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許三郎就不情不願的跟着程曦站起身,按照程曦的要求,板着一副臉孔,端起酒杯大聲說道,“感謝各位貴客前來,喝舍弟許奕跟妻姐程欣的喜酒,也希望各位以後能多多關照醉清風酒樓,在下敬各位一杯,先乾爲敬。”
說完,許三郎就一口將杯子裡的酒乾了,然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那些聽見了許三郎說話的賓客,有的還沒回過神來,還愣愣看着許三郎這邊,倒也有跟着端起杯子向這邊示意,先幹爲淨,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並沒有將許三郎看在眼裡,只當做沒聽見,他們可是衝着薛小將軍來的。
當然也有不少人將許三郎的話聽得仔細,聽出了其中錯中複雜的關係,剛說話這人的弟弟是新郎,還說新娘是妻姐,那麼應該就是兩姐妹嫁給了兩兄弟。
這新娘是薛小將軍外侄女,那男子身邊的美貌女子,那不也是薛小將軍的侄女麼?
想到這一層,便有好些想着巴結薛小將軍不成,想從其它地方下手的人,眼睛發亮盯着這邊,準備找着機會上前。
一旁的程曦則很是無語,看着許三郎那一張板着的臉,讓他招呼客人,還真是個錯誤的決定,這筆薛小將軍的直接不搭理,也好不了多少吧,只許三郎都已經這麼做了,程曦也沒辦法再讓許三郎從來一遍,也只能作罷。
程曦原本倒是想自己起身招呼,但是來了這裡這幾年,她也差不多瞭解到這裡的情況,這種場合,實在是沒有她一個女子說話的份兒,她這才乖乖閉着嘴,讓許三郎出面開口。
程曦只很是嫌棄的瞪了一眼許三郎,便不再搭理許三郎了,只邊心不在焉的吃着飯,邊看着薛小將軍帶着阿奕到處敬酒,許三郎看着程曦這樣,心裡暗想怕是程曦嫌棄自己沒辦好生了氣,便一臉討好不停的給程曦夾着菜。
兩個人正彆扭着,不想就突然有兩個人端着酒杯過來了,程曦遊離的目光剛好注意到兩人,疑惑看着兩人靠近這邊,然後對着她跟許三郎笑着一臉諂媚,抱拳施禮說道,“在下張二,在下王五見過兩位,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程曦不明白這兩人要幹啥,不過見着這兩人一上來就先自我介紹自爆家門,出於禮貌,程曦也只得答應,“我叫程曦,他是我相公許三郎。”
那兩個人笑着應道,“原來是許兄許夫人,有禮了。”
許三郎淡淡應道,“兩位客氣,可是有事?”
那其中一人一臉諂媚笑意開口說道,“在下剛聽到許兄說新郎是令弟,所以特來恭喜一番。”
程曦擔心許三郎又冷着臉將人嚇跑了,忙自己先一步客氣的笑着應道,“二位真是客氣,我替他們謝過二位,二位想必都是這懷安城的貴人,這酒樓以後便是那一對兒新人的產業了,還請二位以後多多關照纔是。”
那人恍然大悟道,“原來這酒樓是兩位新人的啊,那以後肯定會常來叨擾了。”
程曦笑着道,“求之不得,相公,我們敬二位貴客一杯。”
“好說好說,我們敬兩位纔是。”
……
有了上來攀關係的第一班人,緊接着就有了第二班人,第三班人,程曦都客氣的招呼,順帶給酒樓打一打廣告。
許三郎全程都是那樣一副表情,不過還是不冷不熱的應上幾句,讓人看着就不想再多說,不過大多在看到程曦面上熱情的笑容時,那種感覺就消散了,看到有見到許三郎這樣,表情不耐的,程曦還會解釋兩句,是許三郎本就這個性子。
這樣下來,許三郎跟程曦倒是接待了不少過來敬酒的人,一直到阿奕跟薛小將軍敬完酒回來桌邊坐下,那些人才陸陸續續的安靜下來,不再往程曦這邊跑。
薛小將軍雖然跟阿奕敬酒去了,不過這邊的情景卻還是有注意到,回來便開口說道,“這些人說的好聽是過來喝喜酒的,其實好些都是想來拉關係沾點便宜的,你們其實不必搭理。”
程曦開口應道,“您是搭理不搭理都無所謂,不過咱還要在這裡開酒樓呢,既然這些人是來拉關係的,拉一拉關係,可對咱們這醉清風沒壞處。”
薛小將軍道,“倒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之後還有人過來敬酒,薛小將軍便一改之前的態度,雖然算不上太熱絡,但好歹還是不會像之前那樣不搭理了。
好些人看着過來敬酒竟然沒有吃薛小將軍的閉門羹了,敬酒的人便開始一批一批的絡繹不絕,這樣下來也是把他們累得夠嗆。
一頓喜酒一直吃到了下午,這酒樓裡客人才陸陸續續的離開,這次許三郎說什麼也不幫阿奕送客了,之後便是阿奕自己站在門口將客人一批批送走。
等到酒樓終於消停下來,收拾妥當,衆人都想癱在椅子上不想動了,原本想着在懷安這邊成親應該不會有多少人,沒成想居然是這樣一番景象,酒席準備不充足,都是現安排,實在是把他們累得夠嗆。
程曦跟着喝了些酒,原本酒量就不好,此時臉色便有些發紅昏昏沉沉的,不過腦子還算清醒,想着自己的酒品實在不怎麼樣,爲避免出醜,便昏昏沉沉的讓許三郎先送她回屋起休息了。
等到她睡了一覺醒來,便聽得阿奕新房那邊鬧騰騰的,此時屋裡已經掌了燈,許三郎坐在不遠處書桌邊上,正在些什麼,聽見牀上的動靜,便放下筆轉身,邊往程曦這邊過來邊說道,“醒了,頭可還覺得難受?”
程曦迷迷糊糊搖了搖頭,聽得外面的吵鬧聲問道,“外面出什麼事兒了?”
程曦搖了搖頭,應道,“沒,阿文帶着人趕過來了,這會兒正鬧洞房呢。”
程曦瞬間想起阿文成親的時候,這阿奕他們可沒少鬧騰他,這會兒怕是帶着人來報復了,只程曦好奇問道,“阿文他們怎麼過來了?”
許三郎應道,“當時你們出事兒,我就派人送信回去了,只路上被薛衛國的人阻攔耽誤了些時日,所以他們現在才趕過來,不過倒是趕巧今天傍晚到了。”
程曦迷迷糊糊點了點頭,許三郎看程曦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乾脆摟着程曦,將程曦抱起來,害怕摔倒的程曦,忙抱住了許三郎的脖子。
許三郎抱着程曦過去了桌邊坐下,然後端起桌上的碗,遞到程曦嘴邊說道,“醒酒湯,喝了好受一些。”
程曦此時雖然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但是腦袋確實有些難受,便乖乖張開嘴,忍着酸味兒喝下。
待喝下之後,許三郎又遞了水給程曦漱口,程曦這才覺得好受些。
聽着外面越來越吵鬧的聲音,程曦歪着頭看着許三郎開口說道,“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許三郎看程曦那眼睛亮閃閃的樣子,便開口應道,“行,你先把衣服穿好。”
邊說着,許三郎又把程曦抱了牀前,將人放在牀上去給程曦找衣服,程曦看着爲自己忙進忙出的許三郎,一臉滿足的笑容,並開口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是養了個女兒啊。”
程曦聽得程曦的話,很是無語的開口應道,“又胡說八道。”
並給程曦找好了衣服過來,程曦嘿嘿的笑着,仍由許三郎給她穿着外面的小襖,又給她披上了貂毛厚披風,裹成一個棉球,才拉着程曦出門。
程曦彆扭的扯着不知道許三郎何時準備的披風,噘着嘴嚷嚷,“穿這麼多手腳都遲鈍了。”
許三郎應道,“外面下雪了,晚上冷的很。”
程曦眼睛發亮激動道,“呀,外面下雪了麼?”
許三郎很是無奈的看着身前跟個孩子似的程曦,開口說道,“下外面已經墊起來了。”
程曦興奮的應道,“那明天不是可以堆雪人了?可惜沒再家裡,也不知道家裡下雪了沒有。”
許三郎應道,“這兩天咱們就動身回去了。”
程曦道,“這麼快?這邊酒樓還沒安排妥當呢。”
許三郎道,“下雪之後路程難走,不早些動身,就不能在月底前趕回梨花村了,而且咱們還要儘快動身前往江南,才能在年前趕到。”
程曦微微皺眉,應道,“時間真是趕呢。”
不過再趕他們也得動身過去,畢竟跟瑞王妃可是說好了,他們怕是都盼着過年他們過去呢,要是沒過去,指不定擔心他們出了事呢。
兩個人邊說着話,便已經到了新房外面,此時新房的房門打開,阿文阿武帶着一羣侍衛圍在新房裡,新娘子頭上的蓋頭早已經揭了,此時阿文手裡正端着一個碗,站在阿奕跟程欣面前,讓兩個人吃麪。
其他人便跟着起鬨,讓阿奕快點,一行人正興奮的等着兩個人吃麪,倒是一點沒注意道進門的程曦跟許三郎。
倒是站在外圍的陳維,看到許三郎跟程曦進門,忙過來施禮跟程曦許三郎打招呼。
程曦不明白阿文怎麼鬧着讓兩人吃麪,便朝着陳維疑惑問道,“他們這是要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