老賊死死把持着。
今年的大比,燕麟不準備先動,“他們定會先耐不住先動的!”容家只怕等不及了。
薛倀嘴角揚了揚,“屬下先去辦事。”
燕麟又把消息整了下,直接扔進暗格,回到內院。
竇清幽正在挖土,準備移栽幾棵小多肉。
看她額頭浸着細密薄汗,小臉嫣紅着,認真的往陶罐裡填着土,兩眼清冽閃亮,燕麟忍不住笑起。他所有的守護,都在這裡!
暗影移到頭頂,遮住陽光,竇清幽擡頭看是他,“我要種多肉!有幾棵桃卵已經長大了!”
“配什麼?”燕麟笑着蹲下,沒有阻攔她。能老實待在他的後院裡,已經很乖了。
“我已經挖好了,晾着了。你要看着我!”竇清幽指了指散光下的一片小多肉。
“好!我教你的,不必小心,種上就是。”燕麟也捲了袖子,給她一塊打下手。
竇清幽埋頭倒騰了半天,終於全部種好,淺陶罐裡,雖然有間距,但長大服盆之後,就會擁簇一團,“不知道家裡那幾盆啥樣了!這些日子該釀葚子酒,爹孃肯定忙不過來,也想不到給我看看了!”
“家裡自會有人照看!你要是想回去,等坐穩了,我帶你回去一趟。”燕麟把種好的多肉搬到太陽下。
“真的!?那我們七月回去吧?你朝中能抽出時間不?”他之前是副都督,大權由梅老將軍掌控着,可以亂跑。但現在肯定不能長時間在外瞎跑了。
“你怎麼知道我出去就是瞎跑了!?”燕麟颳了刮她的鼻子。
“我嘴上又沒說!”竇清幽瞪他,這人跟長了讀心術一樣。
燕麟輕笑,寵溺的看着她,“因爲你把想說的話都畫臉上了!”
“有那麼明顯?”竇清幽看他。
燕麟睜睜眼,笑的魅惑瀲灩。她在他面前越發像個小孩,真好!再不是深沉的帶着恨怒的眼神,清幽幽的讓他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之前是不是很討厭你?”竇清幽看着他突然問。
燕麟眸光微滯,斜睨着她,“差點把我刺死!?”
竇清幽有些心虛的衝他笑得燦爛無比,“你晚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燕麟朝她伸出手,拉她起來,“坐一旁看着!”洗手給她做了酸湯麪。
兩人一人一碗,他大碗,她小碗,對着吃完。
家裡梁氏來信,說禁酒令沒有解除,說是靖州,辰州,永順府和思南府一帶連雨天,今年稻米幾近無收,而平陽平涼這邊又大旱,今年禁酒令持續執行。家裡的果酒還沒釀出來,就已經被全部預訂,又說了龍溪鎮的情況,問她們要不要酒,最先一批的葚子酒和櫻桃酒已經出來了。
還有唐宛如樑玉娘,齊令萱,陳嘉怡,楊水琴幾人的信,給她捎帶的東西隨後一步到。
竇清幽拿着齊令萱的信,眉頭擰了半天。
“夫人!這齊小姐當真要嫁給白少陵了?”郝小也皺着眉毛,覺的無法理解。白少陵也沒有俊美到哪去,還是娶繼室,他自己媳婦兒還出家了,齊令萱非要嫁給他。那鄭巍不好嗎?
齊令萱信裡跟她道歉,說枉費她一片好意,辜負了鄭巍,她也是不得已,也是真心的喜歡白少陵,想要嫁給他。
竇清幽陰沉着臉,把信扔在書案上房。齊令萱都已經和鄭巍定親,也是今年的婚期,白少陵做了什麼?讓她悔婚他嫁!?
“夫人!各人都有各命,夫人已經盡到力了,或許齊小姐嫁過去,能過得好呢!”莊媽媽笑着勸慰她。
竇清幽聽後臉色更加難看,白家也開始動手了,起先根本沒有這個打算,現在卻要娶齊令萱,從齊家下手。
想了半天,她還是寫了封信,勸阻齊令萱嫁給白少陵,“飛鴿傳書過去,用嘴快的速度。”信交給紫荊。
紫荊拿着信,那邊就被燕麟攔截,看過內容,讓她下發出去。
回到內院,就見她正吐個不停,燕麟快步上前來,輕輕給她拍背,“怎麼樣?還難受不?”
竇清幽接過他遞來的水漱了口,搖搖頭。
“不是吃藥止孕吐的,怎麼還會吐那麼狠?”燕麟抱着她上了涼塌。
從剛開始孕吐,莊媽媽就配了止孕吐的,竇清幽狀況倒是挺好,只每日早晨起來,吐上幾下,吃飯避開油腥就不會有啥事。
“這個也根據心情的。”莊媽媽端這小吃食和梅乾杏脯過來。
燕麟捏了塊梅子肉喂她,“你連我是個太監的時候都願意嫁,更何況她們。既然她們要追尋自己的幸福,你又幹嗎多管!”
“怎麼可能會是幸福?”竇清幽陰測測的看着他。
“她覺得幸福,就至少還能幸福幸福!”燕麟拈起一塊梅子肉自己吃,這種酸溜溜的東西,讓他眉頭皺了又皺。有了身孕,口味果然是全變了。之前愛吃的都不想吃的,還總吃這些口味怪異的。
竇清幽有些泄氣,齊令萱要嫁給白少陵,她們早晚有一天要……伸手捏了幾塊酸梅肉塞他嘴裡。
燕麟眨了眨眼,也不嚼了,直接吞嚥下去。
竇清幽看他直接吞,又給他塞了一嘴。
燕麟望着她笑,嚼了吃下。
沒幾天,家裡捎帶的東西送過來了,滿滿兩大箱子,不僅有酒,還有各色吃食等物。
看着樑玉娘捎過來的東西,還有齊令萱的,竇清幽忍不住長長出口氣。
齊令萱收到她的勸阻信,心裡又難過又感激。考慮了兩天,給竇清幽回信,依舊是感激的話,她已經決定嫁給白少陵了。
竇清幽也只能聽任,她該勸的勸的,該攔的也攔了。鄭巍那裡……等他高中來京,再說吧。
這個時候,傳來靖州永順府發生民亂,匪患嚴重,永順知府請求朝廷派兵鎮壓。
高承奎請命帶兵前去,朝中其他大臣也紛紛支持。
燕麟卻舉薦了他麾下的一個參將,趙大熊。
他一力保舉,閹黨一派衆人也都紛紛舉薦趙大熊。
一時朝堂爭論不休。
高承奎是正四品的驍騎將軍,還掛着別的職,趙大熊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小參將,且高承奎也是威名在外,趙大熊卻只是個粗漢,連大字都不識得幾個。
燕麟卻以趙大熊出身山嶺,對靖州和永順府地形氣候熟識,要趙大熊帶兵前去鎮壓。
最後明啓皇帝力排衆議,派趙大熊帶兵前去。
竇三郎到都督府來時,趙大熊正在都督府裡哈哈大笑,高興不已。他目光頓時就是一沉。
竇清幽看他神色,忍不住問他,“三哥這是怎麼了?”
朝中事怕是她也都知道,竇三郎直接跟她說了,“……高承奎不站反閹黨,又是名將,燕麟卻非要推這趙大熊,永順府那邊的情況,卻沒有那麼簡單,到那裡就拿軍功了的!”
竇清幽想了想,“靖州永順那邊的民亂,他應該都查清了的!那趙大熊過去,未必不能平亂。”
看她已經偏到燕麟那邊去,竇三郎神色沉沉,“那趙大熊,還是大字不識幾個的。若是高承奎過去,必會處理的更圓滿!”
竇清幽有些驚訝,“或許他帶兵打仗很有一套。”
竇三郎看了她一會,沉沉道,“你這幾天覺的怎麼樣?可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