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傳家也不會看着竇二孃被那麼打,刁氏不攔,他已經上去攔着竇翠玲,拉開她,“二孃還小,本來就嚇壞了,你快別打她了!”
竇翠玲順勢被拉開,還哭着指着竇二孃罵着。
刁氏哭着摟着竇二孃,“二孃昨兒個已經上吊,差點就死了!你們這是再逼一次,非得把二孃逼死才罷休啊!”
竇二孃也大哭。
竇佔奎開始罵梁氏和竇四娘,攪家精,惹禍精,老竇家就敗壞在她們手裡了。
梁氏要出去對罵,竇清幽拉住她,“這個債我們已經認了,也還了,事情我們也頂下來了,再說抱怨的話,反倒我們吃虧還落個惡名聲。讓她們一家幾口子先鬧去,你就別罵,學學人家裝可憐。再說我們也真的是可憐。”
竇三郎看了看她,心裡疑惑妹妹咋突然變聰明瞭,不過他很贊同這話,“娘最好別罵。”
嫁進這個家裡,梁氏唯一沒有受屈的地方就是成親幾年沒娃兒,沒有人怨怪她。可過了這麼多年,她越來越嫌惡他們一家幾口子,被一帶一激怒,又哪裡能說出好聽的話來。
“娘!?”竇小郎搖搖她的胳膊。
梁氏擰着眉頭,憤懣又帶着狐疑的看着閨女和兒子,“是他們惡人先告狀,那個該死的小賤人還要害死你!”想起這個,她就恨不得過去掐死竇二孃。
所以竇清幽才及時的喊頭疼頭昏,把她招進屋裡來。
“所以不罵她們,咱們贏一次。”竇清幽看梁氏還不懂,只知道不吃虧,強橫的罵,叫,忍不住皺了下眉。一味強橫不用腦子,會吃虧吃死的。
“本來我們就佔着理……”梁氏是沒理也能賴三分的。但往往,會顯的她強橫欺人。即使佔着理了,也成了賴理。
見閨女兒子都贊同,梁氏聽着外面還在哭,大門外還有人過來問情況,就恨怒的咬牙,“可八十兩銀子,指望啥還!?又憑啥都讓我們替那個該死的小賤人還!”
“我有辦法還。種上棉花,我們就去擺攤。”竇清幽心裡已經有了好幾個主意,得等棉花種上樑氏和竇三郎閒下來。至於還這個銀子,她也想通了。與其逼着竇二孃立欠條,最後銀子還是他們還,還讓刁氏和竇翠玲她們鬧着逼死竇二孃了,那她就換一種方法。
“擺攤?擺攤賣啥?”竇小郎聽她說擺攤,立馬問。
“賣好吃的。”竇清幽轉移梁氏的注意力。
梁氏是堅決不想還這個銀子,可她心裡也明白,這個銀子逃不掉,所以才更加怒憤。
外面院裡的刁氏和竇翠玲幾個看打也打了,還有外人過來勸和,梁氏愣是進屋不出來,也不嚷罵,倒是讓他們哭了一場,有點接不下去了。來之前就想過事情會咋發展,可現在事情完全沒朝着他們想的那樣發展。
來勸和的還有楊嬸子,“二孃昨兒個都嚇的上吊了,幹啥還打二孃啊!多好的閨女,哪能這樣打啊!再說打壞那玉佩,又不光怪二孃!她平常賢惠又懂事,村裡可是知道她的!”
其他幾個也有人應和,“快別打了!都把閨女打壞了!”
竇翠玲拉着人就想哭訴一番。
竇清幽跟梁氏低語完,讓她出去。
梁氏看看仨孩子,皺着眉出來,“你們也別在這又哭又鬧的了!我閨女被誣陷打壞玉佩我都沒鬧,被人差點害死我也沒鬧。事情已經出了,二孃現在是老竇家的閨女,這債我們也認了,我都沒打她一下,你們倆倒是過來把她打成這個樣子。”
竇翠玲瞬間臉色難看。
梁氏斜着她,“銀子我會找我孃家商量還上,也不用拿着那倆簪子鐲子過來,好像我要你陪嫁,咋着你了一樣!”
竇翠玲頓時哭訴不出來了,她心裡也怕,怕梁氏在人前罵出二孃把竇四娘推下河的事,就算不是她推的,當時就她們倆,竇四娘頭上的兩個包是證據。看着梁氏,不甘願她變會說話了,還是碰巧了,哭道,“大嫂!我是來得急,又實在沒銀子,這才急匆匆拿了陪嫁的首飾來。”把打二孃的事越過去不提。
“你陪嫁首飾還有一堆,我孃家給我陪嫁一匣子可就剩兩件。”梁氏冷笑。
樑貴和樊氏就生這一個閨女,當初家裡條件在村裡也算好的,梁氏雖然好吃嘴,但織布繡活兒也好,掙了些私房錢,所以陪嫁的首飾就比別人多了些。
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一點點吊,也就只剩下兩樣了。
竇翠玲和刁氏臉色難看起來。
趙成志就拉了竇翠玲,“咱還是回家,商量賣點地吧!”
“陪嫁首飾都不要,會要你們賣地的錢?那我們成啥了?不被人罵死,戳脊梁骨!?你們快別壞我了!”梁氏心裡很是怒恨不忿,不過看他們說不上話,覺得閨女教的話還真有種不一樣的快意,“再說,咱們這一帶靠着洺河,還有碼頭,幾乎勤快的人家都種了棉花。家境好點的,誰家沒個十兩二十兩存銀?我去孃家借去!至於你們,不是經常說家境不好?這三兩多銀子還有借來的,你們還是拿回去吧!家裡娃兒唸書說媒,手裡總要留錢的!”
楊嬸子看她說的竇翠玲滿臉淚不敢吭聲,就張嘴接上了,“哎呦!傳家媳婦兒!你說誰家一二十兩銀子存銀的,這話出來,怕是沒幾個敢承認的!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可不比你孃家,種着好幾畝棉花,還釀酒做生意的!”
“你們家沒有,我孃家有!我們出了這麼大的事,二孃打壞那玉佩值一百兩,這剩下的六十兩銀子,我們砸鍋賣鐵還!我孃家也不會看我們過不下去,家底掏出來也會幫我們的!”梁氏這話說的有些沒底氣,讓孃家一下子拿一二十兩銀子,怕是她爹都不會答應吧?
楊嬸子還要說,就聽一旁有人嗤笑一聲,扭頭一看,正見村裡竇大成的娘笑,卻是笑她的,一下子反應過來。要是誰家沒個一二十兩銀子,那說媳婦兒就難了!頓時有些臉色難看。
梁氏到廚屋裡拿了幾個高粱麪餅子,叫三郎,“出來套牛車,我把餅子包上。”
“你們這是幹啥去?”竇傳家忙問,他有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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