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教訓

看她懷疑的眼神直接朝他瞟過來,燕麟面色微黑,“如果令妹被殺,竇翰林會如何?”

竇三郎看着他,眼神變了幾變,臉色也忍不住很是難看。如果四妹真的被殺,他定是懷疑閹黨滅口沈良辰,然後被四妹撞見,連她也滅口。他定然會奮起針對閹黨,極盡一切攻擊閹黨。他權力有限,會拉着老師一塊上。老師是先帝太傅,皇上對他也多有尊崇,只要他完全站在反閹黨,要剷除閹黨,也只是時間問題。只是……

他看着燕麟,卻是不相信他說的話。這件事也可能是他做的,讓人追殺沈良辰,再把四妹牽扯進去,然後他再出手相救,讓他欠下恩情。這樣他就算不加入閹黨一派,也不會再站在反閹黨一派針對他。他若是在老師跟前說話,還有可能影響到老師對反閹黨的看法。

竇清幽眼中閃過一陣陣冷光。這燕麟是挾恩以報,讓三哥加入閹黨爲他所用?

燕麟鷹眸沉沉的看着她。

“不知副都督有何明示?”竇三郎沉聲問。

本來沒有明示,但是現在有了,“讓嚴不疾不要插手黨爭之事!”

“老師一直都是中立的態度,否則七年前也不會辭官離了朝堂。”竇三郎做不到讓嚴不疾站在閹黨一派,他自己也做不到!

燕麟喝完碗裡的酒,扔下碗,“那就好好保持中立,不要插足黨派之中!”說完起身大步離開。

下屬看了眼竇三郎和竇清幽,快步跟上去離開。

聽着外面的馬蹄聲逐漸遠去,竇清幽看向竇三郎,“三哥?”

竇三郎沒想加入任何黨派之中,這和他想象的官場相差太多,雖然這幾個月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可是置身其中,他只覺的無力。是不是老師也無法力挽狂瀾,所以辭官歸隱了?

看他的樣子,竇清幽也知道他現在糾結難受爲難掙扎。現實中的官場不是理想化的,但也不是在裡面掙扎不起來的。

“三哥明天就去跟嚴老大人說辭官之事。”

竇三郎愣了下,擡頭看着她,“四妹……”他怎麼能如此無用,家裡供了他念書科考,他卻無能無用,無法保護家人,卻還要縮回去,尋求家人奉養保護!?什麼都不做,他又有何臉面這樣回去!?

知道他心裡不甘,竇清幽笑着叫他進屋,給他講官場厚黑和帝王之道。官場厚黑,教他在官場激流中風穩步發展自己,如魚得水。帝王之道教他帝王所想所爲,酌情御術。

竇三郎越聽,目光越深。

莊媽媽看兄妹倆還要說下去,和櫻桃去準備了小菜吃食。

竇三郎一夜沒睡,聽她講了一夜。

看看天色,竇清幽打個哈欠,“三哥先去假意辭官,嚴老大人必不會放你,也必定明白你的決心。”

竇三郎兩個黑眼圈,眼中佈滿血絲,精神卻很好,“好!我既然身在其中,必然不會半途而廢。我去找翰林院,你去吃點東西,趕緊去睡!”

“三哥也等吃完早飯吧!”竇清幽叫住他。

“叫着肚子去正好。”竇三郎回頭,朝她笑了笑,洗漱了,換了官服,就頂着一張通宵未眠的臉,去了翰林院。

嚴不疾聽他要辭官回家釀酒去,堅決不同意,還把他訓斥了一番,罵他無能沒用,這點小小爲難就退縮不幹了,之前的雄心壯志全喂狗了。

竇三郎在他跟前直挺挺的跪着,眼眶發紅,緊繃着嘴。

有人在外面聽見,晃了下,直接出去報信兒了。

竇三郎一上午都情緒低沉,幾次還差點出錯。

旁邊坐着的新科探花郎聽見他肚子在咕嚕嚕叫,好心提醒他去吃兩塊點心墊墊,多喝點茶。

竇三郎喝了茶,點心卻是沒有心情吃。

下衙後,嚴不疾把竇三郎叫到了他家裡,問明情由,聽是燕麟救過竇清幽,對方挾恩以報,又把他訓了一頓,“爲了這點事你就自毀前程了!愚蠢!愚不可及!”

“老師……飛禽怎可與走狗爲伍!”竇三郎繃拉着臉。

“什麼破比喻!飛禽走獸是一窩!公是公,私是私!那閹賊再找你,讓他來找我!”嚴不疾喊着話。

“可是老師……”竇三郎又怎麼願意,他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去。

“反正我無牽無掛,一個老頭子。”嚴不疾說完,喊人弄飯來,給他倒上酒。

竇三郎在他這吃了飯,但還是說想要辭官,辭官的心思不滅。

嚴不疾打發他回家去想,也滾回家睡覺。

竇三郎回到家,聽竇清幽還在睡,坐了會,也回了屋睡下。

竇清幽一直睡到下晌過,起來活動了下,到廚房做了晚飯。

一直等到亥時一刻,竇三郎這才睡醒起來。

吃了飯,竇清幽接着跟他講。

一連幾天,兄妹一個教一個學,討論商量,又演義應對。

嚴不疾的幾次訓斥,加上同科開解勸慰,竇三郎也表示,會繼續堅守陣地,當好這個小翰林,觀政學習,以備日後大用。

大運從外得到消息,趕緊回來稟告,“小姐!那傻逼又纏上禮部侍郎的小女兒了。尹小姐掉了個帕子,被他撿去了,非認爲是尹小姐愛慕上了他,贈帕傳情。人家說那是伺候的下人丟的,他偏不信,尹小姐燒香他跟着,會友賞花他也跟着。尹家的人要氣死了,又奈何不了他!”

竇清幽冷冷哼了聲,連傻逼都懶的罵他,轉頭叫了莊媽媽,“你幫我去辦一件事。”

莊媽媽聽了半天,笑着點頭,“小姐放心!”拎着菜籃子就出門了。

很快,沈良辰就覺的無法招架了,這尹小姐跟他贈帕傳情,他又撿到了大理寺少卿連家小姐放的許願風箏,還有個隔壁酒家的寡婦朝他扔花。

沈良辰自認是個多情的人,拒絕哪一個他都不忍心,人家對他一片癡心,他怎能辜負!?

於是,給尹小姐回了詩詞,給連小姐回了美人畫,連那酒肆的俏寡婦,婉拒的時候都回了一幅畫,留作念想和補償。

結果那寡婦拿到畫就把沈良辰告了,告他勾引調戲良家婦女,騙她去相會姦淫她。

一狀告到京兆衙門,恰巧這京兆府尹和連家是姻親,府尹夫人正在給連小姐說親,說的是她孃家揚州知府的嫡次子,也是今科進士。

這寡婦把沈良辰勾引調戲尹小姐和連小姐的事都捅了出來,用來作證。

沈良辰當然不承認,對於寡婦告他不可思議,說是她愛慕他,求而不得,因愛生恨,就告他。

這寡婦守寡幾年,在鄰里四舍眼裡,是個很貞烈的媳婦,去年一個行商要娶她,還被她嚴詞拒絕了,從不與男子多來往多說話。

這又扯上禮部侍郎家的小姐,大理寺少卿的女兒,沈良辰雖然沒有明說,也堅決不承認是他勾引調戲,明明就是別人對他情深意切。

不論是禮部侍郎府,還是大理寺少卿連家,都氣怒非常,要嚴懲此等敗壞閨閣小姐名聲的賊子。

沈良辰原本不欲明說,一看都不承認,京兆府尹直接給他上夾板,一邊大喊冤枉,讓尹小姐和連小姐出來對峙,又英勇就義的樣子。

京兆府尹一摔令箭,重大三十大板。

沈良辰的傷剛養好,出來還沒蹦躂幾天,立馬又打的一身傷,被扔進了大牢裡。

沈老爺沈懷鑫匆匆趕到京城,卻得知小兒子從五城兵馬司出來,差點被殺,這好了沒幾天,又進了京兆衙門大牢。

關承元庶吉士考選沒有考中,正滿肚子怒火,見他過來,關他表叔不表叔,噼裡啪啦就是一通沈良辰乾的丟人事,闖的大禍小禍,招惹了多少不能招惹的人,還害的他處處給他擦屁股,得罪了一圈人,朋友也斷交了,書也沒看成,庶吉士也落選了。

沈懷鑫知道自己小兒子是個什麼德行,沒有聽完就氣的大罵,“這個逆子!來時發的誓還沒涼,竟然在京城給我闖下這麼大的禍!”

關承元直接拱了拱手,“表叔既然來了,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管吧!我現在前程耽誤,麻煩纏身,禍端上門!再沒有一絲一毫心力多管!”讓他以後有事也別再找他!直接氣沖沖的就走了。

沈懷鑫氣的臉色發青,坐了半天,卻也只得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去往京兆衙門的。

本來這種無恥無賴的纏上,不論如何都損壞名聲,就算將沈良辰抓了,打一頓板子,卻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只得罰完,讓他承認是他肖想幾位小姐,故意損壞幾位小姐名聲,然後挨一頓放出去。

本來沈良辰也承認了,板子也打完了,結果出京兆衙門時,那寡婦問了一句,尹小姐或者連小姐什麼什麼的。

結果沈良辰在公堂口中承認,離了那地兒還是認爲別人確實對他有意。

寡婦不願意了,當場又指認他,說他中了邪術,被鬼附身了,“不能放他回去!要是放他回去,指不定又有多好閨秀小姐遭殃呢!他這就是中了邪術!被鬼附身了!要不然哪個男子會像他一樣,覺的這天下的姑娘多看一眼就是愛慕他!他可不止這一次了!之前去追新科榜眼的妹妹不成,就誣害人家攀附權貴去做小,被榜眼郎拿着掃把追着打。還有那個楊記的女兒,只不過看錯秤,多給稱了二兩茶葉,也說人家贈茶傳情!他這就是中了邪術了!都有高人說他身上有陰邪鬼氣!”

頓時圍觀的人羣裡不少人都喊起話,“正常人誰也不會這樣的!他這就是中了邪術,被鬼附身了!要不然哪能做出那種事!那風流浪蕩子也沒有他這樣的!專禍害良家女子!”

然後又有人說,他聽到的這沈良辰在湖州府時,也這樣,不知道是不是吸了人家小姐的生氣,都有個小姐上吊死了。

沈良辰哪會承認他中邪術被鬼附身,極力辯解他說的都是大實話。

寡婦攔着不讓走,圍觀的衆人也都怒起來,還有尹家和連家的下人混在其中,朝他砸臭雞蛋爛菜葉。很快激起民憤。

百姓對鬼神之事向來敬畏,心裡雖然有點點疑惑,但像沈良辰這種像是有病了一樣的人,肯定是不正常的,那就有可能是被鬼附身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這個可能性還大得很!就都喊着罵着他就是中邪被鬼附身了,要把他身上的邪氣和鬼驅除出去。

沈懷鑫自然知道小兒子這是無恥病,只是以往也沒這麼‘重’,沒想到來了京城,還是跟着關承元一塊,他也發誓爲了功名科考,結果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看着這些百姓,連他也砸,只能先避到府衙裡去。

這些人都喊着要驅鬼,還有直接罵着要打死沈良辰,因爲他被邪氣侵入了腦子,這輩子好不了了,活着只會爲非作歹,殘害良家女子。

看着人人喊打喊殺喊驅鬼,沈良辰覺的自己很是冤枉,人家愛慕他,就惹了衆怒了?爲什麼還怨他了!?

官員自是不信什麼怪力亂神的,但也不讓他們避在府衙裡,趕了出去。

沈良辰捱了一路臭雞蛋和爛菜葉,纔回到住處。

然後寡婦就開始領着人在他們家大門外燒紙燒香貼的都是黃符,要把那邪鬼封在裡面,不準出來。

同時一個得道高人,說沈良辰真的是中邪了,不是一般的邪,說的沈懷鑫都開始相信了。那得道高人用自己的血給畫了個三張符,讓沈懷鑫燒了,符水給沈良辰喝下。

結果沈良辰喝完符水,就開始吐,一口一口的黑水往外吐。

嚇住了沈良辰,也嚇壞了沈懷鑫。

他這和了符水就開始吐黑水的事,很快就被傳了出去,衆人更加相信,他是中邪,有一個邪鬼是他小時候就招來的,一直跟着他,空置着他爲禍鄉鄰,現在又禍害到了京城各閨秀小姐良家女兒。

每天都有人在外面燒紙,沈家那不大的院子,被燒的烏煙瘴氣,那黑灰還飛的滿天,落的院子裡掃都掃不及。

沈懷鑫一出門,大門外像墳場一樣。知道不光啥中邪的,肯定是得罪了人,有人在暗整他們,他是又恨又怒。往禮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府上送的賠禮也被退了出來,兩家根本不接受。更讓他生出一股逆子該死的怒恨。

就在他拿了銀子要擺平外面那些百姓的時候,又有一個年輕男子也跳出來,指控沈良辰也對他做過那種事,偷他的畫稿,還污衊他有斷袖之風,愛慕上了他,曾經對他幾次勾引調戲,他差點吃了虧,一輩子奇恥大辱!堅決不能放過沈良辰,更不能讓他們家用錢擺平了這事。

一時間,叫罵聲更大起來。之前是閨秀小姐良家女子,現在竟然連長的好看的男子都不放過,果然是中邪!果然是被鬼附身了!他還吐黑水,就是真的!

這邊紛紛攔着不讓走,沈良辰還吐黑水吐的止不住。

沈懷鑫只得又找人給沈良辰看。

一個行腳僧說是得了一丸奇藥,可驅除所有邪氣,保延年益壽。

沈懷鑫要買下來,那行腳僧又說只送有緣人,無緣人千金不賣。

那藥丸一股芬芳,沁人心脾,聞着都心曠神怡。

沈良辰吃了一丸,頓時覺的不吐了,身體也有些輕鬆舒爽。

輕鬆舒爽了沒多久,肚子裡就咕嚕嚕叫了起來,臉色一僵,立馬彎着腰跑去茅房。

拉完剛出來,又開始了,立馬又轉身回去。

這一下瀉的愣是在茅房裡出不來了。

本來就吐了幾天,這一下瀉的尤其厲害,吃了藥也只能減輕些,卻是止不住。沒幾天,沈良辰就拉的脫了形,臉色蠟黃發綠,兩腿虛扶痠軟,渾身迅速瘦了一大圈。

沈懷鑫知道中計被害了,可在找那行腳僧卻是完全不見蹤跡。

沈良辰拉的精神開始恍惚,說是有鬼來找他。

關承元說的不再多管,聽他那麼慘,還是過來看看。一見他那悽慘的樣子,忍不住皺眉。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該罵他活該!

櫻桃可是結結實實罵了一頓活該。

李走運和顧升更是沒好話,他們倆受傷,可全都是被沈良辰那個傻逼給連累害的!

櫻桃在這邊罵,傷勢還沒完全好的李走運在一旁幫着罵,“那種人走到哪禍害到哪!就不該活在世上!”

“吃屎都浪費屎!”櫻桃怒哼。

“對!屎也是好東西,能上地肥樹呢!”李走運贊同的點頭。

剛想吃兩塊小點心的竇清幽:……

竇三郎快步和大運回來,“那邊修葺好了,再過兩天,我們就能搬過去了!”

考慮到竇三郎還至少要待翰林院三年,她們就買下了一個院子。在東城,一個治安非常不錯的街巷裡,一個兩進的小院。破舊了些,剛剛修葺了。

竇清幽一聽,開始收拾行李,她們來了不短時間,雜七雜八的拿的少,可卻置辦了不少。

行李都拾掇完,兄妹帶着幾個僕從低調的搬了家。

新家兩進的小院,院子一棵老桂樹,還留了種花草的地方,貼着屋山牆還搭了個架子,可以種上葡萄或者爬藤花草。

租住的小院種的苦瓜剛剛結果。

這邊竇清幽一看,也種上苦瓜了,再混着種兩棵木耳菜,其他留的地方都種上菜。

之前種的韭菜空心菜和小青菜也都搬了過來,直接擺上,看過去也鬱鬱蔥蔥的。

小院不大也不算小,四間正房帶耳房,左右各兩間廂房帶耳房。外面一排倒座矮房,可以給僕從住。

兄妹倆安置好,竇三郎的同科好友範瑜和兩個同僚過來小恭賀一番。

竇清幽安排了酒菜招待。

範瑜和關承元租住一個院子,聽到竇三郎搬家,他們幾個都去恭賀,不禁有些失望,又惱忿沈良辰。他不止毀他一個朋友了!

沈良駿也從嘉定府趕了過來。一看小弟沈良辰的情況,立即罵了聲,“純碎自找的!現在是禍害人家禍害自己,在把他放出來,禍害的就是沈家!早晚要被禍害,這攤子還管了幹什麼!?直接交給他敗壞算了!”

沈家雖然世代釀酒,但從沈懷鑫爺爺一代就漸漸沒落,本以爲他們也就是個不入流的小酒商了,沒想到沈家出了個天才沈良駿,不僅研製出了祖上傳來的酒,還有超凡的管理經商才能。沈家交到他手上,才短短數年,就再次發揚壯大,比之前更加輝煌。

所以家裡基本都是沈良駿當家,連沈懷鑫也多聽他的。

沈良辰也很怕他,因爲他有太多法子收拾他,光是關小黑屋,全天在黑暗裡過,瞎子一樣看不見半點光,他就害怕,更不論別的。

“必須教訓!”沈良駿下了結論。

沈懷鑫張了張嘴,也覺的氣怒萬分,沒有求情。

拉的脫了形的沈良辰,很快被吊了起來。兩腳綁在繩子上,吊在樑上,只兩手趴在地上,默寫家規家訓五十遍,否則不準吃飯。

看他一邊哭一邊寫,沈良駿這才臉色緩和些,跟沈懷鑫瞭解了情況,又去找關承元,送了他一套上等硯臺筆洗和兩塊壽山石,算是給這個表弟賠禮的。

關承元連他也不想多理,他庶吉士耽誤的沒考中,這輩子都進不了翰林院了!

沈良駿開解了他一番,承諾幫他謀個實缺,在京城,還是外放都可以。

關家也不是沒有關係,關承元自有自家的人脈關係打點,不過這個表兄他還是由衷佩服的,沒有一直跟他吊臉子。

沈良駿卻是問起竇三郎和竇清幽兄妹的事,他來京並不單是處理沈良辰的事,他爹已經來了,沒有還處理不好的。他是接到信兒,正好也有生意在通州,就過來了解一下這個創釀出果酒和果酒白酒的竇家,樑家!

關承元直接道,“我喝過她們的酒,還不是珍藏品,他們今年要參加斗酒大會,沈家沒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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