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王府裡,日日的如履薄冰,他的那個王妃,還有那三個側妃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物,在那樣的夾縫裡,白錦繡覺得自己想要呼吸一下都是極困難的,原本以爲那樣的環境,原本以爲看着他懷抱裡來來往往的女人多了,自己便能夠守住那顆心,縱使眼前的男人再有多麼的出色,白錦繡曾經自負的認爲,自己是能夠守住的。總不至於人被賣了,連情也都輸給了他。
可是,要守住,又是談何容易的事情。
白錦繡曾經伺候着那個男人在冬日的厚雪之下,習武練劍;白錦繡曾經伴着那個男人在很多個的漫漫的長夜裡,研磨做伴;白錦繡曾經看着他面對那彷彿濤天而來的壓力的時候,自若坦然;白錦繡曾經親手梳理過無數次那人墨黑的發;
白錦繡曾經在病重的時候,看着牀頭那手掌天下的人笨拙的拿着藥匙,一副聲勢懾人的嘴臉逼着她去喝那苦得不能再苦的湯藥。
一點一滴,生活中的所有瑣碎,由不得白錦繡忘記的烙在了心裡。想要不愛,太過難爲她了,更何況不能回想的那些火一樣燒着般的夜裡,自己是怎麼樣在那個男人的身下的纏綿!
人常說,抽刀斷水水更流,白錦繡的心裡雖然是想得明白,可是,想要放下卻又是千難萬難。
自從回到了白府,或是因爲自己的心思,或者是因爲肚子裡的那塊肉,白錦繡日漸的消瘦了些,更因爲纏在心裡的那個魔障,想要撂下的卻還在心頭。
前世,今生,白錦繡有時候細想下來,自己竟是活了兩世之人,竟然還沒有活個通透,看來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的確是害人不淺。
白錦繡因爲有心防着瑞雪,所以,自然不會問瑞雪有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也很是注意自己的言語音不透出來半分的異色,就連瑞雪在路上旁敲側擊的問她的時候,白錦繡也只當是糊塗着的虛應的遮掩着。
因爲,比起那份愛來,白錦繡很明白如果再在景王府裡呆下去,只怕她真的會逼瘋掉的。所以,這才橫下了一顆心,就是死也要離開。
卻不料在景王府裡,多少個女人想要懷上的孩子,她卻在無意間真的有了。這讓白錦繡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一些害怕,因爲她十分明白一個孩子對景王孫恪來說意味着什麼,如若是一個男孩子對當今的朝廷又意味着什麼。
當今太后只生養了兩個兒子,一個是當今聖上,一個是孫恪。可是,二人成婚多年,到現在俱都沒有孩子,就連懷過孕的妃子都沒出來一個,所以,這讓滿朝的人都已經若是久旱盼雨了一般。
那麼,這個孩子她能怎麼辦?
白錦繡在苦苦糾結了許多日子以後,纔拿定了主意,只希望是個女孩,如若是個男孩子白錦繡真是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了。
自己留下?
若是到了未來,任何的時候,這件事情犯了出來,那便是多少人的性命,不單是她們白家的上百口子的人頭,只怕其中的干係,無人敢想!
送回到景王府?
一個男孩?就是她跟着回府,她們母子二人又能在那樣的險境裡如何的求生?孫恪是個依靠,可是白錦繡卻不敢把自己的性命投到那人的身上。
想了多少日子了,白錦繡都沒想出結果,到最後,只能是等到了孩子出世的那一天,留給老天爺去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