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杜玉娘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荒謬,雖然那老婦看起來有些氣質,昔日應該生活得還不錯,可是她的生活如此貧困,一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狀態,她能藏起來什麼精貴東西。
就在杜玉娘覺得楊崢要無功而返的時候,楊崢居然真的有了發現。
他在牆角的位置,發現了一個洞。
地磚下鬆軟的土質,一看就知道底下有貓膩。
楊崢伸手撥開表面的浮土,居然真的發現裡面藏了東西。一個紫檀匣子慢慢的出現在二人的視線當中。
杜玉娘愣了一下,這裡面居然真的藏了東西!
楊崢則是無聲的笑了笑,他伸手把匣子抱了出來,放到地上道:“還挺沉的。”先不說裡面裝了什麼,單是這個紫檀的匣子,就值幾個錢。
匣子上沒掛鎖,楊崢將匣子打開,卻見裡面整整齊齊的碼着金條,看樣子,得有四五十根的樣子。
杜玉娘驚呼出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怎麼回事?
那老婦看起來又窮又苦,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家裡怎麼會藏了這麼多金子!這可是一大筆錢!
楊崢道:“這些錢能做很多事了。”他意有所指。
“那,現在怎麼辦?”
“先替他們收着!”
杜玉娘皺眉,想說這不太好吧,不過隨後她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楊崢是鏢師,算起來也是個江湖人,行走江湖的人有時候辦事就是不拘小節,什麼規矩啊,章法啊,在他們眼裡,那都不是事。
楊崢是個正直的人,至少在杜玉娘眼裡,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楊崢更正直的人了。他說怎麼辦就怎麼辦,自己不應該有意見的。
“你決定了就好。”
楊崢對她的表現感到滿意,“他們要殺你,這錢自然就不能留給他們了。”楊崢心裡已經多少知道一些那老婦的底了。
“這錢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他們一定會回來拿的。咱們先離開這兒,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杜玉娘點了點頭,目光在屋裡巡視起來,她發現牆角有隻半舊的揹簍,就興沖沖的走過去,把揹簍拿起來。
“把匣子放在這裡面,上頭蓋上一些柴,就看不出來了。”
楊崢不置可否,接過揹簍,將匣子放進去。杜玉娘去了竈間,將劈好的柴火挑出一些大小合適的,仔細的放在揹簍裡,直到從外面看不匣子的蹤跡,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走吧!”楊崢想要快點離開這裡,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一會兒應該會有人來取這個匣子。
“等一下。”杜玉娘重新蹲回牆角處,將那個藏匣子的洞填好,又把地磚蓋回去,重新踩了兩腳,這才拍拍手上的土,道:“好了!”
楊崢笑了笑,沒說話。兩個人快步地離開了老婦的家,專門挑人多的地方走,一路就走回了杜家面鋪。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不久後,一個乾瘦的男子來到了老婦的家,二話不說,直奔牆角,他小心翼翼的掀開地磚後,就開始挖土,想在裡面找東西,可惜他挖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挖到。
“可惡!”難道說奶孃騙他?
不,不會的,誰騙他,奶孃都不會騙他的。
那人又繼續挖了一會兒,可惜終究什麼都沒有找到。
那人呆呆的蹲在土坑旁半天,終於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惡毒之色,隨即起身離開了。
楊崢把杜玉娘送回了杜家,到了門口的時候,杜玉娘就打發他走。
“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謝謝楊大哥送我回來。”
楊崢莫名覺得心底發酸,他就那麼拿不出手嗎?
“這簍子你能拿得動嗎?我幫你送進去吧!”
杜玉娘連連擺手:“不用了,這個,你拿着吧!”開玩笑,那麼多來歷不明的黃金,她怎麼能拿着。這些錢在楊崢手上,或許還能發揮點作用,放在自己手裡,無疑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啊!
“我不方便!再說,他們要害你,這些就當是賠償好了。”說罷,他便不再理會杜玉娘,竟然直接揹着揹簍走進鋪子裡去了。
這個時候,鋪子裡吃麪的人寥寥無幾。
劉氏看到楊崢跟杜玉娘一起回來的,下巴差點驚掉了。這場面,實在太震撼了!怎麼回事!
杜河清也是一臉蒙圈的狀態。
最讓杜玉娘覺得尷尬的是,楊崢居然跟家裡人打起了招呼,還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說好的高冷,沉默寡言呢?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啊!
“我幫你把揹簍送到後面去吧!”
杜玉娘沒辦法,只好點了點頭,裡面的東西太沉了,她也未必背得動。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接這個燙手的山芋,可是
劉氏看着楊崢和女兒的互動,顯得目瞪口呆的。
怎麼回事,怎麼小半天的工夫,女兒和楊鏢頭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杜河清也很鬱悶,總覺得女兒對楊鏢頭的態度是有些不同的。難道玉娘喜歡楊鏢頭這樣的。
楊崢將揹簍放進後院,對杜玉娘道:“放在這兒也不太起眼,就怕有不知情的人來搬動,要不你想個更好的地方,把它藏起來吧!”畢竟他也不好去人家姑娘的屋裡,能把東西擡到後院來,已經不容易了。
杜玉娘苦着一張臉道:“能藏到哪兒去!”
楊崢道:“這個就得靠你自己了。我走了,等我查出那老婦人的身份,再來告訴你。這段時間你自己千萬要小心,不要一個人往街上去了。”
杜玉娘點了點頭,囑咐他:“你小心一點!”
楊崢把揹簍放到牆根,回頭看了杜玉娘一眼,這才走了。
杜玉娘望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心裡想起之前的事,還是難以平靜。
劉氏急吼吼的往後院走,見杜玉娘傻傻的立在院子裡,心裡就是咯噔一聲。
“玉娘!”劉氏走過去,輕輕的碰了碰閨女的胳膊,“想什麼呢!”
杜玉娘回過神來,呆呆的問了一句:“啊,娘,我,沒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