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是先皇的第六子,當今聖上排行第五,先皇的十三個兒子裡,有四個因爲各種原因沒了,剩下的九個裡,只有三王爺和這位六王爺最得皇上信任。
三王爺得聖上信任是因爲他與當今聖上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位六王爺的親孃榮貴妃,是當今太后的表妹,總之,都是各種親戚關係,所以,才被委以重任。
其他的王爺都只是閒散王爺罷了,都沒能在朝擔任官職。
一個念頭從向憐兒的腦中一閃而過,隨即她又搖搖頭笑了,轉頭看冷姨娘,“咱們就別攙和了,大伯母肯定不會在那日讓咱們進府的,怕是四姐姐,也難見到燕王殿下。”
她心中這樣想潘氏,潘氏也的確就是這麼做的。
燕王來這天,正是潘氏的生辰,因爲老夫人去了纔沒多少日,所以潘氏也不敢大辦,就是親朋好友湊在一起吃頓飯。
楊氏也接到了請帖,帶着打扮一新的向媛歡歡喜喜的去了,可是自從進了向家的大門,就一直由幾個丫鬟陪着在屋子裡待着,與她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幾個年輕的姑娘,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互相看對方一眼都帶着挑釁,但最終直到宴席結束,她們也沒能見上燕王一眼。
回去的路上,楊氏就開罵了。
“這潘氏也太過分了,就連見一眼都不讓,我女兒比起她那三丫頭來,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若是能見到燕王爺,王爺肯定會喜歡上媛兒你的。”
向媛也是一臉的哀怨,“娘,都這時候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分了家,咱們就不再是右安伯府的人了,憑着我爹那個五品的官,我還能嫁到什麼好人家啊!”
“看來,這燕王是不能指望了,媛兒,你別急,咱們配不上那些王爺世子的,難道就不能配那些青年才俊?娘回頭回你舅舅家一趟,讓你舅母給你介紹一些富家弟子,這日子啊,照樣吃穿不愁。”
向媛哀嘆一聲,想着說不定她這個嫡女,嫁的連向憐兒那個庶出都不如了,這心裡怎麼想怎麼難受。
向晚卻懶得理會這些閒事,她正琢磨着怎麼對付潘氏剩下的那幾家鋪子呢。
之前她讓李嚴去攔截潘氏糧店裡的糧食,截來的糧食自然是存放在自家糧店的糧倉了,但是她也換給了潘氏一批,一批外面看起來毫無異樣,但內裡都已經發了黴的糧食。
也是潘氏倒黴,這批糧食被直接送進了威遠將軍府,這習武之人就是脾氣暴躁,威遠將軍直接就堵了向家的門,潘氏是又賠禮道歉,又退銀子息事寧人的,但是,這事還是在京城裡傳開了,再也沒有誰家敢去買這糧店的糧食了。
沒法子,糧店只能關門大吉,因爲潘氏正在給女兒籌措嫁妝,這向雲兒要嫁給燕王做側妃,嫁妝自然是不能少的,不然在那正妃面前豈不是更加的擡不起頭來了。
所以,潘氏就把糧店給賣了,同時被賣的,還有一家酒樓。
這酒樓位置好,生意一直也不錯,而且在京城裡還有一家分店,要不是爲了補上之前退給威遠將軍府的那筆銀子,潘氏是決計捨不得賣的。
好巧不巧的,這家凝香樓正是原先梅娘子家經營的那個,向晚聽說潘氏要賣,她心裡其實一直也是想着要給梅娘子一個交代,就讓李嚴去買下這家酒樓。
李嚴心眼多,知道這酒樓生意好位置好,要是買下來肯定要花不少的銀子,他就動了歪腦筋。
去京城找了幾個叫花子,給他們幾兩銀子,然後這個叫花子就聚堆圍在了凝香樓的門口,紛紛叫嚷着讓酒樓的東家出來。
有路過的人好奇,就跟他們打探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就說:“這家酒樓的東家是個最不講信用的了,聽人說,之前有一個想買這家酒樓的人,付了銀子這東家卻賴着不給地契,人家不幹,她就直接把人弄到官府去了。”
旁邊一個乞丐插嘴道:“這家酒樓的東家是官家娘子,最是霸道不過了,昨兒個我們來討飯,她不許人給,還讓人打我們,這個女人真是黑心腸!”
“你們沒聽說嘛,她家那糧店不正是因爲賣給威遠將軍府發了黴的糧食,讓威遠將軍打到門上去了嗎?”旁邊另外一個看熱鬧的男人笑道,“你們要是誰要買她家這鋪子啊,可得想好了,這女人不講信用呢。”
這麼一來,一傳二二傳三的,不少想買潘氏酒樓的人都猶豫了,但是潘氏撐不住啊,她急着賣了換銀子用啊,因此,當李嚴上門的時候,酒樓的掌櫃,自己就把價格給降下來了。
李嚴還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你們東家不會收了我的銀子不給我地契吧?我只是個普通的生意人,沒權沒勢的,你們不會仗勢欺人吧?”
那掌櫃的原本就是潘氏請來的,潘氏這些事他也聽說了,也很是頭疼,就發愁道:“我們東家雖然不怎麼講信用,但是這地契如今東家交到我手裡了,你付了銀子我就可以把地契給你。”
李嚴不依,“你先把地契給我,咱們再說銀子的事。”
那掌櫃的沒法子,就把地契給他了。
李嚴便把銀子付了,不過零頭全都自作主張的給抹了,那掌櫃的也沒法子,只得回頭自己挨頓罵,就算這樣,也好過再在這裡由人指指點點的了。
得了這家凝香樓,向晚立刻就告訴了梅娘子,讓李嚴趕車帶着她們進京去瞧了一趟,看見這家酒樓,梅娘子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姑娘,若不是你,我梅沁芳怕是這輩子也回不來了。”說着就要給向晚行大禮跪下。
向晚哪裡受得了這個,笑眯眯的攙起她來,“不是說過了嘛,咱們都是一家人,無需如此客氣,再說,這酒樓我也不是送給你的,只是讓你替我在這兒管着,你呢,照舊做你的老闆娘,我就做幕後的東家,就像脂粉鋪子一樣,如何?”
梅娘子自是滿口答應,“這輩子,梅沁芳任憑姑娘吩咐,姑娘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哪怕是姑娘讓我籤賣身契,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簽字。”
瞧這話說的,向晚無語了,她是那樣的老闆嗎?她很平易近人的好不好?