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要戰便戰
但是!赤血來使又不得不去考慮,他只是想買一些肥料回去讓人研究,不是大批量地購買,如果只買個幾十斤或百來斤,貴一點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以後他們能翻倍地賺回來,對吧?
赤血來使在心裡算了算最初該購買多少肥料,而這些肥料又需要花費多少銀子。
剛大致算出來個數,張口想說話,又聽秦霜態度很是隨意地補充了一句:“對了,我剛剛說的一百兩,是百兩金子,可不是銀子,你可千萬不要弄錯了。”
司徒父子倆:“!”
衆位將軍們:“!”
赤血來使:“!”
一、百、兩、金、子!?他們沒聽錯吧?
這下別說赤血來使傻眼了,玄天國這方的人也用詭異的目光幽幽地看着秦霜,在心中暗暗咋舌。
他們這位太子妃殿下也未免太敢張口了吧?雖然赤血來使確實讓她儘管出價,但怎麼看,對方也不可能接受得了這種天價吧?
一斤肥料纔能有多少?估計也就一小捧,成人雙手就能拿得住,就這麼點玩意就跟人張嘴要一百兩,金子——!?
肥料再能增產,又不是憑空變出大量的糧食,而且一季糧食豐收最少也得三四個月,以赤血國的氣候環境,一年也只能成熟一季,要不是如此,他們也不必還特意踢出個五年的停戰建議,不就是因爲一兩年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積攢多少糧食嗎?
肥料果然難得,但按照上述實際情況出發考慮,百兩銀子都未必值當,百兩金子相當於在這個基礎上又增加十倍,光想想都讓人眼暈了。
赤血來使原本還想咬咬牙先重金買下一批再圖其他的表情也瞬間變得鐵青。
秦霜還悠悠地說:“一百兩金子,我覺得我們手裡的肥料絕對值這個價錢了,畢竟,物以希爲貴,不說玄天國吧,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們拿得出肥料,這種稀有程度,便是我提出個稍微高於肥料本身價值的價錢,也不爲過吧?”
衆人面皮發緊,你確定你這個價錢真的只是‘稍微’高於肥料的實際價格?
之前幾個面色焦急氣惱的將軍們這會兒也徹底淡定下來了,一邊羞愧他們居然不相信太子妃殿下,一邊又用藏不住崇拜佩服地眼神看着秦霜,恨不得給她豎起大拇指。
牛!太牛了!
赤血國可以向他們獅子大開口,他們又爲什麼不能也以牙還牙,也獅子大開口氣死這什麼破來使?
柳廷風和秦天,丹蔘幾個人此時也再不掩飾心中的戲謔,那種看跳樑小醜的表情直接被赤血來使看了個清楚
。
要是到這份上他還看不出對方壓根就沒打算賣他肥料,只是存心戲弄,也真是活該受到這份羞辱了!
赤血來使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更顧不上對方身份是否尊貴,伸出手指指着秦霜的鼻子道:“你竟敢如此戲弄與我!簡直豈有此理!你可知,你這般挑釁,待日後我們赤血大軍攻破你們大營,踏平了你們軍營之時,你就是造成這一切後果的罪魁禍首!如此罪責,你擔待得起嗎!”
毫無保留地徹底暴露出來的紅果果的威脅之語,讓剛覺得解氣的玄天一衆人都冷下了臉色,秦霜和阿辰更是面含譏嘲地看着那氣得理智全失的來使。
“我戲弄你?”秦霜嗤笑道:“分明是你們赤血國太摳門,想要好東西又不願意花錢,既然出不起錢,一開始就別打腫臉充胖子說什麼讓我儘管開口,我開口了又嫌棄價錢太高,你纔是在戲弄我吧?”
阿辰更是冷笑着眯起雙目,“你赤血大軍若真敢向我們發動進攻,也是因你們赤血皇帝尤戾那總想開疆擴土,搶佔他國領土的野心,怎麼能說責任在我們身上?推卸責任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吧?”
司徒博身爲元帥,聽人狂妄地說要攻破他們大營,自然也不可能一聲不吭由他大放厥詞,沉着臉低喝道:“想攻破我們的軍營也要看你們赤血有沒有這能耐!打了敗仗不老老實實當你們的喪家之犬,跑到我們軍營裡來撒潑,對我們太子妃不敬,真是好生威風。”
早就忍了半天的將軍們終於逮到機會說話,也陸續地開始開啓嘲諷模式,大罵特罵。
“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敢跑這兒來撒野?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還不把你那手指頭給本將軍收了!信不信你再亂指着我們太子妃殿下,我剁了你的手!”
“戰敗者就該有戰敗者的姿態,居然還好意思跑來找我們要東西,難不成你們赤血國的人都這麼不要臉?你們皇帝就是這麼教你們的?”
“還用說嗎,嗤,我看就是他們上樑不正下樑歪,當皇帝的都能派刺客開刺殺我們的皇室,卑鄙無恥到這份上,底下的人還能好到哪兒去?”
誰說的武將們嘴皮子不厲害,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聽聽這些將軍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出來的話別提多氣人了。
連柳廷風等如意莊的人都聽得瞠目結舌,嘖嘖稱奇,他們本來還想着要是武將們嘴皮子功夫不行,大不了他們幫着主子收拾一下這個赤血來使,憑他們得了秦霜親自培訓練就的當初爲了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刁客的嘴上功夫,還怕不把人氣得七竅生煙,口吐白沫?
可看現在這情況,似乎就算他們不出面,衆位將軍們也完全應付得過來,沒見赤血來使已經被他們說得臉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白,面部變化比調色板還要精彩了嗎。
柳廷風摸着下巴暗暗稱奇,真沒看出來,這些將軍們諷刺起人來一點不比朝堂上那些文官們差啊,往常沒有機會發揮應該只是沒有被逼到份上,一旦有人真敢踩到他們頭上來,這戰鬥力簡直破錶了!都是人才啊!
“你,你們簡直欺人太甚!”來使憋了半天也只能並不怎麼有底氣卻又難言憤怒地從牙縫裡蹦出這麼一句話來,指着秦霜的手指在看見好幾個將軍們用陰森森地看着他的胳膊時飛快地收回到身後。
“欺人太甚?也不知道真正欺人太甚不把人放在眼裡的究竟是誰。”阿辰神色冷峻地說道:“肥料何等珍貴,便是隻把成品肥料賣給你們都不可能,還指望我們把配方給你們?要是說願意付出巨大代價買配方,我還不至於當你們赤血國的人臉皮多厚,張嘴就只說是‘要’,想空手套白狼?我們玄天國的人難道看上去有那麼蠢?”
秦霜涼涼一笑:“又或者,你們真以爲二十萬大軍就多了不起了,一旦開戰,我們必敗無疑?難道你們赤血可以調動二十萬大軍,我們就不能拖延點時間,也從其他軍營裡調來更多的,三十萬,四十萬大軍?到那時,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像你這麼囂張得提出無理要求,還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諸位將軍不如也一塊兒想想,到時候我們向他們提出點什麼要求才好呢?”
衆將領們笑哈哈地附和着她的話說道:“就先按照太子妃殿下之前說的,讓他們多拿出來點金子好了,幾十萬兩什麼的,想來攻下不少附屬國,向那些小國家要了不少戰爭賠款的赤血國肯定付得起
。”
“得了吧,沒看人家只是聽咱們太子妃殿下說讓他們買肥料都一副太貴了買不起的表情嗎,我看赤血國根本就窮得揭不開鍋了,還跟他們要什麼金子,直接要幾個城池吧,我記得赤血還有不少既沒有火山,也很少會發生地動的程度,雖然環境可能沒法和我們玄天國比,不過赤血國本來也沒什麼好東西,也湊湊合事兒了。”
“說得也有道理,那沒事就動不動火山爆發,地洞連連的破地方,還真不見得能有什麼值得我們看得上眼的東西,咱們玄天國也不差那點玩意。”將軍們很是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
“要我說啊,別的國家怎麼就不見有那麼多天災*發生,偏偏就赤血國連年戰爭不斷,天災也是一年四季地發生,就沒有個停歇的時候,我看就是因爲赤血國的皇帝做了太多有損陰德的虧心事,連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想讓他嚐嚐惡果,結果還連累得赤血國的百姓們也跟着遭殃了,真是造孽!”
這些將軍們可是越說越誇張,也可以說是越說越來勁,也是平時根本沒有這種不用有任何顧慮就能隨便諷刺人的機會,忽然嘗試了一把,居然發現說不出得痛快,儼然有種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身爲主導的秦霜和阿辰反而沒了發揮的餘地,只看着他們把赤血來使氣得眼看着都要氣暈過去了,哆嗦着嘴脣愣是半天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等到將軍們基本上每個人都至少說了一句狠狠地解了口氣,而赤血來使已經一副隨時可能要厥過去的樣子,阿辰才重新說道:“好了,閒話也說得差不多了,如果你們特意過來就只是爲了說這麼兩件可笑的事,大可以趁早滾蛋了。”
要掄起說話不客氣,到底還是阿辰更棋高一着,至少這些將軍們說話也不客氣,但還不至於張嘴就說什麼滾蛋這種在文官聽來顯得異常粗鄙,完全不像是位高權重者該說出來的話。
“你,你們難道真不怕我們向你們發動進攻嗎!”赤血來使目眥欲裂地瞪着眼睛,目光裡充滿了怒火和兇狠。
他當然知道玄天國並不只邊關六萬人馬,也可以像他們一樣調遣更多的兵卒前來增援,可那不是得需要花費時間嗎!而且一旦兵力多了,需要的糧草也會成倍地增加,他們赤血國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地集結這麼多將士又不需要擔心糧草問題,那是因爲他們早就做好了要向玄天國進宮的準備。
此次也不過是意外地被玄天國搶佔了先機,看似好像也是臨時召集兵馬前來坐鎮,但事實如何,也只有他們赤血國內部人員才最清楚。
對比之下,之前毫無準備的玄天國怎麼可能像他們這樣高效率?他們壓根沒想過玄天國從宮宴之後沉寂了兩個月的時間,是暗中做着和他們赤血類似的戰前準備,只能說,呂家出事的時機太巧了,很大程度上轉移了赤血國的注意力。
從混淆敵人的這方面來考慮,說不得他們還得給呂丞相一家記上一功才行。
總而言之,赤血來使認爲就算玄天國真要召集兵馬,時間上也來不及,他們赤血也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時間,玄天國要是給臉不要臉,非要擺出死不妥協的姿態,他們也不會客氣!
他今日在這裡受到的羞辱,他日也定要讓他們整個軍營的人一同還回來!
在赤血來使心中暗暗發誓之時,阿辰也霍然起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運起內力直接將他左近幾個人的茶杯都‘砰砰砰’地震碎了,目光如電地瞪着赤血來使,霸氣沖天地低喝道:“要戰便戰
!便是你們再派來更多的人,我們玄天國也不怕!”
帳內所有人都被阿辰這麼一手給震懾得說不出話來,還是柳廷風和秦天爲了給自家主子造勢,一同站起身,順便也把合歡白朮拉起來,將自身氣勢毫無保留地徹底外放,那股令人壓抑的,內力深厚之人才能擁有的壓迫感,瞬間向赤血國的三個人席捲而去!
這回可和最開始司徒博給赤血來使的那一點小小的下馬威不同,既然已經徹底死破了臉皮,當然是要最大程度上讓對方感覺到他們的強悍!
讓你得瑟!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把自己當瓣兒蒜了!狗仗人勢也該有個限度!
合歡白朮和柳廷風三人都是天字組的成員,秦天雖然不能入組,但單從實力上來說,也和天字組在一個水平上,四個人將氣勢全力往外一放,連其他沒有被針對的,也見過不少血的老將們都感覺到一股難言的壓迫感,身體內所有的細胞都叫囂着危險,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收到直接衝擊的赤血三人又當如何?
兩個一直沒開口的赤血小兵直接受不了地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一片,裝大瓣兒蒜狐假虎威的赤血來使更是渾身都被汗水浸溼,比赤血小兵更早地就癱軟在地上,嚇得兩腿發抖,褲襠處也溼了一大片,帳子裡飄散出一股難以忽略的尿騷味,竟是直接被嚇尿了褲子!
“真是個廢物!”柳廷風嫌惡地皺起眉頭在鼻前揮了揮手,這麼點氣勢都受不住,居然尿褲子,赤血國果然是沒什麼能忍人了吧,就派這麼個酒囊飯袋來談判?
司徒博和副將,其他將軍們一方面震驚着太子和太子妃身邊的人竟能釋放出如此令人感到強烈威脅感的駭人氣勢,一邊也爲赤血來使的窩囊感到嫌棄不已。
前來談判卻被他們這邊的人嚇得尿了褲子,丟人都丟到他們玄天國來了,這事兒抖出去足夠赤血國淪爲笑柄很長時間了。
當然,他們對兩位殿下身邊的人的真正實力更加感到好奇,之前只知道他們身手很是不凡,槍法了得,還懂得用藥,但之前那場戰役,這些人在戰場上可並沒有用過內力,整個軍營裡也沒人知道他們居然還是武林高手,還會武功的!
就說特殊營的那一萬將士,也包括精銳隊五十人,他們的身手確實很不得了,但那只是秦霜按照前世的軍營裡的訓練模式,以及特種兵的訓練方式讓丹蔘他們練出來的兵,他們懂得很多一招制敵,殺敵的手段,但那不代表他們就懂得武功,身懷內力。
偌大的軍營裡,真正會武功的人十跟手指就數的過來,這些極少數的人的武功水平還完全無法和柳廷風等人相比,他們更擅長的還是在戰場上更實用的兵器的用法,以及其他實戰手段。
衆位將軍們忽然發現兩位殿下身邊的人不但具備他們軍營裡的將士們擅長的那些手段,額外地還又擅長槍法,還有深厚的內力,幾乎十項全能,都被震得心神恍惚了。
他們這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把這麼一羣高手中的高手都迎到軍營裡來啊!
咦?不對啊!如果柳廷風這些人有如此不得了的氣勢,還懂得武功,那麼丹蔘他們幾個難道也?
司徒博和其他人不着痕跡地看向丹蔘天冬等人,發現他們似意料之外,又好像預料之中地半點沒受這股氣勢的影響,只用鄙夷輕蔑的目光撇着癱軟在地上的赤血來使,還特別隨意地和旁邊的人小聲地不知道說着什麼。
答案很明顯了!他們肯定也有不弱的功夫!
最初來到軍營的丹蔘三人至今都快在軍中待了半年時間了,他們竟然今日才透過其他方式側面知道他們可能還有許多能耐根本沒展現出來,心思之複雜就別提了。
他們忽然深深地醒悟到了一點,太子和太子妃身邊的人,也包括他們自己,一個個的都是扮豬吃老虎的狠人啊
!
衆位將軍們還在心中各種唏噓感嘆,柳廷風等人卻已經施施然地收回氣勢坐回到椅子上,阿辰也一樣,重新坐下來攬着秦霜的肩膀,好像剛剛那一幕霸氣側漏的場面不是由他引起的一般。
最先回過神來的就是司徒博,然後是司徒擎和四位副將,看着那三個跪坐在地上的人,司徒博對守在門口的臉上也充滿嫌棄的親信兵一擺手道:“把人帶出去,派人扔回到赤血那邊,省得在這裡看着礙眼。”
親信兵領了命正想上前把人擡出去,柳廷風忽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衆人下意識地看向他,這回不管是之前看他順眼不順眼或仍然心存懷疑的,都用一種很是慎重的語氣看着他,眼底裡含着狐疑。
柳廷風笑着拉了白朮一下,道:“讓他也一塊兒把人帶出去吧,這兩位兄弟要把三個人擡出去也怪費勁的,讓白朮幫着搭把手。”
白朮默默地扭頭看了柳廷風一眼,後者對他一陣擠眉弄眼,笑得奸詐無比。
雖然沒有明着暗示過什麼,但柳廷風相信,白朮應該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白朮也確實在柳廷風拉住他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他想幹什麼了,也並沒有反對這種做法,能爲主子解決個惹人厭的東西本就是他應該做的。
其他將軍們聽了這話都沉默了下來,神色微妙。
外頭還有不少親信兵,只要叫一聲,根本不存在人手不足的問題,但柳廷風既然提了,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看他們的元帥都沒什麼意見的樣子,他們也不會特意開口反對。
倒是已經對如意莊的這些人有了比軍中其他人更多瞭解的司徒擎心裡挑了挑,多看了兩眼看着神色平靜的白朮,不期然地就想起了,白朮此人最擅長用毒……
再看柳廷風,還有旁邊幾個人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司徒擎抿了抿脣,低下頭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嗯,他什麼都沒看見,這茶水都已經涼透了,沒想到還挺好喝。
反正已經死過一個了,其實再死一個也沒什麼要緊,要是能讓人回去以後再出事,怪不到他們頭上來,那就更好了,讓這個張口閉口明着暗着威脅他們的人活着離開,他心裡也覺得不痛快得很。
三個赤血來人被白朮和兩個親信兵帶了出去,白朮並沒有跟着‘送佛送到西’地真把人一路送出己方軍營,他只負責把人從帥帳拎出去,走出十來米以後就隨手叫過來接替了他的任務。
另外兩個親信兵:“……”既然只打算幫着走這麼一小段路,又何必如此多此一舉,一開始就讓別人幫忙把人弄出來不就好了!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白朮就在這麼不過十來米的路程當中悄無聲息地在赤血來使,包括那兩個並不在他手裡的小兵身上動了手腳,因爲單從外表上來看,這三個人除了至今還沒能回過神來,兩腿發軟,跟爛泥一樣讓人扶着,其他方面看不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帥帳內還來不及商量赤血國真的打過來要怎麼辦的衆人看見白朮去而復返也覺得很詫異,聽他說了一句‘把人交給了外面的親信兵’以後,嘴角也抽了抽,無言以對。
倒是柳廷風看起來一點不覺得意外,只和白朮對視了一眼,倆人互相眨了一下眼睛就又非常自然地錯開視線。
“太子殿下,您看,要是赤血的那個熊霸真的派兵,我們?”一個將軍有些緊張地問道。
其他將軍們沒開口,但眼神中表達的意思卻和這位一樣,太子殿下你既然說有法子對付赤血國的人,剛剛又是那麼一副決不妥協的樣子,一定是有了充足的自信能夠守住軍營不打敗仗的吧?
阿辰運籌帷幄地笑了一聲,一隻手在桌下襬弄着秦霜的細白手指,面上卻相當認真地說道:“諸位將軍們儘管放心,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好,就算赤血大軍來犯,不,應該說,我就怕他們不敢來
!只要他們來,定讓他們退一層皮!更後悔向我們玄天國露出獠牙。”
已經做好了準備?衆位將軍們滿心狐疑,這準備是什麼時候做的?他們怎麼一點都沒發現?
這幾天太子和太子妃不都是要麼待在營帳內,要麼就是去特殊營那裡看看將士們訓練,或者太子陪着太子妃到醫務營那裡幫着找看一下傷兵嗎?除此之外,他們還做過別的什麼嗎?
去軍備處,火頭軍那邊轉一轉什麼的這些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也和做戰前準備扯不上關係吧?
“太子殿下,你究竟做了什麼準備,就不能和我們說說嗎?”儘管知道可能問不出什麼答案,還是有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其他同樣心存期待的人也豎起耳朵,帶着希冀地看着阿辰。
阿辰神秘地笑了笑,側目和秦霜對視,不爲所動地繼續搖頭:“我還是那句話,等到赤血大軍真的來襲之時你們就知道了。”
要不是確信以他們通過各方途徑查到的消息來看,熊霸足夠自負到除非是真的面臨必敗的局面,否則就算知道對方提前做好了準備也會無所畏懼地敢進攻進攻,他連這點安撫都不會給己方的將軍們。
大不了就讓他們擔驚受怕,少睡幾天好覺唄,等真正開戰了,這些多餘的擔心自然會迎刃而解。
但昨天他和秦霜臨睡前稍微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把他們這邊的將領們安撫住,也是變相地給某些依舊暗藏在暗處的細作一個傳遞消息的機會,讓熊霸也知道他們提前做了某些準備。
如此,等到熊霸打敗仗的時候,打擊才足夠大!明明提前知道對方已經做了準備,可以事先提防起來,兵馬總人數也是對方的雙倍不只,卻還是打了敗仗,看到時候尤戾還會不會繼續那麼重視熊霸,而熊霸又能不能繼續囂張下去?
還有赤血國的那些老將們,熊霸戰無不勝時還能勉強聽從他的安排,可一旦熊霸戰敗,又會有多少人不服氣,給他們內部帶來多少混亂?
只稍微透露出來那麼一點算不上機密的消息就可能收穫居然的回報,何樂而不爲呢?
—
“你說,熊霸什麼時候會派兵?明天?後天?”回到營帳內,秦霜一邊盯着平板內那幾個可疑分子的舉動,一邊靠在阿辰懷裡隨口問道。
阿辰雙手環着秦霜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目光也同樣落在平板上,勾着脣角道:“那就要看白朮那幾個蠢貨身上下的毒什麼時候起作用了。”
赤血來使交涉失敗固然會讓熊霸憤怒,可沒弄清楚他們爲什麼如此有底氣,面對二十萬大軍都毫不膽怯之前,熊霸就是再自以爲是也不至於輕易就向他們發動攻擊,除非……赤血來使忽然暴斃,死因不明,而且死狀恐怖。
人死在他們自己的地盤固然是不該懷疑到厲城軍營的頭上來,但就算沒有任何證據,熊霸和其他赤血老將們肯定都會想到是他們動了什麼手腳,到時候火氣一上來,還能坐得住?
赤血國的人不想給他們調動兵馬的機會,他們又何嘗願意眼看着二十萬的‘獵物’就在眼前,天羅地網都準備好了,卻不見獵物湊上來?
精銳隊的人這兩天等得不少人都開始急切起來了,要是赤血國不趕緊發動攻擊,說不定會有人主動想輒故意做點能挑起對方怒火的事情來
。
秦霜轉換着平板上的好幾個頁面,道:“回來之前白朮和我說過他用的毒,最遲明天早上就會起作用,如果對方忍耐力不夠,可能明天午後就會先發動第一波攻擊,人數可能不會太多,但也應該能有個三五萬人吧?”
若赤血邊關依舊只有兩萬大軍,試探性的攻擊最多應該也不會超過五千人,但既然對方現在有二十萬人,即便只是初步的試探,派出來三五萬人,足夠讓他們厲城軍營感到頭疼的人數也完全沒有壓力。
阿辰在秦霜的肩膀上磨蹭了兩下,低笑道:“最好是派五萬人來,只三萬人的話,還真是塞牙縫都嫌不夠。”
更重要的是,只有三萬人就要把他們埋下的那諸多炸彈給暴露出來,多少有點不划算。
“區別並不大。”秦霜倒是看得開得很,“左右我們埋下的炸彈功能各有不同,即便是第一次以後赤血國的人戒備起來,也不可能防得住。”
他們可是幾乎將厲城軍營和赤血軍營之間那幾十里的空曠地當中,偏向赤血的那半邊都埋上了炸彈,第三天時精銳隊更是深入到了赤血軍營內部埋了最後一批炸彈,只要看一眼小七提供的特殊地圖上,在赤血軍營那裡紅紅的一片標記,想想那些紅色標記炸裂開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嘖嘖。
赤血若是以爲只要他們不發動攻擊,炸彈就不會炸到他們,那可就太天真了。
從他們二十萬大軍抵達邊關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除非他們玄天國放水,或赤血國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否則,這二十萬人,就等着永遠留在邊關之地吧。
……
赤血來使離開的當天,關於對方被他們太子殿下嚇尿了褲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軍營,爲了達到最大的效果,軍中一位副將更是出了個損招,派人給厲城傳消息,讓厲城全城的百姓們也知道了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百姓們好一陣嘲笑赤血國。
城內也有赤血國的探子,這些人聽說這件事以後心情都很是鬱卒,在心裡不停咒罵着丟人丟到玄天國的屁使者,也在想着要想法子把消息傳回他們的軍營去。
但是,厲城距離玄天國的軍營是挺近,可要是想去赤血軍營,就得繞過厲城軍營,至少花兩天以上的時間才能抵達,沒等城內的探子把消息傳回去,赤血軍營那邊就已經出問題了。
軍中小兵去給那使者送飯的時候,發現使者死在了自己的營帳內,並且全身潰爛,面目全非,身上的血都是黑乎乎的,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惡臭。
軍營裡有人偷襲不小心死個人什麼的並不至於引起多大的震動,可要是這個死人的死相異常詭異噁心,就很難不引起震動了!幾乎是轉瞬間,整個赤血大營的人都知道了此事,並大爲震驚。
熊霸察覺到不對,讓人去找另外兩個陪同去過厲城軍營的兩個小兵,發現那兩個人雖然還有命在,卻也已經徹底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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