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以牙還牙

221 以牙還牙

哪怕是趙達退休了,其影響力也沒有減弱多少,就是這麼個在蓮城稱得上是個龐然大物的家族,就這麼,一點前兆都沒有地,沒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趙家人仗着家世在蓮城仗勢欺人的事兒不少,城裡許多人都知道,但因爲顧及着京裡那位二品尚書大人,大多數人都只能避其鋒芒,連四品的雲臺府知府大人面對趙達的時候都要禮讓三分,碰見趙家人犯事鬧到衙門,也最多不輕不重地口頭警告兩句,派人去趙家委婉地提醒,再深入的懲罰一回都沒有過。

地方官都是如此態度,其他人還能怎麼樣?百姓們倒不會怪罪鄭知府‘官官相護’,只能說,趙家不好得罪,萬一戶部尚書從中作梗,一個不好說不定知府大人日後的官途都會受到影響,到時候要是換來一個不如鄭知府的官員,蓮城的百姓不得遭罪了?

可就是這麼一種情況,卻突然被打破,鄭知府居然不管不顧地動手了!?是忽然有了什麼依仗,以至於不怕尚書找麻煩?還是趙家和尚書大人的關係崩了,趙家沒了後盾,鄭知府便趁機下手?也或許是鄭知府一時衝動沒顧慮後果?

總之猜什麼的都有,就是沒人知道在他們以爲依舊是個龐然大物的趙家實則早就是個空殼子,之所以倒臺那麼快,固然有鄭知府和秦霜這邊兩頭合作的緣故,主要還是趙家本身內憂外患太多,暗地裡動手的時候有些聰明的察覺到一點苗頭多多少少也分了一杯羹,更加速了趙家的倒臺。

而城裡的百姓孩子所以仍然覺得趙家是不可撼動,不過只是照答慣會裝相,騙過了大部分人罷了。

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看現在?連倒臺了成立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態度,不就是至今以爲趙家還是趙達當官時那個趙家嗎?

趙家人本身也沒有絲毫準備,即便是想通知戶部尚書,蓮城和京城離的老遠,來回傳個信最快也得半個月,半個月後,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就算戶部尚書派了人來又有何用?

在趙家人被鄭知府雷厲風行地在三天內全部下了判決後,秦霜緊接着便放話出來將從趙家弄到的那些鋪產以低於實際價值兩成的價格變賣,蓮城許多商戶有實力吞併趙家的產業卻因沒及時反應過來而錯過機會,秦霜一出手,價錢又低了不少,這些人幾乎是爭先恐後地搶着要把鋪產弄到手。

衙門那邊有鄭知府一路給開路燈,賣掉的鋪產手續辦的非常快,當天就把變賣鋪子得來的錢全部弄到手,就算是將趙家人留下的債務補上,也剩下了兩萬多兩,對秦霜而言,這隻能算是小錢了,但若是分給城裡的鰥寡孤獨殘,平均每人給二十兩,也能有一千人以上得到這項‘補助’,一個城裡所有的百姓加起來也不過剛過萬,鰥寡孤獨殘也怎麼着也不至於佔總人口的十分之一之多,所以準確說,而多出來的錢,則由如意藥堂換算成各種常用藥材分給需要的人。

藥材方面秦霜也很大手筆,不但沒有貪剩下那點錢當中一個銅板,還讓藥湯那邊額外地多準備了價值五千兩的藥材一塊兒送到衙門,讓衙門發給需要的人,通過在這件事,鄭知府對秦霜的印象別提多好,在自己賺錢的同時還能記得回饋給百姓,做善事,這纔是良商該有的態度,若是人人都如秦霜這般,也就不會有奸商這個詞出現了。

不過,好事是要做,但由衙門送藥材的時候如意藥堂的名字還是要亮出來的,做好事不留名什麼的,秦霜可不覺得是好事,做了就要讓人知道,不爲了讓藥堂賺更多的錢,只讓藥堂的名字在玄天國聲望更重,也是必要的。

發藥材不是一天兩天發得完的,光是讓城裡所有百姓看到衙門口的公告,然後再奔走相告給其他不知情的人,再一個個去靈藥才,整個過程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結束不了,但這些事情秦霜全權交給了知府衙門,她自己嘛……三天的時間已到,該去解決趙玲了。

三天的時間,秦霜和阿辰都在忙着解決趙家的事情,以及確定讓如意藥堂發放的藥材的種類和數量,中間還不能忘了要照顧團團圓圓,旁的事雖然也很重要,但和自家寶貝兒子的相處時間也不能少,餵奶換尿布,陪着一塊兒睡午覺都是必不可少的,把這些事情都做完,他們也沒功夫和精力去看趙玲在柴房怎麼樣了,本來他們也是算好了三天後她身上的槍傷大致會變成什麼樣,即便是和預料的並不完全一致,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天天觀察了,又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

到了關押趙玲的院子,秦霜看了眼被白朮抓在手裡,還在動彈的一個麻袋,挑眉道:“數目齊了?”

“一百隻,不多不少。”白朮打開麻袋給秦霜看了看,旁邊丹蔘幾個一塊兒來湊熱鬧的人也攤出頭來往裡頭看,待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以後都不自覺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倒是秦霜和阿辰非常滿意,阿辰用力拍了兩下白朮的肩膀,道:“做的不錯!”

“走吧,去看看趙玲怎麼樣了。”

“這三天我一直在盯着,那女人身上的傷……”薄荷打了個哆嗦,一臉嫌棄和牴觸,揉搓着手臂道:“主子,你們可得做好心裡準備,可不太好看。”

三天來盯梢的人物都交給了薄荷和辛夷,薄荷話剛說完,便看見辛夷臉色明顯地變了變,不知道想到什麼,

變,不知道想到什麼,一臉踩到狗屎的膈應表情,不由勾起了丹蔘強烈的好奇心。

她們怎麼說也是地字組的人,不論身手膽量都不錯,是見到什麼場面了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秦霜最清楚不過她們如此的原因,換成其他女子多半看到那種場面反應會更劇烈吧,連着做幾天噩夢都有可能,便是男子,膽子小一點的,不,這其實也不完全和膽子有關,但凡是個正常人見了,多半都會覺得倒盡胃口。

秦霜可沒打算滿足丹蔘的好奇心,想看?等會兒自己親眼看不就知道了,秦霜笑得奸詐。

一行人一起走向柴房,卻不約而同地在距離柴房房門還有兩三米距離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紛紛皺緊了眉頭。

丹蔘捂着鼻子道:“好難聞的臭味……”

秦霜也受不了地用手在鼻前揮了揮,這味道,確實是比她想象中的更大了點,如果只是放任傷口不作處理,只有三天的時間應該還不至於味道這麼大,畢竟人還活着不是?又不是死了把屍體放了三天。

大概,是她之前用的那個特殊的藥粉在起作用吧?秦霜有些無奈,她早該知道的,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她既然要惡化傷口效果的藥粉,那這惡化的程度定然不輕……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去看了,她怕看完接下來一整天都會吃不下飯。

阿辰也皺着眉頭勸道:“要不我們就不進去了,讓白朮他們進去把麻袋裡的東西給趙玲嚐嚐滋味就算了?”

秦霜遲疑片刻,還是搖頭道:“不了,我還有些話要告訴她,而且,最後纔是最關鍵的,怎麼能不親眼看着,味道大點就大點吧。”想了想,動作迅速地在商城特殊藥品分類裡檢索了一下,買了幾個藥丸,作出從懷裡拿出的動作,分別發給身邊幾個同樣受不了地直皺眉的丹蔘幾個人。

幾人都沒猶豫地把藥丸吞進去,之後丹蔘才問了一嘴:“主子,這藥丸有什麼作用嗎?”

“可以在半個小時內淡化你們的嗅覺。”秦霜前腳一說完,辛夷就驚訝地啊了一聲,“味道不見了。”

其他人也發現了這一點,丹蔘更是用力地吸了兩口氣,發現再沒聞到那惡臭味,臉色總算好多了,秦霜和阿辰也各自吞下一粒藥丸,這纔打開柴房的門走進去。

要不是他們先服了藥丸,打開柴房門的一瞬間定然會被裡面濃烈的像是某種肉類保存不善腐爛的惡臭味給嚇出來,就算是他們沒聞到那從開了門以後飄出去大半個院子的味道,只是看見裡面趙玲的精光,也足夠令人倒吸一口涼氣了。

只見趙玲雙目無神,面色慘白中透着股陰暗死氣,四肢有些扭曲地蜷縮在角落,受傷的兩條膝蓋,還有胳膊上的衣裙都被她死扯開,露出裡面的皮肉,而此時那些本該白淨的皮肉上不但有着早已乾涸的血污,傷口也潰爛得非常厲害,本來只是一個血窟窿,可大概是趙玲不知道怎麼想的,用爪子將傷口撓得更大,導致傷口潰爛後的患處也加大,不但潰爛,還冒膿水,別提多噁心。

可最令人頭皮發麻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那潰爛的皮肉當中居然還有白色的小蟲在肉上蠕動,粗略一掃便能看見一個傷處至少有十幾只蛆蟲在上面不停地涌動,兩腿胳膊上,還有膝蓋上,無一倖免都被這些蛆蟲沾滿,而且在趙玲的衣服上,手邊也看得見一兩隻在不停往她傷口處爬,那一節一節的軟肉,看着就讓人噁心地難以自持,薄荷最後一次看的時候還是昨天晚上,而現在趙玲傷處的情況比昨晚還更嚴重幾分,導致儘管她算是在場比較有心理準備的人,仍然受不了地捂着嘴衝出柴房在房門口乾嘔了起來。

辛夷也沒好到哪兒去,雖然沒和薄荷一樣出去吐,卻爲了不進一步污染自己的眼睛,飛快地將眼睛閉上不再往趙玲身上看,只是就算閉上了眼睛,剛進門時猛然看見的畫面太有衝擊感,以至於就算閉上眼睛,那些白色的蛆蟲也不斷在她腦子裡出現,讓她恨不得尖叫一聲。

秦霜和阿辰雖然也對這種衝擊性的畫面有些震驚,但阿辰早聽秦霜說過那藥粉是什麼作用,也想象過可能會看見的場景,所以倒不至於完全接受不了,看着曾經差點害死自家媳婦兒的人落到這麼慘的境地,阿辰反而還覺得很痛快!當然,也是真噁心。

合歡和白朮因個性問題,震撼有,但也只是面色微微一變,便沒了其他反應,丹蔘是所有人當中最沒有心裡準備,也完全做不到如合歡二人一樣鎮定的,當場就被嚇得炸起:“她怎麼變成這樣了!?好惡心!”

他倒是也憑着自己的想象想過趙玲的傷口三天不作處理,柴房裡環境又不好,傷口可能感染潰爛,但招蛆蟲……他想象力不夠豐富,完全沒想到啊!再說,招蟲子的不都是死屍嗎,怎麼這女人人還活着居然也能招蟲子?那些在她身上爬的,還有在她左右地面上的蟲子多半是被她嚇得從傷處抓下來或者拍下來的吧?

這就難怪傷口附近的衣服都被撕扯壞了,定然是她在發現傷口居然招來這種噁心的蟲子後反射性地想拍掉,怕蟲子鑽進肉裡硬是把本就很嚴重的傷愣是又給撕扯大了許多,導致的結果就是,潰爛更多,招來的蟲子也越來越多,反而給那些蟲子提供了一頓飽飽的美餐。

之前趙玲也許還能強撐着不在秦霜面前輸了氣勢,可三天來傷口處不斷傳來的痛楚

傳來的痛楚,還有若有若無的麻癢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不停往身上傷口爬的蛆蟲都讓趙玲徹底失去了冷靜,聽見緊縮的門重新被人打開,勉強擡起頭迷迷糊糊地看見秦霜那些人熟悉的面容,才恍惚地反應過來,是已經過去三天了嗎?她被傷口和那些蟲子折磨的都快數不清楚日子了,雖說三天並不長,可對於趙玲這樣面臨的局面很悽慘的人而言便如同度日如年。

最初趙玲還能提的起勁把那些在她肉裡爬來爬去的噁心蟲子拍掉,可後來發現怎麼都弄不完,彷彿無窮無盡的時候,趙玲就徹底放棄了,什麼骨氣,面子的,在百般折磨面前也算不了什麼,此時的趙玲連求生欲都沒了,在她看來這些傷口都開始招蟲了,她的想法和丹蔘一樣,只有死人才會招蟲子,她覺得自己應該也快死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死,她又沒有自我了斷的勇氣,只能寄希望與好不容易盼來的秦霜。

她的確是差點讓毒蛇咬死秦霜,後者也連本帶利地報復回來了,應該差不多了吧?趙玲艱難地在地上噌着往秦霜處爬,臉上不知道何時被眼淚鼻涕沾滿,衝着秦霜有氣無力地求道:“殺了我,你快點殺了我吧,別讓我再忍受那些噁心的蟲子……”過去她雖然不能說活得很好,但除了在陳家時女幹情曝光那段時間過得比較慘,其他時候至少面上都是很體面的,忽然有一天發現自己變得連她自己都嫌惡地不願意多看一眼,這麼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死了算了,說不定運氣好,下輩子投個好胎,她能活得比秦霜更好!

秦霜可不管趙玲做着什麼白日夢,讓白朮把手裡的麻袋拿到趙玲面前,先將趙玲扶起來靠着牆坐好,秦霜等人則站在離她最遠的地方,隔離的意思相當明顯。

趙玲眼中閃過一抹屈辱和難堪,但爲了得到一個解脫,此時她也再不像前些天那般還愚蠢地挑釁秦霜,刺激她,讓她進一步地作出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刑罰來。

“三天前合歡便和你說過,你只有三天的命好活,所以,就算你不求我,今日過後我也沒打算放過你。”秦霜用下巴指了指麻袋,“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嗎?”

白朮雖然把麻袋放到趙玲不遠處,卻沒有解開麻袋上的繩子,趙玲只能從微微動彈着的麻袋判斷裡面裝的是活物,面對危機,趙玲莫名地總能提前有一些預感,就比如現在,看着那不停蠕動着的麻袋,她似乎又回到了剛發現她胳膊上的傷處出現了第一隻蛆蟲時的那種震驚,噁心,驚恐,難道秦霜給她準備了一麻袋的蟲子!?

不,不對,那種蛆蟲太小,這麻袋編得並不很緊密,若真放那種蟲子,早就從縫裡鑽出來了,不是蟲子,還能是什麼?

秦霜道:“我這個人其實很公平,別人如何對我的,我也會如何對別人,只不過數量,質量上肯定不能相提並論。你應該還記得當初是打算用什麼趙氏害我的吧?”

趙玲神色大變,拖着疲軟沒有一點力氣的身子試圖往後頭竄,可她本身就被白朮臨到牆角靠牆而坐,哪有什麼地方給她逃?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朮打開了麻袋的繩子,將麻袋側倒下,讓裡面那些令人汗毛豎起的東西爬出來。

柴房裡頓時被一陣陣‘嘶嘶——’的吐信的聲音籠罩,趙玲驚駭欲絕地慘叫起來:“啊——!有蛇!救命啊——!”

趙玲的聲音乾澀沙啞,卻無法掩蓋其中極致的恐懼,她並不認得眼前的蛇,可是結合秦霜剛剛說過的話,不用說也知道這些蛇定然有毒!再說有毒的蛇顏色也更鮮亮些,這算是人們辨認毒蛇的一種比較常見的方式,並不一定完全準確,但確實有相當大的參考價值。

趙玲透過秦霜的話和這些蛇的顏色推斷的結論也並沒有錯,這些的確都是毒蛇,並不是單一一種,而是一共有三種不同種類,但毒素的效果相差不多的毒蛇,毒蛇不是很大,大約也只有一米多不到兩米,只有嬰兒手臂粗,在白朮將麻袋倒下的同時,合歡便將早就準備好的雄黃粉灑在了他們面前一排,將他們和趙玲徹底隔開。

白朮則在往趙玲嘴裡塞進去一粒褐色的藥丸後才退回到他們這邊。

“啊——!走開!救命,秦霜,你不能這樣對我,快把蛇弄走,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雖然想一死了之,可是趙玲從沒想過要被幾十上百隻毒蛇活活咬死,只看着面前將自己團團圍住的,看着就讓人毛骨悚然的無數毒蛇,趙玲臉上悔恨的淚水流得更兇,受了傷本來無力的手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居然被她揮起來不停地揮舞着試圖讓那些離她越來越近的蛇滾遠一點。

衆所周知,蛇的視力並不好,它尋找獵物主要是看從獵物身上散發出的熱量,你要是一動不動的,儘量調整呼吸,它說不準還有可能忽略你的存在,即便感覺到人,卻一時找不到在哪兒,可要是一旦飛快地亂動,不停地散發熱量,簡直和喊着‘我在這裡,快來咬我’自投羅網的活靶子沒什麼兩樣。

麻袋裡的蛇剛被放出來時看着還有些迷糊,可卻在趙玲發出第一道慘叫聲時所有蛇都齊齊看向趙玲,趙玲動得越厲害,這些人便越發靠近她,而當她無意中用手臂揮開幾條蛇時,那些蛇更是彷彿接收到被攻擊的信號,‘嘶嘶’聲更大,猛地想趙玲飛撲上去,對準趙玲露在外頭的手掌,手腕,腳

,手腕,腳腕,甚至是臉,耳朵咬了上去!

“啊啊——!”趙玲只瞬間便被蛇羣徹底掩蓋,連尖叫聲都被將她腦袋纏繞住的蛇憋了回去,變成了痛苦的‘唔唔’聲。

看着已經看不見人影的趙玲,秦霜才涼涼蹦出一句:“現在才後悔,晚了。”她又不是沒給過機會,要是趙玲知道珍惜,命嘛,還是得照要,但卻可以適當地減輕折磨的力度,這會兒趙玲早該得到解脫了,而不是被這麼一羣雖然確實帶毒,但毒素卻很輕,非得幾十上百隻一起才能發揮出極強的毒性,又一時半刻沒辦法置人於死地的毒蛇淹沒。

之前白朮餵給趙玲的正是一種可以保證趙玲短時間內不會被毒素毒死,有那麼點蛇毒血清作用的藥丸,但這種藥丸有時效,也不像血清一樣可以解決掉毒素,報人平安,藥丸半個時辰後就會失效,一旦失效,被壓制的毒素卻不會消失,反而會迅速擴展全身,中毒者最後七竅流血而亡。

緩過來的薄荷和辛夷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一百隻毒蛇將趙玲整個包裹住,雖然感覺還是不太好,但至少比見到那些小小的又噁心的蛆蟲來得鎮定多了,她們也沒有密集恐懼症,除了有些佩服主子連這種打擊報復的手段都能想得出來,其他的感想就沒了。

“差不多了。”秦霜一直留意着那些毒蛇,覺得時間差不多,便讓白朮過去將毒蛇抓回來,那藥丸效果是不錯,但要是這些蛇咬得太狠了,趙玲沒被那些毒素毒死,先被活活咬死了可就白瞎了。

白朮拿着麻袋靠近過去,阿辰提醒了一句:“小心別被咬到。”

“主子放心。”就算被咬到了,他又不是趙玲,他最擅長的便是用毒解毒,這種小毒蛇毒腺內的毒液還不能把他怎麼樣,給趙玲喂的藥丸只能暫時壓制毒素,他自己則完全可以服用真正能解蛇毒的藥,不需要擔心會陰溝裡翻船,再說,憑他的身手,把蛇抓回來很容易。

衆人只看眼前那些毒蛇在空中亂舞,一個個地都被白朮收回麻袋裡,不過片刻功夫,所有的蛇就都被清空了,被咬得滿臉血的趙玲重新出現在衆人眼前,臉上那一個個的細小的被蛇咬出的傷口再次讓人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藥丸可以壓制毒素,卻並不能完全壓制,所以趙玲此時被毒蛇咬得渾身都開始痛起來,跟得了羊癲瘋的人一樣全身飛快地抽搐着,從扭曲的五官和痛苦地哼聲,是人都看得胡她很痛苦,但這種毒蛇的毒素很特別,會讓中毒者越疼,腦子越清晰,就算沒了白朮喂的藥丸,也是直到死的最後一刻,仍然能讓人一直保持思路清晰。

特意挑選這種毒蛇來給趙玲嚐嚐被以牙還牙的滋味,也是因秦霜最後還有些話想告訴趙玲,讓趙玲死也死個明白,若是被咬得意識不清,她說了對方也聽不清楚,不是白浪費口水?

“說起來你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一步,和女幹夫的孩子流了以後再不能生育,主要都是因爲陳明沒辦法和你行房,不過,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陳明本來身體是沒問題的。”秦霜留意着趙玲的表情,很明顯注意到對方聽見這句話本來不停抽搐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停滯,只是因毒素不可能聽她的話,這種停滯很短暫,反應更明顯一點的便是趙玲的面部表情和眼神變化。

秦霜也不指望她還有力氣回答自己的話,自顧自地爆料道:“其實陳明之所以無能,是因爲他和我退親,敗壞了我的名聲,我給他的懲罰。還記得你們成親當天來找我敬酒嗎?當時我特意多敬了陳明一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讓陳明身體出問題的藥就放在那杯酒裡。”

趙玲的身體似乎抽搐得更厲害了,嘴裡的痛呼聲也越來越大。

“其實要是你真能把人勾搭上了,稍微爲別人着想一點,哪怕是退親,也選一個不會對我造成太大傷害的,比如商量好了以後讓秦家去陳家退親,至少我市農委女方還能好看點,不至於被全村的人說閒話,可惜啊,陳家辦事太不地道,而陳明那個沒有主見又窩囊的男人更是令人失望,所以,他這種先對不起別人的男人,我怎麼可能一點教訓都不給他?”

因爲提到當初的親事,站在秦霜身邊的阿辰臉上露出了些許不爽,但想到秦霜對陳明根本沒想法,要不是陳明退親,也不會有他們的今天,便勉強壓下了那點酸勁兒,只是冷着臉看着在地上疼得打滾的趙玲。

“他們陳家嫌棄我不能生孩子退了親,那麼,我也要讓他們嘗一嘗生不出來的滋味,當時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害我被毒蛇咬的罪魁禍首,算起來也挺無辜,只是,成親的時候你特意和陳明一塊兒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就讓人不怎麼愉快了。”和她退親,再到和趙玲成親,中間才隔了多久?再有張巧婷曾經見過他們倆私底下見面,說他們在退親之前不認識,純粹靠着媒婆介紹,誰信?

所以,嚴格說起來,趙玲也不算無辜,敢勾搭有了婚約的男人,那麼承受一點後果也很正常吧?不然以爲什麼事都會入了她的意地發展嗎?

秦霜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其實就算陳明不行,對你而言似乎也沒多大關係,反正不管他行不行,你都有你都有女幹夫可以滿足你,對吧?”

不!當然不對!趙玲在心裡吶喊,可現實中卻因那彷彿無盡的痛楚只能死咬着牙吐不出半個字來。

當初她既然連害死

既然連害死秦霜的念頭都會冒出來,便是想徹底絕了陳明對秦霜的想法,和她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她也打算着和她女幹夫,那個遠方表哥斷了關係,可後來洞房花燭夜陳明卻根本沒辦法和她圓房,她本來都做好了弄出落紅假象的準備,方法和劉氏欺騙鄭德一樣,但結果卻是陳明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她。

不,該說是親親抱抱對有,但再多的陳明那不爭氣的身體卻力不從心,而那時趙玲早就和她的遠方表哥偷吃過禁果,品嚐過那滋味的她怎麼可能願意一輩子守活寡,這才使得她後來依舊和那軟骨頭的遠方表哥繼續偷人,直到被發現。

從滿足她的需求這方面來說,陳明做不到,但有遠方表哥在,本質上趙玲確實沒受太大影響,真正令她難以忍受的是隨着村裡傳出謠言,陳家人找來郎中給陳明看過之後,陳明的性情就變得越發陰晴不定,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她哪怕表現出一點委屈了找藉口回孃家打算來個一去不回頭時,陳明都會跟瘋了一樣毒打她!

這纔是她因陳明無能受到的最大傷害,離開同福村後許久,被陳明毒打的記憶仍然不停地出現在她的夢裡,讓她身心都受到折磨,而現在,死到臨頭,秦霜才告訴她,是她給陳明下了藥讓陳明無能!

換作幾天前,趙玲定然會再次燃起滔天的怒火,可眼下,趙玲一邊繼續抽搐着,一邊眼角流出後悔的眼淚,這一刻,她是真的後悔了,後悔爲什麼要對秦霜下毒手!陳明真的好到值得她動手害人嗎?是有錢有勢,還是長得比得上阿辰,哪怕是此時站在秦霜身後另外三個人?沒有,都沒有!

既然如此,她當初究竟是怎麼鬼迷了心竅,爲了這麼個不值得的男人,將自己逼到了絕境上?

蠢!太蠢了!

她更後悔爲什麼下了毒手又自己泄露了出來!要不是她在百雀樓嘟囔了一句關於毒蛇有關的話,秦霜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當初的真相,她離開了同福村後和秦霜也沒有其他的解不了的仇怨,秦霜或許也根本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哪怕劉氏被休了鄭孝也被趕走,她沒了依靠,也可以拿着幾十兩銀子遠走高飛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本來還可以再活幾十年,運氣好的話還能遇到一個良人過後半輩子。

遲了,現在想什麼都遲了。

秦霜看着她淚流滿面,又道:“對陳明,原本我還想着過兩年幫他處理掉身體的毛病讓他重新開始,算是對他曾經壞我名聲的懲罰,可惜,他在我有身子時曾經到我們的飯莊吃過飯,卻動了想害我孩子的念頭,被我折磨了一番,如今被關在兩儀縣縣衙的大牢,日子也不好過的很,而他身體的毛病,我也不打算再管,這是他自找的,對待想害我的人,我從來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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