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鑽牛角尖

325 鑽牛角尖

別看赤血國的面積比玄天國小了三分之一,但人口卻又是玄天國的兩倍,當中軍人的比例也比玄天國高,不然你以爲它憑什麼能好幾代不停地往外征戰?就算總打勝仗也很勞民傷財好嗎!

要是人手不足,天大的野心也不能讓一個光桿司令作出什麼成績來。

人一多,適合安居的地方又太少,就只能往外擴充,而這些年來赤血國積累下來的附屬國是有不少,十好幾個呢,但是這些國家都很小,全加起來大概也只有不到赤血國三分之一那麼大。

雖說相對赤血國而言,這些國家少有天災頻發的國家,大多適合安居,可對於野心家赤血國皇室而言,還是太小了。

如果能把玄天國拿下,哪怕只是幾座城池,都比赤血國費勁巴拉地得來幾個附屬國強得多,而且玄天國的資源豐富也是出了名的。

用赤血國皇室的土匪心裡就是,你看你們國家各方面條件那麼好,不搶你們搶誰啊!那麼多的土地和資源,根本就是爲了他們赤血準備的!

可是,五年前纔打了敗仗,沒能撈到半點好處不說還賠了幾個城市,難道赤血國就一點不懂什麼叫吃一塹長一智?爲什麼連其他大臣們也都不反對,破天荒地一致對外?

這便要說起赤血國新帝前兩年得來的一個倚仗了,這倚仗也不是某個強國的幫助,而是一個人,一個和那些天災一樣據說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非常驍勇善戰的武將的橫空出世,讓赤血國的新帝再次燃起了五年前被澆了個透心涼的野心。

此子年紀不大,應該說是在那些最低也得四五十歲才能熬出頭的將軍們當中屬於非常年輕的一個,都能當他們的兒子輩了!今年最多也就只有二十五六歲,正是最年輕氣盛的時候。

根據玄天國的探子這兩年的彙報,赤血國近期和周邊某個同樣被盯上的全民皆兵的遊牧小國打仗,大獲全勝,全是這個年輕將軍的功勞,此人性情上和赤血國皇室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野心大,手段辣,頭腦好,善兵法,簡直就是天生爲了征戰沙場而活!

只花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幫着赤血國拿下了一個附屬國,除此之外,也參與了不少大小戰事,與不少國家的名將對弈,至今爲止,未嘗一敗,曾放話嘲笑說全天下的名門武將都是廢物,就沒有一個能贏得了他的。

簡直是現實版的獨孤求敗。

實力是絕對有的,半點沒有誇張,就是人也是真囂張,基本聽過他名字的武將們都對他沒有好感。

全天下有點本事的人多了,也沒見他們得了點成就就和他一樣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那點豐功偉績,好像深怕不好好宣傳就會埋沒了自己似的。

太好出風頭,又過於自負,司徒博大將軍就曾說過,這樣的年輕氣盛沒跌過跟頭的人,一旦真的嘗過一次敗仗,很容易就會一蹶不振,從此萎靡。

只是近來對方的風頭太盛,至今還是沒有人真正從他手裡拿下勝仗,着實讓人牙根癢癢,若不是那人目前的活動範圍並不在厲城那邊,司徒博就想狠狠挫挫對方的銳氣,讓他知道天下之大了。

當然,等到赤血國真的打算徹底和玄天國開戰之時,總會有機會碰見此人的,而到時候,只要有秦霜助陣,甭管有一個還是兩個三個甚至更多的常勝將軍,她照樣能把他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他。

讓你狂!

等到玄子霄將這些話全部說完,秦霜保持沉默許久,才道:“若想從根本上擺脫掉赤血國的糾纏,看來只有兩個法子。”

玄子霄挑眉:“什麼法子?”他們而今因無法在武力方面碾壓赤血國,一直處在僵持當中,赤血國雖然有個年輕將軍的倚仗,在玄天國面前也不敢拿大,因此從去年到現在,一直膠着着,想不到一個好的法子解決。

怎麼到秦霜這裡,卻一下子蹦出來兩種解決方法了?

玄子霄露出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秦霜也沒有賣關子,直言道:“其一,直接滅了整個赤血國,都亡國了,也就無所謂爲了野心和生存征戰他國了。”

“……”玄子霄抽了抽嘴角,又憶起剛剛秦霜說的豪言壯語了。

“其二……”秦霜高冷一笑:“讓赤血國的皇室換一個家族坐,滅了他們那野心過大想撐死自己的新帝,扶持一個傀儡皇帝上位,到時候若赤血國境內真發生什麼讓他們難以生存的天災,玄天國可以以‘援助’的名義用有償的方式來幫助他們,或送以資源換資源,或是乾脆接受他們的人口。”

玄天國是地大物博不假,但人口卻不算很多,這麼說吧,玄天國和秦霜上輩子的祖國比都還要大上一圈,但人口卻甚至比不上一個大城市的總人口,偌大的地方很多都是沒有開墾的荒地,還沒得開採的礦物及其他資源也數不勝數,說是個天然大寶庫也不爲過,也難怪赤血國會盯上。

古代因本身發展比較落後,醫療方面也不如現代完善,幼兒夭折率過高,人口增長速度緩慢,若是能一下子得到許多不用擔心夭折的人口能夠開墾更多的土地和資源爲己用,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還能得一個‘助人爲樂’的美名,何樂而不爲呢?

反正赤血國之所以一直用強硬手段來爭取更多土地,其根本原因還是因赤血國皇室,新帝的野心太大,死活都不願意用協商的方式和平解決生存空間不足的問題。

“像這種不自量力的傢伙,就得把他打疼了,打怕了,他才知道厲害。”秦霜寒着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給他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他永遠不會明白,比起野心,更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一個人有力爭上游的野心,上進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要如此用這種野心!腦子聰明點的,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利益最大化,腦子裡有坑的就會像赤血國皇帝一樣,仗着國家人比玄天國多就不斷地打仗消耗。

他難不成還能想着反正能住的地方少,不如一邊賺更多土地,一邊也順便消耗消耗人口,減輕國家負擔?

還別說,赤血國的皇帝真就是這樣想的。

也不想想,赤血國的所謂比玄天國人口多,也沒有秦霜上輩子的祖國的一個省的人口多,說省都擡舉它了,赤血國的人口充其量也就只有大約一個半城市的總人口那麼多,就這樣還想再消耗消耗呢?

他消耗個幾年,往後等到真的掙到許多土地以後,需要人口之時,得花費多少倍的時間才能補回那些人?

要不怎麼說他腦子有坑呢。

不懂得善待自己百姓的人,根本不配成爲一國之君,把他擼下來纔是爲民除害。

也不用玄子霄發表什麼意見,秦霜已經自顧自地做了決定:“把赤血國整個滅掉,那些不跟着打仗瞎起鬨的百姓們未免太無辜,就用第二個法子吧,找個機會就滅了赤血皇族。”

玄子霄:“……”這時候他應該說點什麼?

真是個好主意?還是洗洗睡吧,別異想天開了?

玄天國在赤血國安插了不少探子是不假,但那些人還沒本事到能去刺殺赤血國皇帝,要是一擊不成,不但會另對方提高警惕,增強防備,讓下一次更無法得手,還可能會以此爲由,冠冕堂皇地說是爲了找玄天國討說法正式向玄天國宣戰。

本質上,在無法確定能將己方損傷降到最低之時,皇上的意思是能不引發大戰就不引發。

和赤血國的毫無顧忌比,玄天國的皇帝,阿辰的父皇可愛民也惜民多了,他可不願意看着自己國家的將士們爲了赤血國的野心埋骨沙場。

“皇上沒辦法將己方損傷降到最低,我能啊。”秦霜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說過,我有足夠的把握能保證本國的將士的各方面的補給,包括物資,本身實力的提升,還有防護能力。”

她如今手頭上有上千萬的系統積分,能買的東西有很多,雖然說要是真打起仗來,要出動成千上萬乃至更多的將士們上陣殺敵,她不可能給每個人都配備上價值五萬點數的功能極高的防護服,但是尋常的現代的防彈衣卻沒什麼影響。

防護服要五萬點數,買個一千個就得化掉五千萬點,她目前還花不起,但防彈衣價錢可比防護服便宜多了,只要一千點!買一件防護服的積分都夠買五十件防彈衣了。

本身這個時代連手槍都只有她手底下的人才有,能用的也只有弩箭,真要配備上防護服也完全沒有必要,刀槍弩箭的威力,防彈衣就基本能完全擋住,最主要的是,她也能土豪的配置上整個軍隊。

火箭筒之類的能重創不少人的熱武器也能多拿出來一些,不指望給每個人都配上一個,但是買百來個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火力和防護能力都上來了,己方的損傷也就降下來了。

熱武器的威力還能順便威懾住赤血國的人,讓他們心生忌憚,如果能乾脆知難而退就更好了。

秦霜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側目看向玄子霄:“最近赤血國那邊是什麼動靜?之前潛入京城的那些和你撞上的黑衣人,他們的目的可查清楚了?是不是又想從玄天國皇室下手,讓皇室從內部混亂起來,他們好渾水摸魚?”

玄子霄暫時也不去想秦霜究竟哪兒來的那麼強的自信一定能勝過赤血國,搖了搖頭,目光中透着莫名意味地看着秦霜道:“說起來此事也和你們如意莊有很大關係,赤血國此番來探,固然有趁機繼續想辦法引起玄天國的內亂的意思,但那只是順帶的,最主要的目的卻在於想得到讓玄天國西北邊最貧乏的地方也大豐收的秘密。”

“哦?”這個答案倒是真讓秦霜意外了,對赤血國而言,生存空間少,能種糧食的地方肯定也會相應地減少,就算不減少,人家國家的土地也比不過玄天國,玄天國尚且有不少貧瘠地區的百姓餓着肚子,赤血國豈不是更多?打仗的將士們不也得吃飯嗎,從附屬國得來的款項也不足以填補這巨大的窟窿。

對方會對增產之事興趣濃厚不難理解。

只是,這纔多長時間,赤血國難不成就知道了肥料的存在?

難道玄天國沒將這種好東西儘量地藏着掖着,還正大光明地拿出來顯擺,等着被人盯上不成?

玄子霄看出她的想法,無奈道:“對方應該還沒弄清楚具體是因爲什麼使得今年西北邊的糧食大豐收,所以纔會派人來京城打探。因爲不論是何原因,只有京城的高官和皇室最清楚其中隱秘。”

“也可以說是那些人應該早就去西北邊打探過,但卻沒能發現原因出在那些肥料上面吧?”

玄子霄點了點頭,秦霜心下了然。

當初皇上將把肥料送往各個所需之地的人物都交給了玄子灝,玄子灝確實是費了些功夫做障眼法,沒讓人發現這些肥料的特別之處,比如,像秦霜當初做的那樣讓肥料和尋常的有機肥一樣散發臭味,讓人看不出和其他肥料之間的差別。

種地嘛,又是在土地比較貧瘠的西北,多撒點肥料增加增加土地的肥力讓糧食長得更好沒什麼好奇怪的,量赤血國的人想破肚皮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些肥料讓今年西北的糧食得到了大豐收,所有百姓們都能吃飽肚子不用再捱餓。

秦霜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道:“剛剛纔說只要將赤血國皇室拽下來就能採取溫和手段解決問題,對方就已經將他們的需求表現出來,還真是瞌睡了送枕頭。”連再考慮用其他什麼資源都省了,等以後把赤血國皇族擼下來,直接用肥料做交易,她直接從玄天國這邊拿到回報就可以了。

反正有了肥料以後,玄天國的糧食會越來越多,想來是能負擔得起提供給她更多的上等大米,甚至是特等大米的,她可是很好奇一斤特等大米能換多少積分。上等大米一開始都能有兩百,特等大米怎麼不得有個三四百?說不定還可能有五百!

一斤五百,百斤就有五萬了!一袋米五萬點數,賺起來不要太容易!

儘管,或許再過不久,她就能直接升到十級滿級,除非是真的開戰需要準備很多均需,不然她對積分估計就不會有太大需求了。

此時的秦霜自然不會知道,等到她真正升到十級時,從小七嘴裡得知某些消息後,也會破天荒地被打一次臉。

對積分沒需求?呵呵,太天真了!

玄子霄和秦霜在偏殿內‘密謀’了近一個時辰,前者才離開,秦霜也抱着憋了一個時辰都沒有出聲打擾她,只是自顧自地玩着九連環的團團圓圓去看望阿辰。

昨天從御花園回來後她除了給阿辰熬藥外就沒去見過他,只讓團團圓圓過去和他作伴,直到晚上困了纔回到偏殿,阿辰的治療又是隔一天一次,因此今天不需要治療,原本她也沒打算去看他,免得看他那雙陌生的眼神心煩。

但和玄子霄談過之後,她卻改變了主意,也是忽然想起,從她入宮以後,似乎就一直忘了問問阿辰,她當初在他出發時給他的那些東西,他還有沒有好好保存着,還是出意外的時候就不小心給丟了?

目前她只知道聯絡器和藥丸還在,但沙鷹呢?那一盒子彈呢?

如果沒了,左右別人也不知道那東西怎麼用,就算有人聰明的知道了用法,打不開子彈盒就不用擔心會被濫用,沙鷹內置的子彈打沒了東西也就廢了。

可要是還在阿辰手裡,想來以他現在那腦子,也不記得用法吧?

“這東西究竟怎麼用?”阿辰手裡拿着沙鷹,詢問地看向秦霜,“我對它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我失憶以前,應該是會用它的吧?是某種暗器?”

秦霜看着他準確地握着沙鷹,槍口毫不顧忌地隨意地對着幾個宮女太監所站的位置,再看看關着的保險,涼涼道:“是一種武器。”可不是暗器。

要說暗器,她手裡的袖裡針纔算是。

阿辰的目光落在沙鷹的保險上,手指在上面摸了摸,卻沒有打開,只道:“我以前,很擅長用此物?”

秦霜道:“擅不擅長的你也已經忘了,還重要嗎。”想繼續將它運用自如,怎麼也得等半個月後徹底治好了身體,現在就算他的身體還記得使用手槍的感覺,要恢復到之前練起來的百發百中的水平也不太可能。

阿辰神色複雜地看着秦霜,目光裡偶爾閃過一抹眷戀和深情,卻又很快消失不見,低頭看看讓安福拿出來擺在面前的其他幾樣他當初回來時放在行李裡的東西,低聲道:“你來難道不是爲了告訴我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秦霜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只想知道,這些外面根本弄不來的好東西,你是否愚蠢地弄丟了它們。如果弄丟了,即便是千金萬金也無法補償我的損失。”

“……”阿辰神色一僵,這兩天每每看到秦霜時總會不經意浮現出來的愧疚心虛再次冒出頭來。

他可以理解秦霜因自己忘了她和團團圓圓心裡氣惱,可每次看她對他不假辭色,還是會覺得心裡不舒服,總覺得揪得慌,難受得緊。

“你之前,見過子霄?和他說了什麼?”阿辰索性轉移了這個似乎不怎麼好愉快地進行下去的話題,問起了另一個他很介意的事情。

如果他記得沒錯,子霄和秦霜應該沒什麼交集吧?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們私底下談上一個時辰之久?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秦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揚眉:“我和他說了什麼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難道還要向你彙報?”

瞧着模樣,和以前吃醋時的表情多像啊,可惜以前吃醋是情趣,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吃醋,他哪兒來的這種立場?

秦霜的話就好像再告訴阿辰,他和玄子霄之間有不能告訴她的秘密,他被排除在了他們倆之外,這種被當成外人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阿辰臉色一沉,脫口道:“我是你丈夫!”所以你怎麼能其他男人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秘密!

“丈夫?”秦霜面帶着嘲諷地望着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還好意思以丈夫自居啊?

阿辰梗着脖子又看了眼在不遠處正和合歡白朮玩玩具的團團圓圓,不知死活地又加了一句:“我還是團團圓圓的父親!”

“我沒說你不是。”秦霜語氣平平,故意說道:“可那又怎麼樣?這和我不告訴你我和玄子霄之間的談話有關係嗎?”

誰規定夫妻之間就不能有點不能告訴對方的小秘密?誰又規定她必須得對什麼都忘光了還對她表現出佔有慾的人坦誠一切?

和玄子霄關於赤血國的談話內容是沒什麼值得隱瞞的,但要是說到她有什麼辦法能解決掉赤血國對玄天國的威脅,就要提到系統的存在,商城內各種商品的存在,而這些,卻是隻有她,和沒有忘記一切的阿辰才能分享的內容。

面前這個不完整的阿辰,她還沒打算毫不隱瞞地把自己的底牌拿出來。

在他恢復記憶以前,她也沒打算將那些東西拿出來給皇上看。

皇上皇后目前是承認了她,但凡是總會有個例外,在一切都沒有真正成爲定數不會再改變之前,她還不至於冒冒然地就對任何人都掏心挖肺。

阿辰雖然還沒有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卻不妨礙他透過秦霜的眼神看出她的想法,這兩天一直徘徊在心頭的一個想法再一次浮現出來,讓阿辰死死地擰緊了眉頭。

得了秦霜不少可研究的藥丸的許太醫一直沒告訴阿辰,秦霜給他做的治療是爲了讓他恢復記憶,阿辰先入爲主地以爲只是之前昏迷不醒後留下了後遺症,秦霜是爲了解決後遺症才留下來給他治療,因此也沒想過要詢問同樣知情的安福。

被皇上叮囑過的安福也就一直保持沉默,所以至今阿辰還不知道最多半個月他的瘀血也會散去,記憶能夠恢復,便是連皇上已經同意舉辦的半個月後的宮宴,說是慶祝他身體康復,從之前聽許太醫說過顱內瘀血需要慢慢調養治療後就沒想過能馬上治好,只以爲所謂康復是不包括散淤血的。

如此被刻意矇在鼓裡的結果就是,本就因失去記憶心中不安,再有秦霜對他冷淡的態度,難以避免地讓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總是再想,是不是如果他一直都想不起來,秦霜便會一直用這樣的態度面對他,再不會將他當作這世間最親密的人對待,不願意和他分享喜怒哀樂,甚至半個月以後便會離開皇宮,離他而去?

因爲他忘記了過去,所以秦霜便也打算將他整個人都棄之不顧?不否認他們的關係,他和團團圓圓之間的血緣,卻也不會對他敞開心扉,彷彿,他失憶了,便再也不是她心中的那個男人了。

要不說,忘記了太多事情腦子就是不夠靈光,對秦霜的瞭解也不夠,想法很天真。

秦霜無法對什麼都不記得的他毫無保留是不假,可要說就因爲他不記得就會棄他而去,他未免太小看她了,真要棄他而去,她現在又何必留在宮裡給他治療?何必還要特意去御花園見那些覬覦他的貴女?

秦霜對阿辰的佔有慾,可不比失憶前的他對自己的少,不管他失憶不失憶,在秦霜眼裡,不論他變成什麼樣,都該是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她要是真走了,到頭來還不時要便宜了其他女人?等同於給那些惦記着他的女人讓位?憑什麼?她腦子裡又沒有坑!

她的東西,就是她真不要了,也不會便宜了其他人!真要是阿辰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讓她失望,她也必會讓她下輩子不能人道,看還有哪個女人願意守着他做活寡婦!

正黯然神傷的阿辰莫名覺得後背一涼,不經意間對上秦霜一雙含笑的雙眸,沒被那雙眼眸中的光彩驚豔住,那種汗毛直豎的感覺卻更加明顯。

直覺告訴他此時的秦霜很危險,可他卻完全無法對她產生任何防備心,只能怔怔地看着對方,一語不發。

秦霜在腦子裡想着各種懲罰阿辰的手段,卻在發現被她腦補着的人只是傻乎乎地看着自己走神,頓覺無趣地散了心裡那些想法。

算了,現在人還沒恢復記憶,想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身爲太子的阿辰怎麼也不可能露出她所期待的反應。

她也真就納悶了,以前的阿辰難道真的這麼笨?跟塊榆木疙瘩一樣,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光知道質問她,也不想想現在的他根本沒有那個立場質問她,話說得多了也不過是讓她感到更加煩躁罷了。

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她,沒準她還能心情愉快一些,願意給他一個好臉色。

她覺得,要不是當初阿辰被擄出宮去不小心失了憶,估計至今也還不知道怎麼哄女人,即便能和某個貴女成親,婚後生活一定也非常乏善可陳,毫無趣味性,感情什麼的也別指望了。

再喜歡他的身份和這張俊朗的臉的人,長期和一個不懂說情話,情商不怎麼夠的人相處,也會絕望吧?

那些一直惦記着想做太子妃的什麼呂翩然啊呂婉盈吳琴的,就是沒真正和現在的阿辰相處過才能那般積極地準備宮宴要表演的節目,試圖引起阿辰的主意,滿以爲憑藉她們的美貌一定能得到太子垂青,卻不知,這傢伙就連面對有些特殊感覺的她都說不出一句好話來,對那些根本不感興趣的女人,你指望他能有什麼好臉色?

如果呂翩然等人是完全只想爲家裡得到更多的倚仗,不會對阿辰有任何期待——想也知道這怎麼可能——或許不管阿辰對她們態度熱情還是冷淡她們都沒所謂,可身爲女人,身爲一個因上輩子職業特殊性對感情並不怎麼在乎的秦霜都得了個相伴一生的人,呂翩然呂婉盈等人難道就能不想和自己的丈夫兩情相悅?

等到她們真有一天要是有機會能站在阿辰身邊,親身體會一下那種滋味後,大概就會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積極地把自己推入坑裡了。

不過,即便她們最後會對阿辰徹底失望,她也不會真給她們這個機會去嘗試。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秦霜收回思緒,見阿辰還是一臉死了爹的表情沉鬱着臉,不知道鑽進什麼牛角尖拔不出來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想該愁眉苦臉的也該是被自己男人忘記的她纔對吧?他這表情給誰看呢?好像是她對不起他似的!

“京城各個官家的大家小姐們都對半個月後的宮宴抱持着很大的熱情,準備屆時使出渾身解數來吸引你的注意,你就一點都不期待?”秦霜難得地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

意料之中的,阿辰一個激靈,打起了精神,暫時從自己給自己涉下的無法掙脫的思想牢籠中掙脫開來,下意識地蹙眉道:“我聽說,她們還想攛掇你,讓你也去表演?”

秦霜嗯了一聲,淡淡道:“我沒答應,我又不是歌舞姬,也不是雜耍班子的,爲什麼非要在那種場合表現自己。”要說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爲了討他的歡心,就更沒必要了。

本來就是她男人,忘了她,也是她男人,還用得着再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直接把團團圓圓往他面前一放,他敢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她就敢讓團團圓圓再不認他這個爹。

要是她找個男人也給他帶個綠帽子,讓團團圓圓叫別人爹,不知道阿辰會做何感想?

“我也不希望你去表演。”阿辰遵從本心地如此說道。

就算還沒想起一切,也不得不承認,他對秦霜的感覺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只要想到宮宴時她可能要在文武百官面前表演什麼,吸引了其他男人的主意,他就覺得胸腔有股難以揮去的酸澀感積而不散,還沒真正看見那種場面,就已經恨不得把那些男人的眼睛都挖了!

秦霜似乎沒聽說阿辰的言外之意,只勾了勾脣道:“我這般普通的樣貌,又沒什麼特別的才藝,在宮宴上表演也不過是丟人現眼,太子殿下自然是更願意看那些才貌雙全的貴女們的表演。”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辰反射性地爲自己爭辯了一句,張嘴就想說我只是不想讓其他人也看見你的表演,但這種帶着過於明顯的情話意味的話,還有‘太子包袱’的阿辰卻怎麼都有些難以啓齒,最後只能用眼神試圖告訴秦霜,他真的沒有一點看輕她的想法。

秦霜眨了眨眼,對阿辰無辜地一笑,一臉我什麼都看不懂的表情,讓阿辰很是一陣氣悶。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阿辰有些無力地再次爲自己說話,可真正秦霜想聽的話卻仍然卡在喉嚨口裡吐不出來。

秦霜嗤笑一聲,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遺憾和失落飛快的閃過,卻不曾讓阿辰發覺。

“是什麼意思都無所謂,反正我本來也沒打算表演。”那麼多貴女都爭搶着要上,她何必和她們爭?她寧願坐在一邊當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看着她們爲一個永遠不可能得到的位置互相撕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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