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向晚的意料,西北侯府的門前竟然停了許多的馬車,她們乘坐的馬車很普通,上面什麼標誌也沒有,侯府裡負責管理馬車的小廝也就沒在意。
清風剛要抓一個小廝來問問她們的馬車應該放到哪裡,就被迎面而來的一輛馬車給撞了個正着。
車廂裡的向晚不防,重重的撞在了車壁上,疼的她齜牙咧嘴,惱怒的掀開簾子探出頭一看,卻是金銘公主的車駕,見向晚看過去,她還得意的冷笑了一聲。
“這個金銘公主不知道成天得瑟什麼,不就是一個敵國的公主,又不是咱們北碩國成二八經的公主!”
清風低低的咒罵了兩句,沒好氣的把馬車交給一個西北侯府的小廝,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家姑娘下了馬車。
“姑娘,下面路滑,您小心些。”
向晚低低的應了一聲,由着她扶着自己下來,清風又忙忙的撐了傘,幫她遮雨。向晚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
“這兒是西北侯府,咱們且先進去再說,若是那些無聊的人再來惹事的話,相信西北侯府的人不會坐視不管的。”
清風應下,扶着她小心翼翼的進了西北侯府的內院。
內院和外院之間的小門處站着許多丫頭婆子,手裡都拿着油紙傘,她們是專門負責幫客人打傘的,尤其向晚和清風的馬車停的太遠,她們沒瞧見,直到她們走進內院纔看見。
旁邊一個管事樣的婆子忙低低的罵了身邊的丫鬟兩句,自己急急忙忙的迎了過去。
“這位就是向家五姑娘吧?府裡的下人們怠慢了,等會兒我必定狠狠的責罰,”說罷陪着笑臉道:“我們老太君和幾位夫人、少夫人都在等着姑娘呢,請姑娘跟我過去吧。”
她本是老夫人身邊的一個二等管事,今天是專門負責來接向晚的,其實她根本就不認識向晚,但是之前來的這些人她都認得,遇到這對主僕是不識得的,自然便問上一句。
“勞煩這位嬤嬤了。”向晚衝她笑着點了點頭,便同清風一起跟着她去了。
一路走過去,發現此次來的人可不算少,有好些都是她認得的,比如寧家的幾位夫人都來了,甚至還有寧寶蟾的母親,寧七的母親洛氏也在。
既然看到了,向晚自然要去問候一下。
“伯母,您也來了。”
洛氏見是她便笑了笑,“這西伯侯府難得有喜事,怎麼能不跟着來湊湊熱鬧呢,倒是你這孩子,怎麼也在這兒?難道跟西伯侯府也有親?”
“這倒沒有。”向晚搖搖頭,“只是跟今兒過百日這孩子有些淵源罷了,夫人見諒,我先過去了。”
洛氏點點頭,向晚便要走,豈料卻被寧寶蟾的母親姚氏給攔住了,她瞪着眼看着向晚,“你就是向家那個未婚生子的丫頭?”
“這位夫人是怎麼說話的,我家姑娘如何跟你有何關係?”清風忍不住嘴快的還了她一句。
姚氏冷哼一聲:“有什麼樣的主子必有什麼樣的丫鬟,怪道聽人說,你勾引平揚侯府的小侯爺,如今看來,還真是長着一張狐媚子臉。”
“你……”清風還要再說,卻被向晚攔下了。
向晚淺淺笑了笑,對着姚氏福了福身子,“這位夫人,不知道我哪裡招惹到你了,竟讓你不顧今兒是西北候家小少爺百日的好日子,在這兒口出惡言侮辱人。”
她這話一出,候在旁邊等着她的那管事婆子臉色變了變,恭敬的走上前來。
“幾位夫人,今兒是咱們家小少爺百日的好日子,我們侯府好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希望諸位夫人也能高高興興的,也算是沾沾我們侯府的喜氣了。”
洛氏也上前扯了扯姚氏的衣袖,把她往後面拉了拉,走到那管事婆子和向晚跟前,溫和道:“我這位弟妹並非有意如此,只是性子使然,還請勿怪。”
那管事婆子便看向晚,向晚只笑了笑,“伯母說的是,我本就與那位夫人沒什麼糾葛,她自然並非有意針對我的,那伯母,向晚就先過去了。”
洛氏點點頭,看着她們走遠,才面帶不悅的看着姚氏,“二弟妹,難道你忘了咱們臨來時,爹是怎麼囑咐得了嗎?讓咱們好生與西北侯府打好關係,你怎麼能在這裡鬧事呢。”
姚氏臉上又換上哀哀悽悽的神色,“要不是她,我那可憐的寶蟾,怎麼會去和親的。”
“你呀!”洛氏嘆了口氣,“你只顧聽四丫頭的責怪旁人,可是你有沒有仔細想過,這事兒與那向晚有什麼關係,並非是她害得四丫頭去和親的,要怪就怪咱們家那位姑奶奶。”
“可若不是她狐媚子勾引那安清朗……”
洛氏狠狠的打斷了她的話,環顧四周見周圍沒人才斥道:“你是瘋了不成!什麼狐媚子!你提這事是要引着人都往上次四丫頭幹下的那等不要臉面的事情上去想嘛!她再怎麼狐媚子,也沒在大街上脫衣服勾引人!你再提這事,還讓咱們寧家剩下的女兒還如何嫁人了?”
寧家三房,洛氏是大房,也是最受寧家老太爺器重的一個兒媳婦,二房和三房向來都是看她的臉色行事,如今姚氏就算是再不願意,也不敢再說下去了,只得悻悻的住了口。
再說向晚帶着清風,跟着那管事婆子進了一個寫着榮壽堂的院子,這院子很大,前後兩進,快趕得上向晚家的院子大了,可這還只是西北侯府其中的一個院子,由此可見這西北侯府有多麼大了。
不過,這侯府是先皇賜下來的,就算是諫官,眼紅西北侯府的宅子,也不能說什麼。
從穿手遊廊走到正屋門前,有兩個穿紅着綠的小丫鬟正坐在廊檐子底下給鸚鵡餵食,還有幾個小丫鬟在搬院子裡的花兒,都有說有笑的。
見着嬤嬤帶了人來,便都知道是向家的那位姑娘,其中一個喂鸚鵡的丫鬟就忙忙的掀了銀紅撒花軟布簾子去回話,沒一會兒,跟着她出來一個大丫鬟模樣似的丫鬟。
笑着對向晚道:“向姑娘,我們老太君請您進去呢。”說話間已是不着痕跡的把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多謝。”向晚也笑着點點頭,帶着清風便進去了。
進屋繞過四四方方的紫檀木座翠玉插屏,就看見滿屋子的珠翠,上面坐着老太君,下面四位夫人,站着的有三位少夫人,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好奇的看着她。
向晚剛進來,還沒來得及給幾位老夫人、夫人的見禮,就被一個年輕的夫人拉住了手,“你可算是來了,我一直好奇呢,是怎樣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軍,救了我們家雨哥兒,今日一見,才知道,這原來也是一位嬌滴滴的閨閣千金,難怪你當時怎麼那麼大的勇氣來着。”
說話間已是拉着她走到了老太君跟前,向晚忙給老太君見了禮,老太君便笑着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向晚待不依,卻被另外一位夫人給摁住了。
“老太君讓你坐你便坐,你救了我家雨哥兒,只不過是坐一坐,就是受我們一禮,也是應該的。”
唬得向晚忙擺手道:“多謝老太君和幾位夫人、少夫人的厚愛,當時我救雨哥兒,也只是因爲我也是做母親的,不忍心見到孩子受苦,並非是爲了今日這般呀,幾位莫要再這樣嚇我了,我是晚輩,怎麼能當着幾位夫人的面坐下呢。”
聞言衆人都笑了,又出來一位年輕的夫人,笑吟吟的給向晚行了一禮,向晚忙躲開,她卻拉着她的手道:“我婆婆說得對,這一禮,你受得,不管怎麼說,你都救了我的兒子,若非你,我怕是就要隨了那孩子去了,哪裡還有今日這等歡樂的場面。”
原來這就是雨哥兒的生母,平家的二少夫人,剛纔那個摁住自己的夫人就是她婆婆,二房的二夫人了。
只是,自己剛一進來就拉着自己的那位夫人是……
“這是我三嬸。”那小姑娘衝她眨了眨眼睛。
向晚笑着衝她道了謝,轉頭對二少夫人說道:“知道今天是雨哥兒的百日,我給她做了身衣衫,能不能請二少夫人帶着我去見一見他?我還真是有些想他了。”
老太君呵呵笑道:“去吧,帶這孩子去吧,她能記掛着雨哥兒,當真是他們之間的緣分。”說完看着向晚,“待會兒你再過來,陪我老婆子說說話。”
“是。”向晚笑着應下,便帶着清風跟着二少夫人出了這間屋子,但並未出院子,而是沿着迴廊進了後院。
二少夫人笑着跟她解釋道:“雨哥兒他爹上戰場去了,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老太君不放心,就讓我帶着雨哥兒搬到這裡來了。”
“老太君也是疼愛雨哥兒,他還那麼小,着實應該好生看着。”
對於一個才三個多月的孩子就被人偷了去,作爲要挾平家的人質,這真的是太危險了。
二少夫人嘆了口氣,“他生在西北侯府,就應當像他太祖父、祖父和爹爹一樣,不能畏懼任何人、任何事,雖然他還小,但若是爲了整個西北侯府,他做出犧牲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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