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輕浮

梁氏一心盼着閨女兒子平安回家來,樑大智被打斷腿也是剛接到的消息,“還不知道咋回事兒,不過聽皮翠花說,好像跟唐家村的那個唐小姐的有關。不知道是誰勾搭了誰,惹了那唐家人。”

唐家村在龍溪鎮南邊過去,是個大村落,村裡主要姓唐,其他的姓連姓苗姓張的姓雷的。但唐姓人最多,也掌管着唐家村。

一直跟竇大郎不對付的唐志嘉就是唐家村的富戶,家裡一百多畝地,鎮上也有鋪子。而另一戶,就是唐秀才家,唐宛如就是唐秀才的閨女,因爲家境不錯,家裡還買了兩個下人伺候,村裡人尊着唐秀才是個讀書人有功名,跟官府打交道或者別的是都喜歡找他出面奔走說項。唐秀才也樂好助人,村人就稱唐宛如爲唐小姐。

竇清幽只聽說過,倒是沒見過人,“竇大郎今年都十八了吧?”她剛穿越那年,竇大郎打壞那個唐志嘉的墨玉鎮紙回家要錢,她去賣了龍鬚麪和豌豆黃拿了二兩半銀子送去學堂。那時候他就跟唐家的一個小姐勾搭在一起了。

梁氏撇嘴,“已經過完生辰,都算是十九了呢!”

那唐家的小姐只怕也不小了,如果竇大郎還念着那唐家小姐,她也沒有親事,竇家就該好好的備上聘禮上門求親。

竇清幽讓轉運回頭去打聽一下唐秀才家的情況。

釀酒坊裡還沒下工,看到她和竇三郎回來,竇嬸兒幾個都紛紛打招呼。

雖然他們這些人也都學會了釀果酒,但自家果園裡的果樹還沒長起來,外面的果子價錢死貴,又太難搶到,左右家裡能抽出一個人手來做工,就能多掙一份工錢。梁氏娘幾個也都厚道,工錢發的也多,他們反倒願意到釀酒坊來幹活兒。

竇清幽看了下那些正在釀造的梨子酒和葡萄酒,點點頭,又看了先前釀成的,嘗過味道,並不差,“孃的本事大了!這精釀的葚子酒味道醇厚悠長,很不錯!”

梁氏嗔了她一眼,“說的好像沒有你們,你老孃就成沒用的廢物了!我還能看不好一個釀酒坊!”

竇清幽喝着葚子酒,朝她豎起大拇指,稱讚她厲害。

竇三郎笑着也都嚐了下,“是非常不錯!”

娘幾個看了一圈,又看了龍鬚麪作坊,一邊說着家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從山坡果園逛到了傍晚,纔回家吃飯。

竇小郎又帶了長生和樑五郎樑六郎回來,一塊吃的飯。

竇清幽晌午就在觀察莊媽媽,她見到長生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而長生也完全不認識她。不禁讓她心裡疑慮叢生。

家裡的人倒是都沒懷疑,只道她可憐,但命好被小姐救了,以後跟着伺候小姐,絕對過不差了。

莊媽媽認真的保證忠心伺候竇清幽,上刀山下火海,一條命都是竇清幽的。

梁氏就讓她跟着伺候竇清幽了,新買的另幾個下人,一個叫墨濃的以後跟着竇三郎坐書童,一個叫書卷的跟着伺候竇小郎,其他人暫時安排在家裡和釀酒坊,龍鬚麪作坊幫工,幹活兒。 www ✿тт kān ✿C〇

“咋會起了這兩個名字?”竇清幽忍不住問。

竇小郎暗自朝天翻了眼,“秦少爺沐休過來試新酒,聽我有了書童,說是教我給他們起名兒,到最後他們倆就變成了墨濃和書卷。他的小廝叫書墨,這就是跟着他的小廝起的名字!書卷還是我爭取來的!”

書卷人倒是長的挺清秀,就是頭髮天生有點卷,竇小郎開始都叫他捲毛。對於捲毛和書卷這兩個名字,書卷表示很喜歡現在的名字。

竇清幽噗嗤一笑,拍拍他的頭,“書卷是挺不錯的,三哥的也由他自己吧!”

竇三郎當即給墨濃改了名字,叫大運。隨着李走運和轉運走的。

“還不如人家起的文雅呢!”梁氏笑話。

“大俗即大雅。”竇三郎笑道。

樑五郎就說,“那我們也把司書的名字給改回來吧!是文雅了,叫着總不順口!”

因爲樑六郎年紀還小,樑五郎又在洺河畔住慣了,沒人照顧,回到家攢一堆要洗的衣裳,念着要吃啥啥。黃氏就提議給他們倆買個粗使小廝,也好伺候倆人,跑個腿兒乾的。

樊氏想他們住在學堂裡,還要分出時間洗衣裳做雜活兒,竇小郎都有轉運時不時跟去伺候,就跟樑貴商量買了個小廝跟着伺候。

梁氏聽他們幾個說着話,眼幾乎不錯竇三郎和竇清幽,催促着倆人多吃點,“吃完趕緊去好好睡一覺!”

困是真的困,竇清幽沒多吃,怕吃太飽睡了不舒服,又讓竇三郎把給幾人帶的小玩意兒分給他們,摸了摸小六,撐不住回內院樓上睡去了。

出門在外總不那麼方便,雖然容華也極盡所能讓她吃睡舒適,畢竟趕路時間多,又不是自己的家。睡到自己的牀上,竇清幽熨帖的嘆口氣,“明兒個別叫我那麼早……”說着就已經睡着了。

櫻桃看看,把紗帳給她放下掖好,閂了門,她到外間踏上守夜。

這一覺睡得太沉,等醒過來,已經巳時正了,日頭都快正頭了。

二黑朝着她汪汪叫兩聲,就跟着她上樓下樓。

櫻桃忙端了飯出來,說竇三郎去送村後山坡果園了,梁氏去釀酒坊了,讓她吃了飯好好歇着。

竇清幽不是很餓,稍微吃了點,伸了個懶腰,到釀酒坊來。

大熱的天,走路還不穩的小六由梁氏帶着,正在教來學習釀酒的村人。之前說的是家裡的酒釀壞了,她們家會負責再教。但竇三郎和竇清幽都不在家,只有梁氏一個帶着倆娃兒。

楊里正過來建議,誰家沒學會的,讓再到作坊裡學一回,也省的梁氏去教不方便。就給了二兩銀子,哪有都教他們了,還得上門指導的。

那些村人也都知道梁氏一個寡婦帶着娃兒慣着釀酒坊和龍鬚麪作坊不容易,竇三郎和竇清幽又隨樑家去了南方,就自動上門來再學一遍。

竇清幽過來,接手了梁氏的活兒,給拿着釀壞酒的兩家看了後,仔細又講了一遍讓他們注意釀酒時候的清潔和嚴格的步驟。

她本就比梁氏更精通,幾句話就點明瞭他們釀酒的時候由於衛生不好,又保存不善,才讓酒壞了的。

兩家人聽明白,又感謝了一遍,這才又去看了釀酒坊裡竇嬸兒她們掙釀的酒,“這地方就乾淨!我們回去也得弄個乾淨的地方,啥都弄乾淨了再釀!”

“尤其是夏天,天氣炎熱,蟲蟻多,一個不慎,就壞了一罈子酒了。”竇清幽點頭。

正說着,李媽媽蹙着眉進來回稟,“太太!小姐!那何有福又來了,說是又釀壞了,拿了酒罈子過來學習。”

“何有福……”竇清幽皺眉。何有福是楊鳳仙的丈夫,他來學釀酒……

李媽媽就解釋,“他們村的何老漢當初買了三十來棵果樹,但因爲他兒子去外面做工的時候被掉下來的石頭砸死了,孫子又得了大病,就把小果園賣給了何有福。之前規定的誰家轉讓了,連釀酒的機會也是一塊轉的,少爺和小姐走後,他就跟着其他村人過來學釀酒。前些日子就來過好幾次,隔三差五來,說是手笨,釀的酒壞了,讓太太多教教他!”

梁氏臉色拉長難看。

竇清幽一聽隔三差五來,目光一冷,叫梁氏別出來,就隨着李媽媽出來。

等離的人遠了,李媽媽才小聲又道,“這何有福對太太很諂媚,說話也輕浮,說啥和太太同病相憐的。又拿着買咱家果樹,開辦果園,以後要賣給咱三分之一的果子,他得學會釀酒,就屢次三番上門來。”

竇清幽出來,那何有福正等在外面,趕着一輛驢車,拉着兩個罈子。二十多歲的樣子,麪皮兒很白,有點吊白眼。見門開了,立馬露出諂媚的笑。

李媽媽看見她,眼神就陰了陰,壓低聲音道,“怕真打了他,本來沒事兒也打出事兒來了。”

竇清幽點頭。

何有福看看她,長得標誌穿的貴氣,身邊跟着丫鬟婆子,就笑着道,“這是四娘吧!我是何有福,我家前個月學的釀酒,這不總是釀壞,你娘說釀壞了,能再來學,直到學會。你娘說你們兄妹去南方了,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張口就叫竇清幽四娘,閉口就說你娘你娘,像是跟梁氏很熟稔般,不僅輕浮,而且居心不善!

莊媽媽厲眼喝了聲,“哪來的狗東西!膽敢叫我們小姐的名字!走運!掌嘴!”

她喝的李走運都愣了下,忙過來。

何有福臉色也變了,“不就是叫四孃的!起了名字不就是讓叫的。”

“他算什麼狗東西!掌嘴!”莊媽媽怒道。

李走運也冷沉了臉,毫不客氣的上來抓着何有福,啪啪啪幾個巴掌,狠狠打上去。

何有福疼的直叫,一張白麪皮兒的臉轉眼就被打紅腫起來,“是你們說釀壞再來學,直到學會爲止,我來學,你們卻打人!不就叫個名字,名字還不是讓叫的!?”

“長輩親戚鄉里朋友能叫,你個雜種狗就欠打!”李走運人高馬大,看他還還嘴,上來又打兩個巴掌。

竇清幽冷眼看着,“李走運!你請了楊里正,在叫了大何村裡正到他家裡一趟,看他是真釀壞了酒,還是打着釀壞酒的旗號,來我們釀酒坊壞事,藉機謀害的!查實之後,和竇家刁家趙家一起列入黑名單!”

何有福一聽,急忙辯解,“我不是來壞事的!也不是藉機謀害的!你們不能仇恨竇家,就對我也仇恨起來了!楊鳳仙和竇傳家通姦,我也是受害人!我和你娘同病相憐,都是受害的人!我一個寡漢帶着娃兒也不容易,我不過想釀些酒,掙錢補貼家用!”

“補貼家用?難道你兩個閨女逢年過節去竇家拿的還不夠補貼家用的?”竇清幽冷呵。

李走運喊了個人,直接押住何有福,讓轉運去叫楊里正。

何有福還想狡辯,“我真的是來學釀酒,你們不信,看我車上的兩罈子酒,我試釀的可都壞了!不壞我也不會來的!你們自己看看!不能冤枉我!我知道你娘一個寡婦帶着娃兒管一攤子不同意,我跟她同病相憐,又咋會謀害你們的!”

“越說越放肆。”李媽媽也恨不得上去狠狠打他幾個巴掌,打爛他的嘴。

李走運直接掐了他的脖子,“原來是個雜碎!你再敢說一句,我讓你這輩子說不了話!”

他跟着從北走到南,也見識了更多,還經歷了劫匪,胳膊上的傷都纔剛好,對付何有福綽綽有餘,旁邊還有個人幫忙。

何有福嚇的頓時不敢吭聲。

楊里正很快過來,一塊回來的還有去村後山坡果園的竇三郎,聽了轉運說的,竇三郎就怒沉於臉。

楊里正坐在驢車上,跟竇三郎道,“我離的遠不知道,原來是打着學釀酒的藉口來找茬兒壞事兒。這種浪蕩之人,就該一次收拾到他再也不敢!”

看他過來,竇清幽過來跟他簡單解釋兩句。

竇三郎點頭,陰冷的看着何有福,“既然你們家屢次釀壞酒,那我就上門去看看,你們是如何釀壞的!”沉聲吩咐李走運,“帶着人,走!”

楊里正也忙招呼了人,跟着一塊。

何有福有些害怕,想要躲了,卻躲不了了,被幾個人押着去了大何村。

到地方,楊里正就端出架勢,找大何村的里正。

何里正出來,一聽情況,看看何有福,立馬就猜到他怕是打了梁氏的主意,竇秀才先前不在家,現在回來了,立馬就收拾他來了,上來招呼了之後,說是何有福從何老漢手裡轉買的,這個他不太清楚。

竇三郎直接到了何有福家裡。

李走運就去搜他們家釀的酒。

何有福的爹孃,急忙忙攔着,喊着不讓碰,“你們不是官府的人,憑啥搜我家!?你們仗勢欺人啊!”

“有何里正在這,你們說仗勢欺人?”竇三郎冷眼看着他們。

那邊李走運已經搜出來,好幾罈子,不僅葚子酒,李子酒,還有新釀的桃子酒和葡萄酒。

因爲楊鳳仙和竇傳家通姦,何家鬧了起來,竇傳家賠了二百兩銀子,算是買了楊鳳仙。何有福剛開始雖然不太滿足,但想着還有以後。時不時倆閨女過去找楊鳳仙,然後得些好處。

誰知道以後卻是沒啥油水好處的以後,竇傳家把銀子都給刁氏和竇佔奎拿着,他根本沒啥銀子,去了也就只得些吃食的玩意兒。再以後,竇家釀酒出事,連果園銀子啥啥全都被梁氏娘幾個又弄走了。更是啥也沒了。

何有福就想到了梁氏,既然那陳天寶都能得了那麼大好處,建了個大酒樓,那他也肯定能行!雖然梁氏是個老黃花了,他還年輕,不過打扮的好,看着也不顯老。陳天寶都能啃下去,他也能!

但他又有些不敢,等竇三郎考中了功名,他就更加覺的得去啃梁氏這個老黃花。尤其是竇三郎和竇清幽都隨樑家去南方了,家裡只有一個梁氏,他又年輕長的也俊,過去稍加勾引,梁氏就算看不上他,不會想嫁給他,也會忍受不住寂寞跟他私通,到時候他就能從梁氏那裡拿得好處!

所以,他一邊釀酒,一邊又故意釀壞小壇的,藉機勾引梁氏。只是梁氏不上鉤,他還沒想出別的辦法,結果竇三郎兄妹竟然回來了,還直接抓了他搜到家裡來。

“少爺!兩位里正!你們看這些酒,全都是好的!葚子酒都已經釀成了!”李走運兩人搬了罈子出來。

“這……”何里正遲疑的看向竇三郎和楊里正。

楊里正怒哼一聲,“居心叵測,謀害人心,直接把他送官!不挨一頓杖行,狗改不了吃屎!”

送了官府,少說幾十大板,何里正就求情,說是以後嚴加監看何有福,再敢有害人之心,必定親自送到官府去。

楊里正給竇三郎使眼色,藉機下坡,放了何有福,不然送到官府,他要是咬上了梁氏,對她名聲有損。現在釀酒坊也沒有損失,就把他送官,對他名聲也不太好聽,恐有人說他太過不仁。

竇三郎冷眼看着何有福,“若再敢有下次,我來教你好好做人!”

何有福低着頭,縮着個脖子,不敢吭聲。

村裡的人都圍過來看,議論紛紛的,指責何有福給他們村丟臉,到時候會連累的他們釀酒也受影響。

竇三郎和楊里正直接通告村人,何有福家被列入黑名單,帶着人離開。

梁氏在家裡罵了一通,也忍不住考慮,她是不是不找個人再嫁,就會源源不斷的人來算計!?到時候她的名聲毀了,受影響的還是幾個娃兒。大兒子現在都已經是秀才了!閨女也漸漸的大了的。

“娘?娘?”竇清幽叫她。

梁氏回神,見她在叫她,應了聲,“終究惡毒不起來,家業越大,身份越高,顧慮的也就越多!日他孃的!坐在家裡不動,都能被人算計!”說到最後,忍不住咒罵。

“就算顧慮,也不能左顧右盼,踟躕不前,反倒更被算計!娘該拿出氣勢就拿出氣勢來!咱家又不準備當好人!再說,是不是好人,也不是個別人說了算了!那些褒貶不一的人,人家不是過的更肆意!”竇清幽跟她道。

“啥褒貶不一的人?”梁氏這個就不懂了,她們家現在就褒貶不一啊!

竇清幽笑,“亦正亦邪的人!壞人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好人一生行善,老了一個不慎,就晚節不保。”

梁氏哼了哼,“還真是這樣!那老孃也不學着非做個好人了!再說,老孃本來就不是啥多好的人!”

“娘當然是好人啊!咱們積德行善,可是功勞不小的!”竇清幽笑着恭維她。

梁氏白她一眼,想了想,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

“娘想說啥?”竇清幽問她。

梁氏說不出口,兒子都快說親成親了,她要問是不是再嫁,也不好問。又想她反正得做個強硬的管家人,再有人敢算計,直接打就是!擺擺手,“沒啥!再碰到膽敢算計的賤人,我直接上打的!”

竇清幽點頭,跟她一塊去做了飯,也沒再聽她提別的,也就不再多問。

竇三郎回來時,轉運那邊打聽的消息也已經打聽得了,“那唐家的小姐叫唐宛如,今年十六,家裡要說親了,媒婆還來找過太太,有一家人說的就是這唐小姐,不過被太太推了。又說了盧家的盧秀才,不過盧家之前弄出和竇二孃定親又退親的事,所以這次很低調。都要議親了,唐家小姐不願意,竇大郎過去了唐家村,兩人私會,被唐家的人抓住,當場打斷了腿。”

竇清幽聽的無語半晌,“現在盧家和唐家的親事還定得的成嗎?”

轉運嘿嘿一笑,“這個奴才就不太清楚了,沒打聽到。不過盧家先被竇二孃坑了,這個議親的唐小姐又跟竇大郎不清不楚,還真是孽緣!估計要氣的不輕!聽說竇大郎治腿,都是去縣城治的,沒敢去鎮上,怕碰到了盧大夫,再給他來一下子!”

梁氏翻了翻眼,“這盧家不知道是倒黴啊!還是識人不清啊!?”

竇清幽讓再去打聽,看盧家和唐家的親事成了沒有,“既然能打聽到,鎮上該有人說閒話的。”

轉運應聲,又去打聽。

盧太太自然也打聽到了些東西,聽唐宛如和竇大郎不清不楚的,氣恨難忍,直接撕毀了庚帖,“簡直欺人太甚!”

盧老爺也覺的甚是丟人,都不願意再出門。

盧太太氣恨異常,直接到唐秀才家裡,退了親。本來就因爲竇二孃的定親退親弄的兒子名聲不好,說親也說不了更好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唐秀才家名聲好,那唐宛如也是個性情溫婉賢良的,這才勉強同意。沒想到唐宛如竟然早就跟竇大郎勾搭了!簡直氣死她了!

唐秀才夫婦也都氣的不行,尤其一下子,唐宛如和竇大郎勾搭,盧家強勢退親的流言傳了個滿天飛。氣恨盧太太散播消息,毀他閨女名聲!又恨不得把竇大郎打死!

偏偏唐宛如還被竇大郎勾的上了心,死活非他不嫁。更是讓唐秀才夫婦氣恨的咬牙切齒。

竇家名聲盡毀,竇大郎本來就是抱養的,還有個竇傳家那樣的爹。而刁氏和竇佔奎的名聲也很是難聽。一家裡弄的烏煙瘴氣。看梁氏娘幾個風光出息了,還舔着臉過去求和,想要再占人家家產。這種人家,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閨女嫁過去!

唐宛如在家裡不吃不喝,關在屋裡絕食,“你們就只看那些人說的,罵的,那些人得了梁氏和樑家的好處,自然會偏幫着她們說話!就算竇家不好,孝直跟他們又不是一路人!那些也都不怨孝直!他也是被害的!反正我除了他,誰也不嫁!”

唐秀才拿着荊條,要去打死她,“都別攔着我,我今兒個非要打死她個逆女不可!”

家裡人都攔着,“已經打了一次了,別再打了!”

又勸唐宛如別頂嘴,奶奶姥姥姐姐一塊上,唐宛如就死咬着非要嫁給竇大郎,死活都要嫁給他。

唐宛如姐姐唐宛玉看着她決絕的樣子,心生不好,悄聲問她,“那個竇孝直是不是對你……對你……那個了?”

嚇的唐宛如一驚,臉色就變了。

看她的樣子,唐宛玉知道她猜中了,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宛如!你咋能這麼傻!你……你真是要氣死爹孃了!”

唐宛如捂着臉哭個不停,哭的說不上來話。

唐宛玉抓着她逼問,“到底情況咋樣,你給我說清楚了!”

這邊唐宛如哭了半天,歇下來,“我…。我一開始也就是覺的…他對我好!他人也好。他經常給我送東西,我剛開始也拒絕他了,可是後來……”後來她看一個人對她那麼癡心,三年如一日,就覺的不能辜負了這樣的深情厚誼。

“那你是沒長腦子,沒有媒聘,你就…就跟他……。”唐宛玉怒問。

唐宛如哭着低聲說,竇大郎偷偷跑過來找她,說要來提親,怕她爹孃不同意,然後找她想辦法。平常見面雖然也有親暱的舉動,誰知道那天他直接撲上她,就把她脫了衣裳,行了夫妻之事。說是這樣,就一定能成親,能在一起了。

“我也想過,他們家一團障氣,本來不想跟他好了,聽爹孃的找個人家。誰知道……我現在要是不嫁給他,我還能咋辦!?”

唐宛玉氣的臉色發青,出來跟她爹孃一說,和竇家的親是非結不可了,唐秀才都氣的兩眼發黑,“孽障!孽障!我咋會生出這種孽障來!給我打死她!就是打死她,也不能讓她給我丟人現眼!”

家裡一時間差點鬧翻了天。

竇清幽這邊也很快得到消息,“盧家應該不會那麼沒品,宣揚唐家小姐和竇大郎的事。”

“還不是想娶人家閨女,娶不上,這才故意散播流言,讓人家不得不把閨女嫁進門!一個一個的,就會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梁氏忍不住咒罵,誰要敢這樣算計她閨女,她拿刀砍死那人!

“這下,怕是唐家還真得把閨女嫁過來了!要不止一次,說不定出人命了!”竇清幽皺眉,蠢貨總是那麼多!一個秀才教出來的閨女,竟然也這麼蠢!

唐家沒有辦法,也是怕唐宛如真要有了身孕,又不敢找大夫來看,也捨不得真的把閨女逼死了。只能向竇家低頭,同意唐宛如嫁去竇家,以後就當沒這個閨女!

竇清幽還以爲竇家會準備了聘禮,高高興興上門定親,結果竇家並沒有動靜。

“咋回事兒?他們難不成還提了條件?”

其他人也都這麼猜測,竇家趁機提了條件,要宰唐家一筆。唐秀才家可是唐家村的大戶,家裡富了兩代了。

竇大郎卻是真心想要娶唐宛如,他下了幾年的功夫,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脆脆着刁氏和竇佔奎趕緊準備聘禮,去唐家提親。

刁氏陰着臉站在門口看着他,“這個時候去提親,不是擺明了向衆人承認,你跟那唐宛如有了首尾!?再說結親是結親家,不是結仇的!唐家現在恨不得撕吃了我們,把閨女嫁到我們家來?誰知道咋想的!這門親事不能應!”

竇大郎驚了,“奶奶!爲啥不能應!?我們家現在的名聲,我今年也已經十八了,功名也沒有,唐家算是最好的親事了!她們家都已經同意了,爲啥不應!?”

刁氏陰沉的看着他,“你現在還瘸着腿,還沒治好,等你的腿治好了再說吧!”

看她要走,竇大郎急忙叫她,“奶奶!奶奶!唐家好不容易答應了!我和宛如終於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奶奶爲啥不願意去提親?!是不是怕她們家獅子大開口?”

刁氏怒哼一聲,“她們家自視甚高,好像施捨一樣,又看不起我們家,這樣的媳婦兒娶回來,供着她嗎?!要娶就得娶門當戶對的!你今年也不小了,也的確是該說親了,我會給你說一門好親事!唐家那邊,你就死了心吧!”

竇大郎不願意,“我只想娶宛如!我和她是情投意合!唐家現在都同意了!”又喊了竇二孃,讓她幫着求情,“二孃!大哥之前對你那麼好,從來沒有求過你,你就幫幫大哥吧!求求奶奶,讓我娶了宛如吧!她一定會是個好嫂子的!”

竇二孃看他的樣子,暗自瞥了下嘴,“大哥先別急,我先去跟奶奶說一說!”過去找刁氏說話,“姥姥!唐家也不算太差,聽說那唐家的小姐也是知書達理的,咱們家現在名聲被壞了,大哥想要說個好親事,也不容易!可能還要被人坑一筆彩禮。這個唐家既然願意把閨女嫁過來,不要彩禮帶着嫁妝也肯定嫁過來!姥姥就同意了吧!”

她實在覺的就竇大郎的樣子,很難娶到個好的!她這邊已經有了那門好親事,不用發愁了,只用到時候帶着嫁妝嫁過去就行了。竇大郎能娶了唐宛如,也算不錯了。

刁氏看她還幫着勸話,擡眼瞪着她,“二孃!你勸的啥話!他咋能娶唐家的閨女!我都安排好了,他是不能娶唐家的閨女的!你也別在我這勸話!該勸勸他死了那條心!好好的把他的腿養好!不然以後成瘸子嗎?!”

竇二孃皺眉,覺的她有點不尋常,“姥姥?娶唐家的閨女也不虧啊!”

“你給我閉嘴!再勸讓大郎娶唐家的閨女,別怪我打你!去勸他死心去!”刁氏怒道。還傻的不行!

竇二孃見勸不通,刁氏是鐵着心不會讓竇大郎娶唐宛如,她有些想不通,難道姥姥跟唐家有仇不成!?那把唐家閨女娶進門,不是正好也教訓了唐家!?

竇大郎還等着她的消息,“二孃!奶奶答應了沒有?”

“沒有!奶奶讓你死了這條心!她和爺爺都不同意你娶唐家閨女!”竇二孃看着他道。

竇大郎滿臉失望,可他的腿斷了,現在夾着板子,又不能動,又下不了牀,“二孃!你去找爹!讓爹過來勸奶奶!這門親事,要是錯過了,我怕是就娶不上媳婦兒了!”

竇二孃很是有些看不上他,考個功名都考不上,一副立不起來的樣子。不過想着他要是哪天真考中了功名,她還得藉着他的勢,嫁到大戶人家裡去,到時候有個強硬的孃家,她在大戶人家也不會太受委屈。想了想,就答應他,出去找竇傳家來。

不過她估計竇傳家也不一定能勸得動!最近他好像對姥姥和姥爺,對他們變了。

刁氏看她出門,就叫住她,“你幹啥去?!給我回來!”

“姥姥!我出去一趟!到釀酒坊那邊看看!一會就回來!”竇二孃笑笑。

“哪都不許去!”刁氏直接嚴聲道。倆人說的話,早就聽見了。

竇二孃看着,也就不再多說。

外面竇傳家卻是聽說了,想了想竇大郎,又聽楊鳳仙說的可以和唐家交好,唐家村也遍種果樹,他們也在釀酒,就過來問這門親事。他好歹是大郎的爹,定親啥的,他也得出面。

竇大郎看到他過來,趕緊叫他,“爹!爹!唐家答應親事了!奶奶不同意,你快去勸勸奶奶吧!”

竇傳家詫異,“你奶奶爲啥不同意?”他也覺的唐家這門親很不錯,如果不是那些流言,他們帶着禮上門去求,都求不來。

“我也不知道!我是爹的兒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竇大郎不知道刁氏爲啥不同意,想找竇傳家當家做主,給他定親,娶唐宛如。

竇傳家過來跟刁氏和竇佔奎問情況,“既然唐家已經同意,也該商量定親,娶親的事了!大郎不小了,那唐家的小姐好像也不小了!”

“我說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不匹配!你們都不要再來說了!”刁氏死咬着不放。

竇傳家也想,她這是爲了坑唐家一筆嫁妝,只是唐家門戶比他們高,是不可能嫁了閨女,再陪一大筆嫁妝的。

刁氏要趕走他,也氣恨的咬牙不止。擔心唐宛如的肚子爭氣,懷上了身孕,甩不開。

而唐家見他們遲遲不來提親,也猜他們爲了銀錢,唐秀才更是憤恨惱怒,要把唐宛如嫁到外地去,就說成過親,繼室也行!總比嫁進竇家那種火坑強百倍!

可唐宛如卻懷孕了。

------題外話------

病號一天實在寫不出兩萬,先欠着/(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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