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輕笑了一下,這個不覺真沒辦法比。若是論起認識的先後來,她上輩子就認識楊崢了啊!
“蔣大哥,這種事情,不是用先來後到來做定斷的。”杜玉娘停頓了一下,並沒有去看蔣寒星,而是彷彿在回憶什麼似的,輕喃道:“有些人,你認識他一輩子,可是卻無法瞭解他。”
杜玉娘想起了賀元庚,前世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可是自己卻始終看不透他,以至於被賀元庚玩弄於股掌之間,到了最後差點死在他手裡。
“有些人,哪怕相識很晚,但是總會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杜玉娘淡然地笑了笑,“我相信,蔣大哥你,總會找到那個讓你相見恨晚的人。”
蔣寒星想說,我跟你便是相見恨晚,錯過你,我便再難遇到那個讓我覺得相見恨晚之人!
可是他最終什麼也沒說。
錯過就是錯過了!
師傅說得對,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猶豫,哪怕被拒絕了,也比這種錯過的遺憾來得能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玉娘,祝你幸福。”蔣寒星是個灑脫的人,既然決定放手了,就不會讓自己再沉浸在這種漩渦裡。
杜玉娘還來不及說什麼,蔣寒星就起身離開了。
杜玉娘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默默的看着他離開,心裡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蔣寒星的厚愛,她只能說聲抱歉,不過她看得出來,蔣寒星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之人,相信很快就會回覆到以前的狀態。
杜玉娘站起身來,回到了後院。她剛進屋,如錦就竄了過來,問她:“姓蔣的找你幹什麼?”
杜玉娘愣了一下,“你還關心這個?”
如錦略有些不大自然的挑了挑眉,目光也轉來轉去的,“誰關心了。”說完一轉身,乾脆不問了。
杜玉娘笑了一聲,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街上行人越來越多,又恢復了往日裡喧鬧的模樣。杜家麪館裡的食客也漸漸多了起來,杜氏父子加上邱大成,三個人忙得腳不沾地。
到了晚上,邱彩蝶和邱大成幹完了活,離開了杜家。
姐弟倆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成,今天蔣大哥是不是過來了。”
邱大成低着頭把腳下的小石子踢走,悶聲道:“嗯!”他看不上蔣寒星那個樣子,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似的。他是很優秀,那又怎麼樣,玉娘還不是一樣沒看上他。
“姐,你是不是還想着他呢?”
邱彩蝶臉上頓時燒了起來,還好此時天色已經很暗了,旁人也瞧不見她的窘迫。
“胡說什麼呢!”她心裡裝着蔣寒星,可惜蔣寒星從來都沒多看過她一眼。他們倆個,一個是飄在天上的白雲,一個是路上的泥,根本沒有任何可能的。
她不是玉娘,配不上蔣大哥。
“我沒胡說,我知道你的心思!”邱大成道:“我看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邱彩蝶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問道:“那個,蔣大哥來找玉娘,是爲了什麼事?”
“我哪兒知道!”邱大成道:“總之你以後少跟他見面!”邱大成說完,快走了兩步,直分不耐煩的樣子。
邱彩蝶只好跟了上去,兩個人並肩往家走,再也沒提這件事。
日子平淡如水,似乎毫無波瀾,沒有一點新鮮事!
田氏養胎,兩個孩子就由李氏和邱彩蝶照看着,劉氏這邊已經出了月子了,可以自己照看六子,如果她有什麼特殊的事,也會喊杜玉娘過來幫忙。
鋪子那邊,生意紅火,每天營業,進貨,打烊,一切都有條不紊。
這樣的生活,讓杜玉娘特別滿意和知足。想想前世的她,何曾過過一天這樣歲月靜好的生活?每天鬥來鬥去的,時刻提防着別人來害她,過得一點滋味都沒有。
時間悄然過去了兩個月,天氣已經有些涼了,晝夜溫差特別大,身體一向很好的兩個小哥倆流了好幾天鼻涕,吃了苦苦的藥以後,纔算好了,又變得活蹦亂跳了,四處搞破壞。
李氏感慨道:“這孩子鬧騰起來,我這老太太的精神頭還真跟不上。你說他一蔫吧吧,我又巴不得他們趕緊歡實起來。”
邱彩蝶也道:“可不是這個理兒,小孩子生病,最難受的就是大人了!”
李氏瞧了瞧邱彩蝶,道:“丫頭,你這些日子可瘦了不少啊,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邱彩蝶轉身把晾乾的衣裳收起來,道:“我吃不胖呢!這體質隨了我娘。”
胡說,明明之前都把肉養起來了,這才幾天的工夫,就又瘦了回去,瞧着氣色也不好了。
邱彩蝶也不說話,只是笑笑,其實她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哪裡騙得過李氏!
晚上李氏就跟杜玉娘說了這事兒。
杜玉娘嘆了一口氣,只道:“我之前就問過她,怕她遇到什麼難處了,不跟我說。可是她閉口不談,說家裡一切都好,我就不好意思再問了。”
李氏點了點頭,“私事是不好打聽。”
“楊崢快兩個月沒來家裡了吧?”
杜玉娘數着日子呢,又不好當着李氏的面兒說具體的時間,只好道:“楊大哥不是說他去辦事情嗎?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回來了。”
李氏憂心忡忡,“他這個差事,可太不好了。”一走走那麼長時間,讓人擔驚受怕的。
“估計這次回來,以後就不會走了。”杜玉娘笑呵呵地道:“他不是答應您了嘛,您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李氏笑呵呵的指了指她,“你呀……”意思還是她向着楊崢說話。
杜玉娘有點不好意思,只道:“我不跟您說了,我回去了,您也早點歇着。”
杜玉娘回了東院,小虎子屋裡的燈還沒熄,杜玉娘特意過去瞅了兩眼,叮囑了幾句,這纔回了上房。
如錦卻是沉着臉在她屋裡。
杜玉娘愣了一下,忙問道:“現在就開始嗎?”她問的是練功的事!最近如錦看管她看得比較緊,一刻鐘也不放鬆的樣子,讓杜玉娘有了一種她要去考武狀元的錯覺。
如錦卻是搖了搖頭,“我跟你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