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安清朗還是寧七,對於向晚的話,從來都是無條件的順從的。
既然向晚這麼說,他們也就不再堅持。
寧七陪着金銘公主在那些巫祝國人的虎視眈眈下進了破廟,向晚一心急,就頭暈目眩的,清風和墨言、墨痕都陪在她身邊,穩穩的扶住她。
見到向晚如此,安清朗不忍,走到她身邊衝她笑了笑:“放心,會沒事的。”
“謝謝安大哥。”向晚也勉強回了他一個微笑。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安清朗一陣陣的心疼,可是自己除了安慰之外,什麼也做不了,其實他想做的,是狠狠的把她摟在懷裡,爲她遮風擋雨,再也不讓她傷心難過。
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需要,她需要的那個人,永遠也不會是自己。
簡單的互動之後,兩人便不再說話,全副精力都放在了破廟裡。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破廟的門被推開了,金銘公主再去前,寧七在後走了出來。
仔細一看,金銘公主的手上全是血,向晚心裡咯噔了一下,因爲她心裡清楚,這些巫祝國的人是不會傷害金銘公主的,而寧七也沒有受傷,那麼這血,一定是展牧的。
她的心堵的厲害,卻什麼也不能做。
金銘公主兩人走回來,看着向晚說道:“他受傷了,傷的很嚴重,我用帶的傷藥給他止了血,但是,我怕這些簡單的包紮撐不了多久,他需要看大夫。”
怎麼辦怎麼辦?向晚徹底慌了,“我進去,我去換他!”
衆人一驚,都慌忙攔着。
安清朗眯了眯眼睛,看着那破廟,話卻是衝着寧七說的:“看清楚裡面的情況了嗎?”
“裡面有十五個人,外面守門的有兩個,廟後面應該還有兩個,這廟太破了,我猜,後面的牆應該也是殘缺不全的。”
寧七眼睛的光芒閃過,臉上帶上了自信的笑容。
“給我十來個精兵,我從後山繞過去,你們在前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我去廟裡守着他。”金銘公主說完話轉身便走。
向晚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扎着過去抓住了她的袖子:“求你,帶我一起進去。”
“夫人不可以!你不能去!太危險了!”清風和墨言、墨痕一邊一個攔住了她,都堅決的搖頭。
這次的向晚卻無比的堅定,也不理會清風等人,一雙眼睛只看着金銘公主:“求你,我只想進去看看他。”
金銘公主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好啊,既然你想進去那就跟着吧,不過,我可不保證你的安全。”
向晚點點頭,金銘公主對她有恨,她明白,換了旁人誰進去都會比她要安全,可是,她卻特別特別的想要見到展牧。
她更明白的是,在展牧心裡,誰也代替不了她的位置,所以她一定要去,告訴他,要堅持住,爲了她,也爲了他們的孩子。
“晚兒!”安清朗一把抓住她的手,“求你不要去!”
他承受不了失去她的帶價!
向晚卻輕輕對他笑了笑,擺脫了他的束縛,擡腳跟着金銘公主進去了。
破廟裡又髒又亂,到處都是灰塵,展牧就躺在一堆柴草上,鮮血染紅了那堆草和下面的土地。
只看了一眼,向晚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疼,她靜靜的走到他身邊,在他旁邊坐下,讓他倚靠在自己身上。
金銘公主冷哼了一聲,對那個頭領說道:“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一起當做人質便好。”
意思就是,向晚的生死她不管,若是可以,也許她心裡想的是,要用向晚來換取展牧的性命。
“我可以替換他嗎?”向晚滿含期待的看着那位首領,“我留下,讓他離開!”
那人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既然兩個都來了,那就一起留下好了!
金銘公主也沒有離開,只是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展牧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愣了一下,隨即不滿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回不去了,我來陪着你。”向晚笑吟吟的把他的頭扶到自己的肩膀上,“你現在好些了沒有?”
“傻女人,這裡很危險你知道嗎?你肚子裡還懷着孩子,怎麼能到這種地方來?”展牧依舊不滿的數落她,卻力氣不夠,說了幾句就停下來歇一歇,又繼續說道:“早起有沒有喝安胎藥?頭還暈不暈了?有沒有吃飯……”
聽着他努力撐着,還要對自己碎碎念,向晚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傻你就不傻嘛,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這些,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把毛豆託付給明月照顧了,你就照顧好你自己就好。”
向晚抽了抽鼻子,“傷口還疼不疼了?我帶了藥來,等會再幫你換藥。”
說着,從袖子裡取出一個荷包來,打開荷包從裡面取出一塊切的薄薄的老參來塞到了他嘴裡,同時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寧七帶着人要從後面進來救咱們,你先忍忍,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出去了。”
展牧聞言沒說話,只是老老實實的張嘴含了那參片,他得積攢體力,待會兒若是打起來,才能夠保護他的晚兒。
看到他們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金銘公主冷哼了一聲,冷聲道:“南宮麒,你欠我的,預備什麼時候還?”
展牧只皺了眉沒說話。
她又道:“難道你不認爲你欠我的嗎?我對你的感情你別說不知道!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展牧靜靜的聽着,輕輕的開了口:“你喜歡燕王嗎?”
“我怎麼會喜歡他!”金銘公主鄙夷道:“如果不是他拿你的生命作爲要挾,我怎麼會嫁給他那樣一個人!”
“在你眼裡,燕王不重要,那是因爲你對他沒有感情,你眼裡只有我一個,所以爲我做什麼都願意,與你一樣,我對晚兒,就如同你對我一般,你是個聰慧的女子,應該能明白的,感情這事,就是如此,沒什麼可抱怨的。”
展牧淡淡的冷冷的說道。
金銘公主一愣,隨即不甘心的瞪着向晚:“那若是她死了呢?你就是我的了!”
“不會,她若死了,我也絕對不會獨活!你最後依舊什麼都得不到。”說完這一句,像是再沒有了力氣一般,任由金銘公主再說什麼,展牧都不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