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幫手到了

233 幫手到了

準確說,是忘了宋知府還在,比他品級低的李縣令,縱使對方惱了又如何?他可是五品戶部郎中,比縣令整整高了兩個品級,他借用一下對方的人手做一點不會影響他治理的小事又如何?

方郝指着秦霜和阿辰道:“這兩個刁民之前居然見了本官不下跪,還敢對本官出言不遜,本官是要將這二人拿下治罪!方纔只是一時情急才把李縣令和宋大人一塊兒圍住,並無他意,宋大人莫要誤會。”

“你圍都已經圍了,才說沒有他意,那我打你一巴掌說沒有他意,只是一時情急沒忍住手癢,是不是也行?”阿辰唯恐天下不亂地開口道。

方郝瞪着眼睛怒聲道:“荒謬之極!這是兩碼事,豈能一概而論,再說,你一個刁民居然也敢想打本官!果然該將你壓下杖責幾十大板以示懲戒!”

阿辰好笑地哈哈笑了兩聲,衝周圍圍觀的百姓們說道:“大傢伙聽聽,堂堂一個五品郎中不問青紅皁白地就把我們莊子圍住,甚至把比他品級更高的知府大人都給圍了,還不許我說,更胡亂給我扣罪名說我是刁民,我就納悶了,我奉公守法,莊裡賺了錢都按時繳稅,沒偷沒搶,怎麼就成刁民了?難道就因爲這位郎中大人想得到我們莊內的秘方我不願意給,你就要把我們莊子圍住,明搶嗎?不知道真正刁的是誰?我要是刁民,你是否便是刁官?”

“噗……”周圍隱隱地傳來噴笑聲,刁民這詞兒他們常聽,但刁官,這新鮮的說法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說。

不只是看熱鬧的百姓們有人忍俊不禁,就連正圍着他們的官差們表情都很是微妙。

“喂,聽見了嗎,這個什麼郎中大人居然是爲了如意莊的秘方纔把莊子圍住的啊!這也太那什麼了……”

“就是說啊,這當官的就可以胡作非爲了嗎?光天化日地就這麼沒有半點顧忌地把人家莊子圍了,這是怎麼着,想逼着如意莊叫出秘方嗎?太過分了吧!”

“可不是!從來沒聽說只要官府有看上誰家的獨家秘方後人家不拿出來就要帶着官兵來搶的,要是但凡有被看上的都要被搶,以後誰還看開門做生意啊,一旦生意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官府的人帶着官差來搶東西了!”

“嘖嘖嘖,世風日下啊!”

“聽見如意莊的東家的話了嗎,人家還是五品官員呢,咱們縣令大人好像是七品,比人家高了兩個品級卻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百姓們下意識地便以爲阿辰口中的秘方是指如意莊裡那些其他酒樓飯館做不出來的新鮮菜式的獨家秘方,以前他們不是不知道有許多如意莊的競爭對手或想高價購買秘方,或是想用各種下三爛的手段找如意莊麻煩,但連官府的人都感興趣,還帶來這目測有五六十人的官差,倒真是讓他們開了眼界了!

怎麼說?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長見識了!

方郝被周圍的議論聲說得老臉漲紅,惱羞成怒道:“你簡直胡攪蠻纏!胡言亂語!來人!還不快把這刁民給我拿下!”

阿辰掃了眼周圍遲疑的官差,不但半點不見驚惶,反而繼續說道:“呦,郎中大人好大的威風啊,知府大人都沒說什麼呢,你急着逞什麼官威?還真以爲五品郎中就有多了不起,誰都會怕了你了?”

宋知府神色也有些沉,帶着提醒意味地看着方郝道:“方郎中,凡事三思而後行,可不要做下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被官差圍住了還能保持鎮定和他鬥嘴,有點腦子的都該想得到肯定是阿辰有什麼倚仗,這方郝是真的出門沒帶腦子不成?還是真的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

李縣令也在暗中給那些遲疑中的官差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想圍着就繼續圍,但再更進一步的,再局勢未明的情況下還是不要真聽了方郝的話爲妙,萬一這如意莊的人真有什麼底氣,到時候再把他縣衙給遷怒了怎麼辦?

便是如意莊沒有倚仗,宋知府沒表態之前他也不好表現出哪怕一丁點和方郎中站在同一陣線的意思。

“我讓你們把這刁民抓起來你們沒聽見嗎!”等了半天沒等到有人有動作,方郝氣急敗壞地對這周圍的官差破口大罵,“你們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本官的話!?李縣令平日裡就是這麼教你們的?關鍵時刻一個個的就知道裝聾作啞?都是廢物!”

李縣令在一旁聽得臉色陰晴不定,雖然方郝罵的是官差,但那可都是他縣衙的官差,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是隻有七品,但也不代表就會任由方郝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肆意妄爲。

官場上雖然是按品級論高低,可不同的部門也有不同的指責和職權,方郎中是戶部的人,而他卻是地方父母官,真要是說在兩儀縣內的權力大小和影響力,他可不會比方郎中弱上半分!至少,兩儀縣的百姓認的是他這個縣令,而不是方郝這個從來沒見過的戶部郎中!

本來李縣令還只打算旁觀,聽方郝說話越發肆意,心裡一沉,乾脆對那些官差們一揮手,官差們得了直屬上司的命令,也沒管方郝的臉色有多難看,都老老實實地往後推開,將包圍之勢散開,重新站到了道路兩側。

方郝氣得眼珠子都紅了,“你們這是幹什麼!一個個的都要造反嗎!”

“怎麼都退下了?不把我這個‘刁民’抓起來嗎?”阿辰不明意味地哼了一聲,目光在那些官差身上掃視了一圈,然後看向李縣令,後者面色雖然依舊不怎麼好看,卻故作沒看見阿辰的目光,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這時秦霜也悠悠開口道:“既然都讓開了,不如順便就都撤走算了?也免得都擋在我們莊子門前,影響了莊裡生意,更耽誤了特意從城裡過來吃飯的客人們。”

外圍的百姓們見形勢似乎並不怎麼緊張嚴峻,唯一一個看着火氣很大的就是那個莫名其妙,而且聽上去似乎品行不端的官員,也紛紛點頭,看着官差們的目光中都露出了少許的不滿和埋怨。

原來這些差大哥居然是來幫這個貪心的官員搶如意莊的東西的?不,應該說是迫於對方的官級沒辦法,被叫來圍堵如意莊的,沒見縣令大人之前都語氣很差地質問這個什麼郎中大人嗎,明擺着不管是縣令大人還是知府大人對這個郎中大人的行爲都非常不滿。

當然,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人瞧着這個中年人也不怎麼痛快就是了,就像如意莊的東家夫人說的,他們可是專程過來吃飯的,雖說能看一場熱鬧也很難得,但最後卻發現這場熱鬧居然只是個貪婪的官員無理取鬧,心裡就犯嘀咕了,你真想逞威風也私底下來,別這麼大搖大擺地好吧,不但耽誤別人吃飯,還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那險惡的用心!

“撤什麼撤!不許撤!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敢在那裡指手畫腳!”方郝被阿辰和秦霜倆人,以及這些不聽話的官差刺激得徹底失去了理智,怒聲道:“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居然敢抗命!好!我還就不信了,沒了你們這些官差,我還奈何不了兩個刁民!你們四個,去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說着,對身後他帶過來的四個護衛一揮手。

自己帶來的人自然不會再有不聽命令的情況,四個護衛聽方郝一聲令下,便毫不猶豫地向秦霜和阿辰衝了過去。

宋知府身側的親信眼神一變,第一時間便拉着宋知府往後退了兩步,宋知府沒下命令之前他的首要任務自然是先護着自家大人,而李縣令也在方郝剛開口的時候便悄無聲息地退到了離他最近的兩個官差左右,讓那二人在前面擋着自己,身邊的捕頭當然也緊跟在一旁,防止方郝帶來的護衛波及到他們這邊。

不相干的兩方人馬在方郝的四個護衛衝過來時都嚴陣以待,可真正被當成目標人物的秦霜和阿辰卻視若無睹,氣定神閒,絲毫沒有要逃跑的意思,面上更看不出半點驚慌失措,倒是圍觀的百姓們不少人忍不住驚呼出聲,還有些好心地大喊着:“小心啊!”

“啊——!”有膽小的直接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捂着眼睛一副不忍再看的反應。

秦霜在沒人察覺的角度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怎麼這麼久了還不來?難不成還得讓合歡和白朮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不成?雖說這四個護衛看他們衝過來的動作就知道不會是合歡倆人的對手,就算真出手也最多幾招就能制伏,也漏不了太多底,可真要是讓他們動手,之前的佈置不是白費了嗎。

合歡和白朮雖然看似隨意地站在他們身後,卻一直留意着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那四人剛往他們這邊衝過來,他們就做好了隨時把人拿下的準備,只是在秦霜或阿辰沒開口之前,哪怕人幾乎都已經要到他們眼前,他們也沒有隨便出手。

就在秦霜已然打算對他們比手勢決定讓他們反擊時,耳朵忽然動了動,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皺起的眉頭終於舒展,背到身後的手也換了一個動作對合歡和白朮比了比,同時,阿辰攬着她在那四個人即將身手抓住他們的前一秒,看似很湊巧地往旁邊一動,剛剛好避開了他們伸過來的手,緊接着,合歡和白朮對這那四個人虛晃一招,四個人沒怎麼特別動手,卻在電光火石間閃到了另一邊避開了四個護衛的第一波攻擊。

他們的動作很快,又有意沒有施展太明顯的招式,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他們在關鍵時刻胡亂地躲了躲,湊巧避開了那四個人,便是連宋知府身邊的親信,也最多從這麼一個極快的變化當中隱約察覺出合歡和白朮身手不弱,但對阿辰和秦霜卻半點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周圍的人除了方郝,大多數人都鬆了口氣,慶幸如意莊的人沒真被這些欺人太甚的傢伙給抓住。

可是第一波是湊巧躲過去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秦霜這邊四個人便再次停了下來,半點沒有反抗的意思,而那四個護衛卻以爲他們已經知道反抗也沒用,準備束手就擒了,志得意滿地再次準備向他們出手!

就在此時!人羣后方忽然傳來一陣騷動,陣陣馬蹄聲由遠至近地傳來,隱隱還能聽見有人大喝着‘讓開讓開’的話,如意莊門口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神色微頓,下意識地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宋知府反射性地往秦霜和阿辰那邊一看,正好看見他們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直覺告訴他,這騷動怕是和他們有關係!或許,就是他們一直很有底氣的原因?思及此,也不由地往已然讓出一條路的人羣中看了過去。

這一看,瞳孔不禁驟然一縮,“那不是……”

只見來人……不,是一整個隊伍都穿着甲冑,腰側彆着長劍或手拿着長槍,前方有十來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士兵,每一個都面容嚴肅,目光銳利,後頭跟着的隊伍目測至少也有百來人,除了前頭騎着馬的十人,後面又留下了二十來人,其餘人一看見這邊圍住莊子門口的五六十個官差,也動作極爲迅速地將這些官差全部圍住,並且不同於官差們只是擺樣子看,他們把人一圍住便直接掏出身上的武器對準了這些早就驚呆了不知道作何反應纔好的官差。

李縣令和方郝顯然也沒想到會突然又冒出來一隊人馬,當他們看清這些人帶着的旗幟,以及認出他們身上的衣服後,更是面色大變。

這不是駐紮在他們青遠府的駐守軍嗎!怎麼忽然跑到這兒來了!

每一個府都有駐紮軍,文制方面有知府,一旦發生文官無法解決的亂子,駐紮軍便會用武力鎮壓,一文一武,可以最有效的確保一個地方的治安管理問題。

只是,這些駐紮軍除非鎮守地域出現戰亂,或大規模暴動,一般情況幾乎不會離開所守軍營,除非是上面下了調令,否則便是這裡的地方官員,包括身爲青遠府知府的宋遠承也沒有資格調遣他們!因爲駐守軍當中官職最高的將領也是四品,和知府算是平起平坐,宋知府並沒有資格任意調遣對方的人馬。

連宋知府都使喚不動的駐紮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誰讓他們來的,又是爲何而來?難不成……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宋知府一臉驚疑不定地看向秦霜二人,有些不敢肯定心裡的猜測。

相比這些認得這些駐紮軍的官員,百姓們就完全是一頭霧水了。

他們當然能看得出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又一撥人單看氣勢就不是縣衙的差役可比,而且沒見人家身上傳得都是甲冑嗎!最前頭幾個騎着馬的人身上的衣服又和其他人不一樣,一看就像是戲本里說得那些將軍!

這些怕是軍營裡帶兵打仗的將士吧!可是,帶兵打仗的將士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老百姓們雖然除了過自己的日子其他方面比較愚昧無知,但嘗試還是有的,比如,在他們眼裡,這些手裡拿着刀槍的將士應該出現在有戰爭或動亂匪患的地方,不該出現在他們這個離戰亂很遠,最近也沒出現什麼需要武力鎮壓的暴動的小縣。

除了將官差圍住的士兵,餘下的二十人,另騎在馬上的十來人也紛紛下馬,氣勢十足地走向秦霜等人,最前面領頭的是個年約四十來歲樣貌周正,目光炯炯,虎背熊腰的大漢,從身上的衣着便能認得出,此人正是青遠府駐紮軍中的二把手副將,陳棟。

陳棟看見站在秦霜和阿辰不遠處一看便知在他們來之前打算做什麼的四個護衛,眼神一利,對身後的人一揮手,後面的人立刻走過去將那四個根本不敢反抗的護衛按在地上,其餘的士兵則都跟着陳棟來到秦霜和阿辰面前,陳棟打頭對着他們倆微微頷首,“我是青遠府駐紮軍副將,陳棟,二位可是如意莊的主人?”

阿辰點了點頭,神色平靜地說道:“正是。”

陳棟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道:“這塊令牌可是二位讓人送來的?”

阿辰繼續點頭:“沒錯。”

陳棟試探地問道:“不知道二位與這令牌的主人的關係是?”

這回是秦霜笑着回答道:“阿玉和我們很合得來,上次來如意莊離開時怕我們被人欺負,特意留下令牌說必要的時候可以拿來保護自己,所以,今日太特意勞煩了陳副將,希望沒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一聽秦霜對司徒玉的稱呼如此親近,陳棟肅容道:“不會麻煩。”陳棟,包括他的頂頭上司都是司徒大將軍提拔上來的,對司徒家公子的友人自然沒有二話。

再者,他心裡明白,他們手裡能有司徒家的令牌絕對不會只是因司徒二公子惦念着友人怕被人欺負,必然是他們身上有什麼讓整個司徒家都重視的東西或因素在,纔將自己的信物交給他們爲防不測。

對於能得到司徒家重視的人,他當然不敢有半點輕忽,言畢,便冷冷地掃了眼被他帶來的人按在地上的四個護衛,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二位儘管吩咐,我陳棟定當盡全力護持二位,不讓任何人敢對你們不利。”說着,手裡的令牌很恭敬地退還給了秦霜。

秦霜收回令牌,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指着早就看傻了眼的方郝道:“那就有勞了,這位戶部的方郎中看中了我們莊裡的某樣東西,不付出任何代價就想讓我們叫出來,我們不肯,他便帶着官差來圍住了莊子,影響了我們莊裡的生意,害得裡面的客人不敢出,外面的客人不敢進,還試圖抓了我們問罪,陳副將看,該如何處理纔好?”

方郝和李縣令因爲站立位置的問題,雖然看見陳副將拿出了一樣東西,隱約看着似乎是個什麼令牌,但令牌具體什麼模樣,上面寫的什麼卻一點都沒看見,唯獨哪怕被親信拉着推後兩步,仍然和秦霜等人站在同一方向的宋知府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陳棟拿出來的東西。

既然司徒玉曾經說過到任何一個衙門或軍營亮出牌子來都能調遣一定的官差或兵卒,自然這些衙門的人也都認得這個令牌,就算不認得令牌的形狀,那上面刻得清清楚楚的‘司徒’兩個字還能不認得嗎?

宋知府這回是真真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秦霜和阿辰手裡居然會有司徒家的信物!他確實一直在猜測秦霜和阿辰絲毫不畏懼方郝或李縣令明着暗着的威脅,哪怕和他交涉時也半點不露怯定然是有倚仗,而這個倚仗也肯定比他們三人要厲害許多,可他也沒想到他們的倚仗居然會是司徒家!

司徒家在玄天國的地位本就不同尋常,雖說朝中還有一位當年太上皇在位時幾番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的老將軍,但那位老將軍年紀大了,早就交出兵權,如今玄天國手握軍權的便是司徒家家主,司徒大將軍,前段時間司徒將軍又漂亮地打了一場勝仗,正是風頭爭勝的時候,儘管司徒大將軍一直鎮守邊關極少回朝,可他在朝中的影響力卻絕對不弱。

如意莊若有司徒家作爲後盾,這分量的確夠重!

陳棟交還給秦霜的那塊令牌,據他所知,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三塊,分別在司徒家僅有的三個嫡系手中,這三人分別是司徒大將軍本人,以及他的大兒子和小兒子。

秦霜手裡既然拿着一塊,就表示牌子定然是這三人當中的其中一人交予他們的,司徒家的信物能做些什麼他也非常清楚,因爲清楚,此時也總算明白爲什麼這些駐紮軍會出現在這裡,必然是如意莊的人用司徒家的令牌調遣了人手!

這裡到青遠府駐紮軍軍營的路程,來回也需要一天的時間,他們能在此時趕到這裡,就代表如意莊昨日便派了人過去調人……再想想秦霜和阿辰是何時回到如意莊的?在還沒有發生任何事的情況下便提前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這是尋常人做得到的嗎?

之所以被方郝帶來的官差圍住也沒表現出半點懼怕,那四個護衛對他們動手都泰然自若,就是因爲他們確信一旦陳副將帶着人過來,這裡的任何人便不敢動他們哪怕一根頭髮絲兒!

秦霜雖然有司徒家的信物在手,卻也沒驕橫跋扈地命令陳棟不問緣由地把人抓了,狠狠地收拾了,非常實事求是地將經過簡單說了一遍,這也是因爲李縣令和宋知府也都在,她就算做個表面樣子也得做一做,免得給人留下個狐假虎威的印象。

他們的家在這裡,日後若還有人敢找茬,說不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需要麻煩這些將士的時候,留個好印象,日後也好讓他們更真心實意地爲他們解決麻煩。

而且,這些武將們對文官本就大多沒有太好的印象,平日裡說話繞來繞去也就罷了,再做點不明是非的事,很容易就能引起他們的反感,這不,秦霜一說對方是爲什麼來找他們麻煩,陳棟面色立刻就變了!

陳棟的想法說起來和周圍那些圍觀的老百姓差不多!你說你一個朝廷命官,居然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帶着官差來欺壓百姓,想搶佔老百姓手裡的東西?還有沒有王法了!?真以爲當了官就能胡作非爲,想做什麼做什麼了?

不只是陳棟,就連那些壓着護衛的士兵們看着方郎中和手底下這些護衛的眼神中都帶着明顯的鄙夷和厭惡,那眼神就跟在看社會敗類一樣。

方郝再囂張,再駐紮軍面前也不敢造次,從發現這些人身份的時候開始腿就已經軟了,待發現這些人居然是和如意莊站在一邊的,更是嚇得滿頭大汗,既不敢相信,又心驚肉跳,怎麼也想不通區區一個飯莊怎麼就能連宋知府都無法調遣的駐紮軍給招來了!

陳棟看着方郝面上露出明顯的驚惶緊張之色,不用問也知道秦霜說得並非假話,這個五品戶部郎中果真是想靠着縣衙的官差來威逼他們,簡直荒唐!難道當官就能隨便強奪百姓的私人財物,以權謀私嗎?縣衙的差役是專門負責給他裝門面的嗎!

陳棟黑着臉走向方郝,陳棟的體型要比消瘦的方郝龐大的多,在方郝跟前一站定,倆人的對比就好像貓和老鼠一樣,雖然陳棟的官職品級和方郝一樣是五品,但一個是武將,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文官,倆人的氣勢天差地別,陳棟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將領,即便是不故意釋放出那股戾氣,只站得近的人便能感覺到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陳棟剛往方郝跟前一站,還什麼都沒問呢,方郝直接就軟倒在地上了,那軟骨頭的模樣更讓周圍的將士,甚至是一直注意着他們動靜的百姓們不恥。

就這麼一副慫包樣還是個五品官呢!?

陳棟低下頭,冷笑地看着滿頭大汗的方郝,道:“這位郎中大人好生威風,不好好在戶部做你該做的事,卻把縣衙的官差當作自己院裡的護院給你當打手跑來搶劫無辜良商!什麼時候,戶部郎中居然改做土匪了?”

“我,我不是,我沒……”方郝被陳棟那不怒而威的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瞪得牙齒打顫,方郝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之前敢那般囂張,無非是以爲如意莊的主人只是尋常商販,錢賺再多也沒有官家的後盾,這纔敢帶着官差來找事兒,更想在宋知府面前也耍一回威風,讓他看看,就算自己是五品郎中比他低了一級,卻比他能幹,能用更簡單的方式得到最好的結果。

最好的結果……看着面前身形魁梧,目露兇光的駐紮軍副將,方郝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是狗屁的最好的結果,分明是最糟糕的結果!

李縣令此時的情況也沒比方郝好到哪兒去,雖然這些官差不是他叫來的,可畢竟都是他縣衙的差役,眼下被這些駐紮軍團團圍住,帶來的壓力也着實不小,若是秦霜和阿辰因方郝而惱了縣衙的官差,讓這些駐紮軍把他們都拿下,到時候事情可就打發了!還指望邀功升官?

把駐紮軍都給驚動了,一個處理不好,官職不保都有可能!

陳凍鄙夷地看着話都說不利索的方郝,嗤笑一聲,道:“堂堂五品郎中連話都不會好好說了?之前不是很威風,還命令自己的護衛擅自抓人嗎,怎麼?現在不抓了?”

此話一出,宋知府和秦霜等人才知道,敢情這位副將大人把之前那一幕都看見了?那他剛剛還一副不明情況的樣子問秦霜?

秦霜搖頭暗笑,誰說武將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這不還是挺有腦子的嗎。

“人家如意莊的人沒偷沒搶你卻妨礙人家做生意,還想抓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一個不痛快,就把方郎中你給抓起來帶走了?”陳棟眯着眼說道。

“不行!”方郝嚇得瞪直了眼睛脫口道:“我可是和副將你同一品級的五品郎中,你,你沒有權利隨便抓我,我又沒犯下什麼罪行!你憑什麼抓我!”

“哦?我沒有權利?”陳棟冷笑道:“那你就有權利能隨便抓人了?你還敢說自己沒犯下什麼罪行?光天化日想強搶百姓的東西,還意圖靠武力別人就犯,你這分明是知法犯法!還敢說沒罪!哼!我是沒權利抓你,但是‘請’你去我們軍營,讓你和我們將軍談一談,總做得到吧?”

陳棟此時的神態,語氣,很有一種準備抓着方郝去和他們家將軍聊聊人生的意思,看得秦霜莞爾一笑,對方郝的慫包樣則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陳棟說幹就幹,纔不管方郝是不是和他同一個品級,方郝不是能耐嗎,不是想靠武力欺壓百姓嗎,就讓他親自告訴他,什麼叫真正的武力碾壓!還真當沒人能治得了他了!

陳棟一聲令下,早就等待多時的親兵立即將方郝壓下,雖然沒像對待他的護衛那樣把人直接按在地上,但雙臂治住讓他無法動彈,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些沒有官職的兵卒拿下也足夠讓方郝顏面盡失,惱怒不已。可偏偏,他還愣是沒膽子反抗,深怕自己掙扎的厲害了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手上每個輕重把自己胳膊給傷了。

若是按照正常程序來說,方郝之前說得話確實沒錯,陳棟的確沒有權限抓他,可方郝想打主意的人是和司徒家有關的人,便不能走正常程序,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理由,只要是想對如意莊的人不利,爲了日後不被司徒大將軍斥責辦事不利,這種目無法紀,知法犯法的傢伙,必須帶走,遠離如意莊!

李縣令很想攔着陳副將,當個和事老,可是宋知府都沒吭聲,他便也聰明地沒貿然開口,之前陳副將拿出來的那個不知道代表着什麼的令牌除了秦霜和阿辰那邊的人,大概也只有宋知府看見了,眼看着陳副將把方郎中給拿下,宋知府都沒說一句話,十有便是顧慮着那個令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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