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丞相不在了,總督衛仗着自己人多,倒是一點不將這個紈絝少爺放在眼裡,畢竟這個紈絝少爺什麼樣子,他大概也知道一些,聽得薛大少爺的話,總督衛便開口說道,“薛少爺,本官也會陛下親封的朝廷命官,可不是薛少爺您隨便幾句話就能污衊的,說這話可得講究證據,再說以本官跟丞相大人的交情,薛少爺您覺得本官會暗害丞相大人麼?”
薛大少爺冷哼一聲,“誰知道呢?證據?那個總督衛大人親自送過來的‘神醫’不就是最好的證據?難道總督衛大人還想抵賴,不承認那所謂的‘神醫’是你送過來的麼?”
總督衛微微皺眉開口應道,“薛少爺怎麼就能確定這事兒出在那‘神醫’的身上呢?本官覺得,這事兒還要細查纔是,不一定就是那神醫有問題,本官聽管家說,那神醫的藥可是特意安排過試藥之後才用的。”
薛大少爺看了一眼管家,再看向總督衛說道,“呵,原來總督衛跟管家是一路人,都打算替那‘神醫’開脫的?還是你們一起串通好的,暗害了我爹?如今是想如何?聯合起來,將我這個薛家大少爺也殺了滅口麼?”
那總督衛皺着眉頭看着薛大少爺,心裡暗想這薛少爺怎麼回事?怎麼如此難纏的咬定他跟管家是兇手?總督衛疑惑看向一旁被侍衛架着的管家,心道難道是管家在中間搞了什麼幺蛾子然後拉自己下水的?
只看着管家此時的表情,總督衛就覺得不可能是管家,這管家臉上的悲痛可是裝不出來的,而且管家可是丞相身邊紅人,丞相是管家最大的靠山,這管家是腦子有毛病去害丞相?不可能。
於是總督衛看向薛大少爺,開口說道,“薛少爺您想多了,我跟管家聯合起來暗害丞相大人,這怎麼可能,殺人總需要有殺人的動機,咱們跟丞相大人搞好關係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去暗害丞相大人,薛少爺還是不要固執的胡亂猜測,還是讓本官細細盤查這狀元樓,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抓住真正的真兇纔是。”
薛大少爺冷笑着掃視了一圈將他們團團圍住的總督衛帶過來的人官兵,開口說道,“本少爺還真是想不通,總督衛所謂的抓住真兇,就是帶着這麼多人來,把本少爺團團圍住麼?”
總督衛道,“薛少爺誤會了,在沒有查出真兇之前,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很可疑,本官必須將這些人一一盤查才行,還有那個大夫,也親薛少爺將人交給本官,讓本官審問情況。”
薛大少爺朝着周圍掃視一圈,開口說道,“看看,這總督衛大人如此會說話,繞來繞去,咱們都成了疑犯,總督衛大人卻還在關心他送來的那個‘所謂’的神醫,嘖嘖嘖,總督衛大人真是盡職盡責呢!”
薛大少爺這一番話,卻是讓這院子裡大多薛家的下人和侍衛都將懷疑放在了總督衛身上,再想着總督衛爲管家說話,兩個人相互袒護的做法,更是覺得這個總督衛跟管家都有問題了,有的都甚至開始相信薛大少爺所說,就是這兩個人暗地裡勾結暗害了丞相大人,如今還想栽贓陷害,或者是殺人滅口?
這總督衛大人卻是頭疼的很,心裡也很是懊惱,自己幹嘛突然獻殷勤找來這麼個勞什子‘神醫’過來,如今真的是有理說不清了,加上有這麼個薛大少爺頑固的緊咬着他不放,讓他真的是有些無可奈何。
然而他卻又不敢動這個薛大少爺一下,這真要是動了,便要真的應了薛大少爺那句‘殺人滅口’了,到時候就真的是將謀殺丞相的罪名坐實了。
而且還有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薛丞相的弟弟,薛家的小將軍還在城外守着,雖然兩兄弟似乎有些不合,但是這薛小將軍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大哥莫名死在了懷安城,那肯定是會藉機發作,到時候肯定也是找自己的麻煩。
此時總督大衛心裡就只想着,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然後把自己摘乾淨,不受牽連,可是又被薛大少爺攔着,他真真是急死了。
心裡好一番糾結,總督衛便決定,還是先將一直跟自己唱反調的薛大少爺控制住,然後再查丞相出事的具體情況再說。
等到查出真相或是查到了真兇,想必那個薛小將軍也沒辦法爲難自己了,在他心裡,最難對付的,還是那個手握兵權駐守邊境的薛小將軍。
心裡總算是得出了結論,總督衛便開口說道,“薛大少爺恕罪,這件事情本官是決計要插手徹查的,還請薛大少爺配合,否者薛大少爺耽誤了本官辦案,本官便只能先委屈薛大少爺了。”
說完總督衛揮了揮手,那些人官兵就圍了上來,似乎打算用強了。
而此時薛大少爺帶來的那一對官兵卻是總算不再當不過問任何事情的背景牆了,而是快速在薛大少爺身前彙集,護住了中間的薛大少爺,那些原本薛家的下人家丁小廝侍衛,也都向薛大少爺這邊靠近,匯聚到了一起。
總督衛的這番動作,便是真真的讓這薛家原本的家丁下人覺得,這個總督衛絕對有問題了。
薛大少爺看着總督衛和他帶來的人鬧出的動靜,冷笑着說道,“呵,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了麼?既然是這樣,就別怪我薛家不客氣了。”
說完薛大少就對着擋在他前面的那一羣官兵說道,“通知薛小將軍,可以行動了。”
那官兵聽得薛大少爺的話,便從懷裡掏出來一個信號彈,往天上放了去。
那總督衛看着那信號彈就這樣升上天,然後爆炸開來,很是懊惱的開口說道,“薛大少爺,你這是在引狼入室。”
薛大少爺哈哈大笑,笑完才一臉諷刺的開口說道,“總督衛是不是搞錯了?我薛家爲了保衛大周的疆土,跟遼國不知道交戰多少次,牢牢守住了遼國進犯,如今我薛家人想進個懷安城替我爹收個屍,還變成了引狼入室?這是何道理?”
薛大少爺身後的侍衛聽得薛大少爺的話,底氣也變的足了起來,原本就氣惱總督衛將他們當成嫌犯,此時聽得薛大少爺嘲笑的話,便大聲附和,“就是,我看你這總督衛纔是有問題吧。”
總督衛也是被氣狠了,此時眼裡閃着戾氣,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開口說道,“本官勸薛大少爺還是乖乖的聽本官的話,否者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想着如今的處境,這薛小將軍真的攻進了城,然而薛丞相又在城裡隕了,即便是這事兒跟他毫無關係,被這般一鬧,他怕是也不能獨善其身,更有可能成爲這事兒的淹死鬼。
總督衛此時才覺得,自己好像鑽進了一個之前就設計好了的圈套,把他套的牢牢的根本沒辦法逃脫。
可是如今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心裡便也發起了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這薛小將軍進城不就是爲了抓遼國細作麼?到時候將所有事情都推到遼國細作身上便是,死無對證,想必那薛小將軍也莫可奈何。
若不然留下了這個薛大少爺,一直咬着自己不放,加上之前他聽從丞相的命令死守這懷安城不讓薛小將軍進城,這事兒無論如何都會推到他的身上了。
總督衛覺得自己太無辜,可是沒有人會去聽他無辜的解釋,他只能先下手爲強了。
想到這裡,總督衛眼神陰冷的對自己的人下着命令,“將這些暗害了丞相大人的兇手給我抓起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這個命令一出,就連還被兩個侍衛架着的管家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總督衛,不相信他會下這樣的命令。
然而不管這管家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那些人已經朝着他們中間這一羣人快速的圍攏過來,氣勢洶洶的準備將他們都抓起來。
薛大少爺也沒想到這總督衛會做出這種魚死網破的決定,微微皺起了眉頭,想着如今這處境,想要等救兵一時半會兒的怕是來不了,只能跟這些人硬拼了。
於是薛大少爺大聲說道,“咱們被抓住怕是也只能落得個殺人滅口的下場,反正是個死,不如大家跟他們拼了,說不定還能拼出一條血路。”
被關在屋裡的許三郎,看到外面的動靜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計劃當中突然冒出來總督衛這個大意外,還是個硬茬兒。
如今薛大少爺的處境危險,許三郎當然不能讓他有事兒,就這人的聰明勁兒,若是他真能接手了薛家,或許以後真的會對他們幫助多多。
許三郎邊看着外面的動靜,心裡邊思索的對策,眼看着那總督衛帶來的官兵差不多比薛大少的那一行人多出了兩倍,死死的將他們圍在了中間,越圍越攏,剛好就讓許三郎看到,那個總督衛自己站在外圍落了單。
許三郎大概算了一下自己這裡到那個總督衛身邊的距離,然後就打算找機會開始行動了,就在總督衛帶來的人,跟着薛大少爺的人交上手,場面變得混亂時,覺得沒人有注意他這邊了,他便快速出了門,提氣就往那總督衛所在的位置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