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聽得許三郎的話,瞬間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心道這人還真的是夠簡單粗暴,就直接送金子。
既然許三郎這麼說,不清楚這洗三風俗的程曦,便也只得先這樣打算着,改明兒見了崔嬸兒,程曦打算再細細詢問一番。
結果第二天,程曦一早就拉了崔嬸兒詢問,得到的答案卻是跟許三郎所說一樣,居然洗三還真是如此習俗,金鎖銀鎖之類的東西,或者直接給金子銀子,金鎖銀鎖肯定是來不及打了,程曦便也不再折騰,打算就聽許三郎的。
因爲許文強硬是要給孫子大辦一場洗三宴,這時間又只有這麼兩天,果園這邊的大多也就被借調了過去,程曦乾脆給作坊果園田莊的工人全部都放了三天假,不開工。
程曦跟許三郎也過去幫忙了,程曦最擅長的就所做飯,所以去了廚房幫忙,廚房裡幫忙的人多,倒是不用什麼事兒都她親自動手,但是席面兒菜色都由她負責張羅,有什麼大家都不會做的菜,程曦便需要自己動手了。
這幾年,許文強一家跟着程曦,工錢加程曦大方過年的分紅,也存了不少的積蓄,倒是也捨得,打算把這洗三宴辦的體體面面的。
更讓程曦沒想到,又很是無語的是,這許文強居然差人去給許家人送了請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只這許文強是實實在在的許家人,請許家人來,理論上來說,卻是沒有一點不對的,更甚者,不請許家人才是說不過去。
眼看着明天就是洗三宴了,所有人都忙得前不立粘腳後不粘地,程曦許三郎等人忙完回去的時候,天都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阿文跟許蘭更是直接留在了田莊那邊,第二天一早起來,又要幫忙繼續張羅。
要說最閒的,也就是隻有家裡的客人餘招財跟文淵公子的,程曦他們回去的時候,這兩人居然還坐在客廳外面的樹下賞月,剛好程曦他們回來需要經過這邊,遠遠看到樹下的兩個黑樁嚇了程曦一跳,許三郎眼裡好,告訴她說是文公子他們坐那兒,程曦才鬆了一口氣。
等到過去之後,剛被嚇着的程曦便不客氣的說道,“都這時候了,你們幾個坐這兒幹啥呢?”
餘招財應道,“當然是賞月呢。”
程曦看了看天上模模糊糊的一玄彎月,不明白有啥好看的,隨即開口說道,“我看你們你再這人喂蚊子吧。”
文公子咳嗽一聲,應道,“非也,賞月。”
程曦朝天翻了個白眼,開口說道,“那二位慢慢賞,我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跟着許三郎往自家小樓去了,後面的阿奕盯着兩人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二位不會是被趕出來的吧?”
兩個人居然同時默契的說道,“怎麼會?我們這是在賞月。”
阿奕忍着笑,開口說道,“那二位繼續,我們不打擾了。”說完也拉着程欣離開了,留下了二人繼續在樹下賞月。
前面的程曦聽着後面傳來的話,小聲對一旁的許三郎說道,“這二人不知道又幹了啥事兒,這文公子之前都是人模人樣一副謙謙君子模樣,跟餘招財湊一起之後,便給餘招財帶壞了。”
許三郎應道,“你覺得一個人就這麼幾天能被人帶壞?他之前只是只讓你看到他謙謙君子模樣罷了。”
看着小樓已經到了,不再談論樹下喂蚊子賞月的兩個人,程曦跟許三郎一起進了屋。
琴姑沒有過去那邊幫忙,此時仍舊在小樓下面大廳裡等着的,看到許三郎跟程曦回來,便忙起身招呼道,“主子,夫人,您們回來了?”
比起之前,這琴姑倒是改進了不少,沒了那麼多又是請安又是跪的規矩,程曦也跟着自在了很多,笑着應道,“辛苦琴姑了,您回去休息吧。”
琴姑應道,“好,主子跟夫人在那邊忙肯定累了,樓上浴桶準備了熱水,裡面放了解乏的草藥,主子跟夫人泡一泡解解乏再休息。”
程曦點點頭,“好的,多謝琴姑。”
琴姑應道,“夫人客氣了,奴婢告退。”
之後琴姑就轉身離開,許三郎過去關好了門,程曦提着一旁架子上燈籠,兩個人便上了樓。
此時沒了外人,程曦也終於忍不住吐槽道,“你說這大伯是怎麼回事兒呢,怎麼會請許家人過來?就許老太太那德行,他這是想許家人來拆他的場子還是怎麼滴?還有那許文宇,就是個好東西,他們也不是沒見識過,居然還給他下請帖。”
許三郎應道,“放心,他們如今不敢折騰,這大伯也是算的精的很,就是知道他們如今忌憚我的身份,不敢造次,才故意請了他們過來,你還不知道他那點心思麼?自私小氣的毛病又犯了,這是記着他跟許家那邊人的那點恩怨,所以故意請他們過來呢。”
程曦聽得許三郎這麼一說,心裡便明白了幾分,便開口說道,“那你說許家人會來麼?”
許三郎冷笑一聲,“當然會來了?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想必他們都會過來的。”
程曦癟了癟嘴,“我實在是不樂意見到這些人。”
許三郎道,“看他們吃癟也不想麼?”
程曦搖了搖頭,“想這些人徹底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許三郎沒有再回答程曦,拉着程曦往浴房走,開口說道,“明兒一早還要過去幫忙,早些洗洗睡吧。”
程曦點點頭,也沒再說這個話題,任由許三郎拉着進了浴房。
因爲心裡記掛着過去田莊幫忙的事情,程曦倒是難得沒有賴牀,第二天一早,早早的就醒來了,兩個人收拾妥當,就過去了田莊那邊。
等到過去的時候,田莊那邊已經是熱鬧異常了。
今天孩子們也都沐休了一天,此時已經有不少孩子還在一起打打鬧鬧,給這田莊又增添了一番熱鬧氣氛,許文強心裡高興,不但不嫌孩子們吵鬧,還讓馬氏拿了糖果過去分發給孩子們。
梨花村不少跟許家關係要好的百姓也過來幫忙了,即便這個時候還早,這田莊院子也已經來來往往的有不少人穿梭忙碌着了。
程曦負責在廚房裡幫忙,這席面兒菜色昨天就已經定了下來,動手的事情卻是沒人會讓程曦插手,就只有不會做的菜色,可能一會兒需要程曦動手,所以程曦呆在廚房裡倒是挺閒。
於是程曦乾脆出了廚房,打算去外面溜達一圈,看到門口的一羣孩子,其中有百歲程強和安安,程曦便過去,跟一羣孩子鬧到了一起。
餘招財跟文淵公子過來的時候,程曦剛好還在門口跟孩子們玩耍,看到兩人,程曦心裡又開始好奇,跟孩子們招呼一聲讓他們自己玩兒,程曦便過去門口堵他們去了。
只等程曦看到兩個人時,也忍不住吃驚的說道,“你倆昨晚這是去偷雞去了?”
程曦不說還好,這一說,兩人身後的丫鬟小廝冷哼一聲,便不搭理兩個人,居然結伴快步離開了。
文淵公子那微黑的眼睛看着氣沖沖離開的兩人,忍不住開口對餘招財說道,“餘兄啊,我那小廝都被你家小丫鬟給帶壞了,以前哪兒敢如此在我面前橫呢?”
餘招財苦着臉說道,“這都是給誰害的呢?我說文兄啊,你怎得會有如此嗜好啊?真是把我給害慘了。”
一旁的程曦聽得是一頭霧水,好奇問道,“你倆昨天到底幹啥了?”
文淵公子忙開口應道,“小事,一點小事。”明顯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程曦將目光看向餘招財,餘招財可是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更是想找個人抱怨一通,此時看着程曦,便開始倒起了自己的苦水,“曦兒,我是真的冤啊,這文公子說村裡有個漂亮美人,昨晚硬是要拖着我去偷偷看上一看,誰知道那美人是個寡婦,結果咱們還被她發現給拖進了屋裡。”
程曦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倆居然被一寡婦給非禮了?你倆大男人居然對付不了一個寡婦麼,居然被一寡婦拖進了屋,你們這明顯是醉臥之意不在酒啊?齷齪。”
餘招財苦着臉說道,“我那時候被文公子灌的連路都走不穩了,別說一婦人,就是一小孩兒都對付不了啊,還有,那寡婦好看能好看的過我家月牙兒?文兄啊,我這次可真的是被您給坑慘啦。”
一旁的文淵公子尷尬咳嗽一聲,應道,“我那也是醉酒胡鬧,純屬意外,意外。”
程曦聽完大概,剛開始還強忍着笑,到後來終於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倆人,原來昨晚喝醉幹出了這種事情,難怪被自家丫鬟小廝這般對待了。
程曦的笑聲很快就引來了周圍的人好奇的目光,然後程曦便見着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婦人,扭着腰往他們這邊來了。
那模樣倒是真的生的不錯,不同於少女,有一種成熟女人的美,只程曦看着那扭動的腰,真擔心這人一不小心把腰給扭傷了。
程曦腦子一動,開口說道,“不會是那個吧?”
文淵公子跟餘招財順着程曦的目光看過去,然後面上就掛起了菜色,苦着臉點了點頭,看着那美貌少婦明顯是往這邊來的,文淵公子一閃身就快步往裡面走去,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就消失在了程曦得眼前。
餘招財倒是淡定,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在等着那寡婦過來。
那美貌寡婦果然就是衝着餘招財他們來的,過來了這邊,便嬌滴滴的喊了一聲“餘公子”,這纔跟程曦打了一聲招呼,程曦也沒說話,只輕輕點了點頭,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在旁邊等着餘招財怎麼收場。
美貌寡婦跟程曦打完了招呼,開口繼續嬌滴滴的開口說道,“餘公子,那文公子怎麼走了呀。”
餘招財冷眼看着那美貌寡婦,倒是看的那寡婦有些心慌,眼神開始有些閃躲,這個時候,餘招財纔開口說道,“昨夜是我跟文公子醉酒胡鬧,我再這裡跟姐姐賠個不是,還請姐姐見諒,只姐姐若是再繼續糾纏,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