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着聊着,忽然發現偏離了最初的主題,齊琪趕緊咳嗽了一聲,重新迴歸主題:“咳咳,姐姐,好像我們越說越遠了,還是說說剛纔那話題吧!”
“恩。”
齊琪點點頭,接着之前意猶未盡地話題繼續說道:“幹才,我說到這天元大師做到了真正的普渡衆生,但是這世界這麼黑暗,天元大師也不能普渡這世界所有的人,於是他老人家便想了這樣一個辦法,在我們仙雲閣的資助下,他老人家在那天山修建九座佛寺,收留那些命運悲慘的男男女女,我小時候也經常去那裡拜佛,小女孩求個佛緣什麼的,嘻嘻,如果今後萬一遇到了這兩項爲難的事情,我們就請天元大師幫忙,讓他收留這些苦命的女子,佛法高深,就不用雲哥哥出馬了,這樣一來,雲哥哥也少了些負擔,而我們也不會吃什麼醋,嘿嘿,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想出這麼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聽了齊琪這話,東方婉眼前豁然一亮。
齊琪這個辦法的確妙不可言,既能夠讓雲哥一直保持着那一顆英雄之心,但也同時讓雲哥不至於成爲浪蕩子。
“嘿嘿,齊琪,你這辦法真好!我相信雲哥一定會同意的!”東方婉朗聲道。
齊琪捏緊小小的粉拳,怒道:“哼,他敢不同意,不同意我這個辦法,我就一輩子不再搭理他!”
“齊琪,你放心,雲哥不是這樣的浪蕩子,他還是有分寸的。”
“恩,我相信雲哥哥,嘿嘿!”
二女忽然嬉打成一片,然後彼此目光注視着對方的峰巒,然後又開始嬉打在一起。
冰雪融化而成的春水靜靜的流淌着,小溪兩旁也有了第一抹春意,躺在小溪中央沐浴的楚雲,這一刻卻沒有齊琪婉兒那樣的好心情,他正在爲未來的事情做打算。
“十天之後,就可以回到楚家了,唉,終歸還是要和齊琪婉兒她們暫時分別,不能太自私了。”
想起即將和她們分別,楚雲心中襲來一陣痛意,鑽心一般的痛。
“真是捨不得啊!”
咬斷嘴角的柳條,擡頭望着天空潔白的雲彩,楚雲只盼望這時間能夠走慢一點。
“我靠,楚雲,有那麼傷感嗎?不就是暫時分別嗎?小別勝新歡,這其中的滋味你還沒有體會過吧。”
“齊琪和婉兒都是一等一的奇女子,還用得着你在這裡瞎操心?大男子主義又作祟了吧,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鎮定了心中心緒,楚雲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回到楚家之後,下個階段肯定就是裝逼打臉了,族獵比武大會上,不知道這一次我是否應該拿出實力來了,總是這樣隱忍隱忍,心中怪難受的!小說裡那些裝逼打臉的情節,我也等了六年了,我還記得去年的比武大會上,那幾個長老之子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說他們是仙雲閣的弟子,在那裡自吹自擂,哼,現在老子知道了,你們不過仙雲閣外門弟子,根本不受仙雲閣的保護!”
狠狠的捏緊拳頭,楚雲終歸是個普通人,想起這六年來所遭受的侮辱,這六年來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那一句“他又不是真正姓楚”,究竟讓他揹負了多少污衊與羞辱,這,早已經不言而喻。
可莫名之間,他又覺着自己心性不夠成熟。
“人家司馬懿蟄伏了幾十年,你蟄伏六年便忍不住了,你的心性還是不夠高啊,楚雲!”
小時候由於深受《三國演義》的影響,總覺着司馬懿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但自從踏入社會之後,再加上這六年來的經歷,楚雲已經脫胎換骨,司馬懿,他這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有多麼非凡。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誰不想當聖人?誰不想成爲孔明?然而,孔明能夠成爲孔明,那是因爲有劉備和劉禪,司馬懿有什麼呢?有的就是那無休止的懷疑和責備,用你便討好你,不用你便辭退你。
所以,一個原本應該成爲魏國孔明的男人,最終成爲了魏國的司馬懿,那些辱罵司馬懿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這活着的不容易?他難道不想成爲孔明?
這一次,楚雲也要當一回司馬懿了,那些楚家上層,他要回去狠狠地打他們的臉,至於殺不殺人,這還得請示項父。
“哼,如果不是項父阻止我,去年我就在這死亡森林將你們殺了,人不知鬼不覺!”
如果換做是五年前,楚雲還比較慈悲,但是這五年來的經歷,讓他看透了一點,任何人做錯了事情,都得付出代價,哪怕是爲人父母,教育出這樣張狂跋扈的兒子,不惜違背做人的原則而袒護這羣雜種,這樣的父母又有什麼資格活在人世上?如果沒有他們的嬌慣,那些苦命的女子又怎會剛來到這繁華的都市便遭受各種劫難?
看透了這一切的楚雲登時很想殺人,當年,他看見那些楚家長老縱容其兒女飛揚跋扈,就已經動了殺心,但是項父的意志他不敢違背,只能將這殺心藏於內心深處,然後選擇賠笑。
“我再也不會隱忍了,我沒有司馬懿那樣的耐心,六年的隱忍已經夠了!哼,等着吧,老子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打你們的臉,老子爲楚家做了這麼多,居然還污衊我偷盜你們的寶物!”想起這一件事,想起那些惡毒而冷漠的眼神,楚雲一口氣咬斷嘴角的柳條。
這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也是一個極爲隱忍的男人。
正思慮間,前方忽然走來一人,正是他最爲敬重的項父。
楚雲趕緊穿上衣物迎上前去,“項父!”
“剛纔看你捏緊拳頭,你在想什麼呢?”
楚雲這一次不再腦頭傻笑,而是神色驟肅,朗聲回答道:“我想殺人。”
簡單明瞭的回答讓項管家微微一怔,遂即撫須淡淡一笑。
雖然楚雲並沒有將話說透,但他卻能夠理解他這女婿心中所想。
項管家歷來知道楚雲的性格之中帶有一定的俠義情懷,過去,他爲了讓楚雲走得更遠,屢次阻止他行俠仗義,因爲當時他們實力太過弱小,秦伯也不願意他們成爲俠者,所以對那些世族長老退讓三分。
項管家神色微肅,滿目欣然地點點頭:“可以,但是切記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得到了項父的應允,楚雲這一次大喜過望,眉目之間神采奕奕,朗聲道:“項父儘管放心,我絕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項管家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過去我一直壓抑着你的殺心,你不要埋怨項父,不是因爲我仁慈,而是我想要磨練你的心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誰都明白,可是做到的人卻很少,一年又一年對你的侮辱,這一次甚至直接污衊你偷了他們什麼傳世之寶,我心中也恨不得將他們滅殺,其實,他們一半是針對你,另外一半則是衝着我來的,是時候殺人了,也讓他們嚐嚐什麼叫做生離死別!”
這話題雖然很冷酷,但卻讓楚雲心中熱血更甚。
楚雲面朝項父拱手再拜,正色道:“我雖然不是什麼俠士,但總是看見他們的兒女仗着其權勢而胡作非爲,我心中也不太是滋味,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也難成事,之前聽了那老前輩一席話,說他和秦伯是老朋友,我猜測秦伯本也是大俠一樣的人物,只是他年紀大了之後,便將這些事情看淡了,而我不同,我還很年輕,年輕人若是沒有這份熱血,那就太辜負這大好年華了,而且我也已經有了行俠仗義的本事,只是我想請示項父,有幾個長老,我是想滅門的,不知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